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白霜白
时间:2021-03-09 09:09:45

  王婶顿了下,又吹起了陆涟青的小时候:“咱们王爷模样肖她,自小生得粉嫩精致,可惜就是身骨不佳,常常病得脸色憔悴,那小模样可让太上太皇心疼惨了。”
  温浓稍稍代入粉雕玉琢的小皇帝,倒也不难体会这种心情。只不过小皇帝看上去健康得很,陆涟青则自小就是那副体弱多病的模样。
  “等等,”温浓慢半拍捕捉到一个词眼:“给她起花冠仙子的美名,是说她长得比花还要好看的意思吗?”
  王婶煞有介事道:“那是当然。淑妃娘娘之美,满园春芳都要为之逊色。”
  满园春芳、春芳百锦,原来太后的意思在这?
  温浓思及过去曾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殿下不喜欢花色花香,是因为这些都比不过淑妃娘娘吗?”
  王婶讶然:“殿下为何不喜欢?”
  面对的是王府老人,温浓没再支支吾吾,坦言疑问:“殿下曾言他不喜花,更不喜欢花的味道。”
  “那约莫是年纪渐长,喜好有所不同了吧?”王婶茫然摇头,她毕竟不曾跟随信王远去阜阳,中间隔了好些年,直至两年前信王回京才重新有了接触。然而现在的信王绝大部分时间住在宫里,回府时间少之又少,王婶也不清楚他现在的喜好是什么。
  不过人的喜好随着时间有所改变,也是很正常的事。
  王婶的解释不无道理,温浓也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殿下不嗜甜不喜香,其他的却知之甚少,你能给我再说说么,我想多点了解他。”
  王婶子暖暖的笑:“你能懂得这么想,我们这些老仆也就放心了。”
  “王爷从前日子过得不好,身子骨又差,几次差点命都没了,熬了小半辈子才算熬到今天、熬出了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是知道难受,可也没人敢说什么,王爷更不需要别人同情。”王婶不胜唏嘘:“听说今上给咱们王爷指了门婚事,起初大伙都挺高兴的。谁知后边瞧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也不见得对那桩婚事多上心。”
  “我见王爷在你前面总是不太一样,肯定打心底里喜欢你,就算将来王爷要娶那位忠国公府的小姐,肯定也不会亏待你。”
  绕来绕去,王婶竟绕回到温浓头上。原来她是怕温浓知道那桩婚事以后会与信王闹,还怕二人生嫌隙,先给她打个底。
  温浓听了,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她早就知道陆涟青与郭婉宁的婚事,从前不曾心生芥蒂,是因为她看不清自己的心,更不敢觊觎陆涟青的心。
  那日稀里糊涂跟陆涟青睡完一觉,温浓醒来挺后悔冲动误事。如果不是陆涟青一而再地言语干扰,还提到了解除婚约的事,她绝不至于一激动就掏心掏肺,甚至直接就把整个自己都给掏给了他。
  早知如此,她应该等陆涟青把婚退了,该摘清的关系全都摘清,不光郭婉宁、还有太后,不然绝不给碰。
  温浓越想越有道理,悔得肠子都青了。
  王婶说的对,陆涟青就是遗传了淑妃娘娘的美,就算病弱多年,该长的地方还是有在好好的长,不光是脸,还有别的地方。
  温浓红着脸,暗恨美色误人,绝对是美色误人!
  都怪陆涟青太勾人,在明白内心的那一刻起温浓就已经把持不住。
  王婶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可要害惨了自家王爷,说起那忠国公府,自然而然就让她想起了今早听门房的人提起,忠国公府小公爷上门一事:“忠国公府的郭小公爷你知道吧?我听说王爷抢亲那天,这位小公爷也在呀?你跟他是不是很熟?”
  “不认识,我不熟,你别瞎说啊。”温浓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日杨家押亲半途告冤状的事怎就变成了信王抢亲,还把郭常溪给扯了进去。
  “听说那位小公爷这会儿就在外厅。”王婶浑然没听进去,她平日里最喜欢看的就是两男争一女的狗血大戏,特别精彩的说:“也不知道那位小公爷是来干嘛的,一直不走。听说王爷知道以后脸都黑了,我还想说该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温浓满面诧异,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不住了,匆匆道别王婶就跑了。
  王府花厅里静坐一人,郭常溪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有多,但不见信王面客,斟茶的姑娘倒是换得很勤,来一个脸红一个,悄悄瞄几眼就走了,又换一个。
  郭常溪的脸上不见恹色,正襟危坐,四平八稳,那模样那气度,何等的端方正派。反倒是姗姗来迟的陆涟青,委实显得过于怠慢了些。
  但陆涟青原本并不打算前来会客,听说郭常溪要求与温浓见上一面,他反而要来瞧一瞧,这人究竟哪来的脸皮,过去在宫里频频骚扰温浓也就罢了,这会儿竟还敢追到他的王府来了?
  其实上回找到温浓说开以后,郭常溪便于次日请辞,早于陆涟青与温浓之前先离开了皇宫返回忠国公府。没想到这才相隔不了几日,郭常溪就听说信王也出宫来了,并且此行还捎带上了一个人。
  几乎不作他想,可以断定这人正是温浓。
  “信王殿下。”终于等来信王,郭常溪起身作揖,不卑不亢。
  陆涟青缓缓落坐:“听说郭小公爷病愈出宫不久,本王出宫抵府也才两日,却不知郭小公爷有何要事,竟这么快就寻上门来?”
  郭常溪知他并不怎么待见自己,也不废话,坦言来意:“常溪今日登门拜会信王殿下,乃是受家中老太所托。”
  “哦?”
  信王出宫之事对一众大臣而言并不是秘密,因为信王不在皇宫意味着不会参加早朝。没有信王在,很多事情无人拍板,底下的臣子只能各过各的,埋头各干各的活,等信王回来再把事情前上呈。
  难得陆涟青出宫在外,这对忠国公府而言反是好事。郭常溪之所以会来,正是受迫于家中老夫人的意思,来请信王殿下过府一会。
 
 
第77章 手镯   陆涟青周身冷气仍在外放,没有半……
  郭常溪深吸一口气, 起身抱拳:“当日常溪闹市拦车惊扰殿下车驾,鲁莽之为有失分寸。今日亲身来此,诚心是想给殿下赔不是。”
  陆涟青不咸不淡地扫去一眼:“多久的事了, 本王记不住。”
  这话换个好脾气的说, 可以理解为人家不计前嫌。可这话从陆涟青嘴里说出来,这是在嫌道歉晚了,几个月都过去了。
  郭常溪诚恳道:“那日事后,家中长辈得知事因严加责训,常溪心知有错,本欲亲身上门负荆请罪,只是殿下当时已经回宫, 我唯有闭门思省虔心悔过,待到陛下生辰宴当日入宫赴宴,再向殿下当面赔罪。”
  “孰料那天恰逢妙观斋中遭遇刺客, 事态混乱, 又不幸负伤, 这才不得不悻悻而归。”郭常溪顿声:“我在宫中养病之时, 曾前往永顺宫求见殿下, 只是殿下日理万机,屡次错过未能遇上, 诸番耽误之下才会拖延至今。”
  “常溪有罪, 一人担当, 还望殿下莫因此事对忠国公府怀有芥蒂。”
  就知道他扯来扯去,会扯到忠国公府上面。陆涟青没忘先头那句郭家老太的授意, 没让郭常溪把话接着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已认错,来向本王赔罪。本王心领, 你可以走了。”
  反正早在当日妙观斋大戏台前就已言明,他与郭常溪无甚交集,更无话可说。
  郭常溪被他不按牌理出牌给噎住声音,咬咬牙,不情不愿地家中交待的事情说下去:“除了告罪之外,常溪还有一事要说。”
  “八月舍妹行笄礼,家父欲邀殿下观礼,可惜殿下贵体抱恙,不能前往。老太夫人心中一直记挂,昨日听闻殿下回府的消息,特让常溪亲身前来信王府邸,请殿下过府一见。”
  论理而言,陆涟青是忠国公府的未来女婿。成亲之前,女方长辈有意想见,无可厚非。她差嫡子长孙亲自来请,也算诚意。
  换作一般人家,再不得空也要抽出时间亲去一趟。可问题在于陆涟青不是一般人,他是当朝最为显赫的权贵,皇族之身,权倾朝野,无论身份还是权势那都不是一般人家所能匹比,更无人能左右他。
  信王若是说不,就连堂堂忠国公府都显卑微,只能委婉求全。
  听完郭常溪的来意,陆涟青当场拒绝:“本王没空。”
  知道陆涟青是个横的,也猜到他不会答应,郭常溪却没想到他会拒绝得那么干脆直接。就算郭常溪内心也并不赞同这门婚事,可再怎么说陆涟青也是郭婉宁名义上的未婚夫,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不仅是不把忠国公府放在眼里,还是在打郭婉宁的脸,根本不将女方家里当一回事。
  来时郭常溪千叮万嘱定要自己沉住气,可面对陆涟青如果蛮横放肆的态度,心中难免气不过,为了亲妹妹郭婉宁!
  “敢问在殿下眼中,舍妹与您的婚约究竟算什么?”
  “小公爷,本王应该说过了。”陆涟青挑眉:“双方婚约乃今上御赐,非本王所愿。你有疑议,应该先问你的家人,征求他们的同意,或可亲身入宫面圣,也可以撰写因由上奏朝廷。可你最不该的,是来质问本王。”
  郭常溪沉声道:“百官上表,迫于压力郭家根本无力回天,这不是仅凭我们忠国公府一家能够说了算的问题。”
  “您有乾纲独断的话语与权力,若是无心求娶,应当立即拒亲。你若没有拒婚的意思,恳请殿下莫再做些令婉宁为难的事情,更不该留下一个长相与她极其相似的女人!”
  陆涟青眯起双眼,眼底凝聚着一团危险的光:“本王若是不留下阿浓,你又打算怎么做?”
  郭常溪坦言道:“若她需要我的庇护,我定竭力护她周全。”
  陆涟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倒是一个痴心人。”
  “可惜痴心错付,本王不会放她走的。”
  郭常溪一愣:“你——”
  “且慢。”
  门外一侧不知何时蹲了个人,也不知在外面听了多久。她默默伸手,探出脑袋,露出无辜的双,作为二人谈话的主人公主动曝露在他们眼前:“你们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扯上我?”
  “阿浓?”郭常溪率先露出意外之色。
  陆涟青呼吸微窒,微不可察。
  “你在那里做什么?”郭常溪一边问,一边扫过陆涟青:“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你们吵得这么大声,说的还是我,能听不见嘛?”温浓轻咳一声,拍拍裙摆站起来,慢吞吞往屋里迈进。她瞅了郭常溪一眼,然后视线默默又往旁边挪移,对上陆涟青冷淡的脸色。
  “你来做什么?”
  听听,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跟掺了冰似的。温浓暗暗嘀咕,捞过他的手臂让他稍稍弯身,悄声跟他咬耳朵:“方才我跟后厨的王婶闲聊几句,说起你喜欢吃山药糕的事,就想来问问你喜欢甜口还是咸口的,改日我跟她学做给你吃。”
  她的动作很刻意,却因为没有遭到拒绝,反而显得两人的互动流水一般自然而然。温浓的话虽是对陆涟青说的,但声音不低,郭常溪也能听在耳里。
  即便是句无比家常的询问,组合起来却能听出对话双方的亲昵关系。直接导致陆涟青的眉头一松,面色不再遍布阴霾:“你知道我不吃甜的。”
  “啊、对。”温浓敲了敲脑门,“那就做甜咸两份,你吃咸口、我吃甜口,我喜欢甜食。”
  陆涟青摸摸她敲过的位置,眼里闪过一丝柔情:“都依你。”
  郭常溪僵着脸,虽不知陆涟青是故意激他才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还是说两人平日相处本就如此。当初温浓的确说过她是从心而为,也曾说过信王对她很好,可真正亲眼目睹,还有些有难以消化。
  温浓并没有在别人面前大秀恩爱的癖好,厚着脸皮歪腻完了,万幸陆涟青周身冷气也已经有所缓和,她这才转过脸对郭常溪问安:“小公爷好,听说前几日您也出宫了,不知伤势好全了吗?”
  “……好全了。”也不知是否错觉,郭常溪隐约觉得温浓拼命冲他眨眼睛,好似是在暗示什么。
  虽然温浓极力掩饰,还是被陆涟青给发现了,唰地一下脸又黑了。
  眼看刚哄好的娇娇又发脾气,温浓欲哭无泪。她千求万求,只求郭常溪千万别在这时候爆出手镯的事情。
  原来温浓以为郭常溪是惦记着当日落在他那里的翠玉手镯,特意上门来还她的。自从摸清陆涟青的醋性,还知道陆涟青最不待见郭常溪的原因,温浓心怕被他得知手镯落在郭常溪,不仅要多想,到时问起来要解释就更麻烦了。
  郭常溪虽没看懂温浓的意思,但隐隐感觉温浓想要暗示的东西非常迫切,心中稍稍斟酌,便说:“既然你来了,我有事与你相商。”
  陆涟青的脸又黑又冰,温浓暗暗攥着他的袖子,顾左右而言他,提心吊胆:“小公爷莫不是搞错了吧?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好像也没什么要事能与你说的?”
  郭常溪摇头:“不,此事事关你落在我那里的那个翠玉手镯,还有你的身世。”
  暗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温浓心里正要骂,忽而一顿:“什么身世?”
  陆涟青周身冷气仍在外放,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什么手镯?”
  听他一声质问响起,吓得温浓没空寻思什么身不身世,赶紧软了声音:“关于手镯的事,其实是场意外……”
  郭常溪张了张嘴,奈何对面两人根本无心听他的,陆涟青一脸不容狡辩:“什么意外你说,我听你解释。”
  温浓嘴巴苦又犯踌躇,心里把刚刚忘了骂的郭常溪骂成狗血淋头。
  见她满脸为难,郭常溪终于明白她方才的眼神暗示究竟是什么,立刻担起解释的责任:“关于手镯的事,的确是个意外。你若是想知道,等上车以后我自会向你一一道来。”
  陆涟青看他的眼神宛若此刻他已经死了,被他的眼神千刀万剐而死。
  “……”能不能不越描越黑?
  温浓顶着巨大压力,心觉坦白从宽才是最正确的决定:“你还是把手镯还给我吧,我自己跟他解释。”
  “恐怕不行。”郭常溪欲言又止:“手镯现在不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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