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男主倒追——沉东风
时间:2021-03-18 09:52:12

  以至于他们四人只能住在宫外的行宫。
  想起小小的行宫府邸,再看向金碧辉煌的宫殿,以及公事公办走章程的禁卫,阮羡鸾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时有些语塞,她淡淡开口:“几位同门见笑了,只能委屈几位与我一同住在这里了。”
  想象是完美的,现实是骨感的。
  她这才想起原著中那寥寥几笔关于阮羡鸾的。她年幼之时便去求仙问道了。
  但是陈国那时内忧刚除,没有余力大兴土木为她建造公主府。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待遇竟然这么寒酸磕碜!
  一代仙师回归故国,他们不应该当神供起来吗?
  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清高淡泊的样子:“无妨,我们会在陈国待上一段时间,有个地方能住就可以了。”
  陆宴安此刻也方才震惊中缓过来,他开口:“表姐,要不去我母亲留下的宅子里吧。”
  即使鲜少待在陈国,但他知道,行宫内虽然豪华,但是却布满了宫中的眼线,极为拘束。
  而陆家,是世家。阮羡鸾在陈国的身份更是尊贵,带她去陆家更是不合情理。
  不论阮羡鸾与他私交多好,但关系到利益牵扯,陆宴安还是要谨慎一些。
  而陆宴安的母亲在临终时候给他留下过一些财产,比如房契、铺面。但他身在问仙宗,这么多年却也只是找人帮忙打理。
  “那便有劳师弟了。”阮羡鸾点头,她和陆宴安的想法相同。他们修仙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斩断了红尘的,即使这次回到故国,却也不是真正的回家。在陈国,她们四人才是“一家人”,何况和凡人打交道越深,便是越容易沾上因果,乱了命数。
  陆宴安的这座府邸虽然有些偏远,但却胜在清净。
  为了方便照顾沈陵,几个人选择都挤在一个院落之中。
  安顿好了之后,宫中也传来了消息。
  召见阮羡鸾与陆宴安。
  看着斜靠在几上的许太后,阮羡鸾有些惘然。
  幻境中的许氏是雍容华贵的,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而眼前的许太后虽然保养得宜,也只能说是风韵犹存。
  岁月不会偏爱美人,许太后的眼角有藏不住的纹路。
  阮羡鸾的弟弟——陈国皇帝,虽然比她小了几岁,但由于身负重担,头发也英年早谢,此刻看上去比阮羡鸾还大了几岁。
  “儿臣见过皇上、太后。”阮羡鸾依照凡间的礼节问安。
  许太后将阮羡鸾扶起,淡淡道:“这么多年未见,羡鸾依旧如豆蔻少女,哀家却已经老了,不愧是修仙之人。”
  阮羡鸾听得出她话语中的无奈,还有对时光逝去的感叹。
  只是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回答,或者说不知道如何回答。
  即使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血亲,却也早就疏离。
  “瞧我,说这些做什么,羡鸾这次回来的突然,要不就住在哀家的宫里吧。行宫太过委屈你了。”许太后拍了拍阮羡鸾的手,想要吩咐下去,命宫女拾掇出房间来。
  但阮羡鸾回绝了:“多谢母后,只是此行我与宴安归来,还带了两位同门,人多眼杂,不好频繁出入后宫,如今我们都住在宴安的宅子里。”
  “这样也好。”许太后没有多挽留的意思。外人不方便住在后宫中,何况与他们一道回来的还有男子,不成体统。
  这个女儿这么多年来都未曾见过几面,在她心中还是规矩和礼制更加重要。
  许太后视线转向陆宴安,他今日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衣裳,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脸上的婴儿肥未消,露出尖尖的虎牙,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腰间还挂着一把破竹剑,更添几分英武锐气。
  许太后点点头,心中赞扬,仿佛若有所思,又问道:“你与陆家小公子,倒是极好。”
  极好,什么极好?
  阮羡鸾看向一边的陆宴安,却没有说话。
  皇家人,说话一套又一套,一句话的意思能让人摸出三层揣摩的意思来。她一时间也不想去深究这话里的深意。
  但阮羡鸾在修仙界也鲜少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只是淡淡道:“是,我与宴安在宗门之中一同修炼,自然是极好。”
  “谢太后赞赏,公主说的是。”陆宴安知道这种地方,他不能插上什么嘴,顺着阮羡鸾说就对了。
  许太后满意的点点头,与皇帝对视一眼,再度开口:“这次回来,羡鸾可打算长住?”
  阮羡鸾没有隐瞒的意思:“可能要住上几个月,宗门中的一位师弟受了重伤,需要时间修养。”
  听到她要长住,许太后的神色缓了缓,“如此甚好,哀家也可以享儿女绕膝的福了。”
  “能有时间尽孝,儿臣心中亦是欢喜。”
 
 
第66章 初回陈国(二)
  “阿姐回来就好。”
  陈国皇帝放下手中茶盏,捻了捻胡须,眼中几分炽热:“不知朕可有机会见见与阿姐同门的几位仙长呢?”
  “这……”阮羡鸾一时语塞,看向陆宴安,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还是开口于:“我同门的师弟受了些伤,若是过几日好些了,定带来拜访母后和圣上。”
  她不敢认下这个弟弟,君臣有别。
  陆宴安和阮羡鸾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陆宴安自然明白,开口道:“陛下人间至尊,我们修仙之人蒲柳之身,恐怕污了陛下的眼。”
  “陆小公子说笑了,如今这九州哪个地方不尊修仙的仙长。”陈国皇帝微眯了眼,笑道。“仙长们不嫌弃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才好。”
  修仙界修士在人间的地位确实很高,随意拿出的丹药便可续命治病,人人都求之不得。
  今天在皇宫内,他们便见到许多穿着道袍衣着的方士,急匆匆的赶着。
  “什么时候起皇帝竟也信起了这些不入流的雕虫小技?”阮羡鸾开口,随意将话题扯远了些。
  “求仙问道、长生不老是我们这些俗人毕生所求,哪里是雕虫小技?”陈国皇帝声音真挚,眼中还有狂热。
  阮羡鸾笑笑,没有再说话。
  在她仅剩不多的记忆里,这个弟弟最讨厌的似乎就是这些方士。
  原因无他,他认为这些人都是在招摇撞骗的骗子。
  陈国先帝就是一心求仙问道,荒废国家大业,以至于不得民心,落了个改朝换代。如果不是许家拥兵自重,是他们母族的人,恐怕早已改朝换代。
  许太后眼神动了动,没有说话。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
  见过了这世间的繁华更加怕死,总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她揉了揉脑袋,有些无力的说:“羡鸾啊,哀家老了,活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只是还是想多享受一下这儿孙满堂的日子。”
  说罢,她看向阮羡鸾和陆宴安,意有所指。
  阮羡鸾心想:我这弟弟后宫佳丽三千,您还差这孙儿吗?
  但对上那双眼,和眼中的玩笑之意,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太后那双眼看了看阮羡鸾,又扫了扫陆宴安。
  她想起先前那句“你和陆小公子甚好”,这时候也明白了许太后是个什么意思。
  天呐!就连到了修仙界都是要被催婚的吗!!
  陆宴安愣在原地,还是那副动也没动的样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阮羡鸾心想:母后啊,亲娘啊,这是人家女主的深情男二啊,怎么可能是能和我绑在一起的?
  她抬眼:“启禀母后,儿臣暂无此意……”
  “你是修仙的人不错,但你也是哀家的女儿,你的终生大事我自然是操心的。”许太后似乎早已料到,微微一笑,又道:“可即使你是修仙之人,生为女子总是要生儿育女的,日后更是要儿女绕膝。”
  “……母后,儿臣一心修仙,无意想这些事情。”阮羡鸾抱拳,婉拒。
  “羡鸾啊,我知道你懂事,这么多年为了陈国,一直在修仙,可你作为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何况陈国的事情自然有你弟弟撑着呢。”许太后挥挥手,再次劝道。
  “……母后,我……”阮羡鸾正欲找出一百个拒绝的借口,却又被打断。
  “羡鸾啊,陆小公子与你自幼相处,何况你们又一起入了宗门,一起修仙,又是个知根知底的好孩子,此时若成,岂不是两全其美吗?”许太后一条一条的列举着,“何况宴安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们同为修仙之人,以后的日子更能一起,听闻你们仙界有道侣之术,能彼此相依,这不是极好的吗?”
  门当户对,年少有为,多金帅气,还是青梅竹马。
  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阮羡鸾摇摇头:“宴安很好,只是这么多年来,儿臣一直将他看做弟弟,未曾有过别的心思。”
  听着她斩钉截铁的拒绝,陆宴安眼中暗了暗,像是一盆水从头道脚淋下来,连心口也凉凉的。
  他开口:“宴安不敢高攀公主,但宴安这一生都会将公主护住,这是臣子的本分。”
  更是他的私心。是他这一辈子藏在心里,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知道,这个分寸拿捏不好,就是失去。
  在许太后开口想为二人定下亲事的时候,他确实心动了,甚至十分期待,期待着阮羡鸾能够应下这门婚事。
  但是,阮羡鸾在他心中,就像是遥不可及的明月,这一生除非月亮肯向他奔赴而来,否则他绝不会勉强她半分。
  许太后见状,也明白了二人的意思,缓缓道:“那如此,便也只当哀家年纪大说了胡话。毕竟羡鸾与陆小公子年纪尚小,此事以后再议也不迟。”
  “谢母后。”
  “谢太后。”
  阮羡鸾自然明白,许太后并未完全打消这个想法。
  “时辰不早了,你二人奔波许久,不如先回去吧,改日再来陪哀家这个老婆子。”许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似乎真是用尽力气了。
  出宫的路上,看着陆宴安的侧颜,少年的身形挺拔,不知何时已经超过了阮羡鸾。
  曾经一同在问仙宗相依为命的弟弟也长大了,更是有了心上人。
  阮羡鸾看着眼前的四方红墙,还有少年紧抿的薄唇,恍惚间似乎还能想起他们两只小手互相牵住一同拜入仙门的日子。
  她淡淡开口:“宴安,多谢你。”
  陆宴安先前说过会护着她,她没有当真,只是当做一句安慰她的玩笑话。
  方才在宫内,他当着自己的母后和弟弟,又承诺了一遍,阮羡鸾才发现,他并不是说笑。
  原著中阮羡鸾和陆宴安一直很好,如同亲姐弟,可最终还是反目了。
  如今看着少年,还在眼前,她私心里还是希望,二人可以一直毫无芥蒂。
  “表姐这么客气做什么?”陆宴安淡淡一笑,“我护着表姐,自然是应该的。”
  这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不过是他想多同她凑近罢了。
  他心中,从始至终都是将表姐放在第一位的。
  从第一次遇到表姐时便是。
  那时候他还只是陆家一个商户出身的妾室生的孩子,生母早亡,他的日子极不好过。
  在受人欺凌之际,是阮羡鸾从天而降,命令所有人不能再欺负他。还差人送来许多东西,才让他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即使那时候阮羡鸾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于他来说,却是黑暗中的一道光。
  阮羡鸾于他来说,是神明,是毕生有幸。
  后来他拼了命求得与她一同修仙的机会,更庆幸有天资去修仙。
  谁也不知道,他与阮羡鸾一同拜入问仙宗,那时他有多高兴。
  不是高兴能够求仙问道,而是高兴能与阮羡鸾接近一点。
  他记了许多年,可惜阮羡鸾早就忘了。
  阮羡鸾听后,没有说别的,轻声笑笑。
  倒是陆宴安,择了几件趣事来讲,逗得阮羡鸾笑了笑。
  这次进宫,许太后与皇帝言语之中除了对她的归来表示欢迎之外,又催了她的婚事,和想见见同门,也没别的什么了。
  待阮羡鸾和陆宴安回到陆宅时,沈陵刚从昏迷中醒来。
  他身后垫了一个靠垫,正在喝着由江婉婉喂给他的药。
  阮羡鸾看的出他有些虚弱,却面不改色的喝着微苦的汤药。只是眼中却没有什么光亮,连他的头也只是微微侧着,似乎在努力用着听觉判断周遭的一切。
  他的神色如常,行为也是。
  如果阮羡鸾没有在无崖下发现他那一刹那的异常,兴许就会被他骗过去了。
  想起那时在山崖下沈陵强装镇定,还要恪守礼仪,即使情况危急却也要和她撇清关系。
  这、到底是有多厌烦她啊?
  亏她在无崖之上还为她挡下了媚姬一掌!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还搞得像她自作多情往上贴似的。
  一想到这,阮羡鸾心中就像有一团无名火一般,烧的她神智不清。
  “沈师弟今日醒来感觉如何?”
  但看到沈陵此刻病怏怏的躺在榻上,阮羡鸾心中那一腔无名火又生生按了下去。这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无力。
  “师姐回来了。”听到她的声音,沈陵唇角上扬了一个几不可查的弧度,淡淡一笑:“今日醒来不见师姐,问了婉婉才知道,师姐与陆师兄进宫去了。”
  阮羡鸾听着这答非所问的话,莫名有种自己被“妻子”查行踪的错觉。
  倒像是她在外面鬼混。
  “恩,与宴安进了趟宫。”阮羡鸾淡淡道。
  “噢?大师姐,陆师兄,宫里是什么样子啊!婉婉从前在家中听父亲说过,那是人间最好看最富贵的地方……”倒是江婉婉来了兴致,端着沈陵的汤碗,一时也忘了给沈陵喂上一勺。
  “皇宫……”阮羡鸾思索片刻,在听到江婉婉说爹爹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也不过是富贵了一些罢了,处处红墙绿瓦,别的也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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