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异域公主后我去和亲啦——旖容
时间:2021-03-14 10:11:00

  狄旎有些无奈,掀开毯子下了榻,想将他拉起来。
  只是她手刚触碰到池宴的大掌时,他却一下用了力,把她拉了下来。
  狄旎心里一紧,闭上眼来身子蜷成了一团。
  她早在心里骂了池宴千百遍了,
  只是她没想到,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反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又生疏。
  池宴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可在这时,狄旎却感受到了属于帝王的专/制独/裁。
  狄旎眼里带了些无奈,转过头来,睁开眼,却又撞进了池宴的眸子里。
  连眼睛都在说的爱意。
  他眼里满是执拗,和手里的动作一般,叫她丝毫动弹不得。
  狄旎先是一愣,又带了些纵容,便这么躺在他怀里。
  “你说,咱们这样,若是被底下人看见了可多不好啊。”
  “一个陛下,一个贵妃,和北狄放羊的牧人没什么不同的。”
  池宴摸着狄旎的手,慢慢将自己的手指从她的指缝里乘虚而入。
  二人的手指肌肤贴得紧紧的,也把狄旎的心一下给填满了。
  他语气轻松:“做个放牧人,哪能娶到北狄尊贵的公主啊。”
  池宴话里带了些调笑,叫狄旎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地上有些凉,狄旎有些担心池宴会着凉了,便推了推他:“行了,别闹了,地上凉,莫要冷到了才是。”
  池宴听言,又把狄旎搂得紧紧的:“不是有你在嘛。”
  “仙女姐姐。”
  狄旎咬咬牙,偏过头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仙女姐姐可才不想给你再喂药了。”
  “带小孩儿似的。”
  池宴垂着头一笑。
  闹够了,他也舒心了些。
  池宴先把狄旎扶了起来,自己再站起身来。
  乾清宫日日都有人打扫,大理石地板一尘不染,池宴的衣裳上连一丝灰都瞧不见。
  被他这么一闹,狄旎方才的睡意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看着榻上的毯子,有些后知后觉:“这是你给我披的?”
  池宴点点头,眼睛有些亮,在狄旎看来,这就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狄旎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可她却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真细心。”
  池宴情话一套接着一套的:“这也只对着你。”
  狄旎白了他一眼,秀气的打了一个小呵欠。
  池宴这样她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心里虽甜滋滋的,可是她也不愿显露出来叫池宴得意。
  池宴左瞧瞧她,又瞧瞧她。
  见狄旎不搭理他了,面上还带了些委屈。
  “媳妇儿。”
  狄旎:?!!
  她一下瞪圆了眼,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瞎叫什么这 c\'x是。”
  池宴见她脸颊绯红,丝毫没有方才清冷故作傲娇的模样。
  他心下一软,又缠了上去:“媳妇儿。”
  狄旎面色一下板着,可脸颊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威慑力。
  她语气硬邦邦的:“这称呼,你是听谁说的。”
  池宴一顿,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阿旎,这称呼怎么了?”
  池宴常年在宫中,底下人又不敢同他随意聊天,狄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池宴是从哪儿知道这农家人对着妻子的称呼的。
  她面色缓了缓:“没事,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狄旎心里有些恼自己,明明是件小事,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呢。
  池宴一直盯着她看,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便慢慢地蹭到她旁边去,小声解释道:“是上回,我去找紫鸢她哥时,听见的胡话。”
  他低下头来:“若是你不喜欢,我日后不这么叫了。”
  狄旎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脱口而出:“没有不喜欢。”
  她说这话时有些大声,像是迫切希望他这么叫自己一般。
  狄旎支支吾吾:“若是你想,那你叫便好了。”她顿了顿:“只是,在外边还是本本分分些好。”
  池宴笑得瑞凤眼弯成了月牙:“好的,媳妇儿。”
 
 
第三十五章 
  只是叫池宴和朝臣们都没想到的是。
  方将军的事尚未解决, 阁老便平白生了一场大病,无奈只能致仕请辞了。
  先前池宴一直将方将军这事认为是南蛮人做的,可等到自己派到阁老府上的太医回来, 同他说完阁老的病情后。
  池宴面上只剩下了凝重。
  方将军和阁老, 都是朝中党派之争的牺牲品。
  池宴如今心里也清明,心中将矛头指向了那个, 他并不愿意怀疑的人。
  蒋太傅。
  先前, 他总觉得蒋太傅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 是个不折不扣的中立纯臣。
  可自他登基次年到现如今,池宴终于也知晓,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了。
  笑面虎, 妥妥的笑面虎。
  只是他与蒋妃从小相识,可如今却不得不对她也起了提防之心了。
  就连狄旎那边, 池宴也叫了她少去同蒋妃接除。
  但是自己母后这头,池宴知晓太后对蒋妃的情分,便也只能旁敲侧击的说一些蒋太傅的幕僚近些日子里,对政务的不上心。
  除去这些, 池宴更是抓紧了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
  这些对平民学子来说是一步登天,鱼跃龙门的最好时机。
  而对池宴来说, 便是重新洗牌朝堂,打下的必要基础。
  毕竟从通过科举最后一门,殿试的,都是天子门生。
  太后母家势力并非在京城, 而在遥远的颍川。
  于是池宴这登基三年, 给自己树的势力并不足以立刻扫清一切障碍。
  这科举,便是他最该把握的机会了。
  池宴在前朝部署地如火如荼,狄旎也没在后宫少闲着。
  那日嬉闹过后, 池宴竟将启国的财政支出让她再算过一遍。
  这叫狄旎不由生了些惶恐。
  她是后妃,又是异域人,便是池宴不在乎,她担心朝臣和太后对池宴不满,甚至发难。
  毕竟这账目,可是稳稳地握住整个启国的命脉,丝毫不得有偏差的。
  狄旎还记得,自己那时接过时,心里有些发虚,手里的汗不自觉地冒出来,有些粘稠。
  就连长睫,也在不安的颤着。
  池宴却不由分说地,将这至关重要的东西,塞在了她的手上。
  语气坚定而深沉:“朕相信你。”
  他相信我,所以不能叫他失望。
  这个想法在狄旎的脑海里,许久不得消散。
  于是铜雀殿的人发现,最近贵妃娘娘,连门都不出了,先前有时候喜欢去小厨房钻研一些吃食,如今也不去了。
  就连屋子里,陛下都下了命令,只让紫鸢和塔娜清扫,其余人连进都不能进去。
  这自然也惊动了太后。
  可毕竟有池宴在面前替她挡着,太后也只是认为狄旎是在替池宴准备生辰礼物,没做他想。
  毕竟池宴二十一岁的生辰,马上便到了。
  池宴原本还总喜欢缠着狄旎,叫她来同自己一道用膳,监督自己看书背书呢。
  可这段时日,两个人,一个在朝堂上舌战群儒还在暗地里监视着太傅极其党羽的动静,准备着科举的来临;一个则闷在宫里,十天半个月连门都不出。
  原本池宴是想叫狄旎找几个器重的人,一道做这件事的。
  可是狄旎却不愿辜负池宴对自己的信任,也还是担忧这事传了出去。
  于是这么多账目,狄旎愣是一个人全部扛了下来,当然,还是得让紫鸢和塔娜,外加一个池宴派过来的,极得他信任的白丁。
  紫鸢她哥舒怀。
  这账目可是记录着池宴这三年来,大大小小朝廷的收支。
  大到各郡赋税,小到邻国来访时使臣住驿站的银两。
  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狄旎和这三个人,先在先前官员整理好的基础上,清扫了一遍,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梳理完了,自然便开始他们的工作了。
  /
  七月,仲夏。
  连殿外的蝉都忍受不住燥热,扯开嗓子叫唤个不停。
  份例的冰一盆接着一盆抬进了铜雀殿。
  也好歹狄旎是贵妃,容得了这般的奢侈,若是平常妃嫔,供冰都不得紧巴巴的用着。
  夜深了,等到虫鸣消散,蝉都忍不住那一份倦意的时候。
  狄旎终于伸了个懒腰。
  面容疲倦,却也遮掩不住眼里那一丝兴奋。
  终于对好账目,发现里边的漏洞了。
  就连身子骨向来极好的塔娜,也忍不住地锤了锤肩膀,哀嚎了一声就趴了下去,均匀的呼吸声不一会儿便传进了狄旎的耳朵。
  紫鸢眼下有些发青,可却还是带着欣喜的。
  她换走了狄旎面前摆着的浓茶,转而换成一碗清水,递上前去:“娘娘,这些日子,辛苦您了。”
  狄旎也不推辞,她接过茶碗,轻抿了一口,便放在桌案上。她看着乱糟糟的铜雀殿,可心里却带着万分的悸动。
  只是驾在这悸动之上的,却是浓浓的思念。
  她想池宴了。
  恨不得现在,立马赶去乾清宫,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她的喜悦,想分给池宴一半。
  只是这毕竟只是想想而已。
  狄旎抬头看向殿外,一片寂静。
  就连打更的声音,也是方才已经走了的。
  她直起身子来,双手交叉,往后拉了拉,姿态慵懒又带了些娇媚。
  美人怎么样都是美的。
  纵使这些天没睡好,眼下有稍许发青,可白白嫩嫩的皮肤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她发髻轻挽,往一边仄歪着。
  乌黑的青丝垂下几许,贴在脸颊上。
  黑与白的对照,更是显得她容貌非凡。
  狄旎转过身的瞬间,顿时睡意涌入了脑海里。
  她张嘴,打了个秀气的小呵欠。
  “紫鸢,睡吧。”
  紫鸢如今也是在强撑着,眼皮子已经打了许久的架了。
  听到狄旎的话,她点了点头,便往一旁倒了下去。
  大理石地板上,凉凉的,极为舒服,就地而眠,是她们这几日的常态。
  可狄旎好歹还有了一些神智。
  她强撑起身子,往榻上倒了。
  她脑海里满是:
  地上还有些账目,刚刚用墨笔写了,还没干。
  若是用身子压了,不小心碰到了便不好了。
  只是当她脑袋,一沾到枕头的时候,整个人便丝毫没有了意识。
  铜雀殿外,宫女们只在角上挂了几掌宫灯。
  影影绰绰,光影随着夏夜里的风左右摇摆。
  而乾清宫里,灯火通明。
  池宴桌案上的浓茶,已经换过一杯又一杯了。
  明日便是他期待已久的殿选了。
  那些进士们的身家,平日里接触的人,池宴早就着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只等待明日了。
  池宴抬头时,看着忽闪忽闪的烛心,这般想着。
  /
  翌日正午,狄旎被悉悉索索的讲话声给吵醒了。
  狄旎睁开眼睛,揉了揉,有些酸涩。
  她又抬头看向面前。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抱上了床。
  只是身上的衣裳却没动,狄旎一顿,总觉得这应该不是宫女的不细心导致的。
  那便只有池宴,可以这般近她的身了。
  果然,她抬头时,一下就撞进了池宴的眼睛。
  他面上带了些愠气,可对上狄旎的眼睛时,他却面上的神色一下便僵住了。
  还捂着嘴,像是欲盖弥彰似的,告诉狄旎,不是自己吵着她了。
  狄旎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无奈。
  可想到昨日的事后,她又带了一丝的欣喜。
  狄旎掀开被子来,趿着鞋,一下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仰起头来,看着池宴,话里止不住的欢愉:“我们已经将账目,全部对完了!”
  池宴早就听舒怀说了这事了,只是他不愿拂了狄旎的面子,再者也是着实的欢喜。
  他笑容一下就裂了开来,丝毫没有方才狄旎见到的怒气。
  “阿旎,你真厉害!”
  池宴顿了顿,又真情实感地说了一句:“辛苦了,谢谢你,不仅是朕,也替大启的百姓。”
  这话,池宴是站在一名皇帝的立场上说的。
  他第一句只是普普通通的夸奖,狄旎面上便带了些羞怯了。
  等到他第二句出来后,狄旎着实觉得自己身上这担子也太重了。
  她急忙摆了摆手:“没事,这是我自愿做的。”
  狄旎面上也带了些红,她垂着头:“况且,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紫鸢,塔娜,和舒怀最近也日夜颠倒,他们也着实累极了。”
  平日里自己总舒怀舒怀叫的不觉得,可池宴从狄旎口中听到她唤舒怀时,心里不由得一酸。
  他早就忘记自己方才的不快了,可却耸拉着耳朵,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这些日子,我都没来见你,你是不是不开心了啊。”
  突然听到池宴这话,狄旎都稍稍吃了一惊。
  她抬起头来心里有些奇怪,可话还是轻轻的:“怎么了,为何这么想?”
  池宴嘴巴一瘪,明明是个大男人,对着她撒娇时却一点都不含糊。
  “你都不叫我阿宴。”
  狄旎:?
  她脸一下皱了起来,想着池宴的话,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池宴见她不理他,便愈发的委屈了。
  他蹭上前去,挨在狄旎的身侧,大眼睛眨巴眨巴。
  狄旎有些无奈,伸手抵住了他的俊脸,把他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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