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身上的沈容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抬起拳头就在他胸口上面捶打了两下,身体酸痛得站不稳,也不想想都是谁害的!
“早朝的事情,青决自然会看着办,你无须在意,群臣更是巴不得你生下子嗣。”
说到子嗣,沈容的脸红了好半响,她决定圆房之时就已经想好了,怎么也得再过两年,等政局稳定下来再要孩子,昨晚情到深处,她不让他在体内留下痕迹,他偏是不听。
“早朝也已经错过了,今日便休息一日吧。”霍景霆拥着沈容下巴抵到了沈容的发顶之上,闻到了淡淡的发香,多日以来那种忐忑不安,终于稳定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便做吧,我会在你身后支持着你的。”
沈容闻言,埋在霍景霆的胸口前,嘴角露出了笑意,这个世界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只有男人背后默默支撑的女人,却没听说过女人背后支撑的男人,霍景霆……
笑意越浓,比起在床上说我爱你的男人,霍景霆这般言简意深,更让人心安。
心安到,她想起之前自己所害怕的,现在想想,她本就不用害怕任何事情。
朝中百官都当沈容与霍景霆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更是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二人即便表面上恩爱,却也无法做到真正的伉俪情深,所以当翌日的早朝,二人之间眼神对碰到了一起,大王眉目含情,嘴角浅笑,这也就罢了,可当他们看到向来以冷面将军著称的大将军的嘴角也噙着笑意,他们都几乎想要揉一揉自己的眼睛,看一看是不是自己的眼神出什么问题了,不然,他们怎么都会在大将军的脸上看到了笑意?!
二人之间眸光流转,眉目传情,简直羡煞旁人。
早朝之后,有几个官员快步的追上了路铭。
“大司空,稍等片刻。”
路铭且听到有人喊自己,顿下脚步,转身看向追过来的那几个大臣。
相互拱手作揖,路铭问道:“几位大人,有事?”
“大司空,你最得大王和大将军的器重,下官等几人都想知道大王和大将军是否真如表面上这般恩爱?”
路铭闻言,脸上露出了似乎洞悉一切的笑意。
“敢问几位大人,大将军是怎么样的人?是会为了求全而去演戏的人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神同时都亮了起来,似乎恍然大悟了起来。
“明白了吗?”路铭在看到几分人的表情,都知道他们已经明白了,便不再说什么,嘴角带着笑意先行离开。
那几个大臣心中已有答案,纷纷转回头看了眼肃穆的大殿。
他们都知道,如此才是最好的,大王和大将军之间若真的有了情,那这魏王的位置,已经完全不用在意到底是女人执政还是男人执政了。
在这战乱不断,时局不定的时代,魏国能否在夫妻二人治理之下不断的壮大,存活,那便是最为重要的。
夜。
沈容已经把新政整理到了尾声,孜孜不倦的挑灯连夜整理,直接把自己那才开荤一次的大将军晾到了一旁。
霍景霆回寝殿已有好一会了,就在沈容的面前坐下,可等了好半响,她都没发现他回来了。
霍景霆看着灯下的极为认真的沈容,目光不自觉的便多了几分柔意。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心中会装得下任何一个人,也从未想过这般不靠谱的沈容会进了他的眼,他原本以为把魏国交到了沈容的手上,是老魏王这辈子就错误的决定,但现今看来,倒是他看错了。
霍景霆也没有去扰她,便站了起来拿了一本书,在一旁看了起来,半响之后,有人敲了敲门。
“将军。”
沈容抬起了眼眸,霍景霆放下了书籍,对沈容道:“你继续,我出去便好。”
随即出了殿外,关上了殿门,看向霍七,霍七表情有些凝重,霍景霆眸光微暗,想起沈容最近已然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其它,便对霍七道:“到偏殿说。”
到了偏殿,霍七便把查到的事情全数说了出来。
“总衙门的总捕头告诉属下,这奸细隐藏得极深,查不出究竟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奸细确实在少羽君府上,其目的极有可能是扰乱大魏。”
闻言,霍景霆手指轻敲着桌面,眼中露出了思量的表情。
“总捕头在调查李府案件的时候,发现,这案件果真与少羽君府有关系,不知道李府其中有什么关联,在调查的时候,有人出手了,他顺藤摸瓜才得知奸细是出自少羽君府。”
霍景霆抬起眼眸,寒光咋现,顿时有丝丝寒意在这殿中散发开来。
“沈安即便与此事无关,但……”看向霍七,目光寒光中也透着杀气。
“他也留不得,无关,也得有关。”
霍七顿时明白自家将军的话。
“可是将军,沈安是大王的亲兄长,这般做的话会不会……”
霍景霆抬起了手,止住了他的话,俯手而立,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意,不带半点的感情,薄唇微启,“大王因先王遗言,下不去手,那便让我来做这个拿刀的人。”
现下,沈安就是首要的大患,不到最后一刻,沈安是永远不会放弃谋害沈容,几番至沈容与死地,若非他在,沈容早丧命,若是那日他不在沈容身边,他放心不下。
且沈安所做的一切,早就已应当斩了。
“把沈安所做过的事情全部调查出来,奸细的事暂时不要去碰,在我们调查沈安罪行的同时,他自会露出马脚。”
“还有,这事情不必和大王说。”
霍七微微迟疑,还是抱剑应道:“喏。”
霍七走了之后,霍景霆才回寝殿,听到声音,沈容抬起了头,问:“什么事?”
霍景霆淡淡的笑了笑,与方才肃杀之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霍七与我说了一些元昊的事情。”元昊便是元夕的小弟。
沈容点了点头,“还是尽快把那孩子救出来吧。”
沈容没有吃味之意,那晚扯到了元夕,那全然是急得脱口而出,根本没留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霍景霆目光落在她的桌面前,走了过来,边问:“还没弄完?”
沈容摇了摇头,“还有一些,你不用等我了,我晚些再睡。”
走到了她的身后,忽然半弯腰从身后抱着了坐着的沈容,头埋在了她颈窝处,声音低沉,“太晚睡,对身体不好,明日还要上早朝,我们早些就寝吧。”
有热气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沈容顿时一个激灵,她怎么感觉这话中还有话……
意思似乎是——我们快点上床吧,早点做完,才能早点休息,才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早朝……
想起前两日的晚上,她能说她、她还有有点后怕吗?
她这体力渣渣,真的比不上大魏武力体力最后的霍大将军,几乎是一上战场就缴械投降了。
“寡人,寡人现在还不困……”困字才落,人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
霍景霆的嘴角微勾,眼眸中有丝丝的邪气。
“不困正好,我就怕你一会会困。”
沈容:……
霍景霆把沈容放到了床上,人却转身走向书柜,不知道找什么,片刻之后,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走了回来,沈容皱着眉看着他手中的盒子,她怎么瞧着这盒子有些眼熟?
打开了盒子,拿出了沈容更为眼熟的羊皮册子,那嘴角的弧度越发的上扬。
“原来,你喜欢看这些,也好,我们便从第一招开始,嗯,我看看,第一页上画的是什么?”
沈容震惊的看着那本册子,不,那里面还有好多本!这是路芸瑶在她成婚的时候塞给她的,她明明就已经藏在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记得了的地方,他是怎么找到的!!!!
翻开了第一页,他的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满意,从画册中抬起了目光,看像惊弓之鸟一样的沈容,缓缓的道:“女前,男后,这般也很好。”
……!!!
不!
第五十六章 寡人困了
在被放到了床上之后, 沈容即刻拉过了被子, 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霍景霆。
“寡人困了。”
霍景霆却是充耳不闻, 慢条斯理的开始脱着身上的外衣, 当最后一件单衣脱下, 露出精壮的胸膛, 沈容被吓得靠着墙壁, 紧紧的闭着眼睛,却又挤开一条眼缝偷瞧。
看到她的小动作,霍景霆笑意未减, 眼眸中也隐隐透着笑意,轻声道:“夫妻之间的亲密,无须害羞。”
闻言, 沈容的嘴角微抽, 实在是忍不住,捂住了那条眼缝, 嘴欠的反驳道:“你之前可只是亲吻都能红透耳根子, 那会你怎不说无须害羞?!”
霍景霆的动作略微一顿, 原来她是知道的。
上半身的衣裳已然全脱下, 上了床, 随着他上床的动作, 沈容又立马蒙住了头,霍景霆双臂撑着床板,把裹在被子中的她圈在自己的身下, 隔着一床被子, 在她的耳边含着笑意,道:“如今你倒是要瞧仔细了,到底谁的耳根子会红。”
啊呸!不要脸,开了荤的男人,不管是块冰山,还是块木头,上了床之后总是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
好半响霍景霆都没有动作,沈容被自己憋得透不过气,掀开了一小角的被子,而身上的那个人最懂兵法,知道兵不厌诈,更是知道什么是趁虚而入,手直接就深入了被子中。
“喂……”
一拉,便把被子从沈容的手中拉到了沈容的胸口前,笑意盛然。
翌日早朝之后,沈容巴不得赶紧赶回寝殿中再睡一觉,但是,她高估了霍景霆的怜香惜玉之心,他对待手下的兵,就是最严格的将军,对待自己妻子,他还是最为严格的那个,她原想这几日消耗过大了之后,霍景霆便不会再让她去跑圈,谁曾想这丫的就是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将军~寡人不跑好不好嘛?”
若是沈容此刻有这一双猫儿和一条猫尾巴,那双猫儿定会一动一动的,而猫尾巴则是会一摇一摇的,她那双眼睛像极了原先老魏王的夫人之一养的那只花猫,这只猫喜欢爬树,却又不敢从上面上来,自从上一回霍景霆从树上把它抱下来之后,只要是闻到了他的味道,大老远的都会撒开脚丫跑过来蹭他的裤腿,动着耳朵,摇着尾巴,似乎在央求摸摸抱抱。
霍景霆却从来就没摸过,因为他认为,一旦对这些小东西心软了,这些小东西便会得寸进尺。
面前这个小东西也不会例外。
霍景霆双手抱着,看着他,忽然露出一笑,笑意让沈容头皮发麻。
“如此的话,那我便换个让你强身健体的法子。”
明白个中意思的沈容猛烈的摇了摇头,“不、不用了……寡人跑!”
沈容有时候在想,即便是她不怕霍景霆会在那一天把自己弄死或者弄得手脚残废,但他总是有法子把自己治得服服帖贴。
沈容几乎欲哭无泪,特想和那些穿越的姑娘们说上一句,不要全信了小说里面男主会把女主宠上天的情节,那绝对不科学,虐你虐得让他自己全身心爽的时候,就会使劲的虐你!
呸!臭男人,提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沈容对霍景霆有小怨念,却也不敢明显的表现出来,因为这丫的总能在床上讨回来!
沈容终于把那命名为《九品分级制度》的变革内容整理完毕,经由霍景霆,大司空,以及几位被说服的大臣再三确认之后,得到了他们的肯定,便在早朝上提了出来,青决做出了解释,果不其然,群臣中几乎将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大臣反对,他们大抵是真怕自己手中的权利被分摊,被削弱。
沈容也从未想过能一朝一夕就能让这群大臣同意颁布这改革,她反而是博采群议,让大臣直言谠议,把见解都说出来,如何改,如何能接受。
十月,是沈容当上魏王以来,最为忙碌,也是最为像负责任的魏王的一个月。
临近冬至,天气骤冷,沈容的改革已经得到了一部分人的理解,也为了能顺利颁布,顺着大臣的建议中修改了一些内容,此事也不用太过担忧不能实行。
而也随着天气变冷,枫林园传来了公子玉病重的消息。
咋闻公子玉病重,沈容第一时间便让太医署的太医全部都出动先行一步,她与霍景霆紧随其后。
枫林园中人人脸色都非常的凝重,忧心仲仲,公子玉身边的贴身小厮更是在房子外转来转去,几乎欲哭,沈容来了便问:“信侯君怎会突然病得这般重?”
听传话的人说,公子玉昏迷不醒,留园的太医言道只怕难以熬过这个冬季了。
芝麻苦着脸,“回禀魏王殿下,公子他身体日发不好了,可他依然硬扛着。”
沈容闻言,明了,难怪这么久以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把霍景霆拉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问道:“真没有办法逼离辰出手?”
路芸暮出宫寻了一个月离辰,人死寻到了,但他就是不出手,路芸暮只能死皮赖脸的赖着他,期间沈容也派人去表明过态度,但离辰就是不理会。
霍景霆略微思索了一响,默默的摇了摇头,“离辰性格怪异,没有谁能左右得了他,能使唤得了他的人,早已不在世上了。”
沈容以为他说那个人是已经过世的老魏王。
“也罢,你我两人去寻一下他,看能不能说服他。”
霍景霆点了点头,公子玉生死,决定控制楚国的关键。
离辰居住的地方极其隐秘,山谷之中,进不了车马,进了谷还要爬山涉水。
沈容只与霍景霆一同进谷,爬了一个时辰时候直接就坐在地上不干了。
“他不就是能耐大了点么,脾气一点也不像是世外高人,还偏偏要住得跟个世外高人一样!”
霍景霆看向坐在石头上,敲打自己腿却有气鼓鼓的沈容,无奈一笑。
“不是你提议要来寻离辰的吗?”
“寡人真走不动了!”沈容哭丧着脸,他已经整整走了一个时辰了,折算成小时计算的话那是两个小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