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白霜白
时间:2021-03-09 09:09:45

 
 
第81章 有话   郭婉宁有话要说。
  温浓并不知道陆涟青正在狮子大开口, 一下子震住了居心叵测的郭家人。她被郁氏领到内宅之时,沿路能见不少家中女眷,这还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忠国公府五进宅院, 坐落京城可谓是相当气派的高门大户。忠国公二老如今仍然健在, 族中子弟分院而居,郭老夫人膝下就有三子,各自早已成家立业,儿孙满堂,其余的宗亲叔伯、偏房妾室,加上府邸侍候的下人,整个国公府林林总总至少也有几百号人。
  沿路来打招呼的都是郁氏叫得上名号的, 叫不上名号的几乎也不敢靠近。郭老夫人膝下三子当中,二房三房妻室皆有,有的妾室好几个, 都不及长房御夫有道, 唯郁氏一人。
  温浓跟在郁氏身边, 不禁多瞧她一眼。
  这郁氏生得端美, 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华韵味。适才听她说话的范, 亦是说不出来的解意温柔。这人要说到像,那神韵温浓半点学不来, 倒是昔日在宫中见过几面的郭婉宁, 举手投足以及那柔情似水的轻软语气, 与这作娘亲的颇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毕竟是一对母女。
  来到长房的庭屋,郁氏单独留下温浓, 两人围坐圆桌细细交谈,她将手心轻轻覆在温浓的手背上:“我已听说这些日子以来在你身上所发生的遭遇。那姓杨一家真不是个东西,天子脚下岂容他们目无王法, 竟做出强抢民女的恶行?听说年中分发下来的采选名额原来也不是你的吧?没想到邵姐姐竟嫁予姓温这样的无赖人家,你爹怎能纵容继母如此待你?”
  郁氏越说越气愤,她又问道:“我记得邵姐姐娘家应该还有位妹妹才是,你可曾听说邵妹妹许予哪户人家?”
  温浓摇头:“我只知道姨母嫁在绛州,许多年不曾与我娘往来,若非我娘病逝那年见她闻风赶来拜祭,我还不知道有她这位姨母呢。”
  郁氏唏嘘:“还记得小时候她俩姐妹亲昵无间,孰料长大以后各散东西,竟也就这么断了联系。”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几十年人事皆非,就连邵姐姐与我同在京城都不知悉。可怜她年轻早逝,你爹又为父不仁,留下你饱受后母欺压,这些年真是太苦了你。”
  郁氏越说越伤心,拾帕低低垂泪。温浓头一回见识泪人的威力,岂今为止还没见过哪位比郁氏还能哭的。
  温浓大抵有些明白郁氏这样柔柔弱弱的人怎就这么能耐竟能拘得郭老爷只她一房,眼泪攻势肯定功不可没。但见她梨花带雨哭成泪人,就连身为女子的温浓心都软了,更别说是堂堂七尺男儿:“没事,我这些年也习惯了。”
  “不成,这怎么能成习惯呢?”郁氏瞠睁泪眸:“像你这样的好姑娘,合该被人捧在手心,在家得家人宠爱,在外得外人礼遇,就是将来嫁到夫家,也该受到夫家人的敬重与怜惜。”
  温浓不知应当如何回答,自唯一爱她的亲娘去世,家人的宠爱早已不是她所能奢求的东西。如今成了宫里的奴婢,要想得到他人的礼遇,除非自己爬得够高,或者后台够硬。
  至于将来嫁予的夫家……
  温浓恍神,便见郁氏轻轻执起她的手:“常溪可曾与你提及,我们郭家有意将你收留的事情?”
  对上郁氏充满期盼的眼神,温浓迟疑:“说是说了……”
  郁氏面露莞尔:“这事我已经与夫君还有老夫人提过了,方才厅里我见老夫人对你极是满意,想必她也是同意的。”
  “浓儿,这些年来你已经受尽温家人的冷眼与漠视,我不想让你再受这样的委屈,我想代替邵姐姐好好保护你。”郁氏容情真切:“今后你有我,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辱于你。而我身后的忠国公府、还有郁家都可以给你更多的支持,也能给你带来更好的生活。”
  温浓哑然:“可是我与殿下……”
  “我知道你与殿下的关系。”郁氏舒眉:“起先我还担心殿下会否只是因为婉婉才……不过方才在正厅我都瞧见了,想不到殿下待你也是有情有意。”
  温浓不禁侧目:“夫人,你不恼我么?”
  毕竟那是她女儿的未婚夫,看见未来女婿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她不气恼?
  “我本不同意婉婉与信王殿下的婚事,若非今上赐婚决意难改,而信王殿下又迟迟未曾表明拒意,还以为信王定是看上婉婉,真心想要娶她为妻……”
  说到一半,郁氏好似慢半拍地意识到温浓与信王的关系,忙又改口:“不过仔细一想,既然信王殿下身边已经有你,想必定是还有什么其他难处,才会至今没有退婚的打算吧。”
  温浓抿唇,牵着一抹淡淡的笑:“或许吧。”
  郁氏欲言又止,叹了叹息:“其实作为长辈,也真心想要成为你的家人……或许你会嫌我多事,可我还是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听我一句劝。”
  温浓抬眸,静静看她。
  “信王此人,暴戾残忍、薄情寡性,我不知道他是想利用你还是另有其他企图,他与你有往来,又不愿割舍他与婉婉的关系,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终生。”郁氏语重心长道:“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疼你爱你,关心照顾你一辈子。”
  温浓低头不语,像是在思考她的一番话,郁氏能够看出她有听进去,只是毕竟面对的是信王,多少顾虑与贪恋在所难免,郁氏知道应当慢慢磨,不能着急一时:“今日我说的话你回去好好考虑……”
  温浓忽而开口问:“如果我答应了,殿下却不同意怎么办?”
  郁氏一听就知道她动摇了,没想到事情进行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思及当初一家人对此女的审量,恐怕是高看了。
  郁氏心中轻蔑,面上未显:“只要你想,我们忠国公府必然竭尽所能,想办法帮你脱离。”
  温浓神情古怪:“是不是你在这里劝我的同时,其他人正就此事在外厅劝信王?”
  郁氏微怔,一时间没能从她的语气中读懂她的意思:“你别怪我自作主张,姨母也是希望你好……”
  温浓倏而起身:“我得回去了。”
  郁氏的心咯噔一下,忙站起来劝:“怎么突然就……对了、手镯还没找出来呢。你先等等……诶、你去哪?”
  “时候不早了,我答应殿下快去快回,我得赶紧回去才行。”温浓没有因为郁氏的挽留而停下脚步,一双眼则眺向门外,望眼欲穿。
  郁氏急了:“可是手镯还没取回呢。”
  “我忽然觉得,手镯也不是那么重要。”温浓回以一笑,至少没有陆涟青重要。
  郁氏挽留不下,心里急得跳脚,好在这里是公府内宅,若是没人领路,温浓肯定也走不了。
  “我送你回去吧。”
  就在此时,一道温婉的声音传入屋中,郁氏与温浓讶然回眸,窈窕倩影立于庭间,郭婉宁不知何时竟也来了。
  郁氏脸色变了又变,今日她借故把郭婉宁支开,正是知道信王登门造访还带了个嬖宠,不想令郭婉宁难堪,与这对狗男女正面冲突。
  也不知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还是郭婉宁凑巧提前回府,竟让她撞见了对方。
  温浓来时一路不见郭婉宁,本以为是忠国公府有意安排,如今见郁氏神情微妙,想必郭婉宁的出现于她而言是个意料之外的变数吧?
  郭婉宁神色如常,温婉平静:“娘亲,你先回屋找找,找着了就派人把玉镯送过来,我领阿浓姑娘回大厅。”
  郁氏立刻堆起笑:“娘另找人给浓儿领路便是,就算你与信王有婚约,未出阁前总不好在外男面前露脸……”
  “我就送到门口,不会进屋的。”郭婉宁摇头:“正好我有几句话,想跟阿浓姑娘说说。”
  温浓定了定神:“有劳郭小姐。”
  郁氏实在拗不过她俩,不得不放行,眼睁睁看她们双双离去,忧心忡忡。
  “听说你是来取手镯的。”
  郭婉宁主动攀谈,温浓自然不会对也不搭不理:“嗯,我本打算取过手镯就离开。”
  郭婉宁低低地说:“听我哥说,那日我从车上跳下来,正是与你撞在一起,你的手镯正是那时候落在他身上的。”
  “……”
  那夜的事温浓对谁皆是三缄其口,到了郭婉宁这里她倒是主动提及,闹得温浓有些无所适从。郭婉宁看出她的不自在,轻轻笑说:“我哥说你是好人,你一直在替我瞒着,我很感激你。”
  “对爹娘还有祖母而言,我的任性妄为是对这个家的不负责任,那天晚上的事一旦传了出去,不仅对我的名声造成损害,还会令整个忠国公府陷入不名誉的舆论与争端,万一传到了信王耳里,势必也会对两家的亲事造成不良影响。”
  郭婉宁说话轻声细语,温柔的声音宛若轻羽,好似每说一个字都能搔动人心,为她动情。
  温浓其实多少能猜到那天夜晚郭婉宁为什么出走。那天皇帝的赐婚圣旨下达忠国公府,郭婉宁冲动之下半夜出走,甚至在被郭常溪追上之时激动跳车,这些似乎都在说明郭婉宁本人其实并不接受这门亲事的。
  事后爱妹如命的郭常溪当街拦下陆涟青的车马,也正说明了郭常溪知道郭婉宁并不想嫁陆涟青,为替心爱的妹妹出头,才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
  老天就像是在对她们每一个人开玩笑,曾经的她被迫替代郭婉宁为陆涟青赔葬,那并不是她自愿的。倒回十年前的现在,郭婉宁其实并不想嫁陆涟青,却不得不嫁给了他。
  正因有她嫁给陆涟青的前因,才有了日后她被迫替葬的后果。
  如斯细想,温浓也不知她的冤死究竟应该恨谁。
  温浓暗叹:“你不想嫁信王殿下,何不直接去与他说明?”
  “没用的,我爹他们不会让我这么做的。”郭婉宁苦笑一声,眸色黯淡。
  “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你偷偷与殿下说呀。”温浓不以为然,她觉得来来去去都是那些长辈闹的,明明多简单的一件事,“还是你想让我替你说?”
  约莫这才是郭婉宁的目的吧?温浓心想,好歹她在陆涟青面前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倘若跟他说过以后,陆涟青敢说没有退婚的意思,那她也没有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必要了。
  郭婉宁莞尔:“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殿下待你很好,或许比起我来,他更愿意娶你为妻。”
  温浓被她说得脸红,她暗暗观察郭婉宁的脸色,确定她并未露出违心之色,这才稍稍舒一口气。
  “只不过我领你走这段路,想与你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温浓一呆,不明就里:“那你是想说……”
  郭婉宁伫足,微微舒眉:“我想与你说的,是有关阿浚的事。”
 
 
第82章 和好   阿浓一脸问号的表示:我们什么没……
  阿浚?温浓表情一僵, 曹世浚?
  郭婉宁一直盯着她,自然能够注意到温浓在听见这个名字以后未加饰掩的表情变化:“不瞒你说,他是我的心上人。”
  这话令温浓更加惊讶, 郭婉宁说起他时, 眼里的柔情说不出的炽热与浓烈:“我喜欢他。”
  “那、那他……”温浓的心悬在嗓尖不上不下,隐约感受到这个话题很可能会直奔一个极其诡异的走向,可她想不通郭婉宁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告诉她。
  可才刚起头,温浓已经后悔了。因为郭婉宁泫然欲泣,神色黯然:“他心有所属,不喜欢我。”
  那人喜欢的是谁,郭婉宁没有说, 水眸如勾,幽幽滑过眼前之人,温浓恨不能把讨嫌的嘴巴立即缝上。
  “其实仔细一看, 我与你也不是那么像吧?”郭婉宁失笑, 抬眸细看她的眉目:“可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还是把我错认作你。”
  温浓摒住呼吸, 几乎可以肯定郭婉宁所指的那个人真的是曹世浚!
  不仅如此, 郭婉宁言语之间所透露出来的意思,明显还知道她与曹世浚的关系!
  “我曾对他诉说衷情, 可惜被他拒绝了。”郭婉宁苦涩摇头, “起初我以为他的拒绝理由不过是敷衍我的借口, 我心想着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直到后来我见到了你,才真正明白原来他真的不喜欢我。”
  “他喜欢的人是你。”
  温浓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了:“我跟他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们两家过去确实有些交情, 父辈相互交好,两家有所来往,但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果说她与曹世浚真有什么或许还能好好解释, 可彼此之间其实根本什么也没有,温浓是真的不知应当作何解释,“他于我而言,就像是邻家哥哥,仅此而己。”
  温浓尴尬地拎清关系,不希望郭婉宁产生误解,继而多想。
  郭婉宁并未露出怨怼或愤然,她舒缓眉心:“可他对你的感情,并不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温浓哑口无言,所以曹世浚到底对郭婉宁说了什么??
  相较温浓慌得很,郭婉宁善解人意道:“你不必介怀,感情之情不容勉强,他理解你,我也理解他。”
  闻言,温浓不由多瞧她一眼。静下心来细思,温浓不由心生疑虑,郭婉宁一介大家闺秀,究竟是怎么认识曹世浚?又为何会对曹世浚心生爱意?
  温浓犹豫着开口:“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也在找他。”郭婉宁反问起她:“其实我找你也是想从你这里打听他的消息。”
  温浓讶然:“可我并不知道他的下落。”
  郭婉宁愁眉不展:“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他打算回老家。可我打听不到他的住处,这才想要问一问你。”
  “你能告诉我他的家在哪里吗?”
  曹世浚的家?曹家宅邸?温浓怔然,可是曹家早已人死楼空,两年时间过去了,也不知是荒废了还是换了新的人家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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