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二婚妻[快穿]——虞六棠
时间:2021-03-13 10:21:57

  你不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我是承恩侯府真嫡女,你是真狸猫,我爹娘想方设法保我,你?所有人都恨你,然而让你轻松死掉不解恨,干脆将你送给惠王世子当忄生奴……”
  张琼玉抖嗦身体,一张惨白的脸因扭曲变得狰狞骇人,她将声音压的极低,沙哑怒斥:“闭嘴,你给我闭嘴!”
  愈发清晰的脚步声飘到吴菀耳边,吴菀起身理了理裙摆,倨傲俯视张琼玉,粉色唇瓣一张一合,柔和的声音钻进张琼玉耳朵里,瞬间变成一把利剑直插张琼玉心脏。
  吴菀打开门,咬着唇低头,热滚滚的泪水落到承恩侯夫人手背上,承恩侯夫人如呵护稀世珍宝搂住吴菀,无意中瞥到张琼玉,她朝心腹嬷嬷点头,便护着吴菀回府,那嬷嬷只对张琼玉说了一句话,张琼玉恨极了,脑子里全是那贱婢妄想夺走属于她的荣耀,休想,她是张府唯一的嫡女,她将来要嫁入皇家做正宫皇后,那贱婢休想取代她。
  承恩侯府的嬷嬷什么时候走的,张琼玉不知道,只知道母亲找她有事,她跟随玉凤去见母亲,扑到母亲怀里吸取温暖:“娘啊、娘啊——”
  声音糯糯又带着独有的空灵。
  张尚书夫人搂着女儿,将脸贴在女儿的额头上:“琼玉,娘的琼玉。”
  “娘,那个刁妇败坏表姐的名声,表姐却扑进女儿拔步床上哭,太软糯了,没有女儿厉害,”张琼玉牛气哄哄自夸,“女儿轰走丫鬟婆子,抓住一个东西就砸,他们全部跪在院子里不敢议论表姐。”
  “就你机灵。”张尚书夫人轻点女儿额头,嘱咐女儿的奶嬷嬷夜里惊醒点,时刻关注女儿有没有被吓到,夜里有没有起热,敲打一番女儿院子里的人,就让玉凤送女儿回去。
  张琼玉赖在张尚书夫人怀里,被张尚书夫人柔声哄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离去。
  人走远了,张尚书夫人打发下人出去,门被下人合上,两滴滚烫的泪水落下,她捶打心脏,咬住唇无声哽咽。
  “琼玉有野心,有心计,也有谋略,适合在那宫墙内生活。”张尚书从暗处出来,扶着夫人到里间休息。
  一夜,红浪翻滚,夫君温柔伺候她,把她送上极乐世界。
  鸡鸣,张尚书夫人回到人间。
  念到夫君的前程,三个嫡子的未来,她最终舍弃那团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把她对那团肉的愧疚转移到琼玉身上。
  张尚书下了朝,回府送给夫人清晨第一朵绽放的花,插入夫人青丝中,就去惠王府探望惠王世子,张尚书夫人对着铜镜发呆,尝试张了张嘴,半晌,勉强发出声音:
  “玉凤,前几日绣娘给琼玉做新衣,做好了吧,你挑选一套衣服,从我的私库挑选一副首饰,到沈府见那丫头,将她打扮好看些,让她做一回轿子吧,抬进惠王府。”
  “夫人,不举办宴会公布苦儿小姐的身份吗?”玉凤小心翼翼问。
  “公布了又有何用,能改变什么?”张尚书夫人无力摆手,玉凤喏喏退下。
  她厉害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活成了一场笑话,张尚书夫人低声惨笑,听嬷嬷说玉凤离府了,她独自一人到佛堂诵经。
  *
  “哥,怎么样,娘呢?”大清早,沈拾站在石狮子旁边等沈昶青,看到沈昶青下马车,他冲上前抓住沈昶青的胳膊。
  “二弟,衙门是皇上的,并不是我开的,婶娘总是叫嚣我如何如何厉害,皇上都要听我的,不放她出去,来日我用虎头铡砍掉他们的脑袋,这些话传到吏部各位大人耳朵里,他们心里怎么想,还会卖我一个面子吗?”沈昶青身心俱疲说。
  只怕母亲胆大包天说了比这还大逆不道的话,大哥难以启齿罢了。
  等等,大哥少年得志,眉眼清朗怎么消失了,只剩下消沉黯然。
  母亲,定是母亲胡言乱语影响了大哥的仕途,有可能断了大哥的官路,沈拾脊背发凉,磨着牙齿,她怎么不去死,怎么不死!
  沈拾一腔怨恨跑了出去,沈昶青压低唇角回府,刚坐下喝一杯茶,苦儿唯唯诺诺进来:“大人,对不起,我闯大祸了,连累了老夫人。”
  这丫头换回了进府前她穿的破烂衣服,一直低头,不敢看他,沈昶青略微想一下,就明白这丫头的意图,打算拿回卖身契,求张府、承恩侯府、惠王府放了房氏,一人承担所有的责任。
  “不是你闯大祸了,是惠王世子闯大祸了。”
  清润的声音丝丝沁入苦儿心上,她抬起眼睛迷茫看他。
  沈昶青放下杯子,苦儿狗腿子似的给他倒茶,老实退到一边挠头,沈昶青轻笑一声:“皇子地位高,还是世子地位高?”
  “皇子。”苦儿脱口而出。
  “皇子们尚不敢强抢民女,逼良为女昌,偏偏一个世子目无王法,干了皇子不敢干的事,你说皇上心里舒服吗?能心甘情愿天天给世子擦屁股吗?”
  苦儿使劲摇头。
  “你一个小丫头都懂皇上的心思,那群自称聪明的人却糊涂了,惠王世子闯了祸,那些受害者自作聪明伏低做小到惠王府道歉,硬生生把自己变成施害者,皇上怎么为他们做主?”沈昶青感慨道。
  苦儿眼睛骤然闪现亮光,大人说的好有道理。
  不是皇上、太后纵容惠王世子,而是那些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给皇上、太后惩戒惠王世子的机会。
  苦儿自认为自己真相了,那她就不用离府了,也不用畏惧权贵含冤而死,她伫立在那里笑的像傻子一样。
  “叩叩——”
  沈昶青、苦儿看向门外。
  “大人,张府玉凤姑娘来接他们府上二小姐,”冯布看了苦儿一眼,快速收回视线,“夫人正在接待玉凤姑娘,派小的询问您的意见。”
  “看来老师查清楚你就是老师丢失的女儿,迫不及待接你回府,好骨肉团聚。”沈昶青情绪有些激动,下意识念叨自己幼年丧父丧母,向往父严母慈子孝,可惜他一辈子无法圆梦,就特别喜欢看世人阖家团聚的画面。
  大喜过后,沈昶青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他板着脸咳了一声:“去吧。”
  “……大人,一个人只能有一对爹娘。”苦儿盯着他。
  “是的。”
  “记忆中,我娘身体不好,总是卧病在床,我爹为了给我娘治病,拼命打猎赚钱,给我娘买药,买钗子,给我买好看的布做衣裳,买珠花,买糖人,却不舍得给自己添置一件衣服。
  直到我五岁那年,我娘熬不住撒手去了,我爹不吃饭不睡觉打猎换钱,攒了五十两银子给姑姑,拜托姑姑养我,又将我娘身前戴的钗子全留给我,说这是我娘给我攒的嫁妆,承载着娘对我的祝福,后来,我爹也随娘去了。”
  爹娘走后,她下了山跟姑姑一起生活,山下,有的人说娘是女支.女,有的人说娘是富贵人养的玩物,总之娘身体不好,喝了败坏身体的药,这些药凶残摧毁女子的身体,却能让男人爽。
  那时她小,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表姐、表弟骂她,不听话把她卖进妓.院,不赚钱把她送给老头子摸,听多了,见多了,经历的事多了,她才懂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也明白娘眼神中的痛苦、绝望来源于哪里。
  娘身不由己,爹与时间竞赛争分夺秒和娘相处,两人活的那么不容易,却给她营造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他们作为父母赋予的回忆是她一辈子最珍贵的财富。
  所以,她只有一对爹娘。
  “小小年纪,不嫌贫爱富,可见你爹娘把你教养的非常好,老师知道了,绝对欣慰,说不定携带师母到府里与你相认。”沈昶青示意冯布将两人说的话传给玉凤。
 
 
第78章 农家子状元郎12
  冯布退下。
  玉凤翘首以盼, 她身侧一个婆子捧着华丽的服饰,四个轿夫立在青顶轿子旁,皆伸长脖子盯着冯布身后。
  直到冯布到他们跟前, 也不见那个瘦小的丫头出现。
  婆子、轿夫找玉凤拿主意,玉凤压下不愉, 不解问:“二小姐不在府里吗?”
  冯布一字不落陈述沈昶青、苦儿谈话内容,言语中透露出苦儿至纯至善, 张尚书以及尚书夫人以苦儿为荣, 恨不得敲锣打鼓告知天下苦儿是他们的嫡女, 把受灾受难的苦儿捧在手掌心宠爱。
  玉明乐干咳一声, 冯布意识到他话太多了, 果断闭上嘴巴。
  “沈夫人,我能否和二小姐说几句话?”这话听着尊重沈府主母,但玉凤接下来的行为却不是这么回事。
  她意味深长对玉明乐笑,也不需要玉明乐同意,擅自闯入前院, 婆子、轿夫紧紧跟在她身后, 也不知是巧合, 还是沈昶青故意安排,一行人恰巧撞见苦儿。
  “二小姐, 你是张府丢失的嫡女,夫人、老爷派奴婢接你回府。”玉凤满脸疼爱注视苦儿,随着时间流逝, 眼眶里堆满泪水,张了张嘴,眼泪“哗”一下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苦儿最受不了人哭, 况且这人还对她释放善意。
  “像,太像了。”玉凤上前一把搂住苦儿,“二小姐,你就是夫人失散多年的女儿,夫人盼着和你团聚呢,你看,夫人连夜盯着绣娘给你赶制的衣服,为了你破例打开私库,亲自为你挑选的首饰。”
  首饰不是金子打造的,就是银子打造的,若是打造的巧也就罢了,偏偏打造的像个‘暴发户’,还有那套婆子打开的衣裳,仔细看,能瞧出被改小的痕迹。
  那皮包骨的指骨泛白,朝掌心合拢,稀疏的睫毛忽闪往下垂,遮住那黯淡的眸子。
  只是一瞬间,苦儿想通了,她爹是爱妻疼女的猎户,她娘是被人灌了药毁了身子的可怜女子,既然在她心里他们才是她的爹娘,何必奢求外人关心她。
  苦儿挣脱开,退后两步,挠头憨笑:“那啥,我爱慕虚荣,认外人当爹娘,若是我爹娘地下有知,非被气活爬出棺材打断我的狗腿。”
  玉凤阴晴不定眯眼,苦儿冲她嘿嘿傻笑,玉凤冷了脸,“你两次谋害世子爷,惠王府的主子不会饶了你,现在只有老爷和承恩侯联手能救你。”
  “略~~”
  那丫头用食指勾住下眼皮,小拇指勾住唇角,一道儿用力往外扯,‘蹭’一下蹿上前朝玉凤吐舌头。
  “你……”玉凤吓得往后退,撞翻了那副‘贵重’的首饰。
  “惨了,”苦儿使劲缩脖子,手扒嘴唇,眨巴眨巴眼,溜得贼快,“夫人,大人给你请了一个女夫子,叮嘱我监督你背诗经……”
  “玉凤姑娘,这?”婆子身体抖如筛糠,额头冒出豆粒大的汗水,怎么办,老爷还在惠王府等‘二小姐’呢,‘二小姐’不出现,不说老爷,就是夫人也会扒了他们的皮。
  “玉凤姑娘,干脆……”一个孔武有力的轿夫做了一个手势,把‘二小姐’绑进轿子里。
  强行带走苦儿,沈府下人嘴没个把门的,到处宣扬这件事,老爷、夫人的脸往哪里放。玉凤阴森瞪了轿夫一眼,怒气冲冲离开沈府。
  婆子、轿夫对视一眼,赶忙追了出去。
  回到张府,婆子、轿夫自觉跪在院子里,玉凤独自进入小佛堂,没到一炷香,尖锐、响亮的碎裂声传到院子上空,声音持续了半刻钟,才停下来。
  “夫人,奴婢是这样想的,沈大人视房氏如亲娘,侯爷不留情面送沈大人娘蹲牢房,沈大人怀恨在心教唆二小姐不认你和老爷,如果你能救出房氏,沈大人必然负荆请罪送回二小姐。”玉凤规规矩矩跪在张尚书夫人脚下,上半身紧贴地面,丝毫不在意碎片是否扎进她的肉里。
  张尚书夫人拨动佛珠,嘴里默念佛经平复恼意,闻言,她掀起眼皮,露出一双冷漠孤傲的眸子:“你走后,我只用了两勺粥,琼玉偷偷瞒着我院子里的人,央求她的奶嬷嬷教她做混沌给我吃,那丫头倒好,只认那个贱人当娘,将我这个十月怀胎九死一生生下她的亲娘放在哪里。”
  当年,玉凤还不是张尚书夫人身边一等丫鬟,并不清楚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约听人说承恩侯与族里一名娇柔明丽的女子相恋,要娶那个女子做平妻,后来夫人去见承恩侯夫人,夫人回来后,那女子不知去向。
  玉凤不清楚夫人口中的‘贱人’是否是那女子,亦或者是其他人也说不定。
  她不清楚夫人的指向,不好多言,恐惹夫人生厌。
  “你暗中找人调查房氏做的那些缺德事,悄无声息将证据摆在刑部尚书面前。”
  玉凤错愕抬头,张尚书夫人握紧佛珠站起来:“沈昶青算什么东西,他不过就是老爷为琼玉铺路养的一条狗,竟敢反咬主人,不给他一点厉害瞧瞧,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
  凉意从玉凤脚底板蔓延到脑门,难怪夫人大费周章和那群夫人周旋,那群夫人无意识顺着夫人的暗示戏弄房氏,说什么世家夫人为了多些进项,放印子钱,包揽官司……夫人挖了这么深一个坑,原来在这里等着沈大人呢。
  夫人心思深沉难测,玉凤再也不敢在夫人面前卖弄自己那点小心思,恭敬退下办夫人交待的事。
  *
  “明德,还要再续一杯吗?”两个时辰过去了,惠王没见张尚书说的那个嫡女,他似笑非笑盯着张尚书手边见底的茶杯。
  “王爷……”
  “哐!”那张桌子四分五裂,断裂的木屑飞溅划伤张尚书脸、脖子,张尚书脸色青白护着两个部位,一道凶残的阴影欺压而下,拎着他的衣领往上提。
  “张明德,既然那贱婢是你的嫡女,你乖乖送到王府当小爷的狗,还有吴天庸,你回去问他,娘的,他家吴菀是不是贱,一而再再而三在小爷面前卖弄风情,小爷不过顺了她的意,她又做出一副贞洁烈女模样,把小爷当猴耍呢。”惠王世子气急败坏咆哮,溅张尚书一脸吐沫。
  “玿儿,你病还未好,不能动怒。”老太妃拄着拐杖匆忙赶来,惠王妃扶着老太妃。
  “皇祖母,张明德的嫡女不把孙子当回事,吴天庸的嫡女耍猴呢,孙儿无法宣泄这股窝囊气,孙儿非得憋死。”惠王世子眼珠子红的吓人,在那张惨白的脸映衬下,异常渗人。
  “好,玿儿快发泄,祖母不拦你。”老太妃担忧孙儿憋出一个好歹,不敢逆着孙子,但她敢打儿子,“儿子被人欺负了,做老子的倒有闲情和闲人喝茶,有你这样做老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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