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暴君的白月光(穿书)——一念夕雾
时间:2021-03-18 09:55:18

  萧长渊走到她身前,将锦盒打开,锦盒里躺着一个白玉石凤印,凤印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振翅欲飞,萧长渊低声道:“这是凤印,朕本来要在你的封后大典上给你。”
  云翩翩茫然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困惑。
  她不明白萧长渊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凤印给她。
  萧长渊继续道:“这个凤印是用软玉所制,不易破碎,比石头还要坚硬。”
  云翩翩听到萧长渊的话,更加困惑起来。
  他为什么要跟她讨论玉石的软硬?
  萧长渊寒眸望着她:“翩翩,你知道朕为何可以恢复记忆?”
  云翩翩一愣,摇了摇头。
  “不知。”
  萧长渊语气冷淡道:“那日,朕突然发现翩翩骗了朕,但朕想知道翩翩为何要骗朕,所以去县城里找大夫,大夫说朕得的是离魂症,只有受到外部刺激,才能够令颅内淤血消散。”
  云翩翩怔了怔。
  她仰头望向萧长渊。
  “外部刺激?”
  萧长渊薄唇微抿:“所以后来,朕去跳了悬崖。”
  云翩翩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从未想过,萧长渊竟然是用这种可怕的方式恢复记忆。
  萧长渊寒眸望向云翩翩,道:“朕跳完崖之后,所有记忆都回来了,但大夫跟朕说,朕颅内的淤血积压过深,要好好静养,若是再受到刺激,可能会导致离魂症复发。”
  云翩翩闻言愣了愣。
  不等云翩翩反应,萧长渊就将手中的凤印递到她手中,那双漆黑幽冷的寒眸望向她:“翩翩,用这个凤印砸朕的脑袋,将朕砸得离魂症复发,你喜欢的人就会回来了。”
  男人嗓音低沉,语气清冷,声音极为平静,就像是在说今天的月亮真圆一样。
  但云翩翩却被他的话吓得脸色苍白。
  睫羽不住地轻颤。
  “我不要。”
  云翩翩眼眶湿红,手指轻颤,吓得将手中的凤印扔掉了。
  萧长渊抿了抿薄唇,目光平静,神色淡漠地望向云翩翩。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不敢动手。
  男人伸出苍白修长的手,将凤印从龙榻上捡了起来。
  那双深似寒潭的墨眸,幽幽地望向云翩翩,声音清冷低沉。
  “没关系,所有翩翩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朕都会替翩翩去做。所有会令翩翩感到害怕的人,朕都会让他消失在翩翩的眼前,包括朕自己。”
  在云翩翩惊痛的眼神中,萧长渊执起凤印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
  头破血流。
  猩红的血液,从帝王那张苍白清冷的俊脸上滑落,衬得他的面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冶邪魅。
  血迹蜿蜒,沿着他远山般的长眉,落到他挺拔如玉的鼻梁上,滑过他淡色的薄唇,最后沿着他优美俊逸的下颔滑落,吧嗒一声,落到了那张华贵精致的龙榻上。
  宫灯荧燃,满室寂静,落针可闻。
  整个过程中,萧长渊墨色的寒眸都没有离开过云翩翩的脸庞。
  他一直盯着云翩翩在看。
  像是要将她永远地铭记在心中。
  云翩翩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浑身止不住地轻颤,唇无血色。
  “萧长渊,你是疯了吗?”
  “朕早就疯了。”
  萧长渊眸光幽暗道:“当翩翩想要离朕而去的那一刻,朕就已经疯了。”
  云翩翩吓得嘴唇轻颤。
  说不出话来。
  萧长渊眸光幽深,盯着云翩翩的眼眸,低喃道:“朕还记得翩翩,看来一次不够,还得砸第二次、第三次……”
  “不要砸了……”
  云翩翩红着眼眶扑过去,想要抢走萧长渊手中的凤印:“不要砸了……”
  萧长渊却拽住了她纤细白嫩的手臂,将她捞在怀里,双目幽暗,低声安慰她道:“翩翩不要急,朕马上就可以将你喜欢的人还给你了……”
  听到他语气里的疯狂跟偏执。
  云翩翩的眼泪落了下来:“我不要你还了,你快住手……”
  萧长渊将她扣在怀里,一手抱住她轻颤的娇躯,一手执起凤印不断砸向他的脑袋,次次致命,下了狠手。
  “翩翩不要怕,闭上眼睛,不要看这些血,朕马上就会成功了……”
  云翩翩被他的铁臂箍在怀里,浑身动弹不得,察觉到他还在用凤印砸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像是利刃痛到了她的心里,云翩翩哭着说道:“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你砸了!”
  直到这一刻,云翩翩才发现,暴君渊跟失忆渊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失忆渊会因为她一句恶作剧的谎话,就要砍断他自己的手腕,将手掌还给她。而暴君渊会因为她说喜欢失忆渊,就要拿凤印不要命地砸他自己的脑袋,要将失忆渊还给她。
  他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她却因为暴君渊待她不够温柔所以就擅自将他们区分成两个人。
  是她太任性太无情太混蛋了。
  他们明明是一个人。
  她却非要将他们认作两个人。
  云翩翩想要阻止这一切。
  但这句话,落在萧长渊的耳朵里,他却以为她不仅不要他,她甚至连她爱过的失忆渊都不想要了。
  萧长渊心中有些失落,寒眸变得黯淡而疯狂,他执起手中的白玉凤印,发狠地砸向他自己的脑袋,一阵剧痛传来,萧长渊眼前一黑,从龙榻上直直地栽到地上,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染血的白玉石凤印从手中滑落。
  嘭的一声。
  滚落到了金砖上。
  云翩翩被萧长渊抱在怀里,跟他一道跌落,但萧长渊在跌进黑暗之前,还不忘伸手护住云翩翩的脑袋,不让她娇贵的脑袋磕在金砖上。
  云翩翩的头砸在萧长渊柔软有力的手掌心里,没有感觉到半丝疼痛。
  她泪如雨下。
  云翩翩哭着去查看萧长渊的状况。
  萧长渊头破血流。
  那张清冷如玉的俊脸上蜿蜒着一道猩红的血痕,那刺目的红,衬得他的雪肤愈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帝王双目紧闭。
  像是毫无声息一样。
  云翩翩的心中溢满了绝望。
  她抱住他,哭着说道:“萧长渊,你不要吓我,你不可以吓我!”
  她担心他把他自己砸死了。
  云翩翩正要起身,去殿外喊御医。
  一只苍白修长骨节瘦削的大手。
  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
  “娘子……”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
  云翩翩一愣。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云翩翩僵硬地回头。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眸,怔怔地望向坐起身的萧长渊。
  萧长渊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血迹。
  那双漆黑幽冷的墨眸里,划过了一丝困惑。
  他如同小动物般温驯地望向云翩翩。
  “娘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翩翩睁大眼眸。
  那晶莹滚烫的泪珠。
  无声地从眼眶里滑落。
  萧长渊看到云翩翩的眼泪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慌乱地伸出带血的手,手忙脚乱地替云翩翩拭泪。
  “娘子,你怎么了?”
  男人手忙脚乱得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墨眸里满是慌张。
  “娘子为何要哭?”
  萧长渊越是给云翩翩擦眼泪,云翩翩眼眶中的眼泪便越多,她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眸,眸光湿润地望向萧长渊,声音轻微发颤:“夫君,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吗?”
  萧长渊一愣,环顾四周。
  他突然皱起眉头,望向云翩翩。
  “娘子,这里是哪里?”
  云翩翩听到他的话。
  泪如雨下。
  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萧长渊手忙脚乱地哄她:“娘子不要哭了,谁欺负你,我去杀了他……”
  听到他语气里的杀意,云翩翩红着眼眶说道:“没有人欺负我。”
  萧长渊疑惑了起来:“那娘子为何要哭?”
  云翩翩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好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看到了失忆渊所以开心得哭了,还是因为失去了暴君渊所以难过得哭了。她只知道她自己现在很难过,难过得胸口抽疼,心脏像是被人猝不及防地捅了一刀。
  萧长渊小心翼翼地将云翩翩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眼睫上的泪珠。
  男人的声音低喃轻柔,像是在哄没有得到糖的小朋友开心。
  “娘子不要难过了……”
  云翩翩听到他温柔克制的声音,伸手用力地抱紧萧长渊,浑身轻颤,将哭得通红的小脸埋在他的怀里。
  所以她没有看到。
  萧长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那双漆黑幽冷的寒眸里,露出一丝心烦意乱的不悦。
  ……难道是朕装失忆装得还不够像吗?
  ……为什么这个可恶的女人还要哭成这个惨样?
  ……女人真是麻烦。
  萧长渊拧着眉头,抱着他眼中麻烦至极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替她拭泪。
  他无奈地低声诱哄道:“娘子不要哭了,我们去灵虚山看云海瀑布,去叙州吃娘子最爱的梅花酥,只要娘子想要,我都会满足娘子,娘子不要哭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甜的吧?是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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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萧长渊抱着怀里这团温热的娇软。
  心中满是无可奈何。
  虽然他的翩翩又可恶又麻烦,她甚至还不喜欢他,但他就是无可救药地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得要命。
  他想将她牢牢地抱在他的怀里。
  让她永远都不要离开他。
  但他太过用力的怀抱。
  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所以他才会想到这个可耻的办法。
  他要假扮失忆时期的他。
  放弃尊严,放弃骄傲,放弃一切。
  他只想跟他的翩翩重归旧好。
  萧长渊从未想过要将失忆的自己唤醒,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失忆时候的他,跟现在的他,分明就是同一个人,他拥有失忆时期所有的记忆,他对每一个片刻都记忆犹新,他知道该如何扮演他自己。
  县城里的大夫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离魂症会复发,这是萧长渊为了让云翩翩相信他,所以才编造出来的假话,为了让云翩翩不起疑心,所以他故意当着她的面用凤印砸他自己的脑袋,为了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更加真实,所以萧长渊真的对他自己下了狠手。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哪怕是弄伤他自己。
  萧长渊行事残忍,雷厉风行。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获得他的仁慈。
  那就是云翩翩。
  但是,萧长渊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是要哭成这样?
  萧长渊很想像从前那样冰冷地命令她不准哭,但他却担心这么做会令她发现他没有失忆,她如果得知真相,可能会再次从他的身边逃离,于是萧长渊只好收起他身上所有的冰刺,手忙脚乱地去哄云翩翩开心。
  他声音低哑,语气卑微得不像话。
  “娘子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的心都快给云翩翩哭碎了。
  萧长渊拧着眉头想,如果她现在想要天上的月亮,他拼了命都会将月亮给她摘下来。
  只要月亮可以止住她的眼泪。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萧长渊将云翩翩抱在怀里。
  向她低头。
  小心翼翼地哄着她。
  尚未干涸的血液从他精致苍白的下颔滑落,沾湿了云翩翩的青丝。
  他抚摸着云翩翩的头发,墨眸微凝,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给云翩翩止哭的主意,于是他厚着脸皮示弱道:“娘子,我脑袋好疼。”
  云翩翩听到这话,果然立即止了哭。她慌忙地从他的怀里直起身,用袖子擦干小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眶,忍着哭意道:“我去给夫君找御医……”
  说罢,云翩翩站起身向殿外跑去,她推开殿门,对外面的宫人吩咐了几句,再回来时,虽然双目湿红,但她却没有再哭了,她将萧长渊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龙榻上,转过身要走,萧长渊突然握住了她纤细白皙的手腕。
  “娘子要去哪里?”
  云翩翩眼眶湿红道:“我想收拾一下这里。”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跟萧长渊吵过架。
  她甚至不敢让别人知道萧长渊现在失忆了。
  皇宫里危机四伏,她担心有人会趁机加害萧长渊。
  萧长渊皱眉道:“不要走太远。”
  云翩翩纤柔地点了点头。
  她将染血的凤印用锦帕擦干净,放到锦盒里,然后将锦盒放回御案后面的紫檀木书架上。
  皇宫外廷有值班的御医,外廷距离内廷还有些距离,在御医抵达之前,宫人们先将云翩翩吩咐的清水毛巾用金云錾花盥盆送上来,云翩翩屏退左右,宫人对云翩翩很是恭敬,临走时替他们关上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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