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白霜白
时间:2021-03-09 09:09:45

  “我也不知道。”温浓知道,可她没有说实话。
  “是吗?”郭婉宁怔忡,“我还以为能够打听到他,说不定还能再见到他……”
  她的模样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伤感,宛若为情所困。温浓不知应该如何劝解,她忍不住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可知道他……?”
  郭婉宁黯然神伤,轻咬下唇:“他说他在做很危险的事情,他不让我再见他。”
  “我只是想劝劝他。”
  是啊,曹世浚在做很危险的事情,曾几何时她不也想劝他放下屠刀呢?可曹世浚愿意听吗?他会听吗?
  温浓心想,也许家仇难报,他这辈子都不会罢手。那郭婉宁呢?难得有人真心待他,他何苦执迷不悟,非要记挂一个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女人?为了那个女人还拒绝了郭婉宁这样的好姑娘?
  温浓简直替郭婉宁不值:“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别再与他来往了。”
  郭婉宁眸中泪色一晃而过:“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他不愿牵累我,才不想与我再有来往。”
  “正因为他的温柔,我更舍不得他。”
  郭婉宁的眼泪令温浓感到无比窒息,她觉得郭婉宁的痴情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因为曹世浚非但不领情,还打算一意孤行去继续那桩危险的买卖。
  但是温浓又在郭婉宁这里得到一个无比重要的讯息,曹世浚还在暗中谋划,打算刺杀陆涟青。
  温浓的心提了上来,故作不经意间问起:“他除了说回老家之外,还曾说会去哪里没有?”
  郭婉宁懵懂摇头,温浓暗松一口气:“你与他的事可曾对其他人提及?”
  “我不敢对别人说,就连我哥也不曾。”郭婉宁愁眉颦蹙,紧张地攥紧衣袂:“他们若是知道,我怕他们会对付阿浚,我不希望因为我给阿浚带来更多的麻烦。”
  这孩子要不要这么乖软,就连温浓都忍不住心软了:“你跟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我回去告诉信王殿下吗?”
  “我哥说你是好人。”郭婉宁释怀地笑:“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还相信阿浚的眼光,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
  被郭婉宁如此信任着的温浓只觉心虚刺痛,如果她说她之所以不告诉陆涟青,只是因为害怕受到曹世浚的牵连进而引来陆涟青对她产生疑心,郭婉宁大概会很失望吧?
  如果再告诉郭婉宁她正盘算借他人之手给陆涟青通风报信让他去围堵曹世浚,郭婉宁知道以后会不会恨死她?
  温浓对自己的心肠歹毒感到自我厌弃,对比小白花一样的郭婉宁只觉愧疚无比。可是与其让放任曹世浚这样的定时□□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她更在乎陆涟青的生死安危啊。
  在郭婉宁的陪同下,温浓总算回到陆涟青所在的会客厅。郭婉宁把她送达以后提前先离开了,并不与陆涟青打照面,温浓越看她是越觉得这孩子说不出的好,难怪就连容欢那样的小畜生都这么喜欢她。
  恐怕上辈子找人替葬的主意也是别人给她出的吧?郭婉宁这样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善良姑娘,绝对想不出那么残忍的主意。
  想通以后,温浓踏入厅堂重新见到陆涟青,一想到他名义上是郭婉宁的未婚夫,温浓内心竟是说不出的罪恶。
  罪恶感令温浓没有发现一屋子人的沉寂是多么微妙与尴尬,倒是陆涟青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太好:“镯子取回来了吗?”
  温浓两眼茫茫然。
  “怎么?要不回来?她不肯还你?”温浓的不对劲令陆涟青面沉如水,他知道这边郭老太几人轮番来劝,那边郁氏肯定也在卯足了劲地给温浓灌迷汤,难道温浓真被她们说动了?
  温浓这才恍然想起镯子的事,摇头说:“夫人还在找,找到了就送来。”
  “那就让她直接送回信王府吧。”她的心神恍惚令陆涟青顿感危机,心觉此地不宜久留,务必尽快把温浓带走才行。
  陆涟青起身去牵温浓的手,温浓盯着他伸来的手,抬头又细细看他清冷的面容,一时间百味杂陈,也不知该不该牵。
  她这一犹豫,陆涟青前边的戏谑之心彻底没了,面冷如霜,声冷如冰:“我们走!”
  见陆涟青拂袖而去,连声招呼都不打,温浓忙不迭给座上几位道别,匆匆跟上他的脚步。
  游廊尽头拐角处,一道倩影探出身来,郭婉宁扶着廊下美人靠,静静眺看那双匆匆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
  直到登上马车,温浓终于注意到陆涟青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的黑脸。思及郁氏的一番劝诫,恐怕郭老太等人定也跟他说了什么:“我不在的时候,她们是不是也跟你说了什么?”
  陆涟青眺窗的目光微恍,但依然冷得好似掺了冰:“也?”
  “我随郁氏去取镯子之时,她与我说想收我做干女儿,让我好好考虑。”对于这事温浓没什么好隐瞒,四舍五入把郁氏的意思告诉他。
  陆涟青容色疏冷:“你想吗?”
  温浓打量他刻意保持的距离,发现来时并肩而坐的位置现在变成了面对面:“殿下,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一想到郭婉宁,她愧疚得心窝疼,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陆涟青呢,怎么陆涟青反倒先疏远她了?
  怎么回事?温浓立刻警醒。
  温浓的思维已经跳脱到另一个问题上面,陆涟青却还在固守在原来的话题:“你不回答我,是想答应她们?”
  温浓摸到他同排强行挤出个位置,眼巴巴看他:“我要是说我想,你会放我走吗?”
  陆涟青不理她凑过来的脸,却是笑得冷恻恻,半晌挤出两个字:“做梦。”
  “那我都听你的。”温浓笑眯眯地去挽他的手。
  陆涟青终于拿正眼瞧她,意味深深:“你可曾想过她们为什么要收养你?”
  “我不知道具体用意,但我知道她们并不如嘴上说的真心。”温浓并不是个十来岁孰事懵懂的小姑娘,活过十年后的她已经不再会被华丽的辞藻所敷衍与蒙蔽。
  她能够看得出来郁氏并非真心待她,至于为什么想留下她或者收她做干女儿。就算不知内情,温浓大抵也能猜到陆涟青脱不了干系吧?
  原来她知道,陆涟青轻哼一声,绷紧的内心逐渐放松下来:“她们觉得你是威胁,收养你的目的除了拉拢,还是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剔除。”
  “我是什么威胁啊?”温浓乐了,她觉得这个词很新鲜。
  活了两辈子,上辈子的她命如草芥,被忠国公府安排替葬,任由他予取予求。想不到这辈子成了他们巴结的对象,还成了他们忌惮的威胁了?不仅可笑,还很讽刺。
  “你威胁到郭婉宁的地位了。”陆涟青轻轻捏她得瑟的脸,“她们怕我为了你,会舍了她们郭家的女儿。”
  “那我便如她所愿。”只不过处理方式比较特别罢了。
  郭家人打的一手好算盘,他们既想把郭婉宁嫁作王妃挤身贵戚,又贪婪温浓如今得到的恩宠。倘若能够顺利收养温浓,但凡这个养女还能得到他的宠信,那就等同于郭家拥有两手好牌,哪边打出来都是完胜局。
  既不怕陆涟青二选一,也不怕陆涟青哪个都要,考虑得可谓是相当周到,可惜他们的前提建立在陆涟青明媒正娶的夫人是郭婉宁。因为在郭家人看来,温浓身份卑微地位低下,根本不可能抢得赢郭婉宁。他们没想到的是在陆涟青眼里,优先考虑的从来都是温浓而非郭婉宁。
  仅需一个先决条件,就能打破郭家盘算出来的牌局。他们既不甘心让温浓代嫁,又不肯让郭婉宁作小,所以无论陆涟青怎么给予条件,他们顾及忠国公府的脸面,都不可能去答应。
  所以他们也别想要走温浓。
  温浓还不知道陆涟青怎么算计郭家的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里还挺高兴,却又想到刚才在忠国公府郭婉宁与她提及的真心话,想到一旦被退婚郭婉宁的处境:“那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退婚呢?”
  “你担心她们做什么?她们算计你的时候未必想过你的处境。”陆涟青漠然。
  “可郭小姐毕竟是无辜的。”温浓靠在他的肩膀上想郭婉宁的事:“我觉得她是个挺好的人。”
  陆涟青一脸古怪地打量她:“你对她有什么误解?”
  温浓眨眨眼,以同样的语气反问他:“你对她有什么偏见?”
  上辈子被弄死的人,这辈子竟帮她说话?陆涟青摸摸她的脑壳,觉得她有点傻:“乖,别想这事,我会处理。”
  温浓被他摁回肩膀靠着,拿脸蹭了蹭,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
  返程路途,两人很快和解了,虽然温浓完全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不和过,不过气氛不再像刚上车时那般胶着。
  等两人回到信王府,刘副骑迎在门口仓促来报,告知陆涟青在后山发现魏梅一行人的尸体。
 
 
第83章 家人   她爹怎会找上信王府来?
  得到消息以后, 陆涟青立刻动身赶往婆恸山。
  婆恸山背靠王府,虽不属于王府的管辖范畴,可凡是有所风吹草动很快就能吹到王府里。今早婆恸山中发生命案, 王府的人闻讯赶至, 经过一番搜罗很快找到现有的尸身六具,其中一具正是离开医馆之后下落不明的魏梅。
  经过尸检已经确认这些人均是死在昨天下半夜,除了魏梅以外的其他人已查明身份,得知是在魏梅离开医馆之后托人雇佣而来,马车也是临时添置,可以看出魏梅生前有所准备,但很显然却非长久打算。
  陆涟青若有所思地打量魏梅僵硬的动作, 听见检尸的人发出疑问:“这不是他原来的姿势,原来像是在抱着什么?”
  虽然这个怀抱已经空置,但显然在他发生意外之时怀里正抱着什么……
  人?皇帝。
  陆涟青心中立刻有了答案, 但在魏梅死后依然维持着这样一个动作, 说明当时在他怀里的皇帝并没有意识, 否则意外发生之后, 他会在尸体僵硬之前从魏梅怀里爬出来, 而不至于令魏梅一直维持这样一个环抱的姿势。
  魏梅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从王府里头把小皇帝弄出来,背后一定另有帮手, 而这名帮手恐怕正是趁夜置他们于死地之人。
  那么问题来了, 杀死他们的人为什么不杀皇帝?皇帝醒来以后究竟是怎么挣脱这个已经硬死的怀抱, 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陆涟青沉色道:“把这几具尸体带回去,去把南衙统领叶师找来, 再派人入宫去请护军统领刘苛,让他仔细对比伤口,看与当日妙观斋里刺客杀人所留下来的刀口是否一致。”
  这时候的温浓正在信王府里来回踱步, 坐立难安。
  她们从忠国公府刚回来就接到婆恸山里出事的消息,听说场面血腥死人无数,陆涟青没让她跟,只是把她留在王府静候音讯。
  温浓等了半天没等着人,心里急得直冒火。
  作为拐走小皇帝的怀疑对象,谁能想到找到魏梅的同时带回来的却是他的死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魏梅死了,被拐跑的小皇帝仍然下落不明。这比知道小皇帝被魏梅拐跑还更令人焦心,至少后者知道小皇帝落于何人手里,而前者压根就不知道小皇帝在哪里!
  正当温浓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远远就见王府管事匆匆向她找来,温浓双眼一亮:“殿下回来了吗?”
  “还没呢。”王府管事摇头:“不过花厅来了客人,直言说要见你。”
  “莫非是忠国公府送镯子回来了?”温浓愣了愣,什么客人竟会找上信王府来,还指名道姓要见她?思来想去唯有这事与她沾上边。
  管事如实道:“不是,那位自称是你爹。”
  “我爹?”温浓先是讶然,很快明白过来什么,绷着脸色说:“我跟我爹早就没了联系,劳烦你去跟他说一声,请他回去。”
  王府的管事比府里的其他下人知道的事情多得多,对王爷身边的这位温姑娘的来历亦有听说,明白地点头:“我这就去打发他走。”
  管事领了意思就出去了,温浓的心神被她爹的到来给勾去一半。
  她爹怎会找上信王府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信王府的,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一时间温浓只觉得内心既焦躁又烦闷。不是她非要以恶意揣测别人,而是她太了解这个爹。几乎不作他想,爹来找她肯定不安好心,准没好事。
  没过多久,管事揣着坏消息回来,温爹誓要见她,见不到她不肯走。
  其实管事也很无奈,他本没想回来禀报,原意是找几个人把温爹架出去赶走,谁知这人死皮白赖,竟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闹得心梗发作倒在地上。管事知他是温浓的爹,担心真闹出人命温浓又反悔了,这才赶紧跑回来禀报。
  这事反让温浓油然生出一丝不解。这事不像她爹的作风,她爹那么好脸面的人,怎么可能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若说这是陈氏干的倒还说得过去。
  温浓又问:“我不记得他有心梗,他看上去真是病了?”
  管事踌躇道:“我看不出,不过他的脸色确实不大好。他身边还跟着夫人与孩子,听那双儿女哭哭啼啼说他身体每况愈下,好似是病有几个月了。”
  夫人与孩子?那莫不是一家四口全来了?温浓心中哂然,脸色一淡:“你能帮我送他去医馆吗?不要请大夫来,把他送去最好的医馆,看病住馆多少钱,我回头补还给你。”
  管事诚惶诚恐表示不能收她的钱,事还是会替她好好办下来的,说完就又出去了。
  温浓默默坐了一会,越想越气。
  她爹果然不安好心,不仅自己跑来闹事,还把一家人全给带来了。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莫不是知道她成了陆涟青的身边人,企图跑来捞好处的?
  她就是有再多的好处,半点都不会分给温家任何人!
  温浓气闷过了,心底不免难受发酸,若是这时候有那人在,说不定能不那么伤心。正当她兀自消沉,前边过廊听见下人窃窃私语,指着远处的方向。
  温浓隐约听见几个字眼,说的正是花厅里的那一家人,只是下人们背身低语,听不清晰:“花厅那边怎么了?”
  下人一见到当事人,纷纷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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