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要亲我!
听明白她的潜台词,魏桢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低头在她嘴边亲了一下,“不怕,我不嫌弃你。”
桑落酒抿着唇,不肯放他进来,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叹着气低哄道:“阿鲤,张嘴好不好?”
每次在亲热的时候,他的声音就会跟平时很不同,似乎浸着能蛊惑人心的迷药,让她不由自主地迷失神智,被他牵引着,跌入绚烂至极的梦境里。
她听见他慢慢加深变重的呼吸声,也感觉到视线在翻转,终于跌进柔软的还带有阳光暴晒过的香味的被褥里。
桂花酒的香气在彼此的唇齿间萦绕,她不禁回忆起在树下捡桂花时被花瓣淋了一头的童年时光,也是那样让人着迷。
就在她以为今晚一定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魏桢忽然停了下来。
桑落酒睁开眼,有点错愕和迷惑地看着他,很不解,她分明感受到了来自于他身上的勃发的冲动,为什么……
魏桢有点尴尬的抿抿唇,“……没有东西,你会怀孕的。”
他不能确定她是否愿意与他走进婚姻,更不认为他们已经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所以并不愿意有什么意外打乱他们如今的生活,让生活变得有可能一团糟。
桑落酒明白过来,也是满脸的尴尬和赧然,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缓解情绪。
“那……那你要不要……先放开我?”
魏桢叹口气,低头在她颈边使劲吸了口气,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又被他阻止,“别动了,阿鲤。”
她闻言便立刻整个人变成木头,“好、好……我不动了……”
直到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冷静下来,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翻身坐起来,又将她拉起来,叹了口气。
“你饺子冷了吧,还吃么?”
桑落酒红着脸点点头,“吃的,不能浪费。”
阳台上依旧有夜风轻拂,冰镇桂花酒的冰块已经融化成水,酒液也只剩微凉,甜味变得更加突出。
桑落酒借着酒让自己冷静下来,听着魏桢说起要和父亲合作的那个公司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阿鲤:今天元宵节,我们去赏月叭。
魏桢:今晚可以不看月亮只看我吗?
阿鲤:……看你做什么。
魏桢:你不跟我团圆团圆吗?
阿鲤:……你这是在约我吗?
魏桢:嗯嗯,约在被窝见的那种。
阿鲤:哇,你好骚:)
魏桢:????
第七十六章
“朝歌市集是一家关于美食的自媒体服务网站,旗下有个项目叫朝歌食研所,经常以短视频和公众号文章分享一些美食相关的资讯,在自媒体行业还挺有名的。”
“他们也有自己的店铺,会上架很多国内国外的品牌食品,也有跟品牌联名的食品。”
一大早全家人就坐在一起,一边吃早饭一边听魏桢说着自己查到的消息,这些是昨晚桑落酒已经先家人一步就听说了的,当时她还特地去看了一下这个“朝歌食研所”的账号,然后发现自己很早就关注了这个公众号,还在他们的店里买过不少东西。
心下当即便就信了不少,觉得可以合作,不会被坑。
但是魏桢要比她考虑得更多一点,有些疑问没有解开,比如他们怎么发现的福元酒厂?
这个问题魏桢在公众号的编辑那里得到了解答,“之前他们策划过一个红酒的专题,来采访过我,所以碰巧加了他们编辑的联系方式,问了一下,说是跟京淮有关系。”
京淮酒店在今年春季开始推出仿古菜,为了搭配传统菜式,佐餐的酒也换成了传统的黄酒、米酒、果酒和白酒,因此吸引了不少客人前往猎奇,“朝歌食研所”的一众编辑便是其中之一。
魏桢解释道:“他们有专门做酒水的专题组,对咱们的酒感到很好奇,于是跟李总监打听过,就找到了福元酒厂。”
这点桑伯声倒是知道的,人家联系他要合作,总不可能连怎么找到他的都不说。
于是他点点头,问道:“那你觉得这个能不能做?”
桑母将盘子里的咸鸭蛋都切成两半,给两个孩子一人递半个,又给他们倒了黑豆浆,坐下后听见魏桢点头道:“我觉得这个点子不错。”
“现在很多商家都会做联名款或者找代工厂,之前阿鲤就跟我说过,在我的酒馆可以推出京淮酒店同款,这样可以借一下酒店的名气,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您跟爷爷听听看可不可行。”
桑落酒在他前半句话话出来的时候就有点明白过来了,惊讶地看着他。
“你是想做三方联名,还是让酒店作为中间人?”
魏桢赞许地看她一眼,笑道:“当然是三方联名,一来可以借京淮的名气吸引更多客人,也可以将咱们的酒包装得更高大上,便于走精品盒高端路线,二来有京淮作为后盾,日后如果和对方发生纠纷,他们也要掂量一下,不敢欺负咱们,对吧?”
这个计划听起来是可行的,但是,“咱们想得很好,但……人家能同意么?”
对于桑伯声的担忧,魏桢显得很自信,“能,我昨晚跟他们编辑讨论了一下,觉得这样可行。”
“您要是也同意,就交给我去和他们谈,拟出个大概的章程之后您再拿个主意?”他最后问道。
桑伯声沉吟片刻,点点头,又看他一眼。
“那酒店方面呢?这个事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对面你们酒店来讲也没什么好处吧?酒店不是你当家,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好?”
魏桢对这个倒很不在意,“京淮旗下也有自己的食品品牌,线上线下都有销售,等酒庄的葡萄酒装瓶之后,也会运回来上架销售,酒厂的酒能上架也很好,到时候我们线上旗舰店的品类会更多一点。”
桑伯声闻言总算稍稍放心,笑着点头夸了句:“还是你们年轻人有主意,敢想敢做,心里也有成算。”
魏桢听了夸奖,少见的没有谦虚说对方过奖,而是抿着唇很腼腆地笑了笑。
这是同意对方的意思,他也觉得自己很有主意。
桑落酒忍不住好奇,觉得他这态度很有点不对劲。
于是便在吃完早饭后去酒厂时,故意走得很慢,然后偷偷问他,“你今天怎么不谦虚谦虚啦?不像你哦。”
魏桢闻言眉头一挑,转转脖子,微微低头看着她,深深地凝望了片刻她的脸孔,然后又将目光轻轻移开。
“我怕太谦虚了娶不到老婆。”
桑落酒闻言一愣,“……嗯?”
“我的未来太太啊,嫁妆有点多,我需要展示出过人的能力,才有机会将她娶回去。”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像冬天里每个晴朗日子的清晨时最和煦温暖的阳光,不那么猛烈,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温和到充满温柔。
桑落酒仰着头继续怔怔,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眼神里先是疑惑,随即是少许茫然,最后是大片大片蔓延开的羞涩和喜悦。
“听懂了?”魏桢笑着又看她一眼,伸手飞快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又立刻收手,“傻姑娘。”
她根本不知道,她有多难娶。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喜欢她,想要将她娶回去,总要付出些辛苦的。
他故作无奈和头疼地扔下她,自己往前走,没过一会儿她就撒着欢儿地追了上来,伸手勾勾他的小指,然后笑嘻嘻地叫他魏桢。
“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吗,会不会太辛苦?”
魏桢扭头看她一眼,摇摇头想说不辛苦,可话到嘴边又立刻改了,“有一点点辛苦,你亲一下就能好。”
顿了顿,然后朝她眨眨眼,“怎么样,桑小姐愿不愿意助人为乐一下,当一下我的私人充电宝?”
桑落酒也眨眨眼,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粉色,面上露出点左右为难的神色来。
“也不是不愿意……但是要在这里吗,可不可以像昨晚那样?”
她说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好像很期待似的。
魏桢眼皮忍不住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不太好的预感,紧接着又想起昨晚险些失控的旖旎,不由得赧然,脸上浮上一抹忸怩来。
“……再、再说吧,走了走了,一会儿都事儿都完了咱们看什么。”
边说边大步往前走,桑落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捂着唇自己偷偷笑了一会儿,眼看人家已经走出了老远,这才小跑着追上去。
酒药前一天太阳开始下山之前被送入曲房发酵,经过将近十六个小时之后,温度已经上升到三十六至三十七度之间,师父们将麻袋去除,继续发酵。
到了下午,草缸内壁已经能摸到一层冷凝水了,这时便将缸盖移开,观察菌丝的生长情况。
桑落酒指着药胚让魏桢看,“你看这种,表面还能看到绿色的,就表示药胚还很嫩,没长好,就不能全部把盖子打开,要一点点的移,让菌丝继续生长。”
直到药粒上的菌丝摸不粘手,像粉球一样了,这才完全打开盖子,让酒药充分接触空气。
酒药的空气迅速降低,菌丝也随之萎缩,几个小时后就变得结实,这时就可以出药了。
将酒药移到竹匾上,送进保温室里,“它们要在这里待大概四十八个小时,隔四五个小时就要翻一次匾,翻匾就是把它们倒进空的竹匾里去,十二个小时上下换位置,再过七个小时,第二次翻匾和换位置……”
这个过程中酵母大量繁殖,二十四小时后,酒药进入培曲的后期,温度逐步下降,摊晾两天后,曲子成熟,便可出曲。
“这个期间每天早晚都要倒箩一次。”
桑落酒说着这些要做的事,魏桢听得头皮发麻,这也太不容易了些。
“酒药出房后要进烘房烘干,也可以晒干,不过晒的时间有要求,第一天是上午六到九点,第二天是六到十点,第三天还是六到九点,因为要控制温度,晒久了温度会变高,菌就死了。烘房人为调温,会容易把控一点,也可以缩短时间。”
她说完又带他去看已经洗净晒干,外面还刷了石灰的坛子,“到时候烘完就趁热装坛密封。”
到这一步,才算是完成了酒药的制作,满打满算,从打辣蓼粉那天开始算,完成整个制作过程,至少需要六七天时间。
说完她又拍拍魏桢的肩膀,“九月份就要做麦曲了,到时候恐怕要一整个月,曲房的温度还很高,更难受。”
魏桢叹口气,抬手摸摸鼻子,“……我明年再来看。”
今年魏老板要先去酿葡萄酒:)
桑落酒见他无奈的囧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鼓励他道:“加油,我看好你哟!”
晚上等到长辈们都去休息了,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年轻立刻就凑到了一起,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做些小情侣喜欢做的事。
比如一起窝在被子里看电影。
床边的沙发椅上是呼呼大睡的小猫,床上的被子里挤着两个人,四只眼睛一起看着平板电脑里的电影剧情。
电影的名字桑落酒都不记得,只是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十几岁的男主居然要和跟他妈妈一样大的女主角去开房了!
“这剧情……这、这么刺激的吗?”桑落酒有些震惊地扭头看向魏桢,见他也是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己,噗嗤一声就笑了。
“我们两个好老土哦,爷孙恋都有,姨甥恋姑侄恋有什么出奇的。”
她捂着嘴嘟囔解释道,又安慰魏桢,“不要紧的,我们与时俱进一下就好。”
这叫哪门子前言不搭后语的安慰?
魏桢无语地看着她,半晌问到:“……怎么与时俱进,你想当阿姨还是姑姑?我都可以的。”
桑落酒:“……”这我也牺牲得太大了吧:)
电影情节进行到了羞羞的桥段,魏桢觉得很尴尬。
男孩子很少有完全没看过成人小电影的,他念书时就和室友一起看过,了解了是怎么回事之后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不好奇了,但是跟女朋友一起看小电影……
好像是有点刺激,尤其当女朋友还很漂亮,他打心底里喜欢的时候。
桑落酒怎么说也是解剖过尸体的人,对人体比他了解得多,只是看着男女主角不停地娇喘有点好奇,“这尺度是怎么过审的?怎么也不给我们看点正经的,光听声音有什么意思?”
说完还要扭头寻求他的肯定,“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魏桢沉默了一瞬,舔了一下有点发干的嘴唇,嗯了声。
“国外就算有分级制度,有些东西还是不会拍得这么……又不真是三/级/片。”
桑落酒闻言霎时间没兴趣了,哦了声就安静下来,靠在魏桢的胸口打哈欠。
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坐起来,兴致勃勃地对魏桢道:“你知道吗,我大学的时候第一次人体解剖实验课,大体老师就是男性的,我有看到他的小鸡鸡哦。”
魏桢闻言当场就愣住了,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明媚到甚至有些单纯的脸孔,呆滞了半晌。
“……嗯?你说什么?”
桑落酒解释道:“就是男性的生/殖/器/官啊,不过大体老师很稀缺,我们看到的大体老师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了,被看得太多,老师的各个器官很多地方都粘在一起不太能明确分层了。”
她说完叹口气,然后又重新振奋起精神,端出一副小老师的模样,“你知道吗,男性的生/殖/器/官从解剖结构上来说,分为三部分……”
魏桢面无表情地听着她的科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重新陷入震惊,并且有点怀疑人生。
这么美好的夜晚,他难道要在这样的被迫学习当中度过?
当然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