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要在饮酒后——山有嘉卉
时间:2021-03-09 09:17:18

  魏桢闻言一愣,扭头有些疑惑地望着她,眉头轻轻蹙起。
  “你是不是少算了一样?我有百分之十的魏氏股份,每年都能拿到分红,这才是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桑落酒一愣,“……嗯?”
  见她神情错愕,魏桢也愣了愣,“姐姐也有的,你……不知道?”
  桑落酒:“……”你觉得我凭什么知道啊?
  看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魏桢叹口气,拍拍她脑袋,安慰道:“不知道也没事,你只要知道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们就好了,还有那些衣服首饰,都安心收着,不贵的。”
  他说的是桑萝订婚典礼之后,她将那套孔克珠首饰给桑萝让她帮忙转交给自己的事。
  桑落酒:“……”只有我是穷人呜呜呜:)
  她被打击得萎靡了好一会儿,听魏桢不停地跟她说着制曲的事,然后才缓过劲来。
  刚回过神,又想起李家的事,忙问了句:“魏桢,你对李三叔的事知道多少?”
  魏桢语气一顿,有点奇怪的看着她。
  “知道一点,你想问哪方面的事?”
  桑落酒一听就知道有戏,侧了一下身,正面看向他,“比如……他为什么和李太太年龄差这么多?以前结过婚么?”
  魏桢看着她的目光愈发奇怪,“……你到底想做什么?”
  桑落酒目光微微闪烁,支吾道:“就是好奇啊。”
  魏桢对此表示很怀疑,但还是应道:“听我爸妈说过,李三叔性格十分强势霸道,有很强的掌控欲,所以没有办法在相当的人家里找到合适的妻子,毕竟人家家里有钱,不可能受气,但一般的庸脂俗粉他也看不上,这才一直拖着,直到三年前娶了现在这位李太太。”
  原来是这样,桑落酒心说表面还真看不出来,然后道:“我记得你说过李太太原来是他的员工?”
  魏桢点点头,“我也是听商铎他们说的,说李太太当时在李家的酒店工作,就是之前满月宴那家,李三叔生性风/流,跟酒店不少女员工都有染,他去酒店吃饭的时候,看上了李太太,就……”
  说到这里,他递给桑落酒一个过程自己想象的眼神,继续道:“这里有另一个不知道真假的传言,说李三叔有很重的处/女/情/结,本来只是看中李太太的姿色,结果没想到她是第一次,所以李三叔很高兴,当即就决定娶她,为此还拆散她和她前男友。”
  他一再强调只是传言,但桑落酒听了,却觉得有些地方能说通了。
  为什么他会怀疑太太对自己不忠,为什么会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原来是心里有鬼。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略微讽刺的笑容来。
  魏桢捕捉到她面上的表情,心里一突,随即灵光一现,惊讶道:“不会是他去找你了吧?”
  桑落酒闻言眼睛一眨,“这属于客户隐私哦。”
  魏桢立刻应了声好,“我会保密。”
  说完伸手敲敲前面的椅背,开车的小杨立刻应道:“我什么也没听见。”
  太难了,自从桑小姐来了,他每天都要担心会不会听到很多豪门秘辛,听说知道得太多容易被灭口,他还能长命百岁吗?
  自从魏桢从青云镇回来,桑落酒就只见过他一面,他去法国出差之后,很快就到了周末,桑落酒回去过端午。
  送她回去的是魏礼云的司机小乔,带着魏桢和魏太太准备的大包小包,有粽子礼盒,还有鲍参翅肚,连佛跳墙都有几盒,浩浩荡荡的回了家。
  老太太看见她搬东西,在一边探头看了一眼,问道:“你去哪儿打家劫舍回来了,现在去举报你组织能给我奖励不?”
  “奶奶!”
  她抿着唇叫了声,然后嘟嘟囔囔地说着有人欺负她进了屋。
  等端午过后将近两周,已经到了月底,期间李三叔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出来了,排除亲子关系,听杨青鸾说闹得鸡飞狗跳的,李太太已经带着孩子搬出去了。
  “无辜的是孩子。”她听闻这个消息,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聊。
  再有两三天整个六月就要过去了的时候,魏桢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先是回家,第二件事是去酒店看看,然后才是跟桑落酒联系,说带了礼物,让她晚上去酒馆取。
  这小半个月他们只能靠手机联络,但中间隔着时差,又都不愿意影响对方休息,所以联络的次数屈指可数。
  桑落酒于是爽快应约,下班后就独自前往酒馆。
  到的时候天还没黑透,不过路灯已经亮了,大概是晚上七点左右的光景,酒馆里已经有了客人。
  魏桢不在一楼,她叫了声李冬,问道:“你师父呢?”
  李冬见了她,忙招呼一声,然后告诉她:“师父让您来了之后直接上二楼,他在楼上等您。”
  她哦了声,转身咚咚咚地上楼,一边走还一边叫他的名字,“魏桢?魏桢!”
  作者有话要说:    魏桢:明天一定!
  阿鲤:……什么玩意儿???
 
 
第六十八章 
  桑落酒印象中来过一次酒馆的二楼,就是她被跟踪那次,魏桢背着她回来,也是先上了二楼。
  傍晚最后的余晖穿过窗户落进室内,在她踏上最后一级楼梯时,魏桢伸手按亮了灯。
  她看见了站在窗边的那个人,白衣黑裤,衬衫的袖子卷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
  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伴随着落日的光影洒下,好像有万顷星河加诸于他身上,桑落酒只觉入目皆是闪耀。
  她有微微的出神,站在入口,忽然便不动了,有些不敢上前,怕惊扰了他。
  魏桢看过来,瘦了点的脸上笑意盈盈,温和又柔软,朝她招了招手。
  “阿鲤,快过来啊。”
  他另一边手上端着郁金香杯,金黄的酒液在杯子里轻轻晃动,摇曳出淡淡的粼粼波光。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雀跃之色隐现于眼底,被灯光一照,莹亮闪烁,他就这样看着她,露出期待的神色来。
  尽管并不合时宜,但桑落酒还是像受到蛊惑一般,怔怔地走过去,到了他跟前。
  忽然一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掌。
  魏桢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眉目舒展着,让她一时间想起花园里绚丽盛放的月季花。
  “阿鲤。”
  她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微微有些回神,刚要应声,就见他又看了过来,那双眼睛漆如点墨,一眨不眨地盯过来,让她有些发慌。
  “阿鲤,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这夜风轻拂,又好似春雨最缠绵的时候,声音轻盈,可落在桑落酒的心头,却如同春雷乍起。
  “轰隆隆——”
  窗外忽然真的响起了闷雷,夏季的暴雨将至,风一下就大了起来,从他背后的窗口猛灌进来。
  怎么就让他发现了呢?自己哪里露了马脚吗?
  桑落酒想不明白,只是觉得惊慌,她低下了头,仓惶地躲闪着他的目光,“没、没有……我、我……”
  她像一个剥光了人,恐惧着,害怕着,急切地想要用什么来掩饰自己,好让自己不那么丢人。
  可是魏桢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在法国的这几天里,他第一次品味到孤独和思念的感觉,如同最酸涩的葡萄酒,刺激得他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只要一闭眼,就全是她的身影,她笑着时的样子,她哭着时的样子,还有她在路上奔跑突然闯进他怀里的样子,他又想起那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相亲聚会”,终于能用语言描述出自己的心情。
  大概就是害怕,害怕出现真的会一个人,冠上她男朋友的名义。如果那个人没有他好,她怎么办?万一那个人比他好,他又该怎么办?
  爱情就像跷跷板。当他喜欢上一个人,就等于坐上了跷跷板的一端,是开心还是失落,全都交给了她,由她来把控。
  他不愿意长久的忍受这种煎熬,那种没有答案的不确定,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歌里怎么唱的来着?
  “风也有温度,你也有温度,把话说清楚。”[1]
  对,把话说清楚,从此以后,若是能在一起,他会一直对她好,若是不能在一起,他便远远的看着,然后等到有一天,亲手送她出嫁。如果她愿意的话。
  他紧盯着桑落酒的脸,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阿鲤,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每说出一个字,就像用小锤子敲了一下她的心尖,刺激极了。
  关于承不承认喜欢他这一点,此刻桑落酒的脑子好像有几个人在吵架。
  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走到最后的。旁观诸多狗血八卦的经验告诉她,这有风险。
  但是内心却有一个潜意识在悄悄说:“试试吧,你试试看吧。”
  于是她好像受到了蛊惑一般,勇敢地抬头和他对视着,然后一咬牙,上前弯腰逼近他,伸手抓住他西服外套的前襟,将他整个人都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咬着牙颤声问道:“是啊,难道我不能喜欢你么?”
  姐喜欢你是你的荣幸,不要不识抬举,男人!
  魏桢眨眨眼睛往着她,“好。”
  做好了会被笑话的准备的桑落酒闻言又是一愣,“……好、好是什么意思?”
  这一问,就露出一点傻呆呆的娇憨来,魏桢看得忍不住想笑。
  “我觉得这件事很好,你也很好。”他如实答道,看着她的双眼目光坦诚。
  桑落酒忽然间疑惑到脑筋转不过弯来,闹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态度,“那……那、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哎呀,怎么现在还反应不过来?
  魏桢有点无奈地轻笑,伸手摸摸她的脸,摸了还觉得不够,握住她的手腕上身一抬,柔软的唇瓣轻轻从她脸畔滑过。
  “当然答应啊,阿鲤,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扑进耳朵里,也吹拂在她的脸上,像被夏天的太阳温暖又炙热地烘烤着,她的脸孔立刻涨红起来。
  半晌她讷讷地问了句:“那你喜欢我么?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嗯……”魏桢想了想,点点头,“大概知道,听说过。”
  桑落酒一愣,“……为什么是听说过?”
  “我没有空谈恋爱,而且……”他仰头和她四目相接,一派坦荡,“一直到姐姐回来之前,我都在做需要联姻的心理准备。”
  姐姐回来之后,阿鲤也出现了,“阿鲤,你来的时机刚刚好。”
  如果早一点,他绝不会让自己喜欢她,因为一旦联姻,他此前的感情就会成为包袱。
  而如果再晚一点,他又可能已经喜欢上其他人,毕竟感情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会什么时候就到来。
  桑落酒忍不住吁了口气,“……我、我这么巧啊?”
  “是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他轻笑着,抬手捏捏她的脸,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愉悦和宠溺来。
  说完伸手一拉,她整个人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的手掌绕过她的脑后,落在她的后颈,轻轻抚摸了一下,然后施礼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扣。
  “呀——”
  她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呼,短促的声音迅速消弭在相贴的唇齿中,他的莽撞弄疼了她的牙齿。
  坏了,不会咬破嘴唇了吧?
  魏桢察觉到她的走神,停了下来,微微喘着粗气和她蹭蹭鼻尖,笑着问道:“在想什么?”
  “我嘴巴破了么?”她老老实实地应着,又抱怨他,“你技术太差劲了,我嘴巴疼!”
  “……没有破,真娇气。”魏桢无奈地叹口气,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嘴唇,被亲吻过的嘴唇愈发红润,透着一股难以掩饰和忽略的妩媚。
  他的眸光渐渐转深,声音都哑了起来,“阿鲤……我再练练,这次保证不弄疼你?”
  他的声音低沉暧昧,像迷魂汤一样,桑落酒哪里经过这种阵仗,霎时间便中招,傻乎乎地点点头。
  “……好、好的。”
  “真乖。”
  魏桢顿时便笑起来,微微一动脖子,便又衔住了她柔软的耳廓上。
  这次的亲吻是极度温柔和缱绻的,他们的上半身贴合在一起,脸离得很近,魏桢甚至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她脸上细致的绒毛,一股淡淡的玫瑰幽香从她的身上传来,飘进他的鼻端。
  她的脸是通红的,小巧的鼻尖上好像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来,晶莹剔透,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轻轻地颤抖。
  于是伸开手臂,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一点,将热烈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和脸上,最后落在他朝思暮想的唇上。
  他在等她过来时喝过的酒在这一刻悉数化作醉人的酒意。
  桑落酒觉得自己被禁锢在一个灼热又坚硬的怀抱里,微凉的舌尖带着香甜的葡萄酒气息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攫取她的每一寸气息,直到她的呼吸中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她情不自禁地沉迷在他温柔的吻里,周遭的一切全都静止了。
  “师父,下雨了,你关关窗……”
  楼梯口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和李东的大嗓门瞬间便惊起一对交颈的鸳鸟,惊得他们立刻停止了动作,露出一丝慌乱来。
  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李东,本来是见下雨了想起楼上窗户没关,所以上楼来看看,结果窗还没看到,就先看清了窗边沙发上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
  是他师父,和桑小姐?
  嗯?不是说他们只是兄妹吗?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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