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哑蝉
时间:2021-03-22 10:15:26

第80章 新计了   互相倾慕,仅此而已。……
  “不错。”萧云奕的眼神没有离开过琼羽小脸, 琼羽从容笑着与他对视,生怕一松懈萧云奕就会看到她的手。她主动侧了侧身子,萧云奕自然揽上她腰, 拥着她往床榻走:“徐宏他的确知道了徐麦冬遇刺, 徐府飘零世他了无后顾之忧, 因此嘴咬的格外死。”
  两人坐到榻上,琼羽叹道:“他个怂包不知谋划了多久逃命路,逮他费了不少时间,原以为将他捉拿归案便万事大吉,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忖量着, 她不禁好奇:“使他开口, 殿下用了什么法子?”
  “说来也不是我的功劳。”萧云奕不急,先讲道:“你从大狱回来,不是与我提过要好生照顾徐麦冬的养母吗, 我便想就算从徐宏这套不出别的话,至少得把他一直攥在手里药方拿到。”
  琼羽闻言伤感道:“可惜, 我们相助再多也无法消去她的丧女之痛。”
  “徐麦冬养母要求见徐宏一面, 我便待她身子好些安排了。”萧云奕动作极轻地搂过琼羽无声安慰, 温柔拍着她肩头:“一开始我还担心她会冲动行事,结果她是个明白人,一口气说了很多徐麦冬儿时的经历。”
  有她和她亲娘被赶出徐府后如何乞讨度日,还有大冬天,小小的徐麦冬将捡来的草席卷纸全盖在了她娘早已冰冷的尸身上。
  可琼羽听到这些难免伤心,萧云奕顿了一顿, 略过细节道:“徐宏对他的妾室有情,愧疚缚了他十几年,这一回是徐麦冬养母把他骂醒了, 毕竟事到如今,他只有坦白才能为徐麦冬报仇。”
  “嗯。”琼羽枕在萧云奕肩上,虽然疲惫但也舒服:“醒了就好。”
  萧云奕稍低了头,下巴碰到琼羽发顶:“你不问问他说了什么。”
  “此案关系到父皇的龙体,殿下的皇叔,甚至要牵扯更久远更深层的恩怨。”琼羽在难得的温情萦绕下轻闭双眼:“臣妾懂得不多,也没头脑为殿下出谋划策,这些事情殿下乐意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说与臣妾,臣妾就仔细听着,您若不提,臣妾绝不多问。”
  萧云奕将琼羽拥的紧了些,她的乖巧懂事之下尽是为他的着想,他不在琼羽身边的那段日子,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以至于收敛了天真烂漫,她像是为了恪尽一位太子妃的职守,不再与他并肩前行,而是倒退一步站去了他身后。
  “你我之间有何不可直言。”他暂还不能流露太多真情,装满爱意的心怎可轻易装作空空如也,点到为止原来折磨的是他自己。
  萧云奕克制着心底哀凉,缓缓道:“徐宏是被人拿捏着把柄利用的,他能将积年所做的恶事交代清楚,却说不出那人的特征目的。”
  “殿下是怎么想的。”琼羽听着萧云奕胸腔的回声,心满意足。
  他们近的可以听到对方心跳,互相倾慕,却仅此而已。
  “端倪可察。”萧云奕平静答道:“在徐宏出事之前,我曾命他前去敬安侯府给老侯爷瞧过身子,那那时温河在给我的回信中说,徐宏开的药方确实有效。”
  “不得不,他的医术当真高明。”琼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细思幕后之人所做种种,无一不是在给殿下使绊子,既然如此,敬安侯府与殿下交集紧密,徐宏为何会给尽心为老侯爷诊治?侯爷身体抱恙不是正合那人心意吗。”
  萧云奕说的端倪便在这里,他语气极其无奈:“你可记得,虞家早年守过西疆。”
  “!”琼羽恍然大悟,抬脸接着话道:“亦守过疏乐?”
  萧云奕点头,苦笑道:“他或许是念着这份旧情,借此救老侯爷一命,往后再见两不相欠。”
  ‘他’指的并非徐宏,必然是为萧乡雪。
  桃源乡的掌柜十有八九就是燕王本人,当今圣上灭了疏乐一国,致使燕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静默多年养精促锐,一举反击不是没有可能。琼羽直起上身,距萧云奕远了一些,可将全部信心投给了他:“殿下有什么打算。”
  “沈灵梓是人证,但实在保不了多久。”萧云奕望着琼羽,良久方沉着道:“我要亲自去一趟桃源乡。”
  “您自小便对燕王爷敬爱有加,有些事需得您亲眼所证。”琼羽懂萧云奕,单有一处犹豫着不知如何提及,她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暗示:“徐宏对殿下的伤势了解的一清二楚,对方他是知己知彼的。”
  那人一定知道萧云奕记忆错乱的事,目前没搞出什么大事不代表他已遗忘,琼羽紧张地呼吸急促:“臣妾不了解大局唯在乎一点,殿下,小心为上。”
  萧云奕听明白了琼羽的意思,潜英石正是那人对他的试探,只是他未和琼羽说过,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纱。“你且放心,我会带足人手的。”萧云奕笑笑,恢复进门时的爽朗:“起这么早,等下有事要做?”
  “嗯呢。”琼羽跟着浅笑道:“皇祖母宫里昨日来人,说皇祖母前几日闷得心慌,便传了祈妙进宫长住一段日子,皇祖母想着臣妾与她熟识,今日邀臣妾过去一起用膳。”
  “祈妙入宫了?”萧云奕随口问了句:“怎么没人告诉我。”
  琼羽倒觉得这不打紧:“臣妾不也是昨日才知道的,祈妙小女儿家家一日蹿一个地方,要是都告与殿下那还了得,不出两日您就得给她抓回家。”
  “我有那么可怕吗。”萧云奕前倾逼近琼羽,惹得琼羽慌里慌张竟先捂上了嘴,他得逞般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你忙你的,吃好睡好,等我处理完那些乱七八糟恼人之事,嗯?”
  等他叮嘱罢,琼羽藏匿着心里的依依不舍送萧云奕出了门,不料萧云奕一步三回头赖着不愿走,琼羽踏出门框哑然失笑:“行啦你!”
  “冷,待在屋里别出来了。”萧云奕冲琼羽摆摆手,正过头的瞬间无声一咳,显然心头压抑着某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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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文手忙脚乱地就要展开外披,萧云奕不理会他,直到走出星月阁的院子,才憋不住掩帕几下深咳。
  “您怎么样?”连文飞快拿外披把萧云奕裹了起来,顷刻功夫,萧云奕不止眼下有乌青,还添了眼尾一抹深红,怎么擦也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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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日,崇明司。
  “太子妃知道您要带的人手就是微臣吗,微臣不是什么好人。”沈决听萧云奕说了个大概,大摇大摆晃着扇子:“应该不知道,不然您指定被太子妃拦着出不了门。”
  “你之前干的一堆破事随便一个都能罢你的官。”萧云奕手撑着头,不耐烦道:“就这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爱要不要。”
  “罢官?”沈决趁着萧云奕精神不济,哈哈乐道:“罢了官,微臣是不是能落个清闲世子当一当?”
  “真是巴不得你在大冬天被扇风扇的卧床不起,给本宫收了,晃眼!”萧云奕瞥都懒得瞥沈决一眼,奈何此番说白了必须要靠他这张脸,时间紧急还找不到别人,“你是否为皇叔之后尚待查证,不过你不向来觉得朝廷委屈了你吗,眼下跟本宫前去桃源乡,即是对你最好的证明。”
  沈决仰脸收了扇,似乎有些动心:“您要微臣如何做?”
  “那人身份存疑,他既能用潜英石迷惑本宫,本宫便让他跌进自己挖的死穴。”萧云奕打量着沈决外貌,很是正经道:“本宫要你装成疏乐的初阳公主。”
  “……这死坑的法子真的是您想出来的吗。”沈决迅速打开扇子摇起来,大有一口气把自己扇上病榻之势:“不干!”
  早就料到沈决会拒绝,萧云奕选择无视他的反抗,继续道:“你做那些缺德事,不就是为了让本宫帮你调查当年疏乐惨案?你就不想知道桃源乡那人究竟是不是你的生身父亲?”
  “我就是想知道也不能装作我娘去勾//引他吧!”沈决将扇拍在桌上:“再说了,我也没见过她啊。”
  “霍叔见过。”萧云奕指着沈决:“沈大人最近忙的没空去京外,本宫已将霍叔接出来,替你照顾着了。”
  沈决嘴角一抽。
  萧云奕叨叨起来头头是道:“没人让你去勾引他,一个人见到自己的梦中情人时的眼神表情都会有特殊的变化,说不定你只要换上与公主曾经穿着相似的衣裙,给他个若隐若现的背影,他便能露出马脚。短暂的牺牲可省下几百乃至几千的兵力,沈大人,何乐不为呢。”
  “殿下很有经验啊。”沈决皮笑肉不笑,就差说声走好不送:“您乐您为。”
  萧云奕坐定不动,他本来压根就没想炫耀:“本宫当然有经验,本宫有爱人也有人爱,情爱的复杂啊想来沈大人未有涉猎。”
  沈决已经没话说了,盯着萧云奕直咬牙,然他不甘心这就服输,说不下去就转移话题呗:“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微臣近日重新验了那暗/杀您的刺客,有新发现,您想听吗。”
  他都这么说了便不会缩回去,萧云奕别过脸,再一次无视。
  “刺客的头皮有被绿矾油腐/蚀过的痕迹,他生前被人活活割/开了头皮,缝合后用绿矾油烧去疤痕。”这关联到萧云奕深信不疑的刻骨杀,沈决等不及要指出萧云奕的错误,自问自答道:“看来往头骨上刻字,是真麻烦。”
  活人的头骨都能伪造,那往井底枯骨头上刻字还不容易吗。萧云奕并不惊异反倒审视起沈决,他从来都对亲手经过的尸很有自信,怎么突然想起来重验了?
  “看来沈大人遇着擅长妆造的福星了。”萧云奕眯着眼,别有深意道:“崇明司可不是你养小鼠的地方。”
 
 
第81章 中伤了   旧亲初见,无一生还。……
  京城市里不逢年节的寻常日子入了夜, 最热闹的地方依然当属桃源乡酒楼之内外。
  沈决立在距桃源乡不远的桥头,双脚跨的与肩同宽完全不淑女,置身人潮只觉得四周欢笑无比吵闹。
  论哪个大男人穿着粉衫红裙外加挂了一身零碎装饰能高兴得起来, 折扇也被迫换成了椭圆丝绸扇, 他长发半挽半披, 眼周还精细的扫了胭脂,然而其工艺复杂的珠帘面纱之下表情是为贴近咬牙切齿。
  萧云奕这主意虽有高明并非戏弄,但公报私仇的意味过于明显,拿他当现成的诱饵还不够, 竟虚情假意给他配了个异族丫鬟!
  美其名曰无隙可乘滴水不漏, 萧云奕有空培养西疆侍女难道没空找个像样的替身吗, 说白了今夜一趟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沈决阴森森瞪了那侍女一眼,侍女到底是萧云奕选中的人,怕是不怕怂也不怂, 反倒上前主动道:“姑娘。”
  沈决立即打断:“叫大人。”
  “姑娘大人。”侍女利落改口,她长了副西疆人的面孔却讲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 说起话来语速贼快, 赶在了沈决骂人的前面:“殿下吩咐他进到桃源乡半个时辰后, 我们便可装作游客大方进入,奴婢提醒您一声,时候快到了。”
  “要不是他提出的条件正合我意。”萧云奕白日与他承诺,若桃源乡的掌柜确为萧乡雪,他可以在行动之前容他们父子二人相处整晚,萧云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能办到的事, 对他而言却是二十年来独一次的机会。
  他临行前有问萧云奕:“萧乡雪是你最为敬重的皇叔,他独自承受了两国之争的全部代价,你真舍得亲手送他上断/头台?”
  “本宫赌他不是, 何来取舍?”萧云奕从他身边走过,不屑再保留狠话:“你深信不疑的,本宫不信,本宫要你睁眼看好,从头至今你究竟走错了几步棋。”
  以免惹闲杂之人看热闹,沈决披上件宽大的外袍遮挡衣物,攥着拳头走向桃源乡,他接上句威胁道,语气比夜里寒风还要刺骨:“本监现在就撕了你的嘴。”
  店小二老远瞅见沈决一主一仆气质非凡保准不差钱,奉上十倍不止的笑脸迎上去:“二位客官,雅间上座?”
  萧云奕直截了当的露了脸,那人猜不透他如此正大光明的意图,自当全神贯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放松对其他客人尤其面生女客的关注。沈决摇着扇子,余光飞快确认了萧云奕的位置即与侍女点头示意。
  侍女熟练地和店小二扯了几句,小二领着二人上楼,全程,沈决故意避免了和萧云奕有任何交流,只在适合他旁观方位的雅间门前,捏着嗓子轻轻咳了一声。
  “就这间吧。”侍女话音刚落,小二面露难色:“姑娘,真是不巧,这间啊今儿被订出去了。”
  关键时刻容不得商量,侍女扔给小二的银子格外实在:“我们姑娘就喜欢这间,够吗?”
  “够了够了。”小二见钱眼开完全莫得异议,侍女跟着沈决进入隔间,不忘跟小二道:“我们累了暂歇一歇,等饿了自会叫你上菜。”
  给钱不要吃食这等好事哪能拒绝,小二在外面欢天喜地替贵客合上了门。沈决听人走远,异常积极地迅速脱下外衣,边整理着装边嘱咐侍女:“从这里出去正好二楼望台,待楼下戏场一开,我便会去到望台,赶着人声鼎沸从上面掉下去。”
  已死之妻重现世间足够唬人,不出意外他失足数不够三声就会被萧乡雪接住,事发突然萧乡雪应当来不及佩戴斗笠,另说若是仍然戴着,萧云奕离得远看不出什么,人已现身便好说,他沈决又不是没长眼。
  万事俱备只欠戏场,沈决心情复杂刚打算坐下稳定神思,只听“咔”一声隔间的门猝不及防从外敞开,沈决立即背过身以防被看到脸。侍女就要动手,但见来人是个衣着普通长相和善的老叔,像是个清清闲闲来此吃饭看戏的路人。
  “打扰打扰,”老叔说着话顺便将门悄悄关好:“姑娘,位子被你们占了,放这的东西总得允我拿走吧。”
  萧云奕在对面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盯着隔间关紧了最后一寸门缝,他也无比舒心地饮下了杯中最后一滴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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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间内,沈决呼吸略有急促以至于忽略了关门轻音,他觉得来人没什么敌意,只想快些将人打法了。他背对着老叔冲侍女微微颔首,侍女会意挡了老叔半个身子:“您落下什么了,我来替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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