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他每月吃14元,零花5元,还可攒6.5元。
  苏梅合上小箱,打断林念营道:“你不是我们的孩子?”
  林念营抿着唇,不吭声了。
  苏梅掀开炕柜将小木箱放进去锁好,看着他道:“还是你日后不想给我们养老?”
  “没有!”林念营眼一红,紧张道,“在我心里你和赵叔就是我爸妈,等我结婚了就接你们过去跟我一起生活。”
  “哎哟,才多大一点啊,就想娶媳妇了!”赵瑾双手插兜,痞痞笑道。
  “我是说等我……又不是说现在……”
  “那你想得有点美。”赵瑾笑道,“未来爸妈真要选一个儿子生活,那也只能是我,别忘了我才是老大。”
  “大部分老人都是跟着小儿子一起生活,爸妈有我呢,”小瑜儿冲两个哥哥挥挥手,“边去,有你们什么事啊。”
  “就你!”赵瑾和林念营看着小瑜儿齐齐瘪了下嘴,“我们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挣钱了,你看看你现在花的哪一分钱是自己挣的。不是我们看不起你,未来你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还想养爸妈,切~做梦呢。”
  “你们~”小瑜儿虚点着两人,气得胀红了脸,“给我等着,未来看谁挣的钱多。”
  赵瑾一掌拍开他的手:“行啊,给你十年,我看你能挣多少?”
  林念营跟着笑眯眯道:“十年不够,二十年也成,我们等得起。”
  小瑜儿气红了脸,张嘴就要立志,苏梅抓起梳子一人敲了一下:“什么十年、二十年,一个个才多大,有这精力不用在学习上,挣个鬼的钱啊,我是缺你们吃了还是缺你们穿了,出去洗手吃饭。”
  “我们不是在说给你和爸养老吗?”赵瑾委屈地揉了揉头。
  “呵!我才多大啊,二十八,二十年后,老娘也才四十多岁,健步如飞,貌美如花,用得着你们养老。”
  三人看着苏梅那比小姑娘还白嫩的皮肤,漂亮的五官,缩了缩脖子,悻悻地出了西厢,洗手帮汪师傅摆饭。
  苏梅三两下将头发梳通,分开辫成两个辫子,盘于脑后别了串小小的绒花。
  赵恪挤好牙膏,倒好水递给她。
  就着洗脚盆刷好牙,撩水洗了把脸,苏梅打开化妆盒,给自己修了下眉,涂了水乳霜。
  “昨儿顾淼打电话过来,说三月份过来替你接生,照顾你坐月子。”赵恪倒了水回来道。
  苏梅想想这儿离县医院的距离,点点头:“接生就麻烦她了,坐月子有茶大娘呢,用不着她在这儿耗时间。”
  “嗯。”赵恪洗洗手,牵着她出门往东厢走去。
  炕桌上饭菜都摆好了,大家围桌而坐,只等他俩了。
  今儿大年三十,吃完饭,赵恪带着三个公安沿江巡视,顾老带着三个小子写春联,汪师傅跟茶大娘杀鸡宰鱼,炸鱼块、酥肉等,苏梅坐在炕上剪“福”字、“春”字,削竹子给孩子们做灯笼。
  九点多赵恪回家,父子四人开始贴春联。
  吃过饭,汪师傅采了长出来的蘑菇,割了蒜苗,开始剁鱼肉猪肉,活面包饺子。
  家里个个能吃,再加上好久没吃饺子了,这种天气又能放,汪师傅一次性便准备了两大盆馅,活了玉米白面两掺。
  一家人齐上阵,饺子包了一盖帘又一盖帘,放在外面冻上二十来分钟拿面袋一装放小木屋里,随吃随煮。
  “赵恪,”苏梅看了眼被茶大娘抱着喂奶的小狗獾,“晚上放炮,母獾待在家里行吗?养十来天了,我看身体恢复得不错,你穿上大衣,把它送回山林吧?”
  顾老:“小狗獾在,就怕它不走。”
  赵恪放下包好的饺子,出门洗了洗手,拿起大衣道:“我试试。”
  打开门,赵恪拿着根竹杆点了点母獾,然后朝外指了指。
  母獾看了他一会儿,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迈步出了西厢,过来看了看三只小狗獾,才转身朝门外走去。
  “啧!”赵瑾道,“成精了。”
  顾老笑道:“万物有灵。”
  怕谁见了,打了吃肉,赵恪远远跟在它身后,看着它进了山林,一步步朝深山走去,才转身回家。
  一家人只当这事告一个段落,再有交集,也是几个月后,他们放小狗獾回归山林。
  哪想,大年初一,母獾便领着一头瘸腿的公獾来了。
  赵瑾拿棍拦在门前:“看病还是要崽?”
  来拜年的人都笑,“你这是白问,它又听不懂。”
  小瑜儿拎着装有三只小狗獾的竹篮过来,放在它们面前。
  两獾上前拱着小家伙们嗅了嗅,顶着竹篮往院里推。
  不是要崽,那就是来看病了。
  “叔太爷,”林念营扭头朝屋里喊道,“治吗?”
  顾老下炕,走到门口瞅了瞅:“让它们进来吧。”
  “还真治啊?”钱乐水惊道。
  “狗獾数量不多,”赵恪道,“不保护起来,几十年后再想看看,怕都找不到一只。”
  老人们附和地点点头,他们打了一辈子猎,以前动物有多少,现在有多少,其中的差距如何感觉不到:“我小时候进山,走没多远就能瞅见一只东北虎,你们看现在,十天半月还不见一只呢。”
  “岂止是十天半月不见啊,我都三月没瞅见那玩意儿了。以前怕,现在……真不见了,心里又说不出是哈滋味。”
  “最怕的是到了咱们重孙那一辈,提起东北虎,他们来一句,那是啥?你们说,遗憾不?”
  老人们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遂对公安局门口贴的公告一个个不免重视起来。
  公獾的腿受伤后,骨头长歪了。
  送走母獾,顾老捏了撮迷药,朝它鼻头一弹,没一会儿,公獾便迷糊了过去。
  怕它中途醒来伤人,赵瑾、林念营拿来麻绳、抹布,捆了它另外三条腿,堵住了它的嘴。
  长好的骨头敲断抹上续骨膏包好,拿木板固定住,移到了西箱窗下炉火边。
  过两日,母獾来看。
  赵瑾搞怪地拿出顾老收藏的灵芝,打开给它,“认识吗?想报恩的话,摘几朵送来吧。”
  赵恪抬手给了他一钢崩:“就知道不劳而获!”
  赵瑾齿牙咧嘴地揉了揉额头,不死心地将木盒又往母獾跟前送了送,“看准了吗,别摘错了。”
  苏梅手劲大,拿了茶大娘纳好的鞋底,鞋面跟她学上鞋,闻言抬头瞟了他一眼:“小瑾,下学期你跟念营跳级吧?”
  赵瑾一愣,收起木盒,往苏梅对面一坐,隔着炕桌道:“为什么啊?我还想好好地享受一番我的大学生活呢。”
  “课程对你来说难吗?”
  “那倒不难,很多东西,前两年就学过了。”说实话,现在上的指挥课,还不如他们当童子军时的一些模拟实战来得直观实用呢。
  “都学过了,你还磨蹭什么,慢悠悠的尽是浪费时间。”
  赵瑾跟旁边帮苏梅搓麻绳的林念营对视一眼,看着苏梅狐疑道:“妈,你先前不是说,让我们别急着往前跑,看一看沿途的风景吗?”
  “有吗?”苏梅装傻。
  赵瑾:“……”
  林念营:“小婶觉得我们跳几级好?”
  “小瑾读大五,你念大六。”
  两人一愣,这样的话,明年夏天他们就毕业了。
  “怎么,有困难吗?”
  两人摇了摇头,有先前打下的良好基础,他们再努力半年,暑假申请连级跳,完全没问题。
  “那就这么决定了。”苏梅挽线打了个结,张嘴咬断麻绳,展了展鞋面递给赵瑾,“穿上试试。”
  两人明天离开,衣服前天洗好晾干,便用灌了热水的搪瓷缸子熨平叠好放在了炕梢。
  肉酱、蘑菇酱、鱼松、撒子、布鞋、内衣等吃的用的,能想到的一家人装了又装,塞满了四个大麻袋。
  送走两人,一家人看似没什么变化,赵恪上班,顾老带着小瑜儿去学校,汪师傅忙活着木盒里的蔬菜、蘑菇和一家人的伙食,茶大娘洗洗补补,手中活儿不停,苏梅挑了大红或嫩黄的毛线打小鞋小帽。
  然而这一切如常的表相下,却多了时不时上门的动物。
  跟着狗獾好奇过来的狍子,卡住喉咙上门求助的幼虎,没东西吃了,饿得下山的松鼠,溜达着过来的山鸡、兔子,偷鸡吃的狐狸等等。
  再又一次在柴棚下的乌拉草堆里捡到四五个野鸡蛋之后,茶大娘忍不住道:“狗獾、狍子、老虎保护就保护吧,这些山鸡又不在小梅列出来的保护范围内,怎么就不能杀了吃肉呢?”
  顾老还是那一句话:“万物有灵,它们是见我们不杀生,才敢一个个的跑上门,你杀一个看看,明儿哪只还敢跑过来。”
  苏梅拨了拨自己碗里的鱼肉。
  顾老笑道:“鱼跟它们不是一类。”
  “那我以后还能吃到鸡兔吗?”苏梅叹道。
  “想吃还不简单,”顾老道,“多给五分钱,买了让人帮咱杀好。”他们近几个月吃的鸡兔,不是镇上大家送的,就是跟邻居们买的。
 
 
第224章 
  算着苏梅的预产期,顾淼惊蜇过后就来了。
  赵恪拿着顾老、苏梅写的添置单子,驾着马拉雪撬去佳市接人的同时,到供销社、百货商场采购了大量的粮食、蔬菜、红糖、奶粉和猪肉等物,回程时拐到前进农场的邮局,顺便将各地寄来的信和包裹取回。
  “赵局长,”杨场长正带着人挑选粮种,瞅见提着大包小包从邮局出来的赵恪,热情地迎上前道,“来拿包裹?”
  赵恪点点头,将东西放在顾淼身旁的雪撬上,看向库仓那边成袋的粮食,掏出包烟抽了根抛给他道:“你们这是?”
  “再有一个多月,这不就该化冻了吗,我带着大伙儿先把粮种挑选好。”
  想到妻子一直念叨着开春要开块地种些作物,赵恪便道:“能均点吗?”
  杨场长愣了下,随之笑道:“赵局长还管民生?”
  镇上除了公安局,没有设立其它政府部门,遂民生经济等方方面面,他都有权插手:“地方小,公职人员,算上我和退休的老局长也就五人。只要能让人们过上好日子,我们什么都抓。”
  “好!好!”杨场长激动地拍拍赵恪的肩,“咱们这儿就缺你这样的干部!要多少?你说,半月后,我带人给你送去。”
  赵恪:“……”
  他是有意让镇上的17家以后开荒种田,可不是现在。
  在没有见到成效之前,陡然让他们改变生活模式,谁愿意啊?
  见赵恪面有难色,杨场长担心道:“还有什么困难,你说。”
  赵恪摇了摇头:“目前这还只是一个想法,等我回去好好规划一下,要多少粮种再来找你。”
  “成。”杨场长的目光扫过雪撬上堆积的东西,不意思地搓了搓手,“赵局长,那个……农场里有一户人家前天生了个小子。就是吧,当娘的没奶,羊奶又不喝,这几天全靠米汤了。按理呢,米汤也能养活人,主要是这孩子生来体弱,跟只鞋子那么大,哭都只会哼哼……所以,你看……”
  赵恪二话没说,一边回头冲顾淼招了招手,一边道:“要奶粉吗,雪撬上有,我这就给你拿。另外,我这儿正好请了位儿科医生,你看,要不要让她帮忙看看?”
  “要!要!”杨场长连忙点头。
  两人站的地方离雪撬没多远,顺着风,杨场长的话顾淼听得一清二楚,遂赵恪一招手,顾淼提上医药箱快步走了过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赵恪指着两人道,“杨场长,顾医生。”
  顾淼率先伸出了手:“杨场长。”
  杨场长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与之相握道:“顾医生,麻烦你了,这边请。”
  “稍等。”赵恪说着,快步走到雪撬前,解开一个麻袋,从中掏了两袋奶粉,一瓶麦乳精出来。
  农场主干道上的积雪天天有人清理,三人沿着主干道很快便到了后面的家属区,拐进了一户人家。
  还没进屋,便听到细弱的哭声。
  “大牛!”杨场长一边叫人,一边推开了门。
  屋里一片热汽蒸腾。
  赵恪和顾淼跟着进去,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里面的水缸、土灶等物。
  “顾医生,这边。”几句话的功夫,杨场长便跟东厢的大牛夫妻说明了来意。
  大牛嫂抱着孩子坐在炕上,孩子哭她也哭,正六神无主呢,听说医生来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炕上,磕头道:“医生、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孩子,两天了,什么也吃不进去,一到嘴里就吐……”
  顾淼忙伸手托住了她:“别吓着孩子,你先坐好。”
  “好、好……”
  顾淼放下医药箱,伸手扣住孩子的手腕号了号脉:“问题不大,别慌,先沏点奶粉喂他喝点。”
  赵恪顺势将手里提的东西递给大牛。
  顾淼接过一袋奶粉:“我来。”
  一边冲,顾淼一边给夫妻俩讲解冲泡奶粉的要点和注意事项。
  奶好了,顾淼接过孩子,按着某个穴位,一勺勺地喂,片刻,小半碗奶就进了肚。
  顾淼放下勺子,轻轻地托起来拍着打了个奶嗝。
  将孩子放在炕上,顾淼打开医药箱捡了几味药,递给大牛道:“熬成水,给孩子擦擦身子。”
  身上一股馊臭味,应该是怕孩子受凉,生下后就没给收拾,再加上每次喂食东西吐在胸前,光给换衣服了,没给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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