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发达的泪腺
时间:2021-03-19 10:16:21

  侍卫颔首道:“卑职领命。”
  “慢着!”萧琏妤又道:“顺便再与他说一句,若是这公主府,薛大人三年前还没查够,大可拿着搜查令再来查一次,我一定配合。”
  说罢,萧琏妤头也不回地走入府邸。
  这些年公主府一直有人打理。
  帷幕垂张,彤阑巧护,画堂无限深幽,一切都没变。
  日影下帘,萧琏妤坐在扶澜堂前,拿出一把笛子,闭眼抚奏。
  他仿佛看见苏淮安身着绯色孔雀纹官服,手握折扇,倚在阑干处,轻声道:“殿下不是说府上有刺客吗?刺客呢?”
  霎时风起,眼前和美的画卷如同齑粉一般被风吹散。
  萧琏妤手指一顿,笛声骤停,她眼看着通缉令被风卷到半空中,又缓缓落在地上。
  凝望画中人,她不可自抑地想到了薛襄阳冲进大理寺那天。
  那天的京城格外阴沉,苏景明将官服、乌纱帽尽数褪下,叠好放于案几之上,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待会殿下把眼睛闭上,不许看。”
  他不让她看,她便闭上眼,再也没有看。
  哪怕锁链的晃动声,声声震耳,她也没有睁开眼。
  青玉连忙走过去,把通缉令捡起来,拿出帕子,擦了擦小公主脸上的泪,“殿下怎么又哭了?”
  诚然,萧琏妤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她接过帕子,轻声道:“我没事。”
  青玉握着她的手道:“苏大人明明还活着,却一直杳无音信,殿下当真一点都不怨吗?”
  萧琏妤轻笑出声,“青玉,你不了解他。”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肯以罪臣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杳无音信,就是他给的音信。
  “我乏了,你去备水吧,明日还得进宫呢。”
  青玉躬身道:“是。”
  翌日一早,萧琏妤正在用早膳,青玉推门而入,慌慌张张道:“殿下,太后让您进宫。”
  萧琏妤蹙眉道:“她又做甚。”
  青玉道:“太后说,让您去看看选驸马的名单。”
  “可我昨日不是说了此事要与皇兄商议吗?”
  青玉叹气道:“章公公说,陛下允了。”
  萧琏妤将筷子“啪”地一声扔在案上,“进宫。”
  ——
  早朝过后,萧聿照例在养心殿听政,淳南侯陆则也在殿内。
  盛公公朝阶下走去,笑着对怀荆道:“怀大人请吧,陛下召见。”
  怀荆道:“多谢公公。”
  怀荆走进养心殿,行跪拜之礼,一字一句道:“臣怀荆,叩见陛下。”
  萧聿撂下手中狼毫,道:“你快起来。”
  陆则十分有眼色地给他搬了个椅子,小声道:“人都退下了,怀大人,坐吧。”
  怀荆看着他道:“多谢侯爷。”
  陆则摸了下鼻尖,极小声道:“厉害啊,声音半点都听不出来,不然你教教我?”
  怀荆蹙眉横了他一眼。
  陆则将手搭在他肩上,与他耳语:“不过你这眼神还得再练练,我乃锦衣卫指挥使,你不过一七品官,好歹恭敬些吧……”
  萧聿揉了下眉心,道:“言清,先说正事。”
  怀荆将手中折子递上去,缓缓开口,“启禀陛下……”
  这边还没说完,只听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盛公公,我要见皇兄。”
  盛公公道:“陛下眼下正与陆指挥使议事,殿下还是等酉时再来吧。”
  殿内的三人瞬间静默。
  萧琏妤道:“陆言清也在里头?那正好不用避了,盛公公通报一声吧。”
  盛公公道:“这……殿下这不是为难奴才吗?”
  “公公通报一声就是了,若是皇兄不见我,我自然也不会为难公公。”
  盛公公长呼一口气。
  果然是先帝爷捧在手心的公主,真是什么规矩都不讲。
  盛公公躬身进殿,硬着头皮道:“陛下,长公主在外求见……”
  萧聿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怀荆立马退至一旁。
  陆则看向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不由在心里竖了个拇指。
  长宁长公主发髻上的珠钗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长宁给皇兄请安。”
  萧聿道:“说吧,来找朕是何事。”
  萧琏妤轻声道:“长宁为选驸马的事来。”
  话音一落,陆则突然咳嗽起来,咳的脸都红了。
  萧琏妤看着他道:“陆大人这是嗓子坏了?”
  陆则摇头道:“没事,我没事。”
  萧琏妤正色道:“皇兄,长宁不想嫁,还望皇兄收回成命。”
  萧聿道:“选驸马的事朕已应了太后,你且看看再说。”
  “皇兄!”
  陆则捏了捏喉咙,不怀好意道:“殿下,依臣拙见,这驸马既是要选,还不如多看看,我朝有那么多风流俊迈的儿郎,说不定就有能入眼的呢?”
  “公主回头瞧一眼,这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怀荆怀大人,也是一表人才。”
  萧琏妤头都没回,就道:“同我有何干系?”
  萧聿捏了下鼻梁,“好了,朕只说替你选驸马,又没说逼你嫁人,长宁,你先出去,此事改日再议。”
  皇帝如此说,萧琏妤便是再任性也只能从之。
  她捏了你手心,红着眼睛转身,与一旁颔首的男人擦身而过。
  半晌过后,萧聿起身走到怀荆身边,道:“真不说?”
  怀荆敛了敛衣袖,垂眸道:“眼下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
  萧聿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声道:“朕劝你,别等。”
 
 
第51章 线索   男人的神色一僵
  天气回暖,桃花盛开。
  这两日太后忙着与礼部的人商议驸马人选,免去了例常请安,而皇帝忙着政务,除了偶尔会去景仁宫坐坐,后宫里几乎见不到皇帝的身影。
  这可真是深宫寂寞。
  薛妃倚在榻上一边翻着手里的话本,一边嗤道:“翻来覆去就这点东西,真是没点新意。”
  清月在一旁给薛妃剥果仁,“那奴婢找人再去宫外挑些新的吧。”
  薛妃把话本子扔下,叹了口气。
  清月看着薛妃道:“娘娘,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薛妃道:“说。”
  “娘娘年华正好,为何不把心思都用在陛下身上?您看李妃娘娘,近来又是给太后抄经文,又是给陛下做衣裳,她想要的,不还是恩宠吗?”清月顿了顿,又道:“还有那秦婕妤,入宫时不过是六品美人,自打得了恩宠,连连晋封不说,母家都得了抬举,眼下连大皇子都由她来养,娘娘就不急吗?”
  薛妃轻哼一声道:“秦婕妤能受宠,不过是因为那张脸罢了,你以为她能有什么本事?”
  话音一落,只听小太监在外面道:“娘娘,薛夫人到了。”
  “这时候来作甚?”薛妃喃喃自语,扶腰直起了身,“清月,赶紧让她进来。”
  薛夫人进屋坐下道:“那事,还真让娘娘说着了。”
  薛妃见薛夫人面容严肃,眨了眨眼道:“怎么回事?说着什么了?”
  薛夫人道:“我把娘娘的话说给了官爷听,官爷便去查了当铺,娘娘猜怎么着?”
  薛妃眸色微闪,配合道:“怎么着?”
  薛夫人环顾四周,欲言又止道:“娘娘,此事非同小可。”
  薛妃抬手屏退了宫人,道:“这回能说了?”
  薛夫人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单子,道:“若非官爷亲自出马,那当铺的掌柜绝不会说实话,娘娘且看看吧。”
  薛妃接过单子,展开,不由捂住了嘴。
  “这……”薛妃抖了抖单子,低声道:“这可是真的?花八百两买戏子的人,居然是秦婕妤?”
  薛夫人点头道:“这是官爷亲审的,绝不对有错。”
  “这事也太蹊跷了,让我捋捋。”薛妃抚了抚额头,喃喃道:“难不成、难不成秦家也有问题?一家子都是细作?”
  薛妃起身道:“不行,此事必须立即禀告陛下。”
  薛夫人道:“娘娘先冷静。”
  “我怎么冷静?”薛妃冷声道:“眼下整个后宫唯有秦婕妤一人得宠,连大皇子都在她膝下养着,倘若她是细作,那这后宫可有戏唱了。”
  薛夫人拉着薛妃的手臂道:“我的娘娘呦,您就这么准备与陛下说?”
  薛妃道:“上回赏花宴,你也瞧着秦婕妤那张脸了吧,她与先后生的一般无二,又在大选前买了戏子回府,这还不可疑?”
  “再可疑,娘娘也得等等。”薛夫人道:“她既受宠,我们便不能轻举妄动,官爷已派人去江南抓那戏子去了,等抓来了人,让陛下亲自审不是更好?”
  薛妃点头道:“秦家呢?哥哥可派人盯着了?”
  “说来,秦家这两日也不消停。”薛夫人道:“秦太史最近春风得意过了头,居然纳了个歌姬当妾,然后秦家的庶女,也出了事。”
  薛妃道:“出什么事了?”
  薛夫人道:“秦二姑娘也不知怎么巴上了楚家六郎,可楚家正与英国公府的姑娘议亲呢,楚夫人怎可能让楚家嫡子去娶一个庶女,瞧着,这事有的闹。”
  ——
  与此同时,秦婈也收到了秦家的信。
  萧韫看着秦婈脸色骤变,担心道:“母妃怎么了?”
  秦婈阖上信,收起凝重的目光,揉了揉萧韫的脑袋瓜,道:“母妃没事。
  秦婈将萧韫递到袁嬷嬷手中,道:“嬷嬷先带大皇子下去,我家二妹妹进宫来了。”
  袁嬷嬷轻声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婈叹口气道:“还未可知。”
  午时三刻,秦蓉进了宫。
  一入景仁宫,秦蓉的眼泪扑簌簌地便落了下来,她跪在地上道:“娘娘,眼下只有您能救蓉儿了。”
  秦婈对这庶妹一直无甚好感,可家族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只要姓秦,秦婈便不能置她于不顾。
  秦婈道:“你先起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秦蓉一边呜咽一边说。
  秦婈听了好半晌才听出了来龙去脉。
  秦蓉一心想高嫁,便借着秦婕妤之妹的身份在京中结交了许多贵女。诗会,赏花宴、投壶赛、马球赛,就没有她不参与的。
  一次诗会,她结识了楚家六郎楚江涯,楚六郎乃名门之后,人生的劲挺不凡,又是今年皇上钦点的探花郎,秦蓉很快就对他上了心。
  一个眉含春色,一个眉挑目语,楚江涯借着酒劲,在酒楼里强行占了秦蓉的身子。秦蓉不过十五,胆子都吓破了,楚江涯只是游刃有余地安抚她,“蓉儿,我忍不住,我看到你就情不自禁。”
  男欢女爱这种事,有了头一回,接下来便容易了。即便秦蓉心里存着高攀的心思,可这种事,是轮不到男人吃亏的。
  秦蓉一直等着楚江涯能来秦家提亲,等着等着,却等来了楚家与罗家结亲的消息。
  秦蓉坐不住了,便给楚江涯写了信,一封信,闹得整个楚家人尽皆知。
  楚江涯的意思是,妻不行,妾行。
  这也是楚夫人的意思。还是看在秦婈的面子上。
  秦蓉的眼里都是无助,可秦婈却感受到了恶寒。
  这些世家子弟想要一度春风,大可去秦楼楚馆找乐子,若嫌弃青楼里脂粉味太重,那多收几个通房就是了,楚江涯强占秦蓉的身子,显然是蓄意而为。
  秦蓉若是真给楚家做了妾,那秦家的脸面也就不用要了。
  听完这些,秦婈说的第一句便是,“避子汤喝了吗?”
  秦蓉握了握拳,道:“没、没有。”
  为何没有,不言而喻。
  秦蓉看着秦婈隐隐发怒的表情,哭喊道:“姨娘走了,爹又纳了妾,眼里根本没有我的婚事,哥哥更是从来都不喜欢我,蓉儿也是没有办法……大姐姐帮帮我吧……”
  秦婈看着她,冷声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秦蓉道:“大姐姐得宠,只要您能同陛下开口,我自然能当正妻。”
  秦婈气得深吸一口气,道:“知道楚江涯是谁吗?那是楚家嫡系,太后一脉!你简直荒唐至极!”
  “大姐姐不也荒唐过吗?”秦蓉眼眶通红,道:“大姐姐进宫前不也是非朱公子不嫁吗?姐姐如今受宠,大皇子都养在景仁宫,为何不能帮我!”
  “你这是在威胁我?”秦婈道,“秦蓉,你若觉得威胁我便能做楚家大夫人,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陛下。”
  秦蓉“噗通”一声跪下,道:“蓉儿一时口不择言,是蓉儿的错。”
  秦婈沉默。
  秦蓉双手捂面,哀哀欲绝道:“可我什么都给他了啊,我这样子,还怎么嫁人?”
  秦婈道:“秦蓉,楚家六郎对你并非真心,你若进了楚家,不论做妻还是做妾,都会后悔的。”
  秦蓉道:“大姐姐,你不了解他,六郎不是那样的人,他说过,心里只有我一个,以后也不会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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