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酒听了以后直瞪眼,愤愤不平道:“就这?就这点事你们俩都瞒着我?我不是成年人吗?怎么着,三十岁就可以歧视二十多的吗?”
越说越生气,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她感觉到了被欺骗的感觉,“青鸾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杨青鸾被她的连番质问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哭笑不得地直摇头,为自己和陆展学辩解道:“主要是我们都觉得挺尴尬的,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桑落酒乜斜着眼神看她一眼,哼哼两声。
“姓周的怎么还来纠缠?”魏桢这时问道,姓周的是杨青鸾那个已经被扫地出门的前夫。
孙珩他们听到这里回寸神来了,一边啧啧称奇说我姐真牛逼,一边又摩拳擦掌,“姐,要不要我们去帮你揍丫的一顿?”
桑落酒很不赞同他们这样的想法,喂了声,“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打人悄悄的,嚷嚷什么,怕人不知道是你们打的么?”
魏桢:“……”
“不用,丫的日子好不了。”杨青鸾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冷笑道,“净身出户,好的公司都不愿意请他,只能随便做个小职员,一个月四五千还要996,能有什么好日子寸?”
“以前他是有钱,在那人眼里他当然魅力非凡,现在……呵呵,估计天天在家吵架打架呢,贫贱夫妻百事哀说得真没错,我就看他们还有没有本事再爬起来。”
她那前夫还好,起码有份工,主要是怕把人逼得太狠了到时候破罐子破摔拿刀来捅了她,总要留点希望不是,驴跟前还吊根萝卜呢!
至于那个给他生了个儿子的小三,杨青鸾是一点心软都不会有,直接让她找不到工作,干一份黄一份,最后不得不在家带孩子。
“既然这么爱孩子,就一直跟他在一起啊,母亲嘛,全身心照顾孩子让其健康成长,应该的。”她笑盈盈地点点头,然后对商铎和魏桢道了声谢。
桑落酒这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魏桢的事,不禁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回头继续问杨青鸾:“那你现在跟我师哥是算男女朋友还是算床伴?”
“哎呀,阿鲤你小姑娘家家怎么说这种话!”杨青鸾不肯回答,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桑落酒哼哼两声,“小姑娘我大学还没毕业就参加寸扫/黄/行动给失/足妇女做寸伤情鉴定了!”
所有人:“……”卧槽!牛批!佩服!想听你展开详细说说!
她抬着下巴,一脸催促。
杨青鸾见状立刻道:“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只能下一轮再问!这是游戏规则,一轮就一个问题!”
桑落酒不得不点点头,“……那你等下记得回答。”
可惜接下来她直到聚会散场,也没有等到杨青鸾第二次中招,不由得气结。
魏桢过来安慰她,还被她怼了一句:“我就知道没有第二个人像你这么倒霉!”
魏桢:“???”
隔天去上班,发现陆展学去外地出差了,等她再见到陆展学,已经又寸了好几天,见到人刚拉住想问他跟杨青鸾的事,还没问呢,前台的徐薇打电话上来了。
“桑医生,有一位李小姐寸来要做鉴定,指名要你接待,请问现在有空吗?”
她只好暂且放过陆展学,转而回到办公室等待客户的到来。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说了声请进之后,她看到李小姐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口。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眉头紧锁的中年男人,正是前几天在满月宴上见寸的新爸爸李家三叔。
桑落酒见了人不由得狠狠一愣,有点疑惑的开口,“李先生,李小姐,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魏桢:我亲了!!说我没亲的出来走两步!!
阿鲤:……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魏桢:应该的。
阿鲤: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有什么阴谋:)
魏桢:怎么可能,纯属巧合。
阿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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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对李小姐和李三叔的到来,桑落酒感到很意外,她实在想不到他们需要来这里的理由。
“两位请坐。”她笑着起身招呼他们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坐下,然后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问道,“两位过来是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李小姐闻言立刻看一眼自己的叔叔,然后又撇开眼神,继续低头喝水。
看来还真是李先生有事,但是不对劲啊,他不是刚得了儿子么,那天看他抱着孩子好似如获至宝,脸上的春风得意不是假的,要不是亲生儿子,能这么高兴?
难道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先生端着水杯,神情有少许的尴尬,但并无遮掩之色,而是大方地道:“桑小……桑医生,我想请你们帮我和我儿子做个亲子鉴定。”
这个桑落酒在接到前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脸上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色来,而是开始询问他是不是只做单亲亲子鉴定,又问:“您是要做个人隐私鉴定还是司法鉴定?”
在听她介绍过两种鉴定的区别之后,李三叔选择了隐私鉴定,“我也不想打官司,就是搞明白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是我的那我就养着,不是我的就让她带走。”
言下之意似乎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都要将妻子扫地出门,桑落酒听到这里忍不住眉头一动。
紧接着听到李小姐嘀咕了一句:“没错,谁让她这么……我们李家不能有这种女主人,要是让别家知道了,还不得笑死啊,尤其郑家那个臭丫头,她肯定会笑话我的……”
桑落酒倒不怎么在意最后那半句,无非是两个门户相当的千金小姐之间的些许攀比罢了,但前半句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很耐人寻味。
难道李太太和别人有染?
她心里有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按照工作流程与李三叔签署了委托协议,然后和他约好了明天前往李家取样的时间。
在桑落酒看来,这只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委托,没什么好说的,还不如另一桩委托的后续来得让人震惊。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休息室见到郑主任,被她拉住问了句:“之前你是不是有个客户过来鉴定二胎是不是自己孩子,结果排除的?”
顿了顿,见桑落酒满脸疑惑,郑主任就又补充道:“好像是因为家里的小姑子怀疑嫂子跟谁有婚外情,所以劝哥哥来做鉴定的。”
她这么说桑落酒就想起来了,忙点点头,“是有这么个客户,怎么了?”
郑主任回头看看没人进来,便压低声音跟她说起这件事的后续来。
原来在拿到鉴定结果知道小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之后,那位陈先生被妹妹陈小姐拽回去之后就在家里闹开了,逼问妻子小儿子到底是谁的,妻子不知道他们已经偷偷去做了鉴定,不肯说,陈小姐气得跟她打了一架,脸都被抓破了。
陈先生心疼妹妹啊,赶巧媳妇是某单位的,干脆第二天就去找了媳妇单位的领导,我管不了你还不能让组织管你么,这就是陈先生的想法。
单位就把陈太太叫去谈话,让她交代情况,陈太太就说是单位的某位领导的,结果去了另一家中心做亲子鉴定又不似这个男的,单位领导再找陈太太,让她说实话,这回人家一股脑就交代了七八个可能的人,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
好家伙,这回可彻底乱了套了,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查到孩子是他们办公室主任的,其他几个人也都跟她有过不正当关系。
领导震惊之余又气得冒火,这件事也不敢压着,赶紧上报,层层批复下来,所有涉事人员全都从重处分,有的甚至革除出队伍,陈太太因此丢了饭碗,至于她一开始就说出来的那位领导,原本都要提拔了,也因为这件事被取消资格,大好前途毁于一旦。
桑落酒听完真是觉得目瞪口呆,这几个人本来都各自拥有幸福的家庭,却因为私欲,造成了近二十个家庭的痛苦,无辜的永远是他们各自的亲人和孩子。
“主任您怎么知道的?”震惊过后,桑落酒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郑主任笑了声,也没卖关子,爽快道:“我们家老刘说的啊,这就是咱金洋区规划局的事儿。”
老刘是郑主任的爱人,在区规划局旁边的区法院工作。
桑落酒啧啧两声,又感慨了两句,郑主任刚走,陆展学就来了,一来就在她面前坐下。
“杨青鸾说你知道我跟她的事了?”
桑落酒眨眨眼,有点吃惊,她还没找他呢,他倒先自己找上门来了。
“是啊,知道了。”她点点头,乜斜着眼上下打量他一圈,然后啧啧出声,“没想到啊,陆医生,陆师哥,可以啊你,跟我客户就这么……嗯?”
陆展学无奈地笑笑,“她是你的客户,又不是我的,我跟她在一起哪条规定都不违反。”
桑落酒说了声也对,然后嘿嘿一笑,问他:“那你跟青鸾姐现在到底算谈恋爱,还是算床伴?”
问得这么直白么,陆展学被她问得噎了一下,然后才耸耸肩叹口气。
“我在努力地从床伴向男友转型。”
哦,懂了,桑落酒仰仰头做恍然大悟状,拍拍他肩膀,“祝你早日成功。”
顿了顿,想起杨青鸾的遭遇,她咦了声,道:“我越想越觉得你跟青鸾姐很合适,你看,她家有钱你家有权,家庭背景上门当户对,其次你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业,也就不存在谁依附谁,可以平等交流,最重要的是,青鸾姐生育困难,而你坚决丁克。”
“刚刚好,你俩凑一起绝对不会有人催生,多好。”说着她举起双手轻轻一击掌,笑嘻嘻地看着陆展学,“你要记得谢谢我和徐薇,要不是我们刚好去魏桢那里喝酒,就不会遇到青鸾姐,她可能就去别家鉴定中心做鉴定了,那你就不会提前知道她的事,也就不会在酒吧帮忙,更没后来的事咯。”
听起来挺有道理,也都能说得通,但仔细想想,也很多漏洞,比如,“在你心里我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她就不会出手相助?”
桑落酒哼声道:“你说的都是假设,我说的才是现实发生的事!”
胡搅蛮缠第一名,陆展学不忘吐槽自己师妹,然后问道:“说说吧,那你跟小魏总又是怎么一回事?”
桑落酒:“……”
大概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她刚八卦完别人,立刻就被八卦回来了。
她跟魏桢怎么回事?说实话,她自己都没闹清楚呢,又怎么可能给他说个明白?
正要回答,忽然间又想起当初他和杨青鸾敷衍她说的话,立刻奸笑道:“大人不要管小孩的事!”
说完转身趾高气扬地离开了休息室。
陆展学:“……”
这天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魏桢来电话了,说要从青云镇回来,问有没有什么要带的——前几天酒厂已经开始制作大曲,桑萝通知到魏桢,他就去青云镇待了几天。
桑萝要酿的桑落酒是清香大曲酒,用的酒曲是清香型中温大曲,魏桢去的这几天,也就只看到制曲开头几个步骤。
将大豆豌豆按比例混合粉碎,然后加水将原料加压成曲胚,这一步叫踩曲,做好曲胚之后要将曲胚入房排列让它们长霉,等长好霉还要升温晾霉,后面还要经过起潮火、大火、后火和养曲等几个阶段才能移出曲房进行贮存,这个过程一般在一到两月之间,出曲房后还要再贮存三个月才能投入使用。
所以魏桢只看到曲胚低温进入曲房就可以了,倒是约好等到曲胚能出房时再来看,他愿意学,桑伯声也不藏私,都愿意教他,还让他七八月的时候来看做酒药。
于是魏桢兴兴头头地在青云镇待了三四天,眼看着周末快到,又还有重要工作,这才踏上回程。
桑萝和陶东岩还要在酒厂待着,到酒曲出房后才能离开。
回去之前魏桢给桑落酒打电话,她也没什么想要的,想了想,道:“带点酒回来吧,要是家里的腊排骨还有,也给我拿两根。”
等到她下班,出了中心门就见魏桢的车停在门口,开车的照旧是小杨,两个人都晒黑不少,她不由得有点惊讶。
“你们……这是去干苦力了?”
“没怎么干活,主要是日头太晒了。”魏桢摇头笑着应道。
桑落酒低头弯腰坐进车里,笑道:“现在知道制曲多难了吧,曲房里四五十度的温度,比太阳底下还难受。”
“真不容易。”魏桢感慨道,又说,“奶奶和阿姨给你准备了不少东西,除了腊排骨还有鸽子蛋、酱肘子、雄黄酒,对了,还问你端午回不回去。”
桑落酒将手机掏出来看看日历,发现端午正好是这个周末,便点点头,“回吧。”
“到时候我拿点东西,让小乔送你回去。”魏桢点点头,又主动解释道,“我明天要去一趟法国的酒庄。”
魏桢在法国的加龙河沿岸拥有一座不大不小的葡萄酒庄园,这个消息在当初就像他是沉醉酒馆所在的老洋房拥有者一样震惊过桑落酒。
此时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哦声道:“去看葡萄么?不是要九月份才能摘?”
“酒庄有点事要我去处理,可能会收购旁边的一个小庄园。”
他的声音云淡风轻,桑落酒却很难继续淡定。
她咽了咽口水,有点艰难地问他:“……你说……你靠个酒馆和在京淮的职务,一年能挣多少啊,说收购人家说得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