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白霜白
时间:2021-03-09 09:09:45

  温浓想哭:“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郭常溪面露迟疑,他瞥了陆涟青一眼,又重新看向温浓,无比郑重地深呼吸,诚恳地把早有准备一席话说出来:“今日我上信王府来,乃是受了家中老太夫人的吩咐。一则是想请信王殿下过府坐客,再则还想请阿浓一同前往。”
  “我?”温浓满头问号,忽而想到自己在宫里被传因为顶着跟郭婉宁相似的脸,行的是勾搭信王的狐媚之事,霎时又挣扎又抗拒:“还是不了吧……”
  “没事的,老太太并无恶意。”郭常溪摇头,面露复杂,语重心长说:“阿浓,我们可能是亲戚。”
 
 
第78章 亲戚   温浓怎么越听越像鸿门宴?
  温浓怎么也没想到, 一只普普通通的玉手镯竟还能让她与声名显赫的忠国公府攀上关系。
  起因是郭常溪在宫里确定过温浓正是手镯主人之后,回家之后他第一时间找出那只手镯打包起来,打算找个机会托付信得过的熟人给温浓捎进宫里。
  哪知这事被他身边嘴碎的随从得知, 误以为郭常溪在宫中养病期间结交了什么红颜知己, 转头立刻就把事情向上禀报了出去。
  可想而之,郭常溪在宫里处了相好女子这事很快惊动家中长辈。
  作为各方面条件优越的长房嫡子嫡孙,他是京城首府最为炙手可热的金龟婿,他的婚事更是忠国公府的头等大事。然而郭常溪君子自律,不说不近女色,就连家里要给他安排亲事,他也总是不咸不淡的冷漠作派。
  从前郭关两家交好, 郭家相中关家嫡女关若虹,有意促成两家亲事,顺利的话也就这么一年半载的光景。哪成想临到头来关家出了那等糗事, 关家的姑娘他们郭家是绝计不会再要的, 这就导致郭常溪的媳妇又成了空, 他的婚事也随着变得没着没落了起来。
  依郭常溪的条件, 其实根本不愁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关郭两家婚事告吹之后, 郭家早就暗中物色新的人家,各家好闺女的画轴堆得满桌都是, 就等着郭常溪出宫回来好好瞧瞧, 可郭常溪回来瞧都不瞧, 直接就往角落里堆,险些愁坏了家里的长辈。
  哪知家里的长辈愁白了头, 那边立马传来坏消息。
  在长辈们看来,甭管宫里的相好什么条件,就算出身卑微了些, 只要能挑起郭常溪的兴趣,那么至少也算迈出一步。可问题就在于关若虹在宫里闹出来糗事人尽皆知,就连宫外的人皆有所耳闻,知道关若虹之所以这么闹,是为了郭常溪与宫里的什么女人争风吃醋。
  这若是寻常宫女倒也罢,他们偌大的忠国公府还不至于连要个小宫女的底气都没有,可问题是这名宫女的来路不简单,她是信王的女人!
  郭常溪怎么也没想到,一只普普通通的玉手镯引发忠国公府轩然大波,所有人都误以为他与温浓有私情,手镯就是定情信物。
  迫于家中长辈的压力,郭常溪这才不得不将手镯取出来与家人当面对质,澄清他与温浓的关系,解开这场乌龙造就的误会。
  谁也没想到的是,手镯的出现不仅没能平息风波,反而牵起另一桩事。
  “我娘说这手镯是她一个远房表亲的传家信物,小时候她的姥姥、也就是我的太姥姥曾带她回老乡探亲时候见过,上面的纹理像活蔓藤,也是那么有规则的一圈圈,所以记得很深。”郭常溪顿声:“再加上听说你与我妹妹婉宁相貌极为相似,故而猜测很可能出自同一家人。”
  温浓皱眉:“你娘也姓邵?”
  “我娘姓郁。”郭常溪摸摸鼻梁,解释说:“听说两家已出五伏,所以我才说是远房表亲。”
  温浓转头看陆涟青,陆涟青慢条斯理给她科普:“万黎郁氏,其父曾任黎郡太守,现是当朝御史中丞。”
  喔嚯,那这号远房亲戚估摸隔得相当远了。
  郁家长辈在朝做的可是大官,至今还有势力在。这位郁氏都能嫁忠国公府的嫡长子,足见家世必定是显赫的。而温家早在温爹之前就已落败,据说她娘嫁进温家也没带什么好嫁妆,继室陈氏可不只一次在她面前数落过。邵家若非败落了,断不至于一个女儿嫁给了个寂寂无名的城门吏,一个女儿嫁到外地予人作妾。
  就算曾经的邵家与郁家真有点儿亲戚关系,两家早已出五伏,郭常溪的亲娘还只是小时候随长辈回老家探亲见过一面,想必根本不必有往来,这桩远房亲戚认得未免唐突了些?
  温浓又不是傻子,哪会听不出来有猫腻:“你娘这边的远房亲戚,跟你祖母有什么关系?”
  就算要认亲那也是郁家的人认,关他郭家什么事?
  郭常溪就知道她不会傻到听不出来,轻咳一声:“我娘身子骨弱,前阵子还病了,老太夫人便替她作了主。不过她听说你与婉婉容貌相似,也说想要亲眼见见。她老人家平日里极为疼爱我那妹妹,非说若是真有那么肖似的姑娘,断不能让她沦为奴婢,想把你接出宫来,养到身边作个官小姐。”
  换个身份卑微的小丫鬟,听过那得多感激。可温浓越听越像鸿门宴,摇头晃脑地拒绝:“不了吧?我觉得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
  说这话时,她不禁又瞄了身边人一眼。
  陆涟若淡淡回她一眼,这时温浓已经低头收回视线。
  话已至此,郭常溪也不再遮掩。他其实看出老太夫人别有用心,但又迫于压力不得不从,更何况温浓的镯子现下正被扣在老夫人手中,郭常溪就算不想违心出面,至少也得告诉温浓镯子的下落。
  再者——
  “我娘是真心想要见你一面。”郭常溪面带诚恳,听他母亲郁氏之意,小时候回老家探亲,曾与邵家姐妹一起玩耍。可惜后来未有机会再去一趟,也未能够与邵家姐妹再次相会。
  几十年过去的现在,听说邵家境遇大变,郁氏心中不胜唏嘘,又听说邵家姐姐的女儿竟与她的女儿容貌相似,或许这也是一种缘份也不一定。
  正是冲着缘份的玄妙,郁氏是真的有心想见温浓一面。
  听他这般道来,说不动容是假的。想当初温浓心心念念离京寻亲,无外乎是惦记着还有这么个能称得上亲人的人,还是与她亲娘有关系的人。
  温浓两辈子加起来,唯一深深印在心里的至亲就是早逝的母亲。那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是温浓心中的至宝,暖透心扉的太阳。难得听见有人记得她的母亲,缅怀与她的母亲有关的过去,温浓心中感触至深,竟也生出了想要见她一面的念头。
  可是……
  “那个镯子是你母亲的遗物吗?”
  听见陆涟青的询问,温浓先是一愣。虽说那是母亲的姐妹留给她的东西,可非要细究起来也能算是为了母亲而留给她的东西,于是她点点头:“嗯。”
  陆涟青又问:“你想要回来?”
  “想。”这次温浓不再迟疑。
  陆涟青轻轻颌首:“走吧,我们一起去忠国公府。”
  “……!”
  满脸诧异的郭常溪与汗流浃背的温浓互视一眼,温浓抓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干巴巴地学着昔日从妹妹那里看来的那种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撒娇技能:“我能不能留在王府等你,你帮我去要回来?”
  “不能。”陆涟青嘴上斩钉截铁,却没有甩开她充满求生意味不得不嫃出来的撒娇:“既然她们这么想让我去,那就更应该由你陪我一起去。”
  那双清冷的眸子转向郭常溪:“你不是想让本王亲自出面吗?本王如你所愿。”
  郭常溪呆了,万没想到最不抱希望的最大来意,反而轻轻松松解决了。他来回扫视眼前二人,一时间只觉百感交集。
  有了陆涟青的松口,郭常溪立刻传讯回忠国公府,让人好好准备准备。
  出门之前,陆涟青让人把温浓狠狠收拾一通,不再梳她的双丫髻,给她换了一身新裙裳。上身云白小绒袄,水蓝绸面修身襦,长带系腰,身段窈窕,上身效果刚刚好,就仿佛是量身给她订制的。
  事实上出宫当日陆涟青就已经招来最具盛名的坊间裁缝,一口气订几十套。京畿最时兴的款式与图案应有尽有,各形各色纷纷繁繁,足够每月变换不重样。
  知道的人知温浓随陆涟青出宫小住几日,不知道的还当这一住是要住上好几个月。
  陆涟青从饰盒里挑出一支金鎏掐丝挑心簪,银蝶镶珠小翠玉,别在柔亮乌发格外俏丽。侍女给她抹了丹朱,还想上粉,被温浓抱着陆涟青的胳膊死活央着拒绝了。
  他轻轻挲掉小脸上的薄粉:“也好,过于娇艳惹心,我怕没到忠国公府就已经把持不住。”
  “……”能不能不要用那张寡情淡欲的脸,说着这么禽兽的话好不?
  见他乌目深沉,温浓无比忌惮地松开手。
  稍微仔细梳妆打扮就花费了半多时辰,郭常溪一直在外面等,倒也未显不耐。等到信王二人出来了,郭常溪正要上前迎接,就被陆涟青给拒绝了。
  信王府自有出行马车,陆涟青不欲与他共乘同行,自己与温浓另乘一车。
  他肯答应去忠国公府就已经是给足了面子,郭常溪哪能要求其他?左右他与陆涟青无话可说,不坐一车反而乐得自在,郭常溪目送他们上车,转身返回自己备的马车里。
  车轮辘辘辗过门道,从信王府启发前往忠国公府。
  事到如今,温浓反倒希望同乘的马车能多几个人,至少不必面对陆涟青深沉的眼神。
  “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的镯子为什么落在郭常溪那里,可以开始解释了。”
 
 
第79章 如果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就不能遇……
  温浓心知避无可避, 讪讪然说:“你不是都知道的嘛?”
  “我本来就没想入宫,当日朝廷的通牒下发各地派送我家来的时候,我爹想让我顶替妹妹的名额, 那时我就作好了偷偷离京的打算。”
  温浓心中叹息, 或许真是造化弄人吧?如果那天晚上没有遇见郭家兄妹,没有发生那场车祸的话,假如她能平安赶至北玄门,平平静静等到天明之时,那么清早就能出城了。
  如此一来,后续一切皆不会发生。温浓不禁偏头看向身边的人,虽然后来发生很多不如愿的事, 可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就不能遇见陆涟青。
  温浓眉目舒展,神情不自觉柔和下来, 却听身边人的声音充满怀疑:“所以当日害你车祸受伤的是郭常溪, 他放任遭遇车祸的柔弱女子孤身流落街头, 而他却只是留下钱囊然后率车离去?”
  温浓瞬间清醒, 她曾答应郭常溪绝口不提那夜车祸郭婉宁也在的事情, 所以解释起来挑挑捡捡,略去郭婉宁的部分, 反而显得这个回答不伦不类。
  不说是他的马车先撞了别人, 就是别人碰瓷了他, 以郭常溪出了名的君子作派,不可能只做到这种程度。
  陆涟青双目微眯:“车上没有别的人?”
  “……”温浓简直想喊殿下英明, 立刻就能发现端倪。她干巴巴地踢皮球,把皮球踢给郭常溪:“我当时被撞伤了,稀里糊涂的, 没注意车里还有没有人……”
  陆涟青容色淡淡,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所以之前你总说要离开,就是为了寻亲?”
  见他没有继续纠结那个问题,温浓暗松口气,赶紧点头:“既然那位姨母当年有心留下那个镯子,肯定就是希望我能想通以后去找她。”
  陆涟青问她:“可绛州之远、天地之大,你既不知那位姨母的具体住址在哪,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找?”
  “那毕竟是我娘的亲姐妹。”温浓盯着绒帘半掩的窗牖以外,眸光随着车马震动晃了晃:“我心想着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其他能够留恋的地方,还不如干脆去找她。”
  重生回来头一天,她不是不曾留恋过父亲的好。只是那样的好实在太过微小,当她经历过十年以后家人带给她的痛苦与绝情以后,那样的微小根本不足以把她留下。
  陆涟青静静看她,弯过脖子,将脸轻轻抵在她脑袋上。
  温浓见他不问了,知道他不会再追究镯子与郭常溪的事。她让双肩放松下来,脖子弯向他那一边,侧过脸来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那一夜没有发生意外,当她离开京师踏上寻亲之路,运气好的话也许三两个月就能在绛州找到姨母。若是运气稍逊一些,找个一年半载也不奇怪。可要是运气实在背到家,说不定三五年甚至更久,久到一辈子也找不着她。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其实所谓的寻亲,只是她给自己留的一个念想。找着了,自然皆大欢喜;找不着,就当有缘无份。
  她离京的真正目的,本不纯粹是为了寻亲。她只是借寻亲为名,试图离开这片令她敬惧的伤心之地。
  只是如今的心境却与当时大不相同,现在的她身边有他。
  车马辘辘走了好长的路,忠国公府终于到了。
  不同于陆涟青建府幽僻,忠国公的府邸建在皇城根儿,周边皆是在达官显贵的府邸,信王马车一到,立刻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陆涟青不打算被人当猴子围观,免了忠国公府举府出迎的厚礼。他在温浓之前率先下车,当手一伸甫一挑帘,温浓立即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戳人脊梁骨的尖锐视线。
  好在温浓在宫里没少受过这等洗礼,视若无睹驾轻就熟,然后稳稳抓住陆涟青的手。
  作为主家郭常溪在前边引领,草草看了眼两人交织的十指,便收了回去。
  直到他们踏入忠国公府的大门,远处有双眼睛瞪得直大,目光定定落在温浓身上。
  忠国公府迎来两位贵客,门房早就进去通报了。坐在正厅等待迎接他们的是忠国公府老太夫人常氏,她的丈夫正是承的国公之位的忠国公,年轻时候立下功勋数不胜数,妻子加封一品诰命,风光无两。
  近些年来忠国公抱病在身,每况愈下,几乎不曾在外露面,在家鲜少有管事的时候,如今这忠国公府还是由常氏操持,家中事务一应大小皆听她的。
  除她以外,长房嫡长郭公卓也在,还有他的夫人郁氏,二人毕竟是郭婉宁的双亲,既然这是招请未来女婿上门见面,女方双亲自然没有不在场的道理。
  只是今日气氛颇为微妙,在座的人都知道此趟来者除了陆涟青,还有一名姓温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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