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努力作死——昔邀晓
时间:2021-03-18 09:56:31

  闻奕被吓得险些跳起来,然后慢慢的,惊吓变成了错愕。
  老太监竟是冒死求李文谦别再来了,李文谦不来,就没有人会刺激太子妃,太子妃不受刺激,便不用再喝那汤药。
  每次太子妃睡下后,李文谦便会离开,所以李文谦不知道,太子妃喝完汤药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精神不济,吃不下东西,而且那药喝多了会让人精神愈发萎靡。管事老太监自太子妃嫁入东宫起,便跟在太子妃身边伺候,主仆之间感情深厚,不愿再看到太子妃这么日渐衰弱下去。
  更重要的是,李文谦每次来也体会不到什么母子之情,这对李文谦而言也是折磨,所以老太监冒着惹怒李文谦的风险,恳求李文谦,别再来别苑了。
  便是闻奕这个旁观者,看到眼前的一幕都觉得难受,更别说李文谦本人。
  但闻奕看向李文谦,却见李文谦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太监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说道:“有你这样的忠仆在娘亲身边伺候,孤就放心了。”
  跪伏在地的老太监猛然一颤,随即泣不成声,李文谦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闻奕连忙跟上,想要安慰李文谦,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闻奕先前是仗着自己武功好,徒步跟来的,回去自然是乘李文谦的马车。
  只是马车里没人说话,气氛之糟糕,逼得闻奕直想跳车。
  可惜闻奕没跳成,因为有刺客想赶在他们回城之前,截杀他们。
  李文谦这次出门带了不少秋水营的暗卫,留下两个护马车回城,剩下的阻拦刺客。
  海溪也进了马车,驾车的人改成了那俩秋水营暗卫。
  马车行驶飞快,城外不像城内似的铺了水泥路,难免颠簸。海溪护着李文谦,闻奕则时刻注意外头,因此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妥——马车变了方向,并非是往城门口去的。
  驾车的秋水营暗卫,有问题。
  闻奕怕驾车的秋水营暗卫听见,便在李文谦手上写字。
  李文谦眸色一暗,视线投向马车门帘。
  闻奕又写:一人一个,我俩从背后偷袭。
  李文谦微愣,没想到闻奕会叫自己动手,而不是叫海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免得迟了再生变异。
  闻奕从左右两只靴子里轻轻抽出两把匕首——毕竟是习武的少年,看过不少打打杀杀的话本,总觉得从身上拔出短刃来很侠气,就学着悄悄藏了两把。
  当然,入宫伴读的时候这两把匕首是必须放家里的,若带进宫被人发现,先死的只会是他。
  闻奕把其中一把匕首交给李文谦,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朝车门帘靠近。
  闻奕危机时刻还是很靠谱的,他掀开车门帘子,一副根本看不懂路的模样,问那俩秋水营暗卫:“怎么还没到?”
  接着不等那俩人反应,就给李文谦打了手势,李文谦便和他一同把匕首往那俩人后心刺去。
  闻奕的运气是真的不好,那俩秋水营暗卫里头只有一个是真内贼,为了不惊动车里的人,也为了把马车驶离京城,内贼偷偷下手杀了坐在车前的另一个秋水营暗卫。
  正好闻奕偷袭的就是已经死了的暗卫,李文谦负责的那个,是还活着的内贼。
  内贼受袭后还有余力,反手够不到正后方的李文谦,就抓着侧后方的闻奕一块摔下了马车。
  无人控制的马车顿时就失了方向,还是海溪及时抱住李文谦跳车,才没让李文谦跟着马车一块撞到树上。
  等李文谦和海溪从地上缓过劲爬起来,闻奕已经把那重伤的内贼给弄死,为此他也受了伤。
  海溪替闻奕简单处理好伤口,三人寻到附近一家高官名下的庄子,拿令牌让庄子里的家仆到城里报信,调禁军前来。
  等待期间,庄子里的仆从不敢怠慢他们三人,好吃好喝能拿的都拿出来了,还要请一身狼狈的李文谦和闻奕去梳洗换衣。
  李文谦直接拒了,闻奕也没那心思,只跟庄子上的人要了创伤药,重新包扎伤口。
  嫌人多嘈杂,李文谦让海溪把人都劝退,并在外头守着。
  一时间,厅里就只剩下李文谦和费劲上药的闻奕。
  李文谦看闻奕单手不好包扎,就伸出手去帮他,还问:“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闻奕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李文谦熟练地替他包扎好伤口,说:“你和我都有过不算好的经历,可你和我完全不同,你越磊落正气,越显得我只会耍心机,所以我讨厌和你站一块,怕哪天姑姑觉得你比我好。”
  闻奕想说至于吗,但想想太子妃对李文谦的态度,再想想安庆公主对李文谦的态度,突然有些明白李文谦为什么这么在意李余。可明白归明白,该抱怨的他还是想抱怨一句:“会耍心机有什么不好?我天天被我大哥和我姐姐敲着脑门骂蠢,我还巴不得自己能和你似的多长几个心眼呢。”
  李文谦不置可否,只问:“你救了我,想要什么赏赐?”
  闻奕:“赏赐不用,就是……”
  闻奕压低声音,告诉李文谦:“你别看我大哥对轩王恭敬,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轩王的,好几次轩王来找他,我听见他们说话说急眼了,大哥都是直接喊轩王名字的,听说这是因为,我哥曾经当过轩王的伴读。”
  简单铺垫后,闻奕直接道:“我是你的伴读,我能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李文谦发现闻奕对自己的评价很中肯,确实是需要长几个心眼才行,但他想想,还是答应了闻奕,让闻奕可以在没人的时候直呼他的名字。
  之后两人被禁军接回宫里,一番调查后宫门已经落钥,闻奕直接在宫里住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从宫里回来。
  闻奕跟闻鹫说的时候,把可以不说的内容都隐去,只挑了重点来说。
  有关李文谦替他包扎和他闲聊那段,当然也不在“重点”范围之内,所以闻奕没说。
  闻奕虽然没说,但闻鹫还是发现了异常,他问弟弟:“你叫殿下什么?”
  闻奕口快:“阿谦……”他咬了咬舌头:“我是说,皇太孙殿下。”
  闻鹫:“你比殿下大几岁,怎么就比他笨这么多。”
  闻奕耷拉着脑袋:来了来了,大哥又开始嫌弃他蠢了。
  闻奕做好要被他大哥嘲讽的心理准备,突然外头传来了一声特别响亮的叫喊——
  “喂!人呢!”
  闻奕一听声音就知道,又是隔壁的安庆公主。
  院外候着的丫鬟连忙跑进客院,正要说话,踩着梯.子在墙上冒头的李余却开始挥手赶人:“不是找你,你先出去,待会无论听到什么都别过来。”
  那丫鬟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丫鬟离开后,李余又叫了两声:“出来啊!人呢?”
  闻奕正奇怪,不是叫他们家丫鬟,那是叫谁?
  然后他就看见他大哥起身,走出了屋外。
  闻奕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不是说大哥暗中保护的事情要瞒着安庆公主吗?
  闻奕跟到门口,悄悄探出头来看,就见自家大哥走到墙下,问安庆公主:“做什么?”
  安庆公主一点不见外,对他大哥说:“昨天太晚了没问,你什么时候在我身边,什么时候不在?给个时间,别像刚刚似的,我嗓子都喊哑了你还不出来。”
  他大哥竟也不嫌公主的要求麻烦,说:“写下来给你。”
  李余:“那你待会再写,吃早饭了吗?”
  闻鹫没经验,听不出李余的言外之意,很直男地回了句:“吃过了。”
  “吃过了?也对,你肯定起得比我早。”李余遗憾:“本来还想叫你一块陪我吃早餐的,一个人吃没意思,我不喜欢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吃东西。”
  李余高中那会儿过得不太好,没朋友,中午放学的时候回不了家,只能吃学校食堂,每次去都是形影单只,周围有多热闹,她就有多孤独,偏她那会还胖,就算满身孤寂也没有出尘的忧郁感,吸引不了任何人的目光,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座阴沉沉的小肉山,古古怪怪,对她越发远离。
  桂兰她们顾着规矩,必不肯和李余一块,原先还有闻素和李文谦能陪一陪她,现在被禁了足,又不在宫里,居然连个饭友都找不到。
  闻鹫醒悟的不算晚,他对李余道:“我陪你吃早饭。”
  李余:“你不是吃过了吗?”
  闻鹫眼睛都不眨一下:“刚刚打了套拳,早饿了,再吃一顿也无妨。”
  李余喜上眉梢:“那还等什么,过来过来。”
  看着闻鹫翻.墙进了公主府,闻奕从呆滞中缓缓回神,眼底满是苍凉:原来他大哥,是懂温情的。
 
 
第五十八章 ——确实是挺馋人的。……
  “殿下这几天胃口不错。”
  早晨, 桂兰站在李余身后给李余梳头,看似随口地说了这么一句。
  本还有些犯困的李余一下子就精神了。
  为了不让桂兰啰嗦,李余并未将闻鹫的事情告诉她, 只说自己饿极了,每餐都让厨房做许多吃的, 然后把院子里的人都清出去,再把闻鹫招呼来一块吃饭。
  时间一长, 桂兰自然会有所察觉。
  李余眼神闪烁:“还行吧, 也没吃很多。”
  桂兰寻了借口, 将屋内伺候的丫鬟一一打发,随后凑到李余耳边, 低声道:“宫中有位姓钱的太医,是奴婢的旧识, 口风严信得过, 可要奴婢帮殿下请来,给殿下看看?”
  李余一脸蒙圈:“啊?”
  不过就是多吃了点东西, 怎么还要入宫去请太医?太夸张了吧,而且那些东西也不全是她吃的, 让太医看又能看出什么?
  桂兰见李余一头雾水, 索性跟李余把话说开:“奴婢知道闻帅并未离京,也猜到您前几日不让人守夜,是为了见闻帅。”
  李余惊了:“你知道?!”
  铜镜映照出李余震惊的脸,她想转头,奈何头发还没梳好, 剩下一小半长发还在桂兰手里握着呢,硬转怕是要扯着头皮,只能对着面前的铜镜道:“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桂兰一边梳着李余的头发,一边道:“陛下同我说的。”
  “父皇?”李余越发迷糊:“父皇和你说这个做什么?他为什么光告诉你,不告诉我?”
  李余问着问着,突然反应过来:“你也是父皇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桂兰松开了李余的头发,放下梳子,在李余身旁对着李余跪下。
  李余连忙起身:“又来了又来了,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啊。”
  桂兰并不起身,她对李余说:“奴婢自一开始,便奉皇上的命令来照顾殿下,同时也是帮着海公公,调查究竟是谁害的您,但更多时候,奴婢会将您的一言一行,如实禀告给皇上……”
  桂兰将她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了李余听。
  李余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温热茶水流入口中,稍稍抚平李余的心情,她问:“既然如此,为何你又要将这一切告诉我,继续瞒着我,不是更加方便你行事吗?”
  桂兰说:“随殿下出宫之前,皇上曾传召奴婢,同奴婢说,奴婢日后只有殿下您一个主子。”
  李余心情复杂,但要说生气,其实也没多生气,就是好奇:“那你也没理由和我摊牌啊,万一我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的性子,你不亏了。”
  桂兰不懂什么叫“摊牌”,但能理解李余的意思,她说:“皇上既然说了殿下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当不能再有所隐瞒,更不该撒谎欺骗殿下。且若不将这些说清楚,奴婢便没办法告诉殿下,奴婢是从何得知闻帅的事情,也没办法劝殿下请太医来看看。”
  话题又绕回了最初的原点——
  “我为什么非要看太医?”
  桂兰说的那叫个脸不红心不跳:“殿下那晚不让人守夜,独自见了闻帅,近来又嗜睡多食,奴婢便想着,殿下是不是有了身子。”
  李余庆幸自己刚刚没喝第二口茶,不然一定会喷的满地都是。
  好家伙,桂兰居然以为她那天晚上和闻鹫睡了,不仅睡了还中奖了。
  讲道理啊,她的床上睡没睡过男人,是否进行过少儿不宜的运动,就你们那细致到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的整理方式,能看不出来?
  还是桂兰觉得,她和闻鹫是在啵啵床上以外的地方进行了深入交流?
  你们古人的思想未免太野了。
  李余揉了揉太阳穴:“你先起来,我想想怎么和你解释。”
  桂兰顺从地站起了身,还提醒李余:“殿下莫担心,只是召太医来看看,也未必会像奴婢猜的那样。”
  李余简直要被气笑了:“看什么看,我怀不了你忘了吗?”
  桂兰:“这要万一……”
  李余:“没有万一,我根本就没碰过闻鹫一根手指头,就算我是能怀孕的身子我也怀不上,你们总不能让我有丝分裂吧。”
  桂兰一脸担忧,生怕李余是害臊,不敢看大夫,又问:“那您最近总是犯困,吃得还多……”
  李余:“犯困是因为不能出门光抄书太无聊了,就打打呵欠钓个鱼,你哪次见我真的睡过,吃得多是因为……”
  李余突然没了底气,说道:“是因为我让闻鹫来陪我吃饭,多的那些都是他吃的,不是我。”
  桂兰这才相信自己是误会了李余,并向李余告罪。
  李余把梳到一半的头发弄散,直接道:“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不梳了,你去把早饭拿来,我约了闻鹫一块吃早饭的。”
  桂兰:“奴婢这就去。”
  桂兰出去后,李余把头上那堆首饰一一摘下,随手扔到梳妆台上。
  小黑猫不知道一大早跑哪野了,从窗外跳进来,落到窗边的榻上,接着又跳到地面,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李余脚边,蹭李余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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