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白霜白
时间:2021-03-09 09:09:45

  “阿浓姐姐,难道连你也怀疑是我把陛下弄丢的呀?”
  容欢一脸悲哀,若不看他夸张地张大嘴巴,戏谑之色一览无遗,温浓兴许还能给点同情:“你跟他同住一个院子,卧房比邻,隔壁有什么动静总不至于毫无所觉,谁能不怀疑你?”
  “这可太冤枉我了。我久未出门,这一路马车震得我骨头都快散了,昨天又陪殿下玩了一下午,晚上一沾床就睡着了。我这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还是隔壁踹门把我给惊醒的。我哪知道陛下怎会说没就没了?”容欢无辜哀叹:“我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你不就是想着陛下心心念念出宫游玩,肯定是我出了什么馊主意,把陛下给弄丢的吧?可我若是真给陛下出主意帮他出府,肯定跟他一起走呀!否则放任陛下孤身一人流落在外,我哪对得此疼爱我的太后娘娘?”
  见他人五人六哀冤喊惨,温浓不禁反思。
  先前她确实这么想的,昨日陆涟青还没来,小皇帝拉容欢嘀嘀咕咕好半天,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回宫的意思,让‘足智多谋’的容欢帮他想办法。
  容欢一出马,果然就帮小皇帝争取了一夜的时间,结果转天皇帝说丢就丢,不能怪温浓怀疑他。
  “再说了,信王府这么大的地,说什么戒备森严宛若皇宫,丢了人还赖我呀?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嘛?”容欢话峰一转,非要说道说道不可:“我是倒霉,一来就摊上这等祸事。陛下丢了,最大嫌疑是信王。陛下若是死了,那铁定是信王害的!”
  好在屋里就两人,温浓只恨不得立刻堵上他的嘴:“你别瞎说!信王不会害陛下的!”
  容欢斜睨过来,嗤笑说:“你信他,天下人未必信他,太后娘娘也不信。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太后娘娘绝不饶他。”
  温浓那个气啊:“你不到处煽风点火,太后娘娘必不会与信王离心!”
  “这可难说。”容欢慢悠悠道:“万一早就离心了呢?”
  温浓呼吸微窒,恼火地瞪他。
  容欢蹭了蹭陆虎的下巴,把它放到旁边的床褥上:“其实陛下失踪这事吧,在我心里有个猜想,你想知道吗?”
  见他装模作样神神叨叨,温浓心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有猜想刚才干嘛不说出来?”
  “我干嘛要说给他们听。”容欢煞有介事地顾左右而言他,鬼鬼崇崇:“我只说予你一人听。”
  说给她听不就等于说给陆涟青听吗?难道容欢以为她听过会不说出去吗?温浓好笑道:“行啊,你说。”
  容欢又撇嘴:“可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得给我点好处。”
  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好相与,温浓暗暗磨牙:“我这人一穷二白,身上没有任何好处,你不说就别说了罢!”
  “诶、等等。”容欢拉住她:“你帮我向信王讨要一样东西,得了那东西,我什么都告诉你。”
  温浓插腰:“你真当信王肯听我的?我没有,拿不到,不听了!”
  “你拿得到的。”容欢别有深意,“你让他把七年前拿走的东西还回去,他会明白你的意思。”
  温浓狐疑:“什么东西?”
  “不属于他的东西。”冷讽之色一闪而过,容欢笑了笑:“若是他肯告诉你,你自然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温浓原不打算听信容欢,可这话里隐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令她不由留了个心眼:“你要我现在去问他要?那你什么时候把你的猜想告诉我?”
  容欢凑了凑近:“阿浓姐姐,我信得过你,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温浓被他整得稀里糊涂,只觉容欢这是在绑架她,从道德上绑架她。
  “我不是与你说过来时魏梅折了腰吗?”容欢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径直就说:“我怀疑他装病。”
  温浓背脊一直:“装病?”
  “他怎么折的我也不知道,反正突然就说他上车前折了腰,那副死德性了还坚称要出宫去接陛下回来,是我可不干。你说他图啥?真是图个忠心为主吗?出宫半途他连声说他遭不住了,是我说要找医馆把他放下,可我是见他出气多进气少的死样才这么说的,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还不知道,魏梅这人表面一副忠心耿耿,实则怕死又唯我,要不然哪挺得过两个皇帝?我才不信他会不顾生命安危坚持出宫呢,这事肯定有问题。”
  “再说了,要不是他没看好陛下,陛下会钻进信王马车跟着出宫吗?指不准这一切都是魏梅蓄意而为,他就是要让陛下出宫,然后他尾随而出,半路借病遁走,再趁夜掳走陛下。”
  容欢分析得头头是道,温浓竟觉得很有道理,不禁骇然:“可他为什么要谋害陛下?”
  “这我哪知道?”容欢摊手:“说不定也不是谋害呢?搞不好他和陛下商量好的里应外合,只是为了趁机溜出王府玩儿。”
  “反正我怀疑是魏梅搞的鬼。”
  温浓唰地起身,提裙匆匆往外走。容欢知她这是要去找陆涟青,也没拦,只是隔空喊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一定得做到呀!”
  温浓头也不回,人早就跑远了,也不知听见没有。
  容欢不紧不慢地撸小猫,这时陆虎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屋里兜兜转转,喵喵直叫。容欢冲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扯了扯嘴角:“嘘。”
 
 
第74章 惩戒   “掌嘴。”陆涟青眼也不眨。……
  正在书房的陆涟青接到看守竹心苑的侍卫前来禀报, 听说温浓去见容欢,他心中有所思量,倒也没说不让, 只是吩咐负责看守容欢的侍卫注意盯紧一些, 还有别让温浓有所闪失。
  侍卫走后,陆涟青静静坐在案前,面冷如冰。直至远远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渐渐有道娇影匆匆跑来,只见温浓急不可耐地飞奔而来:“殿下,我有线索!”
  她高举双手,急吼吼的小样无比殷勤又迫切, 令陆涟青的冷脸不由自主融于春水。
  温浓对于陆涟青的心情转变毫不知情,她一心赶来给陆涟青报信,上来就把从容欢那儿听来的消息借花献佛, 一五一十全倒给了陆涟青。
  “你说会不会真是魏总管所为?”温浓对魏梅的印象不深, 至今还停留在上次送花时候的白眉老人, 这人总是端着一副和气生财的笑脸, 与纪贤有些相似的地方, 不同的是纪贤所流露出来的更多是置身事外的淡若止水,而这位老人所表露出来的则更多一份世故与圆滑。
  这样精明老练之人, 本不应该犯下这样明显的错误才对。可温浓听完容欢的猜想, 不自觉又想到上回陆涟青的确说过皇帝身边的人有问题, 那会不会问题真是出在魏梅身上?
  “既然在他身上存在疑点,那必然是要查的。”虽然陆涟青并不觉得魏梅有这个胆量做出这种事, 不过今早得知皇帝失踪以后,他的确曾派人前往容欢所说的那家医馆去找过魏梅,只不过派去的人暂时还没回来罢。
  之所以直接否定了容欢说的主从里应外合, 是因为陆涟青曾说过小皇帝若是自己走的,他肯定会把陆虎一并捎上。既然陆虎还在,那只能证明小皇帝要么非自愿、要么是在毫无意识下被人带走的。
  如果魏梅真是忠主之人,就不会在小皇帝非情愿或不知情之下把他带走。而如果小皇帝的失踪真是他的蓄谋而为,那么此人的动机则相当危险。
  温浓越想越愁,她已经替陆涟青愁白了头,本人却是淡定许多:“容欢为何说与你听?既然早上他选择不说,现在也不应该无缘无故跟你说这些才是。”
  “……”心道信王殿下真是明察秋毫,温浓自愧不如,眼巴巴瞅他:“先说好,你不许恼我。”
  “说。”陆涟青啧笑一声,语气尚算轻松。
  见他挺好说话的样子,温浓暗暗松一口气,这才说起:“他让我与你讨一样东西。”
  这才刚起头呢,陆涟青的表情忽而就淡却下来:“他怎么跟你说的?”
  万万没想到陆涟青说变脸就变脸,温浓的心开始打鼓:“他说……让你把七年前拿走的东西还回去?”
  “七年前的事?”陆涟青眸光暗闪,嘴边噙起一抹笑:“七年前的事又与他何干?让他少来多管闲事。”
  温浓欲言又止,转念又把话悄悄咽了回去。她也是多管闲事的人,没有资格对不知情的事情凭头论足。
  陆涟青能感受到她的情绪起伏,轻轻抚过她的脑袋,却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你别去找他了,我会亲自去找他。”
  温浓乖乖点头,心想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小秘密,陆涟青肯定也有,她也有。
  她所隐瞒的事更加匪夷所思,想必就是说出来陆涟青也不会信。
  如是一想,温浓很快释怀了。
  原以为有了魏梅这根线索,事情很快就有新进展,谁知他们等到的是派去医馆的人带回来的坏消息。
  “魏梅跑了?”
  陆涟青派去医馆的人回来禀报,昨日医馆确实收留了一名老人,其面貌打扮都很符合魏梅出宫时的模样,其所乖坐的马车及率马车夫一经核实基本吻合,可以确定正是魏梅本人没错。
  根据给他看诊医馆大夫表明,确认了老人除了轻微晕车,身上其余地方并未查出任何骨折的地方。但鉴于对方出手大方很是阔绰,医馆看在钱眼份上没有将他赶走,而是答应让他留在馆里入住一宿。直至今日有人找上门来,他们这才发现老人竟不知什么离开了医馆。
  魏梅的失踪正好与容欢的猜想对上号,温浓不禁朝陆涟青投去一眼。陆涟青皱眉思忖,吩咐道:“派人往医馆扩散追查,查清楚医馆附近可有目击之人,看那老人究竟往哪个方向走了。”
  等到他的手下领命离开,温浓忍不住把心中顾虑说了出来:“魏总管不见了,看来真的是他干的!”
  医馆的人并不知道魏梅究竟什么时候走的,说不定正是昨夜动身悄悄把小皇帝弄走的:“他不会伤害小陛下吧?”
  “魏梅没有理由伤害陛下,”陆涟青若有所思:“如果陛下真在他手里的话。”
  “陛下不在他手里会在谁人手里?”温浓好慌,慌得脑子转不过来。
  “魏梅不可能亲身潜入王府掳走陛下,他没那个本事。要么是他雇了人,肯定也还有其他同党。”陆涟青冷静思索,他招来了叶统领询问情况。
  今早叶统领带人随管事在府里搜查,只是王府之大,直至现在还没搜完,就目前来看却是尚无任何进展。
  眼看一天时间已经过半,今日之内寻不回小皇帝,太后那边肯定瞒不过关。陆涟青寻思道:“来人,去把容欢找来。”
  温浓不知道陆涟青什么打算,他把容欢肯定有话要说,思及前边两人云里雾里的哑谜对话,温浓自觉退出,体贴留给他们说话空间。
  陆涟青见她借故跑了,神色微动,终是没有出声将她叫住。直至人走远了,他静坐在太师椅中,宛若枯石沉钟,形容枯槁,不再鲜活。
  “信王殿下可是召见奴才?”
  容欢来了,怀里抱着陆虎,脚下步伐轻快,好似是来郊游的,端着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奴才给信王殿下请安。”
  僵硬的身形微微动弹,陆涟青缓慢抬眼,淡然扫来:“你与阿浓说的话,她已经转告本王。”
  容欢并不意外,他知道温浓一定会替他转达,满脸期盼:“敢问殿下的意思是?”
  陆涟青抬眉:“来人。”
  王府侍卫应声而入,毫无防备的容欢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见一声令下:“抓住他。”
  没想到他会忽然发难,怀里的陆虎跳到地上,惊声炸毛。被押在地上的容欢万分狼狈,咬牙切齿:“信、王——!”
  “掌嘴。”陆涟青眼也不眨,王府侍卫的力道又重,没两下就把细皮嫩肉的容欢嘴巴抽肿了。
  容欢平日在宫里仗着太后撑腰没少恃强凌弱,抽人嘴巴的时候多了去,自己被抽却是几乎没有。他这人怕疼,没几下就受不了地讨饶了:“饶命!殿下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陆涟青却没有喊停的意思:“本王知你平日怎么缠磨阿浓,任你耍嘴皮子,不过是看在太后护你的份上,也懒得与你这等下三烂的阉货一般计较。”
  容欢哭声越来越响,哭声甚至盖过了陆涟青的话音,可他却没有停下,不管容从听是不听,声色如冰:“可你不该在她面前提那些事。”
  那双眼里勾着幽火,陆涟青一字一顿:“别再让本王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无谓的事。”
  容欢的抽泣声渐低,隐于无声。
  陆涟青扬手,王府侍卫退开一些,地上的陆虎还在炸毛,惊恐万分不知所措。
  陆涟青来到容欢跟前:“陛下今日是回不来了。”
  容欢低头不语,但陆涟青并不上心,冷声平述:“‘陛下难得出宫,恳切之情,本王已经同意留他于王府坐客几天’——”
  容欢微滞,但听陆涟青继续说:“此事本王会传信回宫,陛下身边有魏梅与容欢二侍随奉,太后娘娘必能安心。”
  容欢瞬间明白他的用意,捂着嘴糊涂不清:“你以为修书隐瞒,再将我扣押在此就能缓解宫里的猜疑?”
  不可能的,小皇帝一连数日不回宫,太后必会起疑,到时肯定还会派人来问,今日不见明日还来,陆涟青不可能一直隐瞒,也瞒不得久。
  “能否瞒得下来,不劳你来费心。”
  陆涟青不疾不徐地往下说:“这封信,本王将会交由容从转达太后娘娘。想必依他的能耐,不难瞒过太后娘娘。”
  太后一向听信容从,只要容从愿意兜着,瞒个三五天不成问题。
  容欢双瞳微缩,满目阴鸷:“你拿我威胁他?”
  陆涟青居高临下盯着他:“放心,他就你这么个徒弟,不会让你白白折在本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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