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好病弱小叔以后(穿书)——小胖柑
时间:2021-03-12 09:53:06

  “你已经吃过一个了,一共才四个!”
  “你凭什么吃两个?”
  孩子们的吵闹,让严家大儿子从儿子手里拿过那个盒子,里面还有一个荷花酥,散发着淡淡的奶香,他说:“把那张纸捡过来!”
  孩子把纸捡了过来,他翻过来一看,烫金的芝香斋三个字,严家老爷子出来问:“做什么呢?”
  “爹,这是二妹夫的点心。”严家的大儿子说道。
  “点心又怎么了?你们拿他的点心做什么?他的东西好拿的?”严家老爷子说自家儿子:“眼皮子浅!”
  他大儿子说:“姑苏芝香斋的。”
  “芝香斋怎么了?再好也别吃他的东西。难道还是金子做的不成?”
  “之前我跟着刘爷跑姑苏,刘爷为了能上一家人家的门,特地去芝香斋买了一盒点心,就是这个纸上那一家。他肉痛地跟我们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钱是用不掉的,只要敢买,就是一盒点心都要三两银子。”严家大郎平时和地面上的商户跑跑生意,算是见过世面的。
  芝香斋不过是陈家的小产业,很有名气,做的点心还是贡品,所以逢年过节,给生意伙伴送些过来,聊表心意。
  边上严家大女婿说道:“这还真是拿着金块直接吃啊?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边上大丫头在说。
  严家大小子叫:“给我!给我!”
  若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值钱也就罢了,吃进肚子就吃进肚子了,突然知道这么一个点心,半两银子,这种感觉?又一转念方才他是拿过来的,想来也是拿来送礼的。
  “去打听打听,秀才现在在干什么?认识了什么人?这东西,总不会他自己买来送人的。想来也是别人给他的。谁会把这种值钱的点心,就跟随手赏人似的,给个穷秀才呢?这种人非富即贵啊!”严家大郎叫道。
  “大舅哥!你是说秀才出息了?”大女婿瞪大了眼睛:“把他叫回来问问不就好了?”
  “不许去!这个时候叫他回来,让我脸往那里搁?”严家老爷子大吼一声。
  杨秀才受了气,贵儿知道自家爹爹难受,被杨秀才抱在身上的时候:“爹爹不哭,不哭!”
  “傻孩子,爹爹不伤心,回家吧!”
  毕竟受气也好受辱也罢,对于杨秀才来说也不过就是今时今日的一时之气,以后倒是不用逢年过节去受冷脸,未尝不是塞翁失马。想明白了也就好了。
  *
  年三十一大早庄蕾就在灶间忙活,鳗鱼鲞用黄酒蒸了撕碎做冷拼,鹌鹑蛋,鹅掌,鹅翅,猪舌,卤了一锅,醉鸡切一盘,海蜇头凉拌,小木耳酸辣口。
  眼见中午,杨秀才还没过来,张氏叫了陈照去把他们叫过来。就是怕杨秀才脸皮薄,不肯来了。
  陈熹门口贴春联,看见贵儿过来,跳下来,贵儿叫:“二叔叔!”
  陈熹牵着他说:“走,咱们进去问问花儿姨姨,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母女三人在灶间忙得热火,庄蕾看见小家伙进来:“贵儿来,姨姨做了虾球,你来吃一个!”说着夹了一个虾球塞在贵儿的嘴里。直起身来又塞了一个进陈熹的嘴中,庄蕾突然发现陈熹个头猛蹿,已经高出了她好多,小伙子长得好快啊!
  杨秀才看着自己儿子鼓着腮帮子出来,要张口,嘴巴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被他逗笑了说:“你吃完再说!”
  月娘把冷碟端上来,陈熹问:“大姐,差不多了吗?”
  “差不多了,再炒两个菜就好!”月娘把围裙摘下。
  “二郎,三郎,过来端菜!”庄蕾在里面叫道。
  陈熹和陈照一起进去,把菜端出来,满满一桌子菜,一家人围在一起,碳火小炉烧了两个锅子,一边是干锅羊肉,另外一边是三鲜汤。杨秀才和月娘一人一边坐在贵儿身边,月娘给贵儿围上小围兜,又给他戴上套袖。
  杨秀才看月娘十分自然地照顾贵儿,心中泛着暖意,月娘从庄蕾手里接过,酒壶要给贵儿倒,杨秀才忙说:“贵儿还小!”
  “秀才,莫不是当我要给贵儿喝酒?这是花儿做的南瓜薏米汁,我们一起当饮品来喝。”说着给贵儿倒了小半碗,再递给杨秀才:“咱们家里不喝酒,秀才不要介意!”
  “我平日也不喝酒!”被月娘这么一看,杨秀才笑的时候略带羞涩。
  庄蕾把炸鸡胸肉换到贵儿面前道:“贵儿,吃鸡米花!”
  月娘替贵儿夹了一块塞进他嘴巴里,贵儿最小,陈家没有个孩子,个个都忙着喂小家伙,一会会儿,小家伙就被大人们给喂饱了,叫唤着:“贵儿吃不下了,肚皮要破了!”
  “行了,行了!你自己去院子里玩会儿,不许出门口啊!”杨秀才嘱咐,小家伙忙着点头。
  吃过午饭,庄蕾又吵着要打叶子牌,陈熹对杨秀才说:“我嫂子牌品不好,咱们都得让着她。”
  “二郎,你败坏我名声!”庄蕾横了一眼陈熹,把吃剩下的菜端进了灶间,擦了桌子,烧了碳火,碳火上架上小炉子,泡了茶水。
  杨秀才原本说要走,被陈熹强拉着凑数,月娘说她去带贵儿,张氏在边上拿了竹椅在太阳底下纳鞋底。如此庄蕾和他们三个打叶子牌。她为了扳回颜面,竭力控制自己,不赖皮。
  可陈熹算牌的能力太强,一路又是他赢,哪怕庄蕾瞪他,他就是逗她,一副你耐我何的贱样儿。眼看着把庄蕾要点着了,陈熹好似运气一泻千里,再也没能赢一盘。庄蕾倒是连连赢了好几盘。
  太阳底下,月娘拿出了一个白玉平安如意扣,拿了红色的丝线,穿来穿去编绳结,编好绳结,贵儿伸出手来,将带着平安如意扣的长命缕戴在贵儿的手腕上。
  张氏看着自家女儿很有耐心地带着孩子,心里不免为她难过,要是当初能不怕丢了脸面,被人说一句嫌贫爱富,不把月娘嫁给李春生,如今女儿也应该很幸福了,可惜如果这个事情……
  贵儿看张氏看着他发愣,走过去问:“婆婆,好看吗?”
  “好看!”张氏回过神来,抱住孩子亲了一口。
  一个下午宁静而恬淡,里面用作筹码的黄豆全到了庄蕾身边,月娘掀帘子进来问:“准备吃晚饭了吗?”
  “吃不下,中午吃那么多!”陈熹叫道。
  张氏进来说:“不行,不行,去把丸子给炸一炸,汤圆包几个,应景总要的。早点吃好,吃好了,就能让贵儿早点去讨糖果了!”
  庄蕾接过围裙套上,对着陈熹说:“明儿再来!”
  陈熹对着杨秀才和陈照挤眉弄眼,杨秀才被他逗得不能控制地发笑,庄蕾指着他:“笑什么笑!说你呢!”边说边进去做饭菜。
  去年那些孩童还不熟悉陈家,今年却是四邻八舍的都熟悉了个遍,孩子们过来说句吉祥话,张氏就一把瓜子,一个三角包的糖果。
  杨秀才在陈家吃过年夜饭,辞别陈家,张氏拿了个小红封塞在贵儿手里,杨秀才忙推辞,张氏笑着说:“给孩子的压岁钱,哪有退回的?没多少,图个吉祥如意!”
 
 
第121章 扬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各家各户开始放爆竹, 放烟花, 杨秀才捂住了贵儿的耳朵, 让他看绚烂的烟花。
  从母亲过世, 妻子再去世,实在是为了孩子,在漫漫长夜还能闭上眼睛。到了今年, 他刚刚探出去想要去干点事情,好养活自己和孩子, 没想到还遇到了贵儿摔断了腿。那一刻他真是茫然无措当中,生出了绝望之感。若非庄娘子施以援手,若非……
  来年应该一切都会更好, 想到这里心头发烫,眼睛也有些热意。
  回到家中,杨秀才打开红封一看,里面也确实没多少,心也就落了下来, 陈家的情分太厚重,他实在还不起。
  灶间里烧了水, 那间小屋子里点了灯, 给贵儿擦洗。
  贵儿伸出手来,白嫩的手腕上,红色丝线编织的长命缕,上面还有一个白色如意扣, 贵儿说:“这是姨姨给我的,说可以护佑我长命百岁。”
  杨秀才看着孩子手上的长命缕,鬼使神差地问:“贵儿喜欢姨姨?”
  贵儿忙着点头:“姨姨喜欢贵儿。”
  “花儿姨姨不也喜欢你?”杨秀才笑了一下,随口问。
  “不一样,花儿姨姨第二好,姨姨就像,念恩的阿娘对念恩那样,比念恩的阿娘更好。姨姨最好最好了!”贵儿说不清楚,他喜欢花儿姨姨,但是对月娘说不清楚的感觉。
  念恩是阿四家的儿子,求杨秀才,说要把对庄蕾的恩德放在孩子的名字里。杨秀才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杨秀才帮贵儿擦好了身,塞进了被子里,他也擦洗了进了被子里,贵儿问他:“爹爹会给贵儿娶后娘吗?”
  杨秀才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娶那个沉静温柔的女子,可有觉得自己穷徒四壁,怎么好意思去连累人家?
  “爹爹还没想过!”杨秀才回答贵儿。
  “那姨姨能不能做我后娘?”贵儿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杨秀才,杨秀才问他:“你想要姨姨做你娘亲?”
  “嗯!”贵儿回答地很认真。
  杨秀才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知道了,睡吧!”
  到底是孩子,玩了一天也累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杨秀才掀开被子,帮孩子塞好被角,裹了件袍子,挑亮了灯火,拿出文章来继续琢磨……
  若是想要娶人家,至少得中举,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能让人跟着自己衣食无忧吧?
  *
  庄蕾年初一初三找了时间去了工场里,不管如何查岗总是要的,否则人就懈怠了。胡萝卜和大棒素来都是组合,缺了一样都不行,偷懒耍滑的从来不因为待遇好而减少。
  年前答应了陈三少,找个时间去趟姑苏,自己一直没时间,只要抽着这个空儿去跑一趟,顺带也是带着全家去姑苏游,毕竟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吗?
  初四带着一家子去了趟淮州的新院子,里面按照庄蕾的想法,陈熹做了具体的设计,比起遂县的院子宽敞了很多,也舒适了很多。每个人都有房间不说,还有客房,就是有了下人,也有一排倒座可以住。
  张氏第一次见这个院子,里里外外摸了一遍,难免想起陈大官人和大郎,都没有享过这样的福,一家人难免伤心感慨。
  庄蕾去见了一下淮南王妃,淮南王过节也没有回,王妃倒是神采奕奕,说:“男儿保家卫国,我自当要在后面做他的贤内助。他一直说你的青橘饮救下了不少兄弟,跟我感慨,当真是缘分。”
  “是我的福气,能认识王爷和您!”庄蕾由衷的说道,王妃一直在问她什么时候搬过来,庄蕾说:“如今青橘饮要得急,我还要等青蒿丸开春后能大批量的生产,这边住是立刻可以过来,长住要等些时间。”
  “也是,还是正事要紧。你还小,别太操劳!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要吃好睡好!”离开前王妃殷切关照。
  庄蕾心内感激,只觉得自己唯有好好研发药物,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才能报答两位对自己的爱护和信赖。
  庄蕾带着一家子前往姑苏,陈三直接派了船来淮州接,庄蕾前世里见过已经失去实际功能的京杭大运河,总觉得这么一条河道能顶个什么用。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么一条河居然如此地繁忙,船只如梭。这个时节吹的多数是北风,船张开了风帆,在河上倒也行地飞快。
  自己到底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已经不再嫌弃这个时代交通工具的笨拙了。
  陈家的贴心简直无与伦比,第二天下午,到了天下第一城扬州,安排一家子下船。上了码头,陈家的大管事,朱先生已经等在那里道:“庄娘子辛苦了,三少爷让我等在这里陪着娘子逛逛扬州城。”
  “劳烦朱先生了,过年过节的,特地过来相陪。”庄蕾笑着应对,陈三少也太客气了。
  “哪里,少爷说庄娘子平日忙得不可开交,只得正旦之日才得点空,又让娘子走姑苏,他委实过意不去。”朱先生低头伸手,码头上双马并排的马车停在那里,一家子上了车。从码头入扬州城,不过短短时间。
  庄蕾和月娘坐在一边看外边的世界,饶是见惯了前世摩天大楼的庄蕾,对于这个时代的第一城市也颇为惊叹,商铺鳞次栉比,路上行人摩肩擦踵。
  进了一条街,朱先生先下了车,庄蕾跟着下来,朱先生道:“这条街上,半条都是陈家的铺子,三少吩咐,娘子不止是他的伙伴,更是他的恩人,这句话不是放在嘴上说说,也怕娘子客气,特地让我来陪着。”
  庄蕾仰头看这家铺子,反宇业业,飞檐献献,愣是让人生出那种气势恢宏之感。
  一踏进铺子,里面大堂挑空,雕梁画栋,陈熹一直在往上看,对着大管事说:“这便是之前莫先生提及的……”
  两人说了下铺子的格局,大管事又对着陈熹说:“二少爷等下去仁济堂扬州分号看看,就在这条街上。”
  陈熹点头说:“也行!”
  朱先生拿了自己的腰牌出来对着里面的伙计说:“你们掌柜呢?”
  “掌柜在里面伺候贵客,您稍等!小的立马去叫。”
  “云裳坊的衣衫样子时兴,扬州的裁缝又巧思颇多,多是扬州先兴起,之后再到京城。”朱先生笑着说:“庄娘子与陈娘子正是如花年纪,这里的衣衫最是合适。”
  “呦,朱先生已经给我在卖货了。”里头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多妇人走了出来,朱先生叫:“李大娘子!”
  “朱先生怎么来扬州了,这是……”那妇人一看一行人穿着普通,还不如陈家的一些体面的管事,里面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却气度过人,不像是朱先生的穷亲戚,可这穿着又……
  “我不是被三少爷派到遂县去了吗?庄娘子是三少爷一起做的药场和医院的二东家。”朱先生伸手介绍庄蕾,庄蕾点头:“李大娘子!”
  李大娘子张开了嘴巴,好似很惊喜地道:“这就是庄娘子?我前两日收到三奶奶的来信,亲自关照,说给娘子预备衣衫。另外几位都是庄娘子的家人吧?快快请上楼,五儿去叫葛裁缝立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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