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好病弱小叔以后(穿书)——小胖柑
时间:2021-03-12 09:53:06

  庄蕾将黄家祖孙的菜装了食盒,庄蕾叫了一声:“二郎!”陈熹回神看到的是庄蕾对他甜甜地一笑,陡然之间陈熹心头被这么一笑闹得一颤,庄蕾将围裙摘下,说:“月娘,河鳗煲在那里,记得盛出来,我去黄老太太那里给她搭个脉,要个个把时辰,你们别等我了,先吃起来。”
  庄蕾转头又对陈熹说:“二郎,你身体已经可以吃些油腻的东西了,鳗鱼吃上两块没问题的。”
  “知道了!”,陈熹点头回了她一笑道:“天色还早,等你回来一起吃。”
  “别等了,我先走了。”
  庄蕾跟了黄家的车,进了老太太正厅,祖孙俩过来,一看食盒里的菜打开来就香气四溢,每天光看着这些菜就有食欲了,老太太的是五谷杂粮饭,黄成业的是白饭,这个还分了清楚。
  香煎鳗鱼不过每人一片,鸡丝几筷子就没了,黄成业抱怨:“你就不能多做一些,都不让人吃饱。”
  “你多吃,今日吃进去的盐就多了,会让你水肿的。”庄蕾瞪了一眼黄成业,转过头对着老太太说:“老太太灵芝炖汤您可以常吃,对您的病很有好处。”灵芝可以降血糖降血脂,对于老太太刚好对症。
  老太太说:“丫头,要不你中午的这一顿也给我做了吧?这菜的味道差太多了,我每天就等着晚上这一顿了。”
  “老太太,我着实没有时间,一个上午病患看完,下午还要跟着闻爷爷学。过两日家里的小铺子要开张了,每日中午咱们都有四款小盅的煨汤,我会按照您和大少也的病情考虑两个口味的汤进去,要不您每日派人过来取,也算是加个菜?时间还短,让妈妈们慢慢学。味道会好起来的,您也别心急。”庄蕾只能安慰祖孙俩。
  等着两人吃完,庄蕾给老太太搭了脉:“老太太这两日是不是感觉轻松了?腿撩起来给我看看。”
  庄蕾看老太太的腿也开始有消退的迹象,老太太说:“这两日感觉松快了许多。竟没想到这吃里面的学问,居然这么讲究。”
  “这个病,管住了嘴,再加上有药,你还是有希望长命百岁的。要是不控制,那就是今天不知道明天了。所以您吃的上面一定要仔细再仔细。”
  黄成业站起来说:“奶奶,我回房了,让庄娘子给我搭脉去!”
  “去吧!”
  进了黄成业的屋子,庄蕾正伸手搭脉,却听他说:“你该怎么谢我?”
  庄蕾抬起头,一双杏目,本是如一汪秋水含情,黄成业却愣是看成了深潭寒水,有些冷。他低下头不跟她目光接触,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真是脑子坏了才跟她要道谢。
  却听庄蕾轻声一笑道:“多谢你了!”
  听见庄蕾谢他,他才乐呵呵地抬头,又管不住嘴:“你也真是厉害,听咱们家的管事说,一找到你姑父,不用利诱威胁就同意了。他也是希望你爹能远远地送走。我们管事说,把他安排在采石场,那里四面环山,出来的十几里地儿都没什么人家和镇子,你那三个弟弟也扔那里。你不心疼?”
  庄蕾看着他:“心疼?我对着他哪里来的心疼?三个孩子本来就该是他养活的,大狗十二了,他看顾两个小的总是能成的,你答应管他们四个人能吃饱饭,我还担心什么?他们是你家用钱换来的奴才,该怎么使唤,你就怎么使唤!不用告诉我。”
  黄成业听地一个哆嗦,对自己爹这么算计,想来她是不会可怜他的,不过他还是强撑着问:“问你一句,我能不能不要去庙里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要去庙里,晚上都睡不着觉。”
  “庙里清净,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身边大小老婆都在,你身体转好难免把持不住,到时候功亏一篑。”庄蕾建议他去庙里,固然有想要小小地报复他一下,却也实实在在有为他好的意思。
  “这次的事情因为返春丸,牵扯出了一堆事情,所以我奶奶动了怒,把我那娘子和通房姨娘一并打发了。我身边一个女人都没了,如今又住在老太太这里,还要怎么清净?至少住在自己家里吃地能自在些,也不用听那些老和尚念经不是?”黄成业跟庄蕾讨价还价。
  庄蕾很意外:“什么?你娘子和姨娘都打发了?”
  “嗯!那天我奶奶不是把我搬了进来吗?过了两日我那娘子的屋子里就被查出有那种熏香。”黄成业说道。
  庄蕾不明白问:“哪种熏香?”
  “就是那种……那种……”
  庄蕾恍然大悟:“想要败你身子,还真是全方位的!厉害!那你奶奶以前怎么就不帮你?”为了财产真是把人性中的恶全部都冒了出来。
  看那货脸色略微尴尬,低下头:“早几年奶奶就一直劝我,那时候我混,一点点都听不进去。只道是奶奶年纪大了,她不懂我。我那后娘每每被奶奶骂过之后,就对我说,奶奶年纪大了,让我让着她点儿,她也是为我好。她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奶奶她真的糊涂。原本奶奶替我看上了一个小娘子……”
  听他讲家里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老太太虽然商场上能耐,但是家里的关系也是处理的一团糟。最差的时候儿子孙子都反抗她。
  “你怎么能蠢成这样,不过也是随了你爹,眼瞎!那你后娘呢?既然你奶奶能打发了你娘子,你后娘那里她就没个话?”
  “我爹还是护着她,奶奶也对她没奈何。只说是以后我就跟在她身边,奶奶说等她身体好些了,她亲自带我学学做生意的门道。若是有一日她去了,我爹不待见我,我也能有一份产业,也不至于坐吃山空。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我奶奶给治好了!”黄成业看着庄蕾。
  庄蕾看他好像当真是浪子回头了,原本想要小小报复的小心思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方才我也说了,你奶奶长命百岁也是可能的,关键是怎么控制。既然你这么说,反正你也没娘子了,就住家里,以前的混账事情一件都不能再做了!只要能做到这个要求,庙里去不去也不是个事儿。这些你能做到吗?”
  “你放心!为了我奶奶,我也要活出个人样来!”黄成业信誓旦旦地说着,庄蕾想着他其实就是混了些,也算不上坏。若是能改过自新,倒也是件好事,就应了他的要求。
  庄蕾才出了黄家,黄家老太太屋里,有婆子对着老太太说:“方才经过大少爷那里,这庄娘子和大少爷关了门在里边说话,我就到隔壁小间里听了两句。”
  黄老太太抬头:“哦?”
  “您可还记得前两日大少爷找您,要个管事给他办的事情?庄娘子为了跟她娘家断绝来往,绝了后患,让管事借着大少爷的名头去追债。她那个姑妈原本还想要让她一起跟着替她那赌鬼爹还钱,没想到被她姑父当街来打了回去……”
  老太太靠在靠垫上听着自己身边婆子的话,问:“所以她的做法,是让咱们把她爹送到远远的庄子上?以后做苦力?”
  “可不是?说了这些,两人还聊了大少爷房里人的安置,原本庄娘子一定要大少爷去庙里。听了您这样的处置,她的意思,让大少爷好好跟着您和下面的掌柜学,让他不要让您再为他操心了。”
  “难为她小小年纪就这般思虑得当,该断的断了干净。心肠又是极好的。是个好姑娘。”老太太点头说道。
  “老太太,咱们少爷若是能回头过来,我倒是觉得这个庄娘子,做咱们家的大少奶奶也是不错的。你可别看她出身不高,却是个有主意的。”
  老太太呼出一口气:“我哪里敢嫌她出身不高?是咱们家成业配不上人家。若是能有这般的姑娘替我看顾着他,我倒是死了也能闭眼了。”
  “老太太您也别泄气,等以后咱们少爷养好了身体,要是还肯上进,咱们家家财万贯,难道还怕人家不肯?”老婆子说道。
  黄老太太笑了笑,叹息了一声道:“你想得简单了!”
  庄蕾回到家里,却见全家人都在等她,她埋怨陈熹:“跟你说,你们先吃,我去黄家总是要点时间的,等我做什么?”
  陈熹低头笑了笑:“一起吃才热闹,再说了不是还想问问你铺子怎么改的主意吗?”
  张氏把饭菜端出来:“是啊!你每日忙里忙外的,晚上一起暖暖和和,一家人吃口饭不好吗?”
  陈熹站起来打饭,月娘发筷子,庄蕾端起饭碗,夹了一块红烧鳗鱼给陈熹:“慢慢地你什么都可是尝尝了。”
  “娘,你问问三叔,要是有螃蟹,也可以留一点。今年还没吃过,可以让二郎尝个鲜。”庄蕾对着张氏说道。
  “二郎能吃吗?这不是发物吗?”张氏疑惑地看向庄蕾。
  “吃一点,没关系。三郎一直在北边,也没吃过我们这里的螃蟹吧?总要尝个鲜的。二郎的身体只是还虚,吃一点没关系。我会想法子给他烧,把螃蟹的寒气去了。”
  陈熹看了一眼庄蕾,低下头默不作声,庄蕾看他一直在扒饭,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别光吃饭,来吃筷子白菜。”
  “嗯!”这一声带着鼻音的回应,张氏才发现陈熹好似在哭,忙问:“二郎,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陈熹抬头扯出一抹笑:“阿娘,还好我能回来!”说着竟然不可遏制地哭出了声来。
  张氏站起来将他搂在怀里:“傻孩子不哭了,咱回家了,以后一家人都在一起了。你看你病也好了,阿娘等着以后你和三郎都娶了媳妇能得你们孝敬呢!”
  陈熹埋在张氏怀里哭了会儿,月娘问陈照:“二郎怎地这么伤心?”
  庄蕾夹了菜:“还不是想着自己从没命到能活命,心里一下子感慨难耐,无处释放,就哭上一哭。”
  各人打了水进了屋,庄蕾擦洗完。趿拉着鞋,走到陈熹的屋子,敲了敲门,陈熹把门拉开,叫道:“嫂子!”
  “我来陪你说会儿话。”庄蕾进来拉了把竹椅坐下。
  陈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嫂子见笑了!”
  “你哭一哭才像个孩子,平时老成地跟个小老头似的。你想想自己才多大?还没我高呢!就把自己当成男子汉了?”庄蕾笑着过去拧了一把他的脸颊。
  陈熹撇过头叫了一声:“嫂子!”
  “自己的身体好起来,你早就知道了。今天为什么会哭?”
  陈熹坐在庄蕾对过:“我从懂事到离开京城,安南侯夫妇从来没有私下里跟我吃过一顿饭,从来没有像咱们家这样会想我喜欢吃什么。一时间就难忍了。”
  “对于安南侯夫妇来说你就是个玩意儿不是?他们要关心你什么?在这里,你是咱家的顶梁柱,你阿娘的儿子,是我的小叔,月娘的亲弟弟,三郎的哥哥。我们自然各个都疼你,不一样的。当初我刚来陈家的时候,我连桌都不敢上。偏生大郎哥哥又疼爱弟弟妹妹,月娘大了些,所以好吃的都让着我和阿焘,那时候我也结结实实地哭过几场。”
  “大哥人很好。”
  庄蕾靠在椅背上,回忆起大郎来:“大郎哥哥真的很好很好……”
  庄蕾回忆起陈然有着说不完的话,张氏因着今日陈熹哭了一通,想要过来看看,走到房门口听见庄蕾的声音,想着虽然两个孩子岁数还小,可到底是叔嫂的名分,瓜田李下的这样是不是不妥?
  等她贴近门口,听见里面庄蕾在说陈然的事情,言语之间满满地都是情意,倒是勾起了张氏的伤心处来,想着两人不过是说说话,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孩子还小,等以后再说吧!人就是这么善变,她捂着嘴回了屋子,抹了会儿泪。躺在床上,越发觉得庄蕾这个孩子是在情深义重。
  “大哥每年上元节都给你扎兔子灯?”
  “是啊!”庄蕾怅然:“今年没有了!”
  “嫂子,今年我给你……和大姐扎!”陈熹对庄蕾笑着说道。
  庄蕾一看夜深了,揉了揉陈熹的脑袋说:“好,你给我们扎,现在不是扎兔子灯的时候,是睡觉的时候。”
  从陈熹那里回来,庄蕾一身疲累躺床上睡去。
  等她听见门外张氏的声音:“花儿,你出来,你爹来了!”庄蕾套上衣衫出门而来,已经是鸡鸣时分。
  只见庄青山带着三个孩子,坐在那里,喝着粥,吃着馒头。
  四个人身上的衣衫都跟叫花子差不多了,又脏又破,蓬头垢面的。
  看见庄蕾出来,庄青山叫了一声:“花儿!”
  “你来做什么?”庄蕾一个称呼都不给。
  “花儿,不管怎么样,我总是你爹!”庄青山说道:“你得帮帮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吧?就算我死了,你三个弟弟总要照顾一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还,就拿人抵债,也没问题。跟死不死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死人,给人家,人家还要贴一张芦苇席子,给你扔乱葬岗。所以你过去不过是做工。何必说那种话。既然你没死,儿子是你的,自然是你自己养。不是吗?吃完东西,快跟着黄家的家丁走吧!”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爹和你亲弟弟做人家奴才?”
  “你说出来笑话吗?你都想过要把我卖给人做瘦马,还要做妾。还是你要去卖的。你现在去做奴才,是我卖你去做奴才吗?你自己作出来的,他们去做奴才也是你害的,你还来问我?”庄蕾冷淡地看着他。
  只见庄青山不要脸地对着庄蕾跪下说:“好歹看在你娘的份儿上帮帮我!”
  在这里时代,亲爹跪儿女,那是要天打雷劈大不孝的。庄蕾虽然让开了些,不让他跪到,但是也随他去。张氏过去要扶,被庄蕾拉开。
  庄青山一看庄蕾不肯帮他,站起来要指着她骂,只见庄蕾冷哼一声:“你以为让你去庄子上做工就不是帮你了?你就这么浪荡着,所有的亲眷都要被你拖累。他们三个能活命吗?早晚在街上要饭,被活活冻死。”
  “原来是你出的主意。是你让黄家来逼债的吧?”
  “没错,闲人说闲话,不到自己身上,谁会知道,有你这个爹,被你整日拖累有多苦,多难熬?让你去试试问他们一个个借借看真金白银,就知道了。你这么来一圈?还会有人帮你吗?好好去干活,没有谁应该帮你养孩子,没有谁天生就该给你还债。自己的债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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