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好病弱小叔以后(穿书)——小胖柑
时间:2021-03-12 09:53:06

  “我并非不信您,您就权当我在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闻先生请!”苏清悦对着闻先生一福,既然他许太医已经断定了,现在她找其他人看也无可厚非。
  那位许太医指着闻先生,对苏清悦说:“朱夫人,你知不知道,这位闻先生曾经罔顾人命,治死过人?要不然怎么会混不下去,回到遂县这种地方,在这里还真当自己是名医了。”
  庄蕾自然没有听过闻先生说这种事情,想来也是他年轻时候的事了,放在这个时候说,完全没意思。庄蕾伸手:“先生,您先把脉!”
  苏清悦看了一眼那位许太医说:“现在母亲身边就我一人,我就替母亲做主了,闻先生您请!”
  闻先生坐在凳上隔着给老夫人把脉。那许太医问苏清悦:“朱夫人,你决意如此?”
  苏清悦并未回答这位太医,转头问闻先生:“先生如何?”
  闻先生说道:“脉象浮数,热毒淤积之症。已入肺腑,确实是危重之症。”闻先生刚刚说出口,那人就冷笑了一声:“能看出这个脉象不稀奇。”
  闻先生招手让庄蕾过来,庄蕾跟着上前,被那板正的妇人眼神一扫,庄蕾笑了一声:“这位姑姑,请挂起罗帐,我要触诊。”
  “姑姑,我叫庄娘子来,就是她是女子,能给阿娘仔细探查。”苏清悦站过来说道。
  那姑姑把帐子用钩子勾住,庄蕾看到老夫人侧躺着,神色痛苦,双眼紧闭,道:“面色艳红,呼吸沉重!”
  说着探查额头和手心道:“恶热,手心发烫。”
  掰开嘴巴看舌苔:“舌红苔黄有口臭。”
  “皮肤破溃,痈疽,肺痨?”闻先生问道。
  还没等那姑姑回答,庄蕾搭上老夫人的脉,她对肺部疾病太熟悉,肺部有感染,但是不是原发病灶道:“应该是痈疽,或者其他皮肤溃烂,不是来自于肺部,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肺部,已经有肺痈。”
  这话一出来,庄蕾看见那位许太医眼神一紧,一个太医院的医生。能够比她这种待过大城市,去过小乡村,做过国际交流,去过非洲支援的人见识广博?
  这位板正的姑姑立刻换了脸色道:“夫人的痈疽在背上。”
  “爷爷,等我给老夫人看过痈疽,出来再商量?”庄蕾先看闻先生,再看向苏清悦。
  闻先生点头,庄蕾说道:“男子回避!”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在看么?冒个泡北?等下晚上6点还有哦!
 
 
第50章 打赌
  男人们全部出去, 这位绿萝姑姑解开了老夫人的衣衫, 衣衫里面衬着厚厚地帕子, 已经渗出液体。那苏清悦在边上用帕子捂着嘴, 呜呜地哭着。
  庄蕾从药箱里, 拿出了特别打制地镊子,将覆盖在上面的帕子揭开,脓成黄绿色, 那脓血已经和皮肤结在了一起,虽然老夫人昏昏沉沉, 此刻也禁不住疼地叫出声来。
  没有办法做细菌检验,好在已经提取了青霉素,这种外部感染导致的败血症, 基本上还是黄金葡萄球菌感染,这个药对症,可见她和闻先生判断的没错。
  看庄蕾放下了手,苏清悦过来拉住庄蕾的胳膊道:“庄妹妹,我母亲?”
  “走, 出去跟闻先生商量,应该还有机会。”庄蕾一边拍着苏清悦的手一边说道。
  出了房门, 闻先生问道:“怎么样?”
  “背上有痈疽, 脓不泻烂筋,筋烂而伤骨。如今脓毒已经进入血脉。”庄蕾回答:“即便这样,我依然想要替她试试,想听听您的意见。”
  “你说?”
  “其一, 切开痈疽,剔除腐肉。其二,青橘饮再清热解毒。其三,汤药退热同时辅助青橘饮祛毒。其四,去腐生肌散,让肌肤重生。您看呢?但是目前这个状况危急,这样做,也不过五成胜算。”
  “可以,我开药方,你准备给老夫人切除痈疽。”闻先生说道,庄蕾点头。
  他又对着朱博简说:“大人,我这个药方,药性剧烈,也是生向险中求之意。”
  朱博简看着苏清悦,苏清悦点了点头,朱博简说:“用药!
  庄蕾对着苏清悦说道:“苏姐姐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安心。叫人清空一间房间,里面打扫干净,准备一张榻,把老夫人抬到榻上,让她俯卧。另外将纯新的棉布条子,放在锅里煮半个时辰,放在碳火上烤干。烧水,加入盐。给我晾凉,我等下要用。”
  苏清悦立刻安排人去处理,她吩咐的时候到底是心态不稳,有些颠三倒四。
  闻先生坐下之后,快速地开方子,刚刚开好方子,那方子就被许太医抽去。
  许太医细细看了之后,对着闻先生脸色冰寒说:“闻锐翰,你知不知道自己开的是什么方子?苏夫人的身体哪里经地了这样的猛药?你敢对老夫人这样的病人用两钱细辛?医书言,细辛,止可少用,而不可多用,亦止可共用,而不能独用。多用则气耗而痛增,独用则气尽而命丧。”
  他是不知道,之前闻先生可是想要用三钱的,已经被庄蕾给减少了一钱。
  “我知道!”闻先生淡然地抬头,又低头写下青橘饮和庄蕾给老夫人切开痈疽要用的材料。
  “你可真大胆,当初治死了人,难道已经忘了?”那许太医追问闻先生,听见这话那位绿萝姑姑侧过头看向闻先生。
  庄蕾看向那许太医:“背疽之初,如果有人能切开伤口,挖除病灶,何至于如今毒行全身?而老夫人到现在这个境况,难道不是京城御医保守治疗导致脓毒不能全部排出,一边是向外瘘管排除,却不能尽,向内则是侵入筋骨五脏,才到了这个地步。到了这个地步,要抢回人命,自然要冒险。这个时候,你有什么脸面说别人来博取机会?为什么要阻止,无非怕我们治好了下你面子,但是面子比人命重要?”
  作为一个年纪大,有资历的太医,何曾在医术上如今日被人这样批驳,他怒道:“你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怜老夫人临去还要遭这样的罪!”
  闻先生走过去到许太医手里抽过方子,对着朱县令说道:“朱大人,请派人速去我的药堂找我那孙儿,抓药过来。”
  他又对着许太医说:“能不能治,尽我心力,你若是对药方有什么改动,我听着,要是想要阻止,那就算了!”
  朱博简点头道:“只能仰赖闻先生了!”
  这句话出来让那个许太医,火气从鼻孔里冒出来。这是对他太医头衔的挑战,他语气激烈:“你知不知道老夫人乃是一品诰命夫人。若是有个好歹,你担负地起这个责任?你以前开方子吃死人,忘了吗?”
  “你一直提当年的事情,既然如此,咱们就把当年的事情拿出来聊聊如何?只要我其中哪一句说得不对你尽可以反驳。”闻先生站直了身体,与许太医对视说:“当年蔡大官人中腑,半身不遂,你给他开了药方,说他也只能如此。他们家人找了我,我也知蔡大官人恢复希望渺茫,他们家人恳求之下,去为他做最后的救治。在这之前,我治好过你说无救的病人。当你听到我在救治蔡大官人,你就找了蔡家人,以帮蔡家人辨别方子为由,看了我的方子。一样,急症开猛药,你当时说我蜈蚣用量过大,让他们减半,最后喝药之后,我用艾灸给大官人治疗,却没想到方子已经更改,导致蔡大官人身体不仅没有转好,还恶化!”
  “你所用蜈蚣是一般用量的三倍,蔡大官人那样的身体如何能抵挡?”
  “那是你以为,而不是我的辩证。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师傅周院判出面,判定我行医过错。蔡家人听信你的言语,将恨意全部撒到我的头上,到处说我治死了蔡大官人。”闻先生厉声问道:“今日你还想故技重施?”
  “我只请你不要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而拿病人开玩笑。你言之凿凿,好似你当日用了那么多的蜈蚣就一定能救治蔡大官人似的。”
  “当然是未必能成,毕竟蔡大官人已经到了那般症状,我也不过是尽力而已。哪怕你用这样的手段让我含恨出京,天长日久,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怨恨一辈子,我权当是你我之间对于医术的理解不同。但是你今日故伎重演。到底是何道理?”
  听到这里庄蕾才知道闻先生当年是遭受了多大的冤屈。对于重症病人,进行最后的施救也是作为一个医生竭尽所能,最后的一个尝试。
  当然在前世里,比如肿瘤患者最后的抢救,庄蕾也认为没有必要,为了拖上十天半个月,所以就切开气管进行插管,心肺复苏的时候往往会按压断了肋骨,还有鼻饲。但是闻老爷子遇到的事情和有没有最后的尊严离开,不是同一个事情,他是在尝试救人,并且有恢复的可能。庄蕾救过中风病人,苏醒之后,他们家属进行了康复性的训练,后来能走,甚至能骑车。
  “闻锐翰,我完全没有私心,不过是出于医者对于病患的同情。今日这个病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若是能救治好!我愿意给你一跪三磕头,跪在你面前认错。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病患的痛苦。”许太医说的话,把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这是谬论,他以他的学识来判定能不能治疗,给人下结论。
  庄蕾站出来呵呵了一声,看向苏清悦:“清悦姐,你那一日子痫发作,也是危急万分,身边的产婆不敢给你直接拉孩子出来。我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和闻先生从头到尾都不曾放弃,你又十分幸运后来没有发生心衰,这才逃过一劫。这一位听着话,什么都对。唯一要说的就是他治不了的病,别人也不用治了,因为治不了。今日,我们偏要治给她看看。”
  庄蕾看向许太医:“不与你多啰嗦,就一句话,一跪三磕头,认不认?”
  “自然是认!”许太医说道:“若是你们救治不了呢?作为一个医者,你们一意孤行,该当如何?”
  闻先生笑了笑,看着他说:“虽然,这个病是与阎王爷抢人。但是我依然要说,要是我救不回来老夫人。愿意从此不再行医。”
  “你这个年纪不行医,算什么事情?你闻家的后辈也不能行医,如何?”许太医这就太过分了。闻家如今开药堂,闻海宇以后就是医术传承,他这是要断了闻家行医的路,这是多大的仇怨啊?
  庄蕾想要站出来,却被闻先生说:“你先去准备,这是我们之前的那些旧账,让我来!”
  “爷爷!”
  “就这么办?若是你输了,给我赔罪的地方,放在淮州医局如何?”闻先生问他。
  许太医咬牙说道:“就淮州医局!”
  “那行,我们签下文书,到时候谁也不要抵赖!”庄蕾出去的时候听闻老爷子说道。
  一个丫鬟带着庄蕾去了隔壁的屋子,她将自己的头发全部包了起来,将手用水彻底地洗了干净,再浸泡进烈酒里。
  听见外边门被打开,有脚步声进来,那是荣妈妈的声音:“爷,奶奶,你们不能贸然行事啊!你们想要救老夫人的心是好的,可若是万一有个好歹,到时候相爷那里,大爷三爷那里怎么交代?老夫人是您的亲娘,但是不是您一个人的亲娘啊!”
  “妈妈,您不要劝我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就这么死了。总要搏一搏的,而且闻先生和庄娘子也没有说不能救,他们都愿意救,我怎么能放弃。如今这里能替母亲拿主意的就我一个,若是母亲有个好歹,我就一头碰死,陪了她去。”
  “我的好姑娘啊!闻老爷子跟许太医是赌气呢!”荣妈妈有些气急说道:“爷,您劝劝奶奶。”
  只听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道:“荣妈妈,凡事有我,你看看安南侯家抱错的那个孩子,那也是被太医院判定没有救地。如今身体已经差不多了。他的嫂子就是这位庄大娘子,你若是不冒险,岳母怎么可能有机会,拖死了岳母就是我们的孝心了?岳母也是为了来看清悦才发的,我们若是还不为她搏一搏,怎么对得起她?若是有什么,我与清悦一起去向岳父大人与舅兄赔罪就是。”
  “唉!”听到荣妈妈一声叹息,脚步声渐渐远。
 
 
第51章 急救
  这个病一定要治好, 是为了给闻先生正名, 是为了朱家夫妻的孝心。也是让苏相府能够对自己有印象的机会, 所以这位许太医势必要成为自己的一块垫脚石, 也是寿安堂的一次扬名立万的机会, 青橘饮需要有热度和话题。
  庄蕾给自己默默打气之后,再次对切开脓肿的刀具进行消毒,闻海宇也按照清单送来物品。庄蕾看了躺在床上老太太, 看了一眼苏清悦:“那就按照我们的方法来试了!”
  苏清悦点头,庄蕾在老太太手臂内侧切开了一个小口子, 倒上一点青橘饮。青霉素过敏试验必须做,毕竟土法提炼的青霉素纯度摆在那里。
  运气很不错,休克性过敏一般都发生在半个小时以内, 看起来老夫人青霉素不过敏,庄蕾让人喂老夫人喝两瓶青橘饮。
  庄蕾进入房间,将闻海宇拿来的东西一一摊开。
  庄蕾用针刺去痛,她和闻先生还在试麻醉药,至少目前来看, 并不比针灸去痛,更有效果。
  看见老夫人的手抽动, 庄蕾安慰道:“老夫人, 我为您把背上地痈疽拔除,现在已经针刺去痛了,但是还会有些疼痛,您要略微忍忍。”老夫人点了点头。
  划开背部的血肉, 脓血流出,庄蕾用白布将脓血吸走,扔在边上的瓷盘里,由于这个脓肿已经有几年的跨度,里面已经形成了脓腔并且有了瘘管。这个创面就需要扩大,病变的组织要切除之外,瘘管周围地瘢痕组织也需要一并清除。
  清洗伤口之后,倒上去腐生肌散。用丝线进行缝合,再用棉布遮盖了伤口,手术是个小地不能再小的手术。对于她这个前世动辄在人的胸膛上开上一尺来长切口的胸外科专家来说。当真是杀鸡用了牛刀。
  老夫人的问题出在细菌已经随着血液行走全身,庄蕾处理完老夫人的伤口。接过闻先生端来的汤药,让那位绿萝姑姑喂给神志不清的老夫人吃。到了这个地步,就不用说其他了,唯有等了。
  “丫头今日咱们都别回去了,我在外室守着,你就在里面守着?”闻老爷子问庄蕾。
  庄蕾点头说:“好啊!我先开个菜单,让师兄给我带给月娘!”
  开了菜单,给了闻海宇,庄蕾跟苏清悦一起吃了晚饭。苏清悦不顾自己难产不久,一定要陪护老夫人,谁都劝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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