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男主倒追——沉东风
时间:2021-03-18 09:52:12

  阮羡鸾那日初回问仙宗,便被罚去了怒风崖,因着沈陵的劫雷,她受了一些伤,长老便免去了她在怒风崖的“禁闭”,而陆宴安送她回来之后,又进了怒风崖,此时还未出来。
  抬眼一看,问心堂门前有九十九阶梯,设立了一个广阔的场地,平日供弟子们齐聚于此,听训或是集会。
  此时问心堂前的一大片场地上挤满了身穿问仙宗浅蓝色道袍的弟子,高矮胖瘦,参差不齐,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今日为何长老们召集他们来此。
  其中两名弟子一高一矮,离阮羡鸾和海棠最近,就在她二人后方,他们讨论的声音一下传入了二人耳中。
  “也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召集大家,怕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吧。”
  “定是十万火急之事啊!不然历练怎么会提前一个月就匆匆结束了……”
  “也是,难道是‘济堂大会’提前开始了?”
  “怎么可能,‘济堂大会’五年一次,上一场‘济堂大会’前年才刚刚落幕呢…”
  听到这,阮羡鸾感觉衣袖被人轻轻扯了扯,是海棠。
  她面露惊讶之色,小声嘀咕,“师姐,那两个内门弟子猜的不会是真的吧。”
  “济堂大会”四字入耳,阮羡鸾双瞳放大,一下明白了为何。
  济堂大会,实为剑术、炼丹、医术等等集为一体的比试大会,五年一次,每次会在三大剑宗中择其一定下地点,由于问仙宗这五十年来声名大噪,更是公认的第一剑宗,地处于九州最中央,因此这五十多年来,一直是默认在问仙宗举办的。
  阮羡鸾点头,用只有海棠听得到的声音说:“怕是如此。”
  原著中的剧情正是一行人回到了问仙宗,沈陵为了能在济堂大会上一展头角,专心修炼,不久便晋升了金丹,而此时离济堂大会还有两年,在这两年里,沈陵不是在修炼的路上就是在追妻火葬场的路上。且这些剧情里,唯一需要的动用不老钟,齐聚所有弟子的活动,只有济堂大会。
  “大师姐!那我是不是又可以见到他了!我好开心啊……”海棠一听阮羡鸾的肯定,连声音都尖锐了几分,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双手锤地,原地舞上一段剑。
  每到这时,济堂大会,所有稍微算的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派出门中弟子前来,群英荟萃,所有元婴以下的修仙弟子都会前来,可谓是百花齐放,一起比试修为、剑术等,齐聚仙门宗派,互相切磋,以修为会友,是一场盛宴。
  更是不乏青年才俊,和年轻貌美的女修。
  阮羡鸾看着海棠一脸兴奋的样子,心下无奈,“两年了,你还想着见他啊……”
  在前年的济堂大会上,海棠与长虹门的一位真传弟子宋修远比剑,被人家一下挑下了擂台,连魂都丢在了人家的剑下。
  到宋修远离去,到宋修远即将又要来到,海棠的话语中隔上一段时间定要提起他来。
  阮羡鸾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更一直觉得,这个宋修远不是长虹门的剑修,而是勾魂谷出来的男妖。
  眼前的海棠眼中充满了期待,显然是记了很久,“是啊,那时候他说下次见我带我去凡间一游的啊…”
  阮羡鸾有些心疼的揉了揉海棠的脑袋,都不忍心戳穿那只是一句客套话。
  此时已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阮羡鸾环视四周,看到所有问仙宗弟子几乎来齐,看到沈陵和江婉婉时正好与沈陵四目相对,他们站在不远处。
  那人淡然从容,像是古老的壁画,疏离而又遥远。
  一看到他,阮羡鸾便想起那日的双唇相触的瞬间,如同羽毛擦过,连她的耳根都滚烫起来,连忙收回视线。
  她也不知道沈陵到底昏迷前到底记不记得那时候的“亲密接触”。
  ……
  问仙宗许久没有出现的掌门这次依旧没有出现,由二长老惠供然代理掌门这一职务。
  他站在问心堂的正门口,隔着九十九级阶梯,令人望而生畏。
  远的阮羡鸾只能看到他的大致轮廓,但他声如洪钟,凭借着灵力用声音笼罩了整个问仙宗的主峰。
  “诸位弟子,此次历练提早结束,今日匆匆通知各位来此,是因为三月后,‘济堂大会’便要在问仙宗举行。”
  噤若寒蝉,无人敢说话。
  即使这个消息在所有问仙宗弟子的心中炸开了花。
  “之所以提前开始‘济堂大会’,是因为秘境——亡灵迷谷将在八个月后开启,届时天降异宝,是难得的机缘,只是我夜观星象,却发现似有‘妖星’冲月,千年一现,恐有大难降临,为此,不得已将各位提前召回,是为了在最后三月,让诸位筑基弟子能进行最后的突破,在这次济堂大会夺得名词、且我问仙宗总前一百名的弟子方能参加。”
  阮羡鸾并不是很吃惊,因为她知道,这个剧情原著中就有,除了时间条不一样,什么都是一样的。
  她上前一步,微微弯了身子,作揖,“弟子阮羡鸾愿率诸位同门突破瓶颈,为师门夺得荣光、全力以赴!”
  这是她作为门中大师姐的表率,鼓舞士气,接着,所有弟子都跟着她大声高呼:“弟子愿与大师姐为师门而战、共同进退!”
  士气十足,声音直冲云霄。
  “好、很好!即日起,所有弟子前往怒风崖历练,不满三月不得出来!”惠供然很满意,宣布这个结果。
  一下子,斗志昂扬的弟子们纷纷泄了气,心想:怒风崖待上三个月,怕是回来都不成人样了。
  此刻阮羡鸾也明白过来,为何一回来长老便将她和陆宴安罚去了怒风崖?
  是为了磨炼她二人。
  怒风崖凿了那么多的山洞,就是为了给所有内门弟子去修炼的……
  也就是说,她还是没躲过怒风崖,暗暗想到,如果此刻在怒风崖的陆宴安知道了,一定会笑的背过气吧……
  此时沈陵仍然和平常一样看不出悲喜,眼中却晦暗不明。
  难道就因为重来一世,上辈子的许多事提前发生了、也改变了吗?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所有弟子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东西,大有鸭子上架之势。
  傍晚,所有弟子陆陆续续入了怒风崖,而看见还有专门的八人专属山洞,更是悲喜交加。
  陆宴安斜靠在他搬来的一张美人榻上,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沈陵:“呦,沈师弟,好久不见啊!你怎么也来了啊?”
  沈陵没有搭理他的挑衅,只是在一旁远远的打坐,试图静下心来。
  陆宴安见他不理自己,便起身行至刚到洞口的江婉婉面前,拍了一把她腰间的漱月剑:“江师妹也来了啊,好久不见不知道你会不会用剑了呢?”
  陆宴安的手骨节分明,一双桃花眼此时尽是戏谑,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又显出几分无害,他突然靠近,让她措不及防,拍了她腰间的剑这一动作更是轻佻,江婉婉一下红了耳根,支支吾吾:“劳陆师兄挂念,自是会的。”
  她后退一步,却是踩到了脚下的碎石,跌在地上。
  陆宴安本想拉她一把,看到她慌张的神情,却起了坏心思,任由她跌到地上。
  只是江婉婉细皮嫩肉,跌落在地时,一下子地上的碎石子便嵌入了掌心,磨破了手掌的皮,瞬间火辣辣的疼,渗出了血点子。坑坑洼洼的地面更是硌的她屁股生疼,泪意不受控制的涌上,看到陆宴安笑意更甚的桃花眼,知道他那张嘴上下一动、下一刻定要说出嘲笑她的话来,又生生压下哭腔。
  陆宴安好似才看到一般,蹲下,将她扶起,轻笑一声:“对不住啊,江师妹,你跌得太快,我都来不及扶你。”
  她看着那人笑意更甚的桃花眼,咬咬嘴唇,有些无措,为什么每每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总是分寸大乱呢?
  她瞪大眼,泪水氤氲,吸了吸鼻子,却不想陆宴安有些用力的拽过她的手,轻轻呼气,一阵热气在她手上拂过,如同鸟儿柔软的双翼,方才他视而不见带来的委屈都消散了。
  仿佛这样,就不痛了。
  陆宴安垂眸,视线落在她白净如玉的掌心,为她轻轻擦拭了沾上的尘土,那张俊颜此刻就在她的眼前,她知道,这个人看着开朗大方,实则底子里都是黑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温柔、耐心的样子,就像是春日里轻轻拂面的风,不禁痴了。
  而陆宴安抬起眼来,想再嘲笑她两句的时候,看着少女泪意未消和微红的眼尾,一下消了取笑的心思,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捏了一把她白皙软嫩的脸蛋,淡淡一笑。
  少年此刻眼里像是有最温暖的光,干净清澈。
  他没有再说话,便起身离去,留下江婉婉在原地,兵荒马乱。
  她感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加速了。
  这是平生从未有过的。
  她抚上自己的脸,刚才陆宴安捏过的地方,似乎还有他指尖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啦~感谢在2020-09-1921:06:40~2020-09-2021:30: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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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她给了他一剑。
  江婉婉起身,跑到了沈陵身边,和他一起收拾着接下来在怒风崖度日的东西。
  沈陵瞥了一眼江婉婉的微红的眼角,脸色一冷,问:“陆宴安欺负你了?”
  江婉婉连忙摇头,伸出自己受伤的掌心,吸了吸鼻子,解释:“不、不是的,是婉婉不小心摔倒了,陆师兄还把我扶起来了呢……”
  沈陵察觉到江婉婉口中对陆宴安的维护之意,回想起,上辈子江婉婉一直缠着自己,在旁人眼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时候自己也分不清她是爱慕还是依赖。
  刹那间他思绪翻涌,回忆像一张卷轴滚落延长,将脑海中那些几近遗忘的细枝末节和不敢回忆的记忆片段一一记起。
  上辈子他与阮羡鸾春风一度后,江婉婉闹起了脾气,和自己争执吵闹,两人关系几近决裂。
  陆宴安也是在那时候和阮羡鸾越走越远的。众人从亡灵迷谷回来之后,江婉婉更是差点与陆宴安结为道侣,却不知为何又没有结成。
  他记得,陆宴安是在他元婴中期的时候,死在与阮羡鸾狼狈为奸的邪魔手中。
  惊才艳绝,名满修仙界的陆小公子死了,尸骨无存,像是从未在这个世界经过停留一般。
  他叹,叹自己时时做比、争锋相对的宿敌竟这么死了;他惜,惜这世上一个惊才艳绝的少年就这么没了,这是修仙界不可逆转的损失。
  更记得,阮羡鸾在陆宴安死去的地方,哭的声嘶力竭、甚至失声。
  他劝她回头,却被她用妄念剑指着心口,即使发不出声音,她的喉咙如呼呼作响的风箱一般,倒出一个:“滚——”
  沈陵摸着自己的心口,有些不解,这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难道阮羡鸾练成了什么邪魔外道,竟能不刺中人就将人心穿碎的那种。
  “阮羡鸾,跟我回去吧,我护你周全……”
  向来冰冷如霜雪的沈仙君说出这么一句话,已是难得的讨好求饶。
  但她不屑一顾,放声大笑,昔日好看明媚的凤眼此刻尽是讥讽偏执,她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说了什么。
  却仍旧不肯迷途知返,甘愿一条路走到黑。
  那时候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拔出了无憾剑,与她打斗,想将她捆回问仙宗,补下一个房间大的结界,只有他们二人,就这样把她囚禁一辈子,即使她恨他也无妨。
  只要能看得到她,即使不得一个好颜色,却也比这样彼此对立、恨不得只有你死我活来的好。
  她红衣如烈火,三千青丝尽数泄下,乌发如云,曾经的温柔小意、明媚张扬,再看不见半分,取而代之的是入魔后赤色如火焰的瞳孔,还有翻腾不止的戾气。
  她提着一把剑,向他一步步走来,莲步轻移,却有雷霆破万钧之势,像是地狱失火,逃出来的妖精,堕落而又美丽,危险却又让他靠近,折下这枝带刺的荆棘,好生呵护,呵护出一朵娇柔的小小红花……
  她出剑,只见寒光一闪,他感受到了利器插入血肉的声音。
  狠绝、不留余地。
  沈陵被她一剑刺穿了肩胛骨,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他铩羽而归。
  她的嘴唇妖冶殷红,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疼痛,扬起了一个愉悦弧度,声音悦耳,却说着最无情的话——“这一剑,是我还你的。沈陵,你欠我的。”
  阮羡鸾自从入魔之后,剑上绕的不再是灵力,而是魔气。
  魔气从他的肩胛骨进入到了血液中,蔓延到了四肢、全身。
  更是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如同利刃,一点点隔断、啃噬着他的筋脉,吞噬着他本身的灵气。
  如果不是百年前得到狐妖的内丹,他怕是心脉都护不住。
  他再撑不住重伤的身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影子也消失在他的指缝间,随着时间这虚无的黄沙一同流逝,再握不住。
  她说:“下次见你,我不会再留情了。”
  那时候他倒在地上,感觉到自己逐渐变冷的血,即使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却不免轻轻感叹:不愧是道高一丈魔高一丈。
  邪魔外道一剑,刺在他的肩上,却像是将他的魂魄、神识都捅了万剑,再一点点绞碎成渣,就像是杀人诛心。
  因这一剑,他闭关了二十年,未出问仙宗一步,才勉勉强强将体内的魔气除尽,却也留下了病根。
  出了闭关,迈出了问仙宗时,已是化神,实至名归的沈仙君。
  却再也没有见到她,她死了。
  他才明白——原来那一面,是释怀、是真正的恩断义绝,更是绝别。
  ……
  “陵哥哥,陵哥哥,你别误会了……陆师兄没有欺负婉婉。”
  随着江婉婉的轻声解释,记忆的闸门随之紧闭,将那些如潮水一般痛苦的回忆拦在外面。
  看着娇滴滴的江婉婉,他皱了眉,不过一点小伤,便娇气至此,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阮羡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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