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姜允
时间:2021-03-21 09:49:11

  体质这样地差,手脚冰凉到令人发指,像快根本没法生热的石头,穿再多也没用,只能靠外物来温暖。
  商皑摩挲着她冰冷的指尖,脑海里呈现出昔日种种。
  忽然之间,身前纪湫手臂一动,顺势就把商皑当成热乎乎的小玩偶,拉进怀里抱得紧巴巴的。
  商皑呼吸一滞,眼皮似还残留着唇瓣擦过的余温。
  那点余温,像火花溅进了纸堆,一路把他烧热。
  底下稚气未脱的一张漂亮脸蛋,正不可置信地仰着头,看那近在咫尺的罪魁祸首。
  清澈莹亮的鹿子眼睁得圆滚滚,里头波光乱颤,一地琉璃,半张着唇,露出几瓣贝齿。
  他良久地恍惚失神,像是丢了魂魄。
  片刻后,又因纪湫这个万恶之源此刻却睡得心安理得而越发心里邪火。
  商皑收着牙根,很是不悦地别过头,但陷在纪湫怀里的脸蛋却越发烫热。
  熟透成虾子色的肤色中,是违和的幽怨神情。
  他睡意全无。
  纪湫正好相反。
  上半夜犹如身处冰天雪地,下半夜如沐春风里。
  终于香甜地睡了一觉起来,感觉脚踝处一阵刺痛。
  她惊醒起身,看见床尾商皑正抓着她的脚踝给她上药。
  察觉到她苏醒,如今正捏着一根棉签,很是不耐烦地半掀着眼皮盯她。
  纪湫云里雾里了一阵子,找了个话题,“现在几点了?”
  商皑头也不抬,“六点。”
  纪湫:“那要准备走了。”
  商皑过了一会才缓和了神色,开始关心他们的进展,“你们昨晚已经解决了?”
  纪湫半肯定半否定:“大致方向是确定了,感觉和核心也都有了,剩下的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商皑低下头不冷不热地笑了下,“是又不被待见了吧。”
  纪湫挠挠头:“……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至少比之前的版本要好,她也总算了松半口气了。
  回程的路上,纪湫和祝桑睡得一塌糊涂。
  这段采风旅程,可谓是累心又累身,不但是把他们苦得心力交瘁,更是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纪湫到现在腿都酸胀得走不动,磨肿了的脚踝看起来是一个月都要垫创口贴穿鞋。
  飞机上,半夜,祝桑睡醒。
  惺忪的睡眼先是无意识地朝旁转了转,然后就定住了。
  纪湫肩头抵在舱位上,白皙的脸染着红扑扑的酣意。
  她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样子,像个乖巧的孩子,浑身上下都是甜甜糯糯的感觉。
  祝桑抓紧了手下的椅把手,在微微失神中,心房逐渐填满一种怪异的感受。
  时过多日,他没有先前任何一丝迷茫。
  祝桑很明白自己的心情。
  怀着一种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的悲哀心情,他抓起身边一张毛毯,腰支起三分时,忽然又愣了。
  正好身边走来一个空姐,祝桑轻轻朝对方点了点头,把毯子递过去。
  空姐会意,笑着帮忙给纪湫搭好。
  祝桑靠在椅背上,半垂着眼帘,幽深的目光,谨慎地放在纪湫身上,心里突然就被沮丧的潮水拍打到了岸边,撞得天翻地覆。唇齿间有些发苦。
  过了半秒,才意识到空姐问他还需要什么服务。
  祝桑连忙扯出一个弧度,摇头。
  空间离开,祝桑几不可查叹着气,眉宇又蹙了蹙,才闭上了眼。
  隔着一个座位的窗边,云彩昏暗,窗前倒映着一张稚气的脸。
  望着窗外的眼睛,埋进了夜的漆黑。
  =
  距离国际音乐节只剩了一周不到,祝桑和成员们紧赶慢赶,终于完成了时至今日,最令自己满意的作品。
  不仅蕴含了团队的梦想,也包含了灵感起源里对图梭和巴椤的复杂情感。
  不得不说,第一次听到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后,三人对这二位主人公超越一切的真挚情感深受触动,而唯一能为他们正名的,大约也只同样隐秘却又伟大的音乐。
  这首曲子,是带着信念诞生的。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临近远赴国外参加活动之际,却突然遭遇了史无前例的阻碍。
  周末,海蓝金上下依旧行色匆匆,为即将出发的HALF安排行程,规划相关事宜。
  各部门严阵以待,无比重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首目前还在保密的《三色堇》中,有一段戏腔拟邀请当代著名艺术家成平眉老师的弟子沈筱怀。
  成老师作为当代殿堂级艺术家,此前通过一档高分国粹纪录片名声大噪,彼时,国内外戏曲爱好者蜂拥而至,前来拜访求师的络绎不绝,各大电视台更是邀约不断,有关戏曲瑰宝综艺也是层出不穷,成老师堪称一嗓难求。
  然而即便如今已享誉全球,但成老师为人却十分低调,在当时那个名气巅峰时刻,也少于露面,现在更是半隐退状态,极少再听她开嗓。如果此次曲子能请到成老师弟子加盟戏腔部分,在评委观众眼里必然能增添卓越的艺术价值。
  毕竟是名师高徒,这位沈小姐傲气十足,此前千般推脱,海蓝金这边万般游说,最后好不容易答应下来,可等这边代表到了机场接机,却又被告知这位沈小姐头晕误了航班,凌晨才会到。
  然而,团队在机场等了一整晚,打了电话没人接,到了第二天下午才见这位沈小姐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翩翩走来。
  纪湫在电脑前处理邮件,助理哆啦在边上揉着黑眼圈,讲述昨晚受冷风吹。
  “今天晚上她能过来吧?”
  哆啦:“能吧……”
  纪湫:“嗯,不能再拖了,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哆啦:“行,我立马去跟沈筱怀那边确认。”
  纪湫这边正联系B国那边的接洽人,确定最后流程,哆啦很快就得到沈筱怀团队的回复,说晚上七点可以空出时间。
  纪湫这边事务堆积,正好也下不了班,打算等到七点亲自等候录制。
  傍晚,天空红霞片片。
  商皑所在的江区小学已经放学。
  黄昏倾洒的教室里,第一排的三岁小孩安安静静坐在窗边,托着腮无视身边心急如焚的管家和面色窘迫的老师。
  “小少爷,咱们回家吧,你妈妈今天实在是忙,抽不出空陪你,你就跟叔叔回家吧。”
  老师也一脸无措,“是呢宝贝,爷爷外婆不也是一样吗。”
  商皑始终不理睬,整张脸上没什么表达欲,淡漠得让旁人局促慌张。
  这个时候,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教室里的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环手倚在门边,黑色皮夹克机车感十足,酷酷的有种英姿飒爽的欧美范,短发往后梳过,水波的弧度,清爽又随性,露出得天独厚的额头与斜飞入鬓的眉。
  年轻人取下墨镜,朝床边那个正斜眼睨着自己的崽子吹了个口哨,顺手把墨镜别在口袋上。
  年轻的女老师顿时就面红耳赤,此时正巧前门几个同事过来叫她开会,也瞥见俊美非常的偶像男团队长,于是整间教室就没人呼吸了。
  商皑在这丧失人气儿的时候,抱着挽救各位女老师性命的责任,一脸鄙夷地走向祝桑。
  “你来干什么。”
  祝桑望着底下白衬衫套格子背心的学院风男生,戏谑地掀起一边唇角,“哦豁,穿得这么纯良,还真挺像个好学生。”
  商皑眉头皱起:“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祝桑笑容一敛,拉长语气不耐烦,“我来接你,到底走不走?”
  商皑脸色很快就沉了,黑雾雾的眼睛紧盯着祝桑,“你自己来的,还是纪湫叫你来的。”
  祝桑茫然:“有什么关系吗?”
  商皑视线挪至下方,一言不发地隐忍着,沉默着越过祝桑往外走。
  祝桑被弄得云里雾里,转头叫住他,“喂,我带你去公司找她,你确定不去?”
  商皑瘦小的身板停住。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片刻后,商皑回过头来,背光而立的脸笼着一层黑影。
  “最后一次,我容忍你的自作多情。”
  祝桑一愣,瞳孔随之缩紧。
  铺满夕阳的走廊仿佛瞬间退去颜色。
  直到商皑冷静地走过来,祝桑才别过头不屑地轻哼一声,不自在地戴上墨镜转身下楼。
  身后传来努力克制的尖叫声。
  一路上,祝桑和商皑全程无交流,彼此之间气氛诡异,直到抵达海蓝金大厦底楼。
  祝桑停车的功夫,商皑就招呼也没打就上楼了。
  祝桑抬眼,只看见电梯门闭合的瞬间。
  里头商皑与他对视一眼,就视若无睹地别向一旁。
  祝桑直愣在原地半分钟。
  最后把头盔往车上一挂,朝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去。
  电梯在五楼打开,外面一群人围在一起气氛紧张。
  商皑在电梯门关上之前看到了纪湫身影,伸手按下开键,走了过去。
  助理哆啦正在和录音棚的老师沟通。
  “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沈老师怎么忽然又不来了。”
 
 
第44章 再后来他又发觉,握住不……
  录音棚的老师也是极为不满, “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都七点半了,才临时改时间,我这是推了其他的事把这个时间段硬挤出来。不是我不想, 而是如果这一调整, 其他的工作安排怎么办?纪总,我们也很为难啊。”
  纪湫心里闷着一股邪火, 表面上没有发作,“辛苦了, 徐老师去吃饭吧。”
  说罢转身就进了过道。
  高跟鞋在空旷的室内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徐老师望着纪湫背影, 神色无奈, 转而又对哆啦义愤填膺, “那个沈筱怀什么来路,这么折腾人。”
  哆啦摊摊手,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臭架子大呗,真把自己当回事, 总监也是辛苦,一个多月以来就没睡过好觉,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来。我真担心我们总监这样下去能受得了么。”
  绿植背后, 商皑把书包往手里随意一提, 打开玻璃门进了茶水间。
  一杯水喝完, 才从沙发起身, 推开纪湫办公室门时, 让毫无防备的纪湫吃了一惊。
  她脸上的暗色还未来得及收住, 被商皑尽收眼底。
  但他也只是极度淡漠扫过,自己找了椅子爬上去坐稳,微侧着头, 百无聊赖地转动椅子。
  “你看上去很烦心。”
  话说完,才懒散地看向她。
  纪湫别过眼,“你难道就没有这种时候。”
  商皑未曾长开的唇瓣显得粉嫩丰润,带着笑时,露出可爱齐整的贝齿。
  “你可要小心了。”他忽然话锋骤转,别有深意地对上纪湫微愕的眼睛,“可不是普通的烦心事。”
  纪湫直视他好一会,笑开来,“你作业做完了吗。”
  商皑圆溜溜的眼睛突然一暗。
  鄙夷地剜了她一眼,回头不说话了。
  他说这话时好不容易找回了当年感觉,这女人可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呢。
  纪湫往后靠坐,望着商皑别扭的后脑勺,“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个小撒谎精,把练习册放进我包里就能找借口不做作业了吗?”
  纪湫把一本“黄冈小状元”拍在商皑头上。
  商皑囫囵抱住几页纸。
  接下来纪湫又朝他扔了本“天才一百分”,“你以为把第二十页撕了就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还有,我的签名你自以为模仿得很像是么?语文考试五十六分,家长签字签‘商皑’,你真是个机智的小孩子呢。商皑是你爸吗?嗯?小崽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商皑避之不及,耳朵被纪湫给捏红了。
  刚刚还大总裁似地坐镇支招,现如今被纪湫揪着后脖子拆穿谎言,水润润的眼睛忽然就挤出了两泡金豆豆,委屈巴巴地憋着嘴望她。
  纪湫鄙视一眼,暗骂“撒谎精!小哭包!”。
  商皑垂着小脑袋,“这些题我又不是不会,你知不知道我抓着笔写字有多困难!给你把选择题做完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刚坐回去的纪湫突然就直起了身子,作势抬高了手,“给我做作业?”
  商皑下意识就用手挡住了耳朵,在纪湫爪子就快要碰到耳廓的时候,大声道:“学习是我自己的事情好了吧!”
  纪湫动作一顿。
  又见商皑横眉怒目着回头来,“你满意吧!”
  纪湫望了他半晌,忽然唇角的弧度就压不住了。
  她在商皑认真生气目光中,退回了电脑前,手半掩住脸庞。
  商皑惊愕地微张着口,歪着头打量了几下,“纪湫,你该不会在笑吧?”
  纪湫眼睛一下子就弯了。
  商皑霎时间气坏了,仿佛受到十足的冒犯,上纲上线地跑过去掰她的手腕,“不准笑了!”
  纪湫反倒变本加厉:“没想到堂堂商大总裁,也有成为我快乐源泉的一天呢。”
  商皑越发恼羞成怒,可纪湫又偏不让他掰动手腕,两相较量间,纪湫用某种得意至极的神色戏谑审视。
  那双水润的眼睛,揉碎了狡黠和恶趣,变得明艳鲜活,商皑望进其中,神色一滞。
  这丝破绽被纪湫轻而易举捕捉,很快就得寸进尺冲他眼角弯弯,商皑顿时像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惊心动魄的情绪骤然注入心间,他立时动作慢了三分,愕然的眼底风卷云涌。
  后来他发觉触碰她手腕的掌心滚烫发麻。
  再后来他又发觉,握住不放的人,是他。
  恍惚之间,纪湫将手轻描淡写放下,自然抽离,“没吃饭吧,走吧。”
  说着,就已经起身,收拾好了包和外套。
  商皑一整晚都好像陷在一团棉花里,很是找不到状态,于是当纪湫开玩笑说请他看动画片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拒绝。
  等他坐在电影院里,看着某日漫大电影,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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