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帝王的娇美白月光——糖芋
时间:2021-03-23 09:46:36

  “皇后今早可有什么异常?”段煜问道。
  春锦觉皇后进来每日都很随意的模样,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异常,只大概将皇后的情况讲讲,“皇后娘娘近来喜欢穿着轻薄的衣裙,她说凤袍太重了在自己宫里就不穿那么繁琐了。还有她今早去御花园不让奴婢跟着……”
  那两名宫女恍然大悟,两手一拍掌心惊道:“皇后娘娘让奴婢回来取小皇子的玩具,可那玩具实在难找,被收在柜子里面,奴婢找了好久才找到,拿着它去寻皇后。”
  段煜眉头舒展几分,种种迹象表明谢如伊应该是自己走的没错,只要她不是突然遇到什么紧急的危险,他的心便稍稍安定。但是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宫外肯定是诸多不便,总不能一直不回来吧,还是得赶紧派人去找找。
  段煜内心腹诽谢如伊或许是生他的气所以盛怒之下回娘家了,那他得态度好一些把人好好地哄回来。
  可他传来侍卫统领刘风,说的是另一番话,“你先去谢家问问情况,看皇后是不是想娘家人,自己回去了。如果不是,也别大张旗鼓地找,只能私底下行动。”
  他与谢如伊夫妻间的矛盾,不必闹得人尽皆知,不然他地位上有先天优势,不知情的旁人大概会认为是谢如伊使小性子不懂事,而传到那帮朝臣耳朵里更是一篇大文章可做,什么皇后无德的话都能被他们说出来。
  可段煜自己清楚是他自己的问题,如何能让谢如伊为他背锅呢?
  小豆子端来一杯热茶,“皇上,您刚喝过药,不如在这明华宫歇歇吧。”
  他躬身恭恭敬敬地提议着,除了皇上几日案牍劳形将自己累病了真的需要歇息外,也是想给皇上个台阶,为他找个理由在明华宫多待一会儿。皇上朝思暮想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来了当然不能轻易走。
  然段煜只接过热茶几口灌下,润泽一下干燥胀痛的喉咙便道:“不了,朕还堆积着许多公务要处理。”
  说完,他起身走出明华宫。没有谢如伊的地方,他并不想多留。
  刘风很快去过一趟谢家,谢家人也是一头雾水一无所知,刘风是个闷的不会解释太多,只顾着回宫复命,留下各种猜测的谢家人越想越离谱。
  谢远安抚着临产的于妙,他日日守着妻子脱不开身,但这次情况特殊,他不得不去找找妹妹。好在于妙也理解,催促他快些去找。谢远第一反应是去报告官府,让他们贴告示,但这样一来就把事情闹大了,皇上应该是不想的。他只能发动将军府的家奴同他一起去寻,妹妹既然不回娘家,那应该是刻意躲着他们,指不定都出城去了。
  段煜得知谢如伊没有去谢家后,并没有太意外,只提醒刘风皇后大概是从冷宫走的,沿着冷宫宫外的路去找找试试。
  冷宫外突然热闹,惊动了久居冷宫的女子。她一身蓝色粗布衣裙,长时间的多次洗涤令她的裙子褪色,颜色不太均匀,而领口袖口的布都起了毛边,刺绣也脱线花了几处。
  她倚在冷宫的门缝后面听到外面的人低声说着皇后什么,震惊地意识到她今早见到抱着孩子翻|墙的女子是谁,目瞪口呆,随后玩味一笑,皇后肯定不是正常出宫,多半是逃离。
  她一只等到外面的人离去,再听不到更多信息便回了冷宫的殿内,来到一处墙上镶着的上锁的柜子,她取出桌脚下压着的钥匙打开柜子,其中放的竟是一块蒙尘的牌位,但还能辨认出上面刻着的字是“清妃宋氏婉容……”
  她看着牌位,发出轻蔑不屑的呵呵笑声,略显蓬乱的头发为她添几分诡异之感,她笑弯了腰,伸手拿出小心珍藏的牌位,爱怜地用手擦拭其上的灰尘,可她太过用力,尖利的指甲在上面划出一道道浅色的痕迹——是内里露出的新木的颜色。
  “姐姐,你的儿子做了皇帝又如何,他还不是个身边留不住亲人的孤家寡人。你死了,他害我进冷宫,又打压我宋家一门,果然会有报应。不光老皇帝去了,连他那个继母都没熬住,现在他的妻儿也离他而去……他这个样子,姐姐,你开心吗?”
  她越说心中快意渐盛,不禁怀里抱着牌位在地上转几圈,口中说出错乱的话,“他过得不好……动手……不用我。”
  谢如伊从未发现带孩子是一件超乎想象辛苦的事,在宫里小叶子的吃喝拉撒都有宫女负责照应,她只是偶尔去搭把手体验一番养孩子的感觉,最多就是喂几次奶给他,再没有更多了。
  她照顾小叶子更多的是以培养母子感情,提高她的参与感,她累了可以随时休息换别人来,可是如今只身在外,什么事情都得她亲自动手。
  这不小叶子尿湿了裤子,正难受得哭闹起来,谢如伊简直头大,这该上哪去给他换尿布。
  她只得挑了最近的酒楼去订一间上房,与小叶子一同安置下来,然后请楼里的伙计去对面的绸缎庄给她买匹棉布再送些热水过来。
  正值午时,酒楼里熙熙攘攘都是来用饭的客人,伙计跑不开腿儿,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她等不及,将房门一锁干脆下楼去催催。
  她带着冪篱来到楼下管事的柜台前催催热水,顺便点了几样饭菜给她送到天字二号房。
  她来的酒楼是京城中数一数二好的店,担心什么达官贵人碰巧认出她来,惹出事端,特意在外面买一个冪篱带上,她出门也不用太过小心反而惹人注意。
  她本想订下天字一号房,跟小叶子住得好一点儿,然而掌柜却说那间房早就被订下,任她加钱也不想让。那只能委屈小叶子一段时日,幸好天字二号房的条件也还不错,房间宽敞隔音视野好,她也算满意。
  她上楼回房,忽见一长身玉立的陌生男子矗立在房门前,手虚虚抬起置于半空,似要推门而入。
  谢如伊心中一紧,快步冲到他面前斥道:“你要干什么?”
 
 
第94章 儿子
  谢如伊警惕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身体紧绷满是戒备之意。这男人一身淡青色蜀绣长衫看起来文雅别致,人也长得白白净净很是俊朗,而他那无辜的眼睛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但谢如伊仍然不敢放松,又逼近男人一步。
  男子紧张地以手虚虚挡住谢如伊,拉开两人的距离,“哎哎, 姑娘, 你是什么人?”
  谢如伊被遮挡在冪篱下的脸皱皱眉, “我是这天字二号房的主人,你在我的门前做什么?”
  男子上下打量着谢如伊, 还不太相信的样子。谢如伊只好掏出房牌举到他面前证明自己, 还顺带着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男子才真正相信。
  男子安下心来,轻笑着解释道:“在下姓玉单名一个琅字, 住小姐隔壁,路过你门口听闻孩子哭闹不止特来看看什么情况。”
  谢如伊暗想隔壁的那就是天字一号房的房客,看起来是挺贵气的,估摸着是哪里的显贵, 但竟然不是京城之人吗?
  不过这人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 为误会男子而道歉, “抱歉, 我以为你守在我门前不走是有什么想法。孩子吵到你了吗?我去哄他。”
  “并未吵到在下,只是在下担心里面的孩子, 姑娘来之前在下还在想是谁退了房结果把孩子落这了。”玉琅说完哈哈大笑,带着一股江湖的爽朗之感。
  恰逢这时,酒楼的小厮将她要的温水和棉布送来, 谢如伊急着给小叶子换尿布,不再同玉琅多说,微微颔首,“我先回房了,公子请便。”
  她进去后将门掩上,未看到玉琅打着折扇,对她探究的模样。
  方才谢如伊快步走来的时候,风带起她冪篱下放垂落的丝巾一角,玉琅瞥见她弧度优美皮肤细腻的一小片侧脸,再观这女子身形姣好,手指纤细,指节并不宽大,一看就不是做过粗活之人。言谈之间虽然疏离但并不失礼,穿的料子也不是平民百姓能负担得起的。
  这该是从言情书网家出来的娇小姐,怎么独自一人在京城住酒楼,连个侍奉的婢女都没有,而且身边还带着个离不开人照顾的小娃娃。
  玉琅想不通,兀自下楼去。
  谢如伊回房时,小叶子哭得脸湿乎乎的,可怜坏了。她先给小叶子擦擦花得不成样子的脸,再给他洗洗小屁屁换上干的尿布。这尿布是她在房内找到一把剪子后,从一匹棉布上随便剪下来的一块儿。
  条件简陋,小叶子只能先这么凑合着,不管怎么着身上干干净净小叶子就舒服了。
  而他已经半日没吃东西了,谢如伊干脆把他喂饱哄睡,等到下午小叶子睡醒,她就带着他去酒楼对面的成衣店给他再买几件衣服换洗。
  趁着小叶子睡着,谢如伊才吃起酒楼的饭菜填肚子,这时候早过了正常用午膳的时间,她都快过了那股饿劲儿,不太想吃东西,但是小叶子现在吃饭全靠她,没有奶娘可用,她只能为了孩子尽可能多吃一些。
  幸好酒楼饭菜味道极好,还不算太难过。
  谢如伊不禁想她这出来躲段煜的生活质量可比在宫里差多了,事事亲力亲为她才明白将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照顾好有多难,她身体一直不错都觉得腰酸,若是段煜一个人来做这些会怎样呢?
  在宫里他得了空也会在明华宫给小叶子换洗,还能把小叶子逗得咯咯笑。
  可是这些繁琐的事日日都要他自己弄是不是也要像她一样喊累。
  怎么想起段煜了,谢如伊惊觉自己胡思乱想霎时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那个狗男人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在京城的酒楼里,怕是不出一日她就要被捉回宫了。
  傍晚,宫内政和殿中,段煜刚刚喝过药,还在歇息。刘风快步跑来求见,段煜当即放人进来,还不等刘风说话先问道:“可是有皇后的消息了?”
  刘风单膝跪下抱拳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与小皇子在榆林酒楼的天字二号房住下了,两人都平安无事。”
  谢如伊竟然没有出京城,她带着个孩子也确实走不了多远,段煜淡淡应声,“好。”
  刘风没听到下一步指示,诧异地抬头,询问,“皇上,可需要臣即刻将皇后娘娘带回宫?”
  “不用!”段煜无须多想便拒绝,谢如伊是不想面对他才走的,那他当带着诚意求得谢如伊原谅,亲自去将人请回来才行。若让刘风去把谢如伊押回来,她肯定极为抗拒,段煜知道这样他跟谢如伊一辈子都解不开心结了。
  “你且安排几个人在暗中保护皇后和小皇子即可,小心行事别让皇后发现。皇后每日做了什么,都来告诉朕。”段煜不太自在地低声解释,更实在说服自己,“朕不是让你监视皇后,只是朕关心皇后而已。”
  刘风懵懵的,这说的不是一回事儿?
  但他识趣地未戳破皇帝给自己找的理由,“臣立刻去安排,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段煜想了想,“知会谢家人一声,让他们别忙活着找人了,当然也别让他们去打扰皇后。皇后自己在外散心,肯定是谁也不想见的。”
  “是。”刘风领命退下,立即动身。
  下午谢如伊带着小叶子去挑着买了一堆衣服,大大小小各种样式,谢如伊看到觉得喜欢的都买下来,不管小叶子是个什么反应。
  他没有选择权,谢如伊说什么便是什么。
  此时,谢如伊正乐此不疲地给小叶子换衣服,“是小老虎的这件更好看一些还是背上有兔耳朵的更好看?”
  谢如伊挑出两件比较中意的决定明天给小叶子穿什么,而她手边还放着高高一叠还没试过的衣服。
  小叶子一次次地被亲娘扒光光又穿上,任他再喜欢娘亲,被这么折腾也是有脾气的,哼哼唧唧地哭着闹腾起来,小手死死攥紧自己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让谢如伊再碰。
  “好好,今天不换了。”谢如伊温声哄着,将选择困难的问题抛给小叶子,举起小老虎和小兔子的两件连体衣到小叶子面前,“你要哪件?”
  小叶子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蹬几下腿踢到了小兔子的那件,谢如伊便这般确定下来。这件衣服上有层细软的兔毛,摸在手中顺滑柔软,小叶子穿一定很舒服。
  第二日,酒楼上午请了说书先生讲评书,谢如伊觉外面阳光正烈有些热,不愿意抱着小叶子出去逛,那在酒楼听听故事也不错。
  谢如伊下楼在二层选一个视野较好的位置,点一壶热茶便抱着小叶子坐下听讲。她这个位置还能看到一楼密集地围坐在说书先生前方的观众的反应,比单纯听书还多几分感觉。
  她听得津津有味,而小叶子被套进白色毛茸茸的兔子服中伸手去抓自己背上的兔儿朵玩儿,又或是揪着自己胸前几颗白球球一样的扣子不松手,憨态可掬,惹得路过的客人都要放慢脚步多看一会儿。
  谢如伊拍拍傻儿子的屁屁,“你看你憨的,别人都看你犯傻。”
  “在下倒是觉得姑娘怀中的孩子生的格外聪慧。”玉琅那温雅的声音从谢如伊上方传来,她不由抬头去看,隔着冪篱的丝巾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礼貌地回应,“玉公子为何在此?”
  玉琅笑眯眯解释着:“在下从外面回来刚要上楼回房,见姑娘在此听书,想到在下回房也是无聊,便来此陪姑娘坐坐,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谢如伊没包下这场子,玉琅干什么都与她无关,“玉公子随意。”
  不料玉琅直接在她对面的空位坐下,还道:“多谢姑娘款待,这壶茶直接记在在下账上便好。”
  谢如伊这才明白玉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么多张桌子空着非来她面前晃悠做什么?但他已然落座,谢如伊又不好再赶人走,只好淡淡道:“多谢。”
  然后转头专心看向楼下,听说书先生讲一个商户女子与王爷的情爱故事。不管多大年纪,男女老少都对情爱故事乐此不疲,明明都是老套的爱恨情仇,但换一对人说起来也是别有意趣。
  百年之后,她与段煜是不是也会变成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不知以什么结局流传下去。
  她正是沉思间,玉琅打断她的思绪,赞赏道:“姑娘抱着的女孩子可真漂亮,是你的妹妹吗?”
  那冪篱下遮住的面庞一定也是美艳至极才对。
  “啊?”谢如伊震惊的看看白嫩嫩的小叶子,他不是第一次被人当做女孩子了,只好澄清道:“这是个男孩儿。”
  “哦?”这下轮到玉琅不敢置信,这孩子白软的脸颊上围着一圈松软的兔毛,背后还有两根支棱的兔耳朵,穿得这么可爱,能大致辨认的五官也是长得模样也甜甜的感觉,以后该是个美人坯子,这竟然是个男孩子!半晌他才有问道:“那他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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