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蝗蝗啊
时间:2021-03-24 09:37:11

  左钧带左幼进了他的房间,并把门带上,左幼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把玩着手里的苹果。
  “你是怎么进的林氏?”左幼开门见山。
  左钧:“是林总,一年前,我刚毕业时,他建议我来林氏试试。”
  左幼点头:“在哪个部门?”说起这个左钧来了精神:“在右端设计,姐一手创办的那个公司。”
  “哐”的一声,苹果滚落到角落。左钧走过去蹲下拾起,把苹果放到桌上,看出他姐变了脸色,小心地问:“怎么了?”
  怎么了?听到左钧说,右端设计是她一手创办的,左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左幼大学学的是装饰设计,毕业进了林端的公司,林氏旗下汲及多个产业,其中房地产占比最重。左幼学的专业与房子沾边,最先被安排在林氏旗下的倚兰地产。
  后来,倚兰开始做精装修户型,左幼开始学以至用。在林端的支持下,她拉了团队,打造了自己的设计公司,林端亲自起名为“右端设计”,背靠着林氏,慢慢地做了起来。
  如果不是被她听到那场对话,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可惜,左幼与林端的裂痕就是从右端设计开始的,当林端跟她的竞争对手说出:“只不过是丢出去的玩具,她当真了,你怎么也还当真上了。”
  而这个竞争对手不是别人,是宋一馨,贯会给左幼暗中使绊,却表面装无辜的林端的爱慕者。左幼心机不如她,婊也婊不过,在宋一馨手里吃过的暗亏不计其数。
  但左幼一直都没把这当回事,只要林端懂她,支持她,宋一馨就入不了她的眼,成为不了她的困惑,可惜最后被打脸的是左幼自己。
  在林端心里,宋一馨才是他的合作伙伴,敬重的生意人。而自己只是他养在身边解闷,全心全意伺候他的小玩意儿。
  从那一刻开始,林端给予的美好假象破碎了,左幼终于清醒了。
  而此刻,左钧用着骄傲的语气提起“右端”,无疑不是在提醒着她,重温那段备感羞辱的一段经历。左幼以为的一腔心血,尽全力打造的事业,其实只是主人随手扔给家中小猫咪的猫爬架。
  左幼压了压内心的挫败感,然后对左钧说:“那不是我的公司,我跟右端设计再无关系。”
  有些话,左钧早就想说,他似下定了决心般:“姐,你跟林总赌气都赌了两年了,也该气消了吧。”
  左幼皱眉:“我跟他的事,你又知道什么。”
  左钧一副了然的样子:“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林总在万心花园那个项目上,没有选你,而是选了跟你不对付的宋总吗。”
  左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左钧,左钧以为是他说话太直白,戳了他姐的肺管子,但他觉得自己没错,总要有人说出事实,好让他姐能认识到她的狭隘。
  不过,毕竟是亲姐,左钧说完心里又过意不去,打着哈哈道:“不过,我永远是向着姐姐的,现在你也回来了,不如还是回右端,我现在是副总,咱们姐弟俩,齐心合力把右端做大做强,让那姓宋的看看,我们不是输不起,我们卷土重来了。”
  左幼一下子站了起来,站得太猛,椅子发出刺耳的拖地声。
 
 
第7章 一声大哥叫得好亲切,听到……
  鲜少见左幼这样激动,左钧诧异地叫了她一声:“姐......”
  左幼的声调比刚才高了一些:“你觉得林端都对,是我错了,所以跟他联手让他找到了我。”
  左幼把事情挑明,左钧不能再装傻,从他把他姐回消息的事告诉了林端开始,左钧就知道左幼回来是早晚的事。
  但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林总对他姐的好,这些年他们都看在眼里。人家城里的高门大户,屈居在他们的小村子里,只因他姐曾付出些关心,林总忘旧情,让她姐考到自己的城市并安排工作,这还不算,最后还接受了他姐的追求,跟她成为了男女朋友。
  就在他姐抛下林总一跑了之后,林总还在关心着他,在他面临毕业的迷茫时,给了他体面的工作,高级的职位,不用交租的住处。
  所以,左钧是真心想帮林总的,同时也是为了他姐姐,如此有情有义的男人,不要被她的任性再作没了。
  当他把左幼回他消息的事情跟林总汇报了后,林总说他是个好的,是个懂得感恩的,左钧听到无比欣慰,终于可以回报林总些许点滴恩情了。
  面对着左幼的质问,左钧觉得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一丝愧疚都没有。
  “姐,我是为你好,咱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左幼还是失望了,林端的亲友向着他,自己亲弟弟也跟他一条心,左幼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她跟左钧争执:“我跟林端的事情,如人饮水,你怎么能确定我跟他在一起就是为我好?”
  与林端的过往,属于私人感情范畴,除好友莫启珊,中间的细节她怎么可能与外人道。就连她这个亲历者也才清醒过来没多久,以前的数年她跟左钧一样,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得到林端的爱重。
  事实是,林端从来没有尊重过她,他给的爱也不是真正的爱,硬要说的话,只能算是宠爱。如古时的皇帝对嫔妃,现在的主人对宠物,与爱情无关。
  “林总说得一点都没错,姐,你太爱较真了。普通人家过日子还有杯碟碰碗筷的时候呢,林总天天忙成那样,肯定有顾不到的地方,试试想想别人的好,不要只沉浸在负|面情绪里。”
  左幼是知道林端的手腕的,左钧这种刚毕业阅历少的半大青年,他只要稍微给点眼神,就能把左钧降服得彻底,从此对他死心踏地。
  她不欲解释,多说无益,只最后提醒左钧:“不提我跟他的事,但我要提醒你一句,能离开林氏最好早点离开,你还年轻,有学历又有一段在林氏的工作经验,找工作应该不难......”
  “姐!你不听劝就算了,怎么还劝我做对不起林大哥的事。你们以前多好啊,林大哥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不依不饶?”
  还真情实感上了,林总都不叫了,一声大哥叫得好亲切,听到左幼耳中却是无比刺耳。
  “总之你记得,姐不会害你,多点防人之心还是好的。我跟他是不可能了,日后会闹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波及到你,都是不好说的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左钧一脸不可思议,没等他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王姨站在那里,后面站着想拉她没拉住的父亲。
  王桂芝的大嗓门响起:“左幼,你弟可没对不起过你吧,好不容易他找了个好工作,你怎么能怂恿他不干了,就不能盼他点好。”边说边进到屋里来。
  左钧与左振忠都劝,左幼在一旁不说话。王桂芝见此,开始依依不饶:“不是我说,左幼,你这不声不响地一走就是两年,害你爸担心着急的,那时你去哪了?你弟毕业,原先我想着你开了公司,怎么地也能帮上一把,谁知用到你的时候,你人没影儿了。现在人家林端不计前嫌还肯看顾左钧,你又出现了,出现就出现吧,怎么还帮起倒忙来了。”
  “妈,我跟我姐就说会儿话,你快做饭去吧。”
  “你别拉我,我刚听她说什么,日后不定跟林端会闹到什么程度,左幼,把话说清楚,你跑了两年不够,这才刚回来又要作什么妖?”
  这顿饭团圆饭是吃不成了,这里也呆不下去了,左幼对左振忠说:“爸,我先回去了,电话号码没变,有事电话联系,我回头再来看您。”
  “行,你先去吧,回头爸去看你去。”
  “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做人不能太自私,咱们家好不容易要在云市扎根了,你一个人愿意回鹰梢村过苦日子我不拦着,但你拉着全家就不地道了。”
  “行了!你够了!”左振忠难得大声一回,男人声音混厚,倒是把王桂芝的大嗓门压了下去,她一时哑言。
  左振忠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老婆,叹气道:“阿幼不是小孩子了,她过得舒不舒心,她自己知道。我不常回村子,对那位林总我是没见过,他人怎么样难道不是天天与他相处的阿幼最清楚的吗。”
  王桂芝打掉左钧拉着她的手,不以为然道:“你不要以为她什么都懂,你也知道她不是小孩子了,谈个恋爱还耍小性子,完全不顾全家人的利益。”
  左振忠知道说不过她,扭头对左幼说:“不用考虑我们,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林总对我们是不错,但如果你觉得不好,爸爸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左幼眼眶有些发热,来自亲人的理解与爱护让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她冲左振忠喊了一声:“爸。”
  左振忠点点头:“去吧,先回去吧。”左幼答应着,最后又看了眼左钧离开了。
  对于左钧的劝告,她已经尽力,已经说明了她与林端关系的未来走向,至于听不听,左幼就没有办法了。她又不能像林端那样,强制别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本来有些心灰意冷的,但听了左振忠的一番话,左幼觉得不能这么颓下去,她虽然被林端抓了回来,但她的一生还很长,不能交待在与他的纠缠上。
  离开林端,让他放弃她,左幼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她逃了一次不成,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左幼抬头看了眼蓝天白云,心里充满了希望。
  既然团圆饭没吃到,也别白出来一天,左幼站在天水园门口想了想,然后去了城区派出所。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警局,一进去,就见一位上岁数的老民警坐在那,左幼走过去,对方问她:“有什么事?”
  左幼马上说明来意:“我身份证丢了,可以补办吗?”
  “户口本带了吗?”
  左幼一愣,声音小了下去:“户口本也丢了。”
  老民警抬头打量她,稍许问她:“那是要一起补办了?”
  “对。需要什么手续吗?”左幼问。
  民警告诉她:“去所属街道开证明或补办张临时身份证,再回我这里办。”
  左幼的户籍地是鹰梢村,她来补□□件是瞒着林端做的,就算林端允许她回老家,她也没有回去的由头。
  “一定要去户籍地开吗?我老家不在这里,我最近回不去。”
  小姑娘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看着让人舒心,年龄看上去跟自己闺女差不多大。好看的人办什么事都事半功倍,老民警好心提示她:“火车站也可以办理临时身份证,只要报身份证号就可以。”
  “谢谢您,我现在就去。”说着她就往外跑,后面老民警叫住她,又叮嘱一句:“临时身份证只当天有效啊。”
  “好的,谢谢您。”
 
 
第8章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左幼……
  拿到临时身份证,左幼顺利地补办了身份证与户口本,然后紧赶慢赶,去到银行,给存折与卡办了挂失,并补办了新的。
  直到这时,左幼的心才踏实了一些,感觉一天的时间没荒度。看了眼时间,她去赴了莫启珊的约,左幼在银行办理业务时,接到了莫启珊的电话,俩人约好餐厅见面。
  左幼到的早,莫启珊下班后才赶来。这间餐厅是两人经常聚的地方,一别两年没来,好在它还在。
  莫启珊也有两年没见左幼了,为了防着林端,莫启珊只敢每个月给表叔小卖部里的坐机打一个电话,那本来就是她与表叔多年来的联系习惯,只不过这两年接电话的换做了左幼。
  正是因为如此,左幼在林端监控了莫启珊两年的情况下,才没有暴露。
  说起来,见到莫启珊,左幼比见到家人更激动。这下不止是红了眼眶,两人都抹泪了。
  好友之间互相关心了一下这两年彼此过得怎么样,然后就莫启珊最关心的,林端是如何找到她的,左幼详细地跟她说了一遍,莫启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告诉你,林端已经放弃了,你也不会掉以轻心。”
  左幼缓缓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林端制造假相有意欺骗你的,你就算不告诉我,我没开机,过些日子按计划离开表叔的店,依然会被他找到,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莫启珊恨恨地:“林端这个人,心机太深了,你却太单纯什么事都把人往好里想,我早就说过,你跟他不合适。”
  左幼:“是啊,后悔当初不听你的。”
  “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关心完左幼怎么被抓到的,剩下最关心的就是她的近况。莫启珊问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没等左幼回话,她蹭地站了起来,扒拉着左幼看,不是左幼拦着,上衣都要被她撩起来了。
  “怎么了?”
  “我看看有没有伤。”
  “林端,不打人的,吧。”
  莫启珊翻了个白眼:“又认为自己很了解他了是吧,其实你也不是很肯定吧。”见左幼不言语了,她哼了一声接着说:“忘了你跟他闹分手后的事了?忘了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逃到我奶奶老家,窝在我表叔的杂货铺是为了什么?”
  左幼当然没忘,在她跟林端提了分手后,林端先是不信,再是不解,在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后,开始挽留,挽留不成开始禁她的足。
  那段日子是暗无天日的,林端撕掉所有伪装,将她禁锢,企图用情用欲唤起她昔日对他的那份无底线的纵容,可惜都失败了。
  就是那个时候,莫启珊察觉到不对冲进品泊园,看到左幼满身骇人的欢爱痕迹,当时她就哭了,要带她离开。
  可左幼却清醒了过来,她知道凭莫启珊是带不走她的。今日她能走进品泊园,绝非是她说的只凭股冲劲就进来了,而是林端察觉到她的精气神一天不如一天,而有意放水,让她见到好友排解下心情罢了。
  想明白了,左幼向莫启珊撒了谎,把她跟林端之间发生的事,往轻描淡写里说,搞得好像只是情侣在闹别扭。而在莫启珊要走时,左幼在她手心里塞了张小纸条。
  从这天开始,左幼不抵抗也不消极了,在林端看来,是见了朋友之后,情绪得到了缓解。当然,他更认为是左幼终于想明白了,她离不开他,他也不可能放手。
  见左幼一天天地正常了起来,莫启珊被允许隔几天就来探望下她。两人就是用这种方式,在林端的眼皮子底下商量好逃跑过程、细节以及落角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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