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便只能希望江翠翠自求多福了。
云翩翩安慰了江翠翠几句。
见天色已晚,她便辞别江翠翠,回到了自己家中。
萧长渊有些不满:“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云翩翩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眸,开始装可怜。
“夫君,我错了……”
不管萧长渊有多生气。
只要云翩翩主动亲亲他的脸颊。
他就会红着耳朵原谅她。
真的非常好哄。
夜里,萧长渊挑了水灌到浴桶里,守在屋外,等候云翩翩沐浴更衣。
云翩翩洗好出来之后,萧长渊重新挑水,换了一桶新的浴水,将身上的风尘全都洗去了。
两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躺在熟悉的木板床上。
萧长渊亲昵地抱着云翩翩,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咬了咬她的耳朵。
云翩翩被他咬得有些心猿意马,但她葵水就是这几天了,日子不准,极有可能会提前到来,她担心到时候会败了萧长渊的兴致,所以她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想法,咬着红唇忍了过去。
没过多久,萧长渊就呼吸急促地松开了云翩翩。
云翩翩心中充满了歉疚。
她闭着眼睛,原本是想假寐,却没想到,枕头太过舒服,她真的睡了过去。
翌日,云翩翩醒来后,便偷偷拿眼睛去瞄萧长渊。
见他神色如常,云翩翩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等葵水过去,她一定要好好补偿萧长渊。
云翩翩吃完饭之后,跑到江翠翠家里找村长买地。
五亩地花了她五十两银子。
买好地之后,云翩翩指挥着萧长渊将耕犁套在老黄牛身上,领着老黄牛去新买的田地里耕耘,将冬日的冻土全部翻松,她跟在后面做了些除草的工作。
五亩地花了老黄牛两天才耕完。
第三天,云翩翩原本想去县城里买果树苗,但她的葵水却来了。
她只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萧长渊将她抱在怀里,苍白修长的手掌覆在她绞痛的肚子上,温热醇厚的内力,通过他的手掌,源源不断地流到她冰冷的小腹里。
云翩翩像只惫懒的小猫咪,睡在他的怀里,因为有他的内力,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身体一直在流血,所以她不太想下床,也不想去田里耕地。
大暴君变得越来越粘她,她不想下床,大暴君便说什么也不下床,一天到晚就想抱着她。
现在已经是四月末,果树苗再不种到田地里,可能会来不及了。
于是第五天,云翩翩的葵水还未走干净,她就带着萧长渊跟她一道去县城里买果树苗,跑了好几个市场,云翩翩买了五种果树苗:山楂树、梨树、苹果树、桃子树、以及柑橘树。
一共三百多棵。
这些果树苗根系粗壮完整,底下还带着土,成活率很高。
云翩翩指挥着萧长渊在田里锄地挖坑,将这些果树苗全都种下去,每亩地种一种果树。
萧长渊卷着衣袖,露出精壮有力的苍白手臂,挥舞着铁锹,在田地里辛勤地劳作。
云翩翩则站在一旁,时不时给他扇扇子,递水给他喝,给他擦擦汗。
远处,有很多村民都在田地里干活。
云翩翩还看到了陈乏善跟江翠翠。
原来,陈乏善为了证明他自己并非是一无是处的病秧子,在村长手里买了三亩地,这几天一直都在农田里干活,说来也奇怪,陈乏善从前走路都爱喘气,到了晚上经常会失眠。
但这几日耕耘下来,陈乏善竟然再也没有失眠了。
江翠翠偷偷来给陈乏善送水喝。
临走时,江翠翠脚一歪,没有站稳,摔向干涸的山沟里,陈乏善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拉江翠翠,但陈乏善身体弱,不仅没有救成江翠翠,反倒将他也带到了山沟里。
陈乏善压在了江翠翠的身上,感受到身下的温香软玉。
那双漆黑浓郁的眸色微微转深。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有了正常的反应。
尽管他嫌弃江翠翠的出身,觉得江翠翠的爱意同她身上的衣裳一样廉价。
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对廉价的女人起了心思。
他想临幸江翠翠。
陈乏善曾经坐拥三宫六院,他知道他应该怎么做。
他低下头,吻住了江翠翠的唇。
江翠翠正要起身,便被陈乏善吻住了红唇,她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两人正亲得难舍难分之时。
有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陈乏善一愣,抬起头来,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萧长渊背着阳光,站在山沟的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阳光落在萧长渊的身后,看不清萧长渊脸上的表情。
但他冷漠的声音,却宛若神祇降世,悲悯而无情。
“这是魔……”
作者有话要说: 在翻车的边缘来回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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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萧长渊内功深厚,耳聪目明。
很远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陈乏善跟江翠翠从田埂上落到山沟里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了他们二人在山沟底下紊乱的呼吸,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
唇齿交缠的濡湿声。
萧长渊察觉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铁锹。
这两个人竟然敢练他都不敢练的魔功。
……还真是不怕死。
陈乏善的身子破败不堪,孱弱无能,是个走路都会喘气的废物。
而江翠翠,她是他家娘子的朋友,所以跟他家娘子一样笨,同样是笨蛋,他家娘子虽然笨,但却笨得很可爱,江翠翠则是笨得可怜,走路都能摔到沟里。
萧长渊就没见过比江翠翠还要无能的草包。
陈乏善是废物。
江翠翠则是草包。
废物配草包。
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他们身体纤弱,定然无法承受烈火焚身之苦,现在刚刚进行了魔功第一步,指不定哪天就会魔火攻心走火入魔,萧长渊虽然不喜欢他们。
但江翠翠却是他家娘子的朋友。
如果江翠翠走火入魔,说不定会给他家娘子造成心理阴影,吓得他家娘子以后都不肯亲他了。
所以,为了以后每天都能够亲娘子,能够被娘子亲……
萧长渊决定制止这两个废物草包愚蠢的行为。
拯救他们的生命。
萧长渊放下手中的铁锹,大步流星地走到陈乏善的田地里。
云翩翩一愣,跟着萧长渊走了过去。
“夫君,你要做什么?”
云翩翩跟在萧长渊的身后,很快就看到了干涸的田沟里,那两个亲得难舍难分的人。
瞳孔微缩,眼睫轻颤。
萧长渊长身玉立地站在田埂上,漠然地望向田沟里的两个人。
清冷低沉的声音,悲悯无情。
宛若九霄云外的神祇降临。
“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陈乏善:?
江翠翠:??
云翩翩:???
萧长渊垂下寒漠疏离的墨眸,淡淡地望着他们。
微抿的薄唇,轻轻开启。
“这是魔……”
云翩翩:!
云翩翩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立即张开双臂扑了上去,小手死死地捂住了萧长渊的薄唇,将他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他的喉咙里。
“夫君不要说!”
萧长渊微微皱起眉头。
他的嘴唇被她用柔若无骨的小手捂住了。
俊脸上只露出一双深邃的墨眸。
他安静地望向她。
那双漆黑幽暗的墨眸,划过了一丝淡淡的疑惑。
娘子为何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云翩翩神情慌乱,小脸吓得有些苍白,不停对萧长渊摇头。
那双澄莹秀澈的杏眸里,隐隐有一丝哀求之色。
萧长渊虽然不明白他家娘子为何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但他却看懂了他家娘子眼中的哀求。
他神情温驯地点了点头,用身体行动告诉他家娘子,他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云翩翩看到他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拿掉了捂住萧长渊薄唇的小手。
她转过头,低眸望向山沟里的两个人。
陈乏善跟江翠翠,正在用惊疑未定的眼神,望向她跟萧长渊。
云翩翩的头皮立即有些发麻。
她干笑道:“我家夫君喝醉了,方才是在胡言乱语,你们不必挂在心上。”
不管陈乏善跟江翠翠有没有相信她,云翩翩立即拉着萧长渊的手臂,逃离了这个可怕的修罗场。
这地是没有办法继续种下去了。
云翩翩收拾好东西,领着萧长渊离开农田,回到了家中。
两人洗完手脸,坐在屋子里喝茶,萧长渊抬起眼眸望向云翩翩。
“娘子为何不让我阻止他们练魔功?”
云翩翩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现在不能让萧长渊知道魔功的真相,她担心萧长渊不会原谅她,她无法承担他的狂风暴雨,她想先跟萧长渊圆房,再将这件事情解释给他听。
于是云翩翩红唇轻咬,硬着头皮说道:“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
萧长渊一怔,漆黑幽暗的眸光,落到了云翩翩那纤白细嫩的脸庞上。
“可是他们很可能会死……”
云翩翩不敢抬头跟萧长渊对视。
她低着脑袋,胡言乱语道:“说不定他们喜欢同生共死呢……”
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被迫抬头。
对上萧长渊那双漆黑幽暗的眼眸。
萧长渊眸光晦暗,神色清冷地盯着她,仿佛是在审视她的话。
在他那双墨眸危险的注视下,空气变得稀薄,云翩翩甚至有些不敢呼吸。
她失神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萧长渊盯着她的眼睛,苍白修长的指尖摩挲着她纤白细嫩的小下巴,声音清冷低沉。
“娘子比我想象中,要残忍一些。”
云翩翩心中微微有些发紧,声音轻颤。
“夫君不喜欢我残忍吗?”
“不是。”
萧长渊漆黑的眸光变得幽暗起来。
“相反,我很喜欢娘子的残忍。”
云翩翩怔住了。
正当她在愣神的时候,手臂突然一紧。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云翩翩的身体落入了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里。
她慌乱地仰起头,正要张嘴说话。
萧长渊炙热滚烫的吻落了下来。
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云翩翩的心脏剧烈跳动。
惊慌失措的身体。
渐渐变得有些瘫软无力。
宛若跌在云端中,大脑缺氧,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
萧长渊松开云翩翩的红唇,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气息滚烫,声音低沉暗哑。
“因为,我的娘子,只可以对我一个人仁慈。”
云翩翩被他咬得有些迷糊失神,眼尾湿红,乍然听到这句话,脑袋里像是有一根弦,嗡了一下,她睁开迷离含泪的眼眸,下意识地问道:“那如果,我对夫君也很残忍怎么办?”
萧长渊含着她白嫩嫩的耳垂,重重地舔咬了两下。
满意地听到云翩翩发出娇软急促的惊呼声。
萧长渊眸光幽微,低哑道:“那我就会像这样狠狠地惩罚娘子。”
云翩翩心中有些害怕,吓得脑袋往后瑟缩了一下。
但萧长渊却不肯放过她,揽着她的身体,疾风骤雨般吻住了她的红唇。
云翩翩被萧长渊吻得喘不过气来。
心中充满了恐惧。
她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
只剩下两天。
她的葵水两天之后就会走干净。
到时候,她就将自己交给萧长渊。
然后趁机跟萧长渊摊牌,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两人坦诚相待之后。
她就再也不必每天诚惶诚恐地背负着对萧长渊的愧疚感生活了……
云翩翩做梦都希望这一日能够早日到来。
翌日,云翩翩指挥着萧长渊,将剩下的果树苗全都种到农田里,家里的调味料没了,云翩翩让萧长渊驾着牛车,两人去县城里买调味料,买好调味料之后,两人正想驾着牛车回家。
前面却突然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几个壮汉,围着一个书生,推攘他的肩膀。
周围人纷纷躲开,不想惹上这些人。
云翩翩不想多管闲事,正想让萧长渊绕过这条主路穿街走巷出城门。
她却看到了江舍鱼的身影。
他被人推倒在地,狼狈地收拾地上的纸张书画,低头收拾的时候,他白皙纤瘦的手却被人用脚狠狠地踩住,他疼得脸色苍白,长眉微蹙,清雅的俊脸,露出痛苦的神色。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江舍鱼抬起清雅隽秀的眼眸。
痛苦地望向云翩翩。
两人四目相对。
云翩翩侧过小脸,对萧长渊说道:“他叫阿鱼,是江家村的夫子,夫君,我们去救救他吧。”
萧长渊神色不悦道:“娘子前日还很残忍,今日怎么又开始心慈手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