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蝗蝗啊
时间:2021-03-24 09:37:11

 
 
第59章 就在一团乱麻的时候,林……
  左幼从床上自然醒来, 拉开窗帘一看,真是个好天儿,晴朗无风, 太阳已经升起,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左幼抬头让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她闭上眼,心里祈祷着, 希望一切顺利。
  上午10点的时候, 她接到了孟清的第一条消息, 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问话:“服药后有不适感吗?”时间与内容都是他们约定好的。
  左幼看后,收起手机,像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给李娜与自己交谈的机会,不管计划成不成功,可以预见李娜都会离开,她们不会再有交集。
  下午一点多, 孟清的第二条消息如约而至, 内容与上午的那条相差不大:“药吃了吗?有不适感吗?”左幼依然没回,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终于到了晚上, 餐桌上吃完晚饭, 左幼无视李娜的关心, 接过她手中的药吞了下去。这次是真吞。
  吃了药,她表示昨晚没睡好, 今天要早点上床,跟李婶打过招呼后,一个人上了楼。
  关上房门, 犹豫了一下,左幼还是把门锁上了。她走到衣帽间,从一间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团纸,打开就见里面包着几十片药,都是她日复一日放在舌下存的。
  左幼从中拿出一蓝一白共两片药握在手心里,这是一次要服的药量,然后把剩下的药片一分为二,一部分倒入马桶冲走,另一份留下重新包好,放到床头柜里。
  左幼拿着这两片药上了床,心里计算着时间,就这么躺在床上等着,药被她一直握在手中,没有放下过。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一声,左幼拿起一看,来自孟清:“在吗?怎么一直不回消息,这是你第一次接触我开的药,想知道回馈。如果看到请回信。”
  左幼看了看时间,可以了,这个时间李婶已经回后楼了,李娜也不会来打扰她。左幼坐起来,把手中一直握着的两片药吞了下去,然后重新躺好。
  接下来,孟清应该会在说好的时间给她手机打电话,当然她已经接不了了,再之后应该是他不放心,把电话打到了左幼留给他的别墅固话上,最后,李婶会发现她的。
  所有都按她说的在进行着,唯一不同的是,她骗了孟清,她根本就没有试服过两倍的药量。孟清说得没错,她是疯了,她在孤注一掷。
  这份孤注一掷背后,左幼也是分析估量过的,在她第一次吃这种药时,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像是瘫了一样,大脑却是清醒的,可这份清醒连控制眼皮睁开都做不到。
  后来,她又试了两次把药真的吞下去,也出现了第一次服药后的症状,但是一次比一次轻。
  药物的过敏?耐药性?这些原因左幼都想过,不管是哪种,她决定加大剂量,一倍的量绝不会致命,但反应应该比第一次更大才对。
  可这一切都是左幼的猜想,并没有科学的推算,里面变数很大,充满了不确定性,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这些左幼都知道,但她必须要赌这一步,如果输了,也无所谓,这样的生活她也过够了。
  她对孟清说的最真的一句话就是,如果她放弃了,也就意味着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任自己自生自灭了。这次的冒险就是左幼最后做的尝试,她根本不怕意外与失败,反正结果都一样,她会放弃的。
  隐隐约约中,左幼似乎听到了手机铃声,她想,应该是孟清按计划打来的吧。后来,左幼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像是坠入到了一个洞中,这个洞大小正合适,不仅能让她容身,还能帮她摒弃一切外部的声音。
  她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不用再面对林端、朋友、家人,不用被林端请来的人搓磨,不用再那么累的算计,逃离。左幼忽然就什么都不想了,但好景不长,有人把她从洞中拉了出来。
  好嘈杂,好多人在说话,她被搬来搬去,有时甚至会弄疼她。终于没人再折腾她了,左幼又安心地把自己放回到洞中,她只管把自己封闭起来,却不知,外面早已闹翻天。
  孟清按计划发了消息打了电话,自然左幼是不会回应他的,再晚些,他打了那个固定电话,被接起的时候,孟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一天过得,简直如坐针毡。
  他快速地向对方说明了情况,他给左幼开了药,问了一天服药情况,她都没有回,实在是不放心才打了这个电话。对方显得比他还着急,在他还没有完全说完时,就已经起身去查看了。
  孟清被挂了电话,他并不着急让李婶回他电话,因为他人已经在路上了,转个弯品泊园就在眼前了。从他打左幼手机时,孟清就出门了,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车子到了别墅门口,品泊园绿化与隐私做得好,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只余一片静悄悄。
  孟清等得心焦,不管不顾地就要进去,却被保安拦下了。正在他焦急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女人,正是李娜 。她对保安上气不接下气道:“帮忙,破个门。已经打过110与120了。”
  孟清跟着保安一起朝里跑,孟清先到了屋里,李婶在二楼冲着他喊:“这里,快点!”
  孟清三步并两步地上了楼。一上去就用肩撞门,接着用腿踹,最后与后来跟上的保安一起合力把门破开了。他与李婶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只见左幼安静地躺在床上,一时,两人都有一瞬间的顿步。
  李婶呼喊着左幼的名字,声音里已带了哭腔,孟清用手测了动脉,又用手机上的手电筒查看了瞳孔,当即松了一口气。
  “叫救护车了吗?”
  李婶:“叫了叫了。”说着也冲到了左幼身边,小心地拿起她的手,嘴里呼着:“是热的是热的。”
  随后赶到了李娜也想上前查看左幼的情况,被孟清制止:“我看过了,除了心跳有些慢,没别的问题,还是等专业救护来了,再搬动吧。”
  李娜看着他只问了一句:“孟医生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门口?”孟清听到并未理她。
  警察与120几乎同时到达,于是众人分了两路,李娜留下跟警察看现场,孟清与李婶跟车随左幼去医院。
  本来李娜想跟着去的,但孟清说他刚给左幼开了药,左幼出事怕是与此有关,他还是跟着去医院,跟医生说明情况更好。
  一路疾驰到医院,孟清把自己开的药与李娜之前开的那种进口药都跟大夫说了,最后的检查结果,并未在左幼胃中发现大量药剂。医生的原话,哪怕她把两种药混着吃,也不应该出现昏迷不醒的情况。
  医生最后问道:“谁是家属?”李婶冒了出来:“我是。”
  “您是病人什么人?”
  “我是,我是她家阿姨。”
  “阿姨?家政阿姨?那不行,我要找家属,她家属呢?”
  李婶马上说:“在国外呢,已经往回赶了。”
  孟清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没通知她父亲吗?她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
  李婶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只急着问医生:“大夫,我家阿幼到底是什么毛病?要不要紧啊?”
  医生:“刚做了检查,我先了解一下情况,你们知道她之前除了药还吃了什么吗?”
  李婶还没反应过来,孟清忙回道:“药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她吃了哪种药,有没有全吃我们也不清楚。”
  医生说:“胃里没有大剂量药物,暂排除自杀,这药经常吃吗,以前有过敏反应吗?”
  李婶听到自杀两字,腿都软了,哪怕心里明白大夫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还是感到心慌气短,手脚发软,站直都废劲。
  孟清问:“不需要洗胃吗?”
  医生:“意义不大,血清的化验结果并没有中毒现象。又是她经常吃的药,也不像是过敏反应。”可能是看面前的孟清可能也算是医生,这位大夫就与他多说了几句。
  哪知道晚些时候,院长亲自找了过来,询问这位一直不醒的病人是什么情况。医生有些挠头,本来就是个疑难杂症,竟然还有关系能惊动到院长。
  随后就是全院汇诊,左幼可能吃进肚的药物,也都拿来了样本。经过化验,她吃的是进口的那种药物。
  李婶是知道左幼一直在吃药的,可刚刚在李娜来到医院后,听到那位孟医生说,左幼跟他说过,她吃了李博士的药后会陷入不能动的状态,自此之后她一直把药藏起来,并没有怎么吃。
  不能动?岂不是跟左幼现在的情况很相像?最终医院还是给左幼做了洗胃。
  孟清指责李娜给病人乱用药,李娜反诉他不在确诊的第一时间给病人用药是何居心,为什么会在出事时那么快地出现在别墅里?
  一时两争论不休,李婶想到她家阿幼还在里面受罪,林端与辛煜文都不在,一下子没有主心骨,也顾不得劝阻孟清与李娜了。
  就在这一团乱麻的时候,林端回来了。
 
 
第60章 套住的猎物怎么可能会逃……
  林端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孟清、李娜就像是不存在似的,就这么被他一带而过, 更别提跟他们打招呼了。只面对扑上来的李婶,他才拿正眼看了她一眼。
  他身后的辛煜文上前打断他妈妈低泣, 询问起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也说不清,现在我们回来了, 您别光顾着哭, 把事情好好想想, 不要漏下什么,慢慢地说清楚。”
  李婶马上不哭了,阿端与她儿子都回来了, 她立马有了精神,跟着辛煜文去到一边,跟他详说此事的经过去了。
  辛煜文去询问李婶,林端却找到了医生,问着左幼现在的情况。里面说了没一会儿, 孟清与李娜都被请了进去, 毕竟与他们给开的药有关,这事还真绕不开他们。
  林端的脸色依然冷冽, 面对谁都是这样一副面孔, 哪怕刚才是对着李婶也是如此。根本不用林端说话, 医生把他想问的又问了一遍孟清与李娜。
  孟清在说完情况后,反问了医生一句:“病人是有爸爸与弟弟的, 是不是应该也通知他们过来,把这些情况跟他们说一下?”
  没有人具体地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一位在场人员敷衍了一句:“是啊, 是要通知家属的。”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端打断:“孟医生,你什么时候给左幼开的药?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孟清把头扭向林端,看着他说:“我是她的心理医生,我的病人是一个成年人了,我只需要对她负责。”
  林端划了他一眼,像刀峰掠过,声音也冷得不逞多让:“你的负责就是让她躺在了这里吗?”
  孟清毫无惧色:“她躺在这里还不定是谁的责任,不是报警了吗,可以好好查查了。”
  林端狠厉的眼色盯了孟清好一会儿,然后他又看了李娜一眼,这才站起身跟医生说:“带我去她的病房。”
  孟清闻言马上跟了上去,不过,他没能进去,被林端带来的黑衣人拦在了外面。李娜也跟了过来,她与孟清不同,自出事后,她就开始一言不发。
  病房里,左幼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里,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林端就在她的身边,不过她马上就要知道了。
  林端与医生们以左幼为界,各自站在病床的两侧。自打进屋后,林端的目光就没从左幼的身上移开。看着她,耳中听着医生的再次说明,都是些说了好几遍的车轱辘话。
  林端把他们客气地请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与病床上躺着的左幼了。他坐下拉起她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凉成这样。他松开左幼,双手交叉搓了搓,暖了一些后才再次抓住她的手。
  他手很大,能完全包裹住左幼的,也不知是谁温暖了谁。林端轻声问她:“你为什么不醒,是成心的吗?”说着埋头在左幼的手上咬了一口。
  来真的,使了劲的,立马左幼的虎口处就多了个牙印,又深又红。他仔细观察着被他咬的手的主人,咬的好像不是她一样,左幼纹丝不动。
  左幼是感到了疼的,她想动,想叫,却什么都做不了。好在这种疼还是能忍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不疼吗?这都忍得住吗?别被我查出来你是自杀,那样的话我饶不了你。”林端撂下这句话后,又开始观察左幼的反应,像是雕塑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接着说:“你不管你的朋友了?你要再不醒,我就通知莫启珊来看你了。我不怕告诉你,对付她真是太简单了,一个女孩子在外乡大城市里打拼,出事的方法可多着呢,你要是不想叫莫启珊一一试过来,就赶紧给我醒过来。”
  林端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紧紧盯着左幼的,生怕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但是什么都没有,左幼就像个静止画面一样,被定格在了他面前。
  从接到李婶电话的那一刻开始,林端的心就没舒展一分,表面看上去还是那个沉稳的集团话事人,但他的心已经完全乱了,慌了。
  林端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是辛煜文帮他打理的行程,林端已经分不出一分的心来考虑左幼以外的任何人与事了。
  此刻,终于看到了她,看到她活着躺在这里,却怎么也叫不醒,林端的心态崩了。他再也装不下去,凑到左幼身边,低声乞求:“求你了,好幼幼,醒过来吧,我只是太害怕了,才说刚才那些活账话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你接受李娜,不该强迫你吃药,更不该威胁你。你只要醒过来,你想看医生就看,不想看就不看,想只看孟医生也完全没问题,只要你醒过来。”
  林端的人早就得了命令,这间病床不会放进来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所以,他无需再忍耐自己的情绪。
  眼泪滴在了左幼的手上,林端的肩膀轻颤着,他被完全吓到了,比左幼第一次逃走,他找不到她还要害怕。
  几年前他犯了错误,一直以为左幼会永远在他身边,套住的猎物怎么可能会逃。就算不在了也没什么,于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可左幼的逃离,让他明白了,他不能没有她。
  这次,有了上次的对比,林端又明白了一件事,比起失去她,他更怕她出事。在飞机上的某一刻,他甚至想过,宁愿李婶告诉他的是左幼又逃了,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哪怕他这辈子再也找不回她,他也认了。
  林端不知左幼是否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她睡着,这样的状态让他有了说心里话的勇气,他说了很多,情绪也发泄了很多,但很可惜,左幼什么都听不到,她只听到嗡嗡地声音,却不知是谁在说话,说的是什么。
  林端把话都要说尽了,左幼还是老样子,他还有事情要做,林端只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帮左幼把被单盖好,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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