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白霜白
时间:2021-03-09 09:09:45

  容欢眼神闪烁,低低嗤笑:“他眼里只有太后,他知道陛下对太后而言有多重要,他不会拿陛下的性命冒险的。”
  陆涟青不以为意:“你我何不拭目以待?”
  容欢牵动嘴角,上扬的弧度没能继续维持,或因为疼,或因为撑不下去,渐渐垮拉:“你放了我,我会配合你的、我什么都听你……你别拿我威胁师傅,没用的。”
  “可惜,本王信不过你。”
  陆涟青没有给予答复,示意王府侍卫将他拉下。
  容欢被带走了,陆虎却又被落下来了。它不炸毛了,眼巴巴瞅着渐渐远去的容欢,又瞅了瞅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弱小无助地冲他娇娇喵了一声。
  然而眼前之人对它毫无怜爱之心,陆涟青淡淡瞥它一眼:“别卖萌了,去找真正会疼你的人。”
  小陆虎福至心灵,呼咻呼咻地逃离现场。
  温浓昨夜跟陆涟青折腾了一晚,今早起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忧心之余,一整天下来累得够呛,再没心思去想陆涟青和容欢会背着她说些什么,她也不再关心。
  回到养心苑后,温浓一头栽进软暖的被窝里狠狠补了一觉。也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感受到有个重量压往身上,随即腰肢就被一双冰凉的大掌所俘获,慢慢收紧。
  温浓被冻醒了,她迷迷蹬蹬睁开双眼,发现不知何时枕边多了个人:“你们谈完了?”
  “……嗯。”
  温浓的意识还没完全苏醒,也就没有去问什么,只是朝窗口扫了一眼,见天没暗,约莫还没到晚上:“这都什么时辰了?”
  “再睡会,陪我睡会。”陆涟青没让她起来,把人环在怀里,侧过脸枕在她的颈肩,将眼阖上。
  温浓还在犯困,当然没意见,枕在他的怀里,沉入梦乡。
  被锁在门外的小陆虎眼巴巴,不是说好让它去找会疼它的人吗?为什么那人来得比它还快?
 
 
第75章 事实   容欢对温浓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
  天色晚了, 小陆虎徘徊好半天进不了屋,无处可去之下只得又跑回了竹心苑。白日里看守的侍卫两眼发直,也不知在看哪里, 小白团从脚下晃过也视若无睹。
  陆虎磨磨蹭蹭绕了一圈, 爬上扶栏跳上檐角,它在屋顶踩着走钢丝般的小碎步,仰着猫脸沐浴月光,茸毛短耳微微竖立,敏锐地捕捉到屋中细不可察的小动静。
  猫在高处,琉璃竖瞳瞥向门外站岗的侍卫,不见他们有所觉察。于是陆虎瞄准半掩的窗台稳稳跃落, 拿脑袋一拱,猫身轻巧地钻了进来。
  屋中上灯,烛火明灭, 勾出坐在床前的一道剪影。
  容欢盘腿坐在床榻上, 白日被煽得嘴角出血, 此时正拿热巾敷脸, 看上去似乎没有太多颓丧, 只是摸到伤口的地方,不禁疼得发出声响。
  陆虎喵了一声, 慢条斯理地走向他。
  “是陆虎啊, 过来过来。”
  容欢注意到它的到来, 笑眯眯地冲它招招手,很快就把陆虎捞进怀中。陆虎没有拒绝, 琉璃眼珠一眨不眨,定定朝向他们的正前方。
  火光摇曳,剪影成双, 除了容欢之外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容欢低头细细抚摸陆虎柔顺的软茸:“信王很快就会查到魏梅的下落,你在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他。”
  “那个老头贪生怕死,他真的会去婆恸山?”
  眼前的男子身形高大,眉目英气,不再以狼面罩脸,几乎难以让人想象他正是当日妙观斋行刺的魁首曹世浚。
  “他当然会去。”容欢咯咯笑道:“一则他答应了陛下必须去接他;再则我们皆是共犯,他不想去也得去。”
  容欢对温浓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却不是全部事实。
  小皇帝已经不只一次动了出宫的念头,只不过从前一直被人拦着,谁也不让。这次信王出宫回府,宫里的人都瞒着小皇帝,就怕他听过又会起心思。
  正是知道小皇帝有出宫的心思,于是容欢找到他。
  在其他人皆不知道的情况下,容欢偷偷给小皇帝出了主意,魏梅饱受威逼利诱,不得不作配合。信王出宫那日,他们利用陆虎制造一场混乱,从中获取机会把小皇帝暗中塞进马车里。
  可就算小皇帝成功潜伏在信王马车里一同离开皇宫,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以小皇帝的智商要想瞒天过海,从信王手里脱身根本就不可能,要想让信王大发慈悲不赶人就更不可能,这时候就需要有人帮小皇帝拖延时间。
  小皇帝蹭车出宫的事很快传到太后耳里,太后不可能坐视不管,一定会立刻派人出宫去接他。这时魏梅就可以挺身而出,借这个机会要求出宫。
  可独有魏梅还不成,整件事由容欢一手策划,这事必然不能落下他。
  魏梅折腰之事确实是假的,一方面是为了能够让容欢顺理成章地跟车出宫,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给魏梅创造半途下车的机会。
  待魏梅一走,他们的计划才算真的开始。
  这时候容欢会先一步赶到信王府中,他替小皇帝争取时间,即便只有一晚,一晚的时间足以令他们的全盘计划继续运作。
  按照容欢告诉魏梅的意思,是让魏梅在医馆留宿一夜之后悄悄离开,等到第二夜前往王府府邸后面的婆恸山里应外合,届时容欢会暗中把小皇帝送出去,魏梅再偷偷带着小皇帝离开。
  只不过魏梅与小皇帝并不知道的是,这个计划还有第四个人参与。
  药倒小皇帝并将他偷渡出王府的人,正是曹世浚。所以叶统领无论怎么搜都搜不着小皇帝的踪影,而容欢却能撇清嫌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小皇帝带出去。
  可不同于那日在妙观斋里的争锋相对,倘若温浓在这里,一定会对曹世浚与容欢二人的和平共处感到震惊。
  曹世浚暗暗打量眼前之人:“这种事你大可以找别的人,为什么却找上我?”
  容欢挑眉:“因为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他想要的是?曹世浚心中一戚,漠然道:“我以为我们不可能结盟。”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容欢扯开嘴角正要笑,结果因为扯到伤口,不得不拿热巾捂了起来:“别忘了,当日要不是我掩护你跟小婉宁,早就被人发现了。”
  曹世浚沉色道:“你若是想以此要挟,我绝不会受制于你。”
  “别这么说。要不是为了小婉宁,我也绝不会帮你。”容欢嗤之以鼻,眸光暗闪。
  “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容欢慢条斯理道:“赶紧把陛下送出去以后,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干涉你,同样你也不能干涉我,彼此各取所需。”
  曹世浚来时并非不曾深思熟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交易的决心,他颌首道:“好,各取所需。”
  婆恸山算是信王府后山,因为离得很近,山道都是常年有人修缮的,通达平坦。白日里也有不少人经过,只是如今入冬了,夜里的山风又狂又冷,少有人在这种时辰到这来。
  可今夜就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婆恸山下,约莫是怕夜路难走,马车两边还有随车大汉,反像是哪里来的大户人家的少爷出行。
  “老大爷,你说的人真的会来吗?”
  随车的大汉都是雇佣的散卫,魏梅借了可靠的关系找来的,对外宣称出来接逃家的小少爷出乡游玩。这些都是忠厚的老实人,拿人钱财也没有多问,就是这深更半夜跑到这种又冷又偏的鬼地方,心里难免寒碜。
  “再等等,咱家少爷很快就来了。”魏梅频频挑帘子翘首以盼,他从昨日一路颠簸,早就受够了这种偷偷摸摸的苦把戏。
  他心里也是晦气,要不是容欢尽出鬼点子,小皇帝也不至于跟他闹。魏梅早就反悔了,中途几次说不干,都被容欢逼得咽回肚子里。
  去了医馆以后,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魏梅懊悔之余,仔细一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小皇帝都已经出宫了,他怎么着也是半个同伙,回去以后肯定哪边都是不得心的。容欢有太后回护,做什么太后都不会说一句。他却不成,从前他是先帝亲信,信王也一直不待见。当年要不是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爬到小皇帝身边,现在坟头草也不知长了几寸高,他可不想又栽回去,他不能失了小皇帝对他的宠信。
  魏梅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他拢了拢衣襟,心道再等等,等他把小皇帝接回来,事后软磨硬泡接回去,再设法揭穿容欢的恶行。
  就算收拾不了他,至少也能让他收敛好一阵子吧?
  魏梅一直觉得这小子太危险了,日后他得多提防着。
  “有人来了。”
  闻声,魏梅忙不迭坐直身体,套了披风匆匆下车。一个浑身着黑的男子渐渐从漆黑的山道显露身形,他的怀里抱着个半大的稚童,魏梅借着火光看清稚童的脸孔,激动道:“是少爷,少爷来了!”
  兴许是夜已深沉,怀里的孩子闭眼熟睡,听见叫唤也没有醒来,静静窝在黑衣男子的怀抱当中。
  但见小皇帝脸色红润,魏梅只当是睡觉了,并未多想,伸手就要去接。可黑衣男子没有动:“你就是魏梅?”
  闻声,魏梅敏锐地动了动耳朵,定神去看眼前男子。他总觉得这把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我是,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黑衣男子没有答腔,细细打量他的眉眼,便将视线收了回来:“容欢托我把他交予你。”
  “有劳、有劳。”魏梅迫不及待要接,这次他终于有了动作,把小皇帝送入魏梅怀中。
  魏梅虽老,小皇帝也已经不再是三两岁时小小一团轻轻就能抱起的年纪。可直到现在小皇帝稍有不顺,或是受了委屈不高兴,都会下意识寻求魏梅的抱抱。
  主仆亲昵,彼此的感情早已远胜其他。魏梅抱着抱着,也抱习惯了,不觉得重。
  正当魏梅转身要抱小皇帝上车之时,背后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容欢还托予我一件事。”
  背对那人的时候,这道熟悉的声音变得尤其明显,突兀地挖掘出魏梅脑海中的一道记忆。那是不久前在妙观斋,小皇帝生辰宴上听到的嗓音——
  魏梅脸色瞬变,就在他回想起这道声音究竟来自何人之时,一柄长剑刺穿他的喉咙,魏梅身形僵滞,剑锋与小皇帝的头顶毛发只有毫厘之差,穿喉而过的血水一滴滴落在小皇帝熟睡的脸庞上,可他始终毫无所觉。
  穿喉而死的魏梅笔挺挺地倒在原地,死时还维持着紧紧环抱小皇帝的僵硬姿势。
  周遭的随车大汉全都傻眼了,他们没想到只是接了桩活计,竟会倒霉撞见这等杀身祸事!黑衣男子下剑精准且狠,其他人只道对方来头不简单,无不害怕应付不来,霎时一轰而散。
  然而这些人并未能够逃出生天,就在狂风躁动的这个寒夜,悄无声息地死在黑衣男子的刀剑之下。
 
 
第76章 访客   隔山之外的信王府邸,今日迎来了……
  婆恸山上有仙草, 包治百病。
  这是坊间传闻,真实并没有那么神,只是说遍山有药草, 种类五花八门。小老百姓没钱看病的时候, 就会自己上山摘草药,自煎自服,普通的毛病也能吃得好。
  天冷以后,山草枯黄,落叶不止,进山的人也就少了很多,但却不是人影都没有。今早山雾缭绕, 朝露未干,就已经有人进山了。
  天未全亮,一大一小穿行树林, 肩上背着竹篮, 沿路穿行发出悉悉沙沙的声响。年长的人教导年少的识别草药, 年少的边认边把草根往肩背后面的篮子里少, 小脸正儿八经。
  忽听前边传来人声, 鬼哭狼嚎。二人相视一眼,拨开树叶循声走去。
  人还未至, 相隔不远便有几具躺尸触目惊心。左大夫拭过口鼻, 凉透的尸身早已僵硬, 至少死去几个时辰。再往前行,山道中央停放一辆马车, 栓马的绳扣被人解开,牵车的马早跑了,只剩下孤车伫立。
  车前还有另一具躺尸, 不同的是他们所听到的哭声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左大夫带着药童匆匆上前才发现,尸身怀里抱着一个孩童,因为死后维持生前僵硬的动作,孩子被他勒得挣不开,呜哇哭得收不住声。
  这惨况可把他们吓坏了,二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孩子给掰了出来,哪知孩子揉着哭肿的泪目又扑回老人的身上,张口只哭一个字:“梅梅——”
  “妹妹?”
  二人面面相觑,难道是还有个妹妹丢了?
  眼见人已死了这么久,想必什么歹徒早跑了。左大夫叮嘱小药童留下来照看他,自个又进林子里摸索‘妹妹’的下落。奈何这回找了半天也没找出其他人,左大夫不得不折返回来,决定先把人带回去,报官等衙府派人来搜。
  隔山之外的信王府邸,尚不知道昨夜至今婆恸山上发生的事,今日迎来了一名意想不到的客人。
  陆涟青听说来人是忠国公府小公爷,几乎不用多想就让管事去打发他走。
  可管事的出去一趟又回来,步履蹒跚眼神闪缩:“王爷,小公爷说若您实在不得空,或可请温姑娘出去一见。”
  陆涟青的脸当场黑了。
  这时候的温浓尚不知道郭常溪的到来,她跟王府后厨的老婶子正在闲嗑,一边讨教炊食心得,一边听她讲八卦。
  这位正是那天给温浓八卦杨家后续的王婶,为人勤勉又忠实,就是一张嘴巴闲不得,不仅八卦还特会唠嗑。
  温浓闲着没事喜欢找她唠嗑,一来是想听她说说近些时日的宫外事,再则还是因为听说这位竟从信王早年出宫开府就跟来了。当年信王远赴阜阳,王婶年纪大跟不了,她儿子倒是一路尽忠效主的本份人。说来王婶儿子还是温浓的眼熟人,当初被陆涟青派去护送入宫的刘副骑,正是她的亲儿子。
  王婶以前也是一张嘴巴不上栓,只不过她深谙什么该说不该说。有关信王的旧事,换作旁人打听,王婶是一个字都不会说。可面前这姑娘不一般啊,她是信王枕边人,实至名归的枕边人。遥想信王打光棍这么多年,能够撬开那根筋的,绝逼不是一般人。
  王婶对英明睿智的王爷眼光有信心,对温浓自然也就很放心:“想当年,我们淑妃娘娘艳绝后宫,那是何等惊世姝色,有人说她是天赐的凡尘谪仙,花冠仙子不虚此名,太上太皇甫一见她就走不动路,爱她爱得险些昏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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