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睛,然后伸出一只手掌,五指分开往回缩,做出一个抓握的姿势来,“嗯……大概这么大。”
导购:“……”
最后导购问他:“您要不要问问您女朋友再决定?”
魏桢眉头一皱,“她还没睡醒。”
导购听了刚要说什么,他就又改主意了,决定先问问。
接到魏桢的电话时,桑落酒刚睡醒,看到茶几上的便签,低头问啤酒:“你爸爸出去啦?”
啤酒:“嗯。”
她弯腰亲了亲猫儿子的头顶,刚要抱它,就听见电话响,接起来还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就听他问:“阿鲤,你内衣穿哪个码数的?”
“啊……75C,怎么了?”她脑子还没转过要来,下意识应道。
“没什么。”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桑落酒愣了愣,听着嘟嘟嘟的电话挂断生皱了半晌眉头,忽然间一惊,回过神来了。
卧槽!我男朋友这是要给我买内衣???
作者有话要说: 阿鲤日记:今天我的男朋友给我买内衣,直男买内衣真让人绝望:)
啤酒日记:今天吃到了爸爸做的饭,感动到落泪。
魏桢看完:……感谢在2021-02-2719:46:54~2021-02-2819:2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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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当桑落酒明白过来魏桢这是要给自己买内衣时,整个人霎时间都感觉不好了。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很微妙,既尴尬,又有点小小的窃喜。
毕竟是女孩子贴身的衣物,上次她过来住的时候,还怕被他看到,得知有阿姨会来打扫卫生才松了口气,这次就……
她一面脸不停发热,一面又在心里觉得甜,这么尴尬的事他都肯去做,小魏总真是好男友第一名。
随即她又担忧,不知道他在内衣店里会怎么的尴尬,几次想打电话叫他随便买一套就回来,可是看着手机通讯录,又按不下去拨通键。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总觉得自己也很尴尬。
她叹口气,有点坐立不安的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不知道魏桢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然而她的担忧其实是多余的,因为魏桢不仅没有觉得尴尬,反而逛得很高兴。
他从小就知道母亲的衣服很多,连裙子都能分出连衣裙半身裙,半身裙还要分长裙中长裙中裙短裙超短裙,但他从不知道,原来女性的内衣也有这么多可以选择。
五彩缤纷的颜色,白色纯洁黑色的神秘红色的热情,他想象着桑落酒的脸孔一一代入,既觉得羞涩,又觉得心潮澎湃。
阿鲤穿上这些,应该会很好看!
“先生,冒昧问一下,您女朋友的肤色是?”接待他的导购小姐笑着向他询问。
魏桢嗯了声,应道:“挺白净的。”
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间有点想炫耀的心思,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来给对方看,“这就是我女朋友,你看是不是特别好看?”
这样炫耀的语气,导购小姐听了忍不住笑,忙低头看一眼他的手机,只见照片中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站在屋檐下,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裙,头发乱蓬蓬的,听见有人叫她便疑惑地回头来看,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逆着光,想从晨曦深林深处走出来的精灵,眉眼都是灵动和慵懒。
“很漂亮。”她攒了句,果然好看的人就该和好看的人在一起。
魏桢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凡是导购说这个您女朋友穿着肯定好看的内衣,他全部二话不说大手一挥,“来一套。”
他甚至看上了一套红色的蕾丝薄纱性感内衣,差点就买了,要不是想到买回去可能要挨打……
魏桢迟迟未归,桑落酒等得有点不耐烦,几次转去阳台趴着往楼下使劲看,看看他的车回没回来——她也不想想魏桢说不定直接就进了地库,楼上根本看不到。
最后在她决定去蹲电梯门口的时候,魏桢回来了。
还没走到玄关,她就听见一声“叮——”从外面传进来,愣了愣,随即立刻转身一溜烟往回跑,跳上沙发继续装睡,动作一气呵成。
小啤酒跟在她身后使劲跑啊,跑到跌跤就一路像个黑皮球似的滚回来,然后扒着沙发边沿想上去,又上不去,只好一直叫唤。
喵了半天,忽然间发现自己被提起来了,愣了愣,回头一看,哦,爸爸回来了。
便朝魏桢喵了声:“喵——喵——”都怪妈妈跑太快啦!
魏桢听不懂它说什么,只将手里的小猫往沙发上一扔,伸出两根指头去扒拉桑落酒的眼皮。
“这么大的人还装睡,幼稚不幼稚?”
桑落酒一睁眼就看到他带着笑意的温和眉眼,不由得脸一红,伸手拍开他的手坐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嘟嘟嘴,“……哪有。”
说着又低头去看他放在地上的纸袋,愣了愣,“怎么……这么多,你都买了什么?”
“都是给你的衣服。”魏桢笑着收回手,然后把东西都提上来给她看,很有点献宝的雀跃。
桑落酒看得傻眼,数袋子的手都是颤抖的,“卖场……打折?还是买一送一?”
魏桢眨了一下眼,“好像是打了九折,还送了我一张新的会员卡。”
说着掏出一张卡片来塞给她,“我填了你的信息,下次你过去,会有专人接待你。”
桑落酒看着卡片上熟悉的logo,那是在杂志上经常能见到的品牌,以前总想着有一天一定要去拥有一套他家的内衣,结果没想到忽然间就有了不止一套,感觉很微妙。
就好像你一直期待拥有的东西在有些人眼里就像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普通,果然这世间人就是分三六九等的。
“你怎么……”她想抱怨他,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像是娇嗔,“买这么多做什么,一星期不重样的穿?”
魏桢点点头,伸手摸摸她的发顶,“是啊,我们阿鲤合该有很多好看的衣服,从里到外,天天都不重样才好。”
桑落酒抿抿唇,“你干嘛要打电话问我,上次我住这里……你不是知道么?”
还让人送了衣服来,恰好很合身的。
可是魏桢却记不清这回事了,有点茫然地想了会儿,叹口气,“我忘了。”
这时桑落酒的视线从衣服上移开,落在他好似永远眉目温和的脸上,目带思索,“魏桢……”
“你是不是……打什么别的主意啊?”
魏桢闻言顿时有点不自在,目光略微有些游移,有点气虚地否认道:“怎么会……”
话没说完,就听见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立刻便又愣住,再说不完整这句话。
“我刚才上网百度,搜男朋友给女朋友送内衣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带着笑着,像觉得好笑,又好像是在揶揄,“他们都说是想亲手把它脱掉,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魏桢被问得眉头直跳,想起没买回来的那套性感内衣,心虚的感觉越来越重,背上已经开始出冷汗了。
却还要强行解释道:“我不是送……是你没带衣服,我去帮你买……”
“不是送我的啊,那我还要给你钱哦?”她噘噘嘴,做苦恼状,“那太贵了,我穿不了这么多,能退吗?”
“不……”他想说不能,又不知道她接下来还有什么话等着自己,干脆承认道,“是,我想让你穿给我看,我不是……就是觉得很好看,你别……”
他想说你别多想,又被桑落酒立刻打断,“好啊。”
“……嗯?”
她清脆的声音让魏桢觉得错愕,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应什么吗,就回答得这么爽快?
桑落酒仰起头,然后伸手托住他的脸,笑眯眯地应道:“我说好呀,穿给你看。”
边说边笑,眼睛都弯了起来,魏桢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满心的激动和喜悦都快溢出来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叹了口气,“阿鲤啊……”
桑落酒嗯了声,有点疑惑。
他便笑了声,弯腰俯下身来,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好姑娘。”
一片阴影笼罩过来,挡住了眼前的光线,桑落酒觉得有点纳闷,愣愣的抬头看他,嫣红的嘴唇微启,诱惑着他靠近。
“阿鲤,我小的时候听姜太公钓鱼的故事,以为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这样钓上来一条大鱼,后来长大了知道这只是幻想,却没想到……还真的就由大鱼上钩,还是一条美人鱼,阿鲤,我把你钓起来,你现在是我的了,小鲤鱼?”
男人温柔的声音像是悦耳的乐声,混合着笑声,从他的胸腔喉间传到她的耳里,她整个人都酥软起来,觉得……
“……我、我我、我我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吃晚饭?”
她忽然挣扎起来,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太危险了,她不能继续跟他待在一起!
魏桢闻言再度轻笑,松开抱着她的双手,然后道:“你先把衣服扔进洗衣机过水烘干,晚饭马上就送来。”
“好、好的……”桑落酒听了,忙不迭起身就要跑。
跑到半路才想起没拿衣服,又折返回来拿,抱着一堆衣服像兔子一样溜得飞快。
魏桢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她没穿的拖鞋,皱着眉头叹口气。
然后再看看蹭过来的猫儿子,点点她的额头,“妈妈是个小迷糊,对不对?”
啤酒歪歪脑袋:“嗯?”
晚饭是直接从京淮酒店送过来的,简单的三菜一汤,刚好两个人的份量,不多不少,桑落酒吃完之后又吃了一碗魏桢切的西瓜,一边吃一边玩游戏。
也不知道玩的是什么游戏,忽然间扭头来问他:“魏桢,你能不能用舌头给樱桃打结?”
听说接吻技术好的人可以,魏桢失笑,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我可以多多练习,时间久了应该可以。”
桑落酒脸一红,缩缩脖子又窝到一边去玩手机了。
等洗了澡,她抱着枕头去隔壁的主卧找魏桢,门一拉开,就看见穿着和她颜色一样的睡衣的魏桢,不由得惊讶:“我们睡衣一样的吗?”
“你的是女款。”魏桢应道,侧身让开位置,让她进来。
这是桑落酒第一次进他的卧室,难免好奇,四下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高级灰的主色调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连床品都是灰色的,在灯光下反射着真丝柔和的光芒,床边的沙发椅背随意搭着一条毛巾,床头柜边上是造型简洁典雅的落地灯。
桑落酒在床尾凳上坐下来,抬头问他:“你这里……怎么这么空空的?”
魏桢愣了一下,也看看周围,“会吗?”
说着一指角落,“衣帽间在那里,大多数东西也在里面。”
桑落酒这才注意到那里居然还有一扇隐藏门,她好奇地走过去一推,然后便走进一间宽敞的衣帽间,顶天立地的柜子和架子,每一样东西都有自己专门的摆放位置,一丝不乱,整整齐齐。
魏桢也跟着走进来,拉着她的手,让她看自己收藏的袖扣,然后笑问道:“阿鲤,你看这里这么空,你什么时候来把它填满?”
桑落酒听懂了他的意思,立刻脸色一红,扬扬下巴哼了声。
“等我……这里都不够装!”
魏桢顿时失笑,从后边将她揽住,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嗯了声。
“那我就等你来了。”
他温热的呼吸扑在桑落酒的耳边,她忍不住从心底升腾起一股燥意来,不由自主地扭头想去看他。
却意外地和他的嘴唇擦过,有些许微凉的唇瓣柔软且带有一股薄荷的味道,她愣了愣,随即睁大了眼睛。
“我……”
她刚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结果还没说出口,声音就已经消弭于他的唇齿间。
他的吻是少有的霸道与强势,不容拒绝地撬开她的牙关,在她的口腔里扫荡着,攻城略地。
“阿鲤,你是来让我看新买的内衣吗?”
他低声笑着询问,声音低哑,像是压抑着无数的欲求。
桑落酒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像蚊子哼哼那样嗯了声,然后感觉自己突然凌空而起。
“呀——”
她惊呼出声,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掐着腰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抬起腿,挂在他的腰侧,紧紧夹着,生怕自己掉下来。
铺天盖地的吻兜头袭来,席卷了她的所有理智。
墙边的落地穿衣镜里有衣服掉落的影子,也照出一段白皙的肩背。
“不、不要在这里……”
她忽然抗拒起来,推着魏桢的肩膀,急得都快哭起来了,因为她觉得无比地羞耻,在这个没有东西可以遮挡的地方让他看见赤/裸的自己。
魏桢停下了勾上她内衣肩带的手,半晌叹了口气,托着她往外走,把人已经解开纽扣的胸前一摁,哼了声,嘲笑她:“小鲤鱼,你是个胆小鬼。”
桑落酒扁扁嘴,真的挤出一滴眼泪来,扑腾着要下地,“我是胆小鬼,你别喜欢我啊!”
啧,就这样的,还说自己不娇气呢,魏桢无奈,拍拍她的屁股,讨饶道:“我错了,你不是,你最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