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一点,她接受了沈容这个身份,心中总是对老魏王有愧,因为这愧疚,她才会容忍了沈安,但这一次沈安所做的很是严重。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要是不忍心,那此事便交由我来处理。”
沈容闻言,抬起头看向正在给自己擦头的霍景霆。
“你来出来的话……寡人会忍不住和你唠嗑的,也罢,这事就交由大司空处理吧,该如何就如何。”
现在还继续包庇沈安的话,只怕会引起魏国百姓的不满,她因为老魏王,所以下不来手,那便由别人来下手吧。
“对了,现在还没有抓到吕阳吗?”沈容着实想不到这吕阳竟然是京尧派来的奸细,但也难怪,有一身本事的人,怎可能就曲就在沈安之下。
大梁国富民强,诸国之中名列前茅,随之是大齐,其次京尧,京尧之后才到大魏,而这些年来大魏渐渐壮大,且有超越京尧之意,京尧必定心生警惕,且这些年来大魏和京尧的关系日益紧张,会派奸细来大魏也不足为奇,只是沈容未曾想到沈安不仅仅和大梁有一腿,竟然和这京尧也有勾搭,这中间人还是在大魏潜伏了十数年之久的吕阳。
“他似乎早已经闻到了风声,且这些年来沈安也无所作为,京尧那边大概也已经放弃了沈安。”霍景霆这话倒是真的,这些年来京尧派吕阳来大魏,其目的就是煽风点火,怂恿沈安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以此内斗来削弱魏国的兵力。
沈容深叹息了一声,“要是沈安真的有所作为的话,那现在坐在王位上的就是他了。”
“那,元夕的小弟可平安救出来了?”
“过两日,青决会派人送他们出宫,远离未央城。”
虽然知道霍景霆和元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但听到从他的口中说出要把元夕送出宫去,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心情还是忍不住的雀跃。
霍景霆瞧出她心情好,明白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心情好,眼角也随之上扬,放下了毛巾,俯首到了她的耳廓边。
“那你说说看,该如何的赏我,嗯?”嗓音不知怎的,听着就让人感觉到有一股蛊惑的感觉,还有一股热气在自己的耳边像是一根羽毛要,轻轻的扫了一下又一下。
他讨赏,还是第一次,但决然不会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想要什么,她怎会不知道。
殿中的人在霍景霆回来之时便识趣的都退出了殿外。
“你想如何,寡人配合便是了。”沈容脸色微红,有些羞涩是必然的。
闻言,霍景霆的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眼睛也因为他的话而微微的眯起,带着笑意,就着沈容在椅子上面就直接拨开了她的上衣,一番云雨。
夜深,沈容早已熟睡,霍景霆起了床,穿了衣服之后,出了殿外,把霍七喊到了偏殿。
“即可去同时大司空,便说大王有意让他全权处理沈安的事情,让他无论如何查到沈安与奸细有没有关系,此人都留不得。”恶人便用恶人磨的法子,心软不得。
“再者,别让大王的人知道你出宫了。”
“喏。”霍七领到霍景霆的命令,连夜出宫。
翌日,沈容在早朝之上就把沈安的案件全权交给了路铭来处理,沈容这个决定一出,没有任何的人反对,路铭与霍景霆一样都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用担忧他会徇私枉法。
路铭开始着手沈安的案件,果真一下子便没了要处死沈安的奏折,大抵都去烦路铭了,沈容也清静了,但才清静不到几日,便从大梁来了使臣。
使臣之意,是来邀请大魏魏王去参加大梁的诸国之会,大梁身为强国之首,却有这个实力邀请诸国一会。
一时朝廷中的大臣分为了两拨,一拨说要去,理由是若是不去,那去的那些国家必然会合起伙来怎么算计魏国,另一波却道,前方凶险未定,若是贸然前去,只怕有会很大的风险。
难题,似乎一时之间又来了。
夜里寒冷,冷雾也重,自大梁使臣来了之后,霍景霆跑军营的次数也多了,冰天雪地,有时很晚才会回来,似乎在准备些什么。
沈容畏冷,但深夜未见霍景霆回来,没有他在,她也难以入睡,便穿了几层的厚衣服,带着几个宫女内侍准备到宫门前等他,谁知道才行了一半,便见一身戎装,亮银薄甲的霍景霆归来,训兵之时,衣装必须是要严谨。
霍景霆在军营中寒了一天的脸,在看到沈容被冻了红彤一片的小脸,那脸上的冰霜全化成了水。
嘴角噙着笑意的走近,拢了拢她身上的斗篷,道:“天气这般冷,出来作甚?”
霍景霆明知故问。
沈容牙关被这寒冷冷得发颤,抖着音道:“冷,回宫再说。”
“依你。”
回了韶华殿,霍景霆一身薄甲,身上还带着浓浓的冰凉之意,便先去沐浴一番,洗去寒气。
回到殿中,沈容早早便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之中,像一只冬眠的兔子。
霍景霆往床上一躺,这只畏寒的兔子便向满身是暖意的狮子贴去,最后才舒适感叹道:“冬暖夏凉,暖床是最好了。”
“如此看来,我用处倒是不小。”
“自然,外能□□,内能暖床,谁能有你这般厉害?”
闻言,霍景霆刮了刮她的鼻子:“就你最能说。”
沈容咧嘴一笑,但随之想到了些什么,笑意渐渐退了下去,靠在霍景霆的怀中,有些无奈的道:“此番大梁的意图,寡人多少能猜出来。”
大梁的意思,不过是彰显自己的兵强民富的强国势力,暗中告诉诸国别轻举妄动,多多少少应和春秋战国时齐桓公问鼎相似。
“大梁应是想要在他之下的国家承认他霸主的地位而已。”沈容分析道。
霍景霆点了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他也无法阻止诸国中有野心的人,但我担忧的不是这点,是此番若是前去的话,在魏国与大梁疆土上是没有危险,但这途径地方较多,松懈不得。”
看来,霍景霆的意思是去,其实沈容的意思也是去,如有些大臣的意思一样,你不去,永远不知道人家组成团商量着用什么阴谋把你给做了。
“那此番,寡人若是前去的话,你也去吗?”沈容抬起眼眸,直视他。
霍景霆把她抱紧,“我不去,放心不下。”
随即沈容紧紧的抿着唇,两眼一闪一闪的。
“怎么了?”
谁知沈容几乎用尽全力的抱紧他的腰身:“你怎么就那么的好呢,寡人是上辈子攒了多少的功德,这辈子才能让老天爷把这么强大的你送到我身边。”虽然一开始她是拒绝签收的。
霍景霆拥着她,笑道:“未央城城门前再见你之时,我便想,我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在你的手上栽了个跟头。”
沈容噗哧的一声便笑了:“想不想重温一下四年前在细腰阁之时寡人是如何待你的?”
闻言,霍景霆双手枕头,一副随君之意。
“荣幸之至。”
沈容便伸出手放到他的胸口前,边道:“寡人可曾记得好似是从这里开始的,然后又是这番挑.逗。”
说着手指缓缓在那胸口上面画圈圈,往这腹.肌上抚.摸下来,到了小.腹之上戛然停手,随之得意道:“然后寡人就睡着了。”
说罢就闭上眼睛,好似要准备睡觉一番。
谁知道霍景霆却把她翻到了他的身上,听着他那低沉的嗓音:“做事情得有始有终,当初没做完的事情,如今可要做完。”
沈容早已经感觉到,他的小霍霍早早便抬起了头来,睁开眼睛与他那双黑色的眼眸相视,浓浓的暧昧。
闷声一笑,难得今日感动,那便依了他,褪.去身.上的衣裳,略带羞涩,对准小霍霍便直直坐了下去,两人皆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喘气声。
乳.波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景色怡人,按捺不住,便也坐了起来,手扶住了她的腰身,让她继续动,而后直接埋头含住。
殿中暖意盎然。
第五十九章 解你战袍
沈容的决定是不日便动身前往大梁, 虽有大臣反对, 但赞成大于反对。
十二月中旬, 大雪过后, 霍景霆整装待发, 精挑细选, 选了整整五千人的军队护送沈容前往大梁, 此番路途遥远,加上天气恶劣,预估要一个半月, 若无意外,这春节大抵是要在大梁过了,大梁也是够大面子的, 让诸国君王到他的国家过春节。
不过沈容也无所谓了, 前三年,每回春节都有老魏王相伴, 才不会孤单, 而今老魏王已不在, 但有霍景霆在, 其实在哪过春节都一样, 身边有个能信任的人相伴, 心总是能平静,不必害怕。
一个半月,快到大梁疆土之时沈容几乎瘦了半圈, 虽然还裹着一层厚厚的衣裳, 但也掩盖不住她的下巴尖了。
到了大梁的金陵城外,虽下着鹅毛大雪,却也有大部队在城门外相迎。
马上的霍景霆眼神如锋芒,睥睨着城门外的人,腰直挺拔如松,直如其矢,一身英气挺拔的的银甲,配以一件黑貂围脖的黑色大氅,气势如虹,无敌天下一般。
大雪纷纷,震摄人的气势穿透层层雪花而来。
那相迎的人,被霍景霆的气势所震摄,宛如千军万马降临一番,都惊讶,暗道大魏的战神,果真名不虚传,便只是一个眼神,便能震摄他人。
“大梁公子魏延在此相迎大魏魏王,霍大将军。”
沈容在听到魏延这名字的时候,皱起了眉,大梁怎会让魏延出来迎接她?是给她下马威?
当初大梁暗中支持沈安的时候,就是魏延作为中间人。
难不成大梁看不起魏王是女人?
沈容在心底哼哼了两声,现在瞧不起她,他日她便运用以前所学的,即便是只是有些许的印象,她也要把魏国经营得较现在还大的一个强国,让大梁不敢轻视。
魏延此人沈容也不了解,且外边所言也不能全信,在大梁,梁王子嗣众多的情况之下,人人都带着一面厚重的面具,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还有待探究。
霍景霆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马下拱手礼相迎的公子魏延,便翻身下马,表情淡淡,却不失威严,行至他的面前,抱剑还礼。
“大魏,霍景霆。”言简意明。
魏延面对霍景霆,丝毫不敢有松懈,他虽从未见过霍景霆真人,便也是常常从他人的口中听到关于魏国霍大将军的英勇事迹,先前的不说,就说最新便是打下了楚国,让楚国俯首称臣。
但他实则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有此实力能轻而易举的逼位,自成魏王,可为何却是与那女子魏王成婚,扶持女子魏王?
难不成这沈容是叫人着迷不忘的美人,如此,他倒是想要见见这沈容究竟长得如何,能让天上的雄鹰为之效忠。
沈容身份为君王,与大梁君王便是平起平坐,自然不用出来应付这些小辈,由霍景霆打发便好。
“大王舟车劳顿,可否带至行宫,先行歇息。”
魏延颔首,伸手作势,客气道:“行宫已准备好,霍大将军请随魏延来。”
大抵小半个时辰,马车在行宫外停了下来,有人打伞,沈容在众人簇拥中而下,加之一片茫茫,魏延根本就看不清这魏王长得如何。
沈容一身行头没有平日厚得如同裹着球一般,轻盈了许多,眼妆往眼角上勾勒,唇红如梅,妆容中淡淡的透露出霸气,面无表情的在众人的簇拥进入行宫。
霍景霆未曾休息,一入行宫就开始做防御准备,半个时辰后才回到安排好的寝房,才回,只见沈容端坐着房中,表情依然未变,但看到他之时,那眼中分明有闪闪发亮的亮光闪现。
本严肃的表情在看到她充满祈求的眼神之后,嘴角微勾,知道她已装不下去了。
进了屋子之后,面无表情的屏退了其他人,“都下去吧,大王要休息了。”
“喏。”
在众人都退出去,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沈容紧绷的脸瞬间崩溃。
“累死寡人,冷死寡人了!”说着就往床快步走过去,只脱了鞋,未脱外衣就钻进了被窝之中,牙齿打颤。
冷得发抖却不忘向自己的夫君招手道:“你也上来暖和一下。”
霍景霆走到了床边,摇了摇头。
“我一身寒气,会冷到你的。”
“你才是被冷到了,寡人日日都窝在马车之中,马车还有炉子,可你却要顶着风雪……”沈容说着,话语之中透露出丝丝的心疼。
裹着棉被坐了起来,伸出爪子放在他的大氅系着的地方。
“寡人给将军你解战袍。”沈容一时之间想到了朕与将军解战袍,有点儿脑充血。
但还是把霍景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没有女子家的心细,直接就扔到了地上,道:“有点冷,寡人就不下去了,且你这一身也该换了。”
沈容为自己懒找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霍景霆笑了笑,还是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大氅,放到了衣架上,再把身上的冰凉的银甲脱下,随之看向坐在床上,裹着棉被只露出一张脸,如同嗷嗷待哺一样看着他。
走回到床边,道:“把身上的斗篷脱了,再把外衣脱了。”
沈容应了一声好,随之把头也盖住,在棉被底下开始脱衣服,半响才依次把披风和外衣递出棉被外。
霍景霆接过,还是放到了架子上。
沈容不喜收拾,而霍景霆却是能做到事无巨细,如此相配,连沈容自己都觉得刚刚好。
待霍景霆上了床,沈容便忍不住的拱了过去。
“现在身上还有凉意,稍后再抱你。”沈容殿前君临天下,霍景霆前却是个需要哄的孩子。
就是这孩子有时候还挺欠管教的,还非得惩戒一番才肯听话。
“不是,寡人已经捂暖了,现在给你捂捂。”沈容到底还是会心疼人的,想到霍景霆连日来都顶着风雪护送她,她的心又非铁打的,怎不会软?这次回去之后,她会多听他的话,同时还要好好犒劳一下这五千将士,都幸苦了。
经历这一次,沈容更加的知道行军的不易,也决定好好改善边疆将士的待遇。
“习惯了。”霍景霆淡淡的道,但维扬的嘴角泄漏了他愉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