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立即答道:“是!属下正想与王爷商讨此事呢,若老家之人问起王妃之事,属下该如何去答?”
封屹轻轻一笑:“该怎么答就怎么答。先前本王让你在京中散出去的消息,并非作假。这些事,也并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所以他若问你,你便如实答就是,不用担心什么。”
云安一听,心中松了口气,不然,那边也不好答对。
……
冉冉醒来时,天色已暗,她在床上使劲抻了个懒腰,才慢慢坐起。
坐起后,睡着前的记忆就全涌了出来,冉冉心中便对自己的猫耳和猫尾生出了一丝疑惑。
白玉符已经碎了好久了,此后她一直为人形,这些天来自己身体也一直未曾有过变化,那今日中午又为何会……
冉冉再往前想,当想到封屹那会儿是如何来吻自己的画面时,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的猫耳和猫尾,是在自己身体快融化之际才出现的。
跟着冉冉又回忆起,后来封屹站在她身后,低头去咬她猫耳的那一幕。
只回忆起那一刻的感觉,冉冉身体就仿佛又有电流突然窜过,她头顶一双猫耳,扑棱一下就全立了起来,同时,身后那条猫尾也一起翘了出,还不自觉地摆动开来。
冉冉一张小脸立时烫到不行,赶紧用双手捂了自己的脸,可此刻,她心中已是什么都明白了。
敢情,自己身上这副猫耳和猫尾,每次下意识出现时,都是自己身体动了情的标志。
另外,这两处,好像……好像也都是她的敏感地带……
不行!她一定要控制住她自己,绝不能再让这猫耳和猫尾冒出来了!
第五十六章 楚王怒了(作话有腊八番外……
皇宫, 御书房。
小皇帝坐在书案后正在发着呆。
前几日,戚风突然进宫来与他禀报,说是国师在闭关前曾告知其, 对方已于近日推算出,先前那颗降凡的吉星已因历劫失败而殁, 还道,楚王爱猫便是那吉星。
开始时, 他与戚风一样, 对国师的推算存有疑虑, 但后来,当楚王被刺, 其爱猫因护主而亡的消息被传回京城后,他便不得不信了。
想那国师一向在推算上有些能耐, 看来, 这次是又被他给算着了。
大概也是因此,对方太过自责于自己未能早些谋取吉星, 从而避免其为楚王丧命, 才会这么失望地进入攀星阁, 去闭关苦修三个月吧。
可是,那吉星到底所为何用,竟能令国师心灰意冷至此?
有些事,人越不知道就越想知道, 封翎这时便很气恼,他甚至想直接冲进攀星阁, 将莫妄给拎出来,好仔细盘问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在小皇帝越想越闹心之际,他突然听见有宫人通传, 说是楚王进宫觐见,人已到了御书房门外。
封翎便赶紧收拾好自己心情,换上一副笑脸,然后看向那宫人道:“快宣!”
御书房门外,封屹刚一只脚踏进御书房门里,就见小皇帝满眼孺慕之情地迎了上来。
“皇叔,你可算回来了!”
封翎说这句时,眼眶中似乎都有泪花在打转,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他心里是如何与楚王亲近呢。
不过,封翎这句也算是发自肺腑了。
自打楚王离京,这段时日以来,他在亲政的过程中,可谓从始至终都备受打击。
期间,他所发出的政令,几乎无一个能顺利推行不说,朝堂上下,他还要与以崔尚书为首的一众官员,不停斗智,几番交锋下来,也几乎每次都铩羽而归。
更令封翎难受的是,这些人却并非自己皇叔安排好了来为难自己的,其中不少都与楚王政见极为不合,更有甚者,还深恨着楚王。
也就是说,他们不过只单纯地,是对他这个皇上不以为意而已。
所以,通过此次亲政,封翎一下子成长了许多。
他也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皇权虽是个好东西,但却极难掌控,一不小心便会旁落他人手中,到那时,他可就真成一个傀儡了。
与此同时,他还想通了另外一些事,自己皇叔以往对自己的种种,看起来,好像是其对自己这个皇上的不敬与不屑,但实际上,对方却一直在循序渐进地教他亲政,并未时时紧拢大权,处处与他设防。
再回忆起自己继位前和继位后,皇叔对自己的关照与扶持,封翎突然觉得,也许,自己该彻底放开心胸,真正地去信任对方,而不是整日没完没了的疑神疑鬼。
至少,在他彻底掌控大吴朝政前,不该再与对方耍心眼。
封屹当然看出了小皇帝眼中那份比以往都要真诚的亲切,心中不禁嗤笑道:看来,这人若不是受点挫折,还真不知个天高地厚。
估计这次临时亲政后,这小子能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边想,封屹边朝封翎弯身要拜:“臣,见过皇上!”
封翎赶忙半蹲下身子,托住对方手臂,没让其真拜下去:“皇叔快请起!不必多礼。皇叔此行辛苦,去了隆州那么久,翎儿于京中可是一直惦念着呢。如今,你总算回来了,翎儿心中着实欣喜。”
说着,他转头看向一旁李茂,吩咐道:“快去!快给皇叔看座。”
李茂连忙应声:“是是是,是皇上!老奴这就去。”
封屹也没客气,就着封翎的手便起了身,再等李茂搬来椅子,又直接坐了过去。
封翎见封屹如此,这次却没如以往每次那般,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满情绪,而是始终亲切地看着对方,好似本该如此才对。
之后,封屹简单与小皇帝讲述了一遍自己此次赴隆州修皇陵的全过程,可当他说完才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认真在听,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皇上!皇上?可是臣有哪里做得不妥?”
封翎被自己皇叔这么一唤,才回过神来:“没,没有。对了皇叔,你此次回程之时,竟又遇到了刺客?可有哪里受伤?可有查明刺客来历?另外,听说是一位姑娘救了皇叔?那朕可要好好谢谢这位姑娘了。”
其实,他真正要打听的,就是这位姑娘。
关于楚王被刺一事,封翎自己人打探回的消息,加上京中流传的各种传闻,他已拼凑出了整件事的大概,所以并不好奇,只是对于那位姑娘,他却十分好奇,不知自己皇叔是否真的要立其为王妃。
毕竟,对方身份过于低微了些。
不过,若他皇叔真要立其为王妃,那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只要皇叔不靠联姻来巩固自己势力,那他便可以更加放心地去信任对方了。
因为于掌权者来说,娶妇可是一件很有讲究的事,谁都知道这将意味着两股势利的联合,哪能随意?
封屹岂会看不出封翎的那点小盘算,便直接道:“无甚大事,都已经处理完了。至于皇上问到的那个姑娘……是,其确实救了臣,臣也确实要纳其为楚王妃。”
“而臣今日进宫,便正是为了这个姑娘有一事要相求于皇上。”
说着,封屹突然站起身,朝小皇帝拱手一揖:“皇上,臣恭请皇上拨冗为臣撰拟一份封妃诏书,这样,臣持该诏书找太后盖过凤印后,便可以于祖庙将那姑娘的姓名录于封氏族谱之上,正式封其为楚王妃了。”
小皇帝听了心中一乐,虚扶一把封屹,同时口中应道:“那是必然!皇叔你等等,翎儿这就去拟诏书。”
接着他又欢快地补了一句:“恭喜皇叔觅得佳人。有时间,皇叔带着皇婶一起进宫,咱们一家人见见,也好互相都熟悉熟悉。”
封屹脸上轻轻一笑,点头应了声:“好!”
这个笑,他是发自肺腑的,无论谁,只要恭喜他娶冉冉,他就会给对方好脸色。
小皇帝那边便赶紧吩咐李茂去准备纸笔。
这张诏书,他要亲自手拟,以示对自己皇叔大婚的重视。
很快,诏书拟好,封翎拿起来看了看,心中满意后,才双手捧着交到了封屹面前。
封屹看过,也觉满意,便起身准备告辞,即刻要去慈宁宫一趟。
封翎这时却叫住了他。
“皇叔,太后此时不在宫中,她午后去了揽月观拜神,说是因东南邻国邱南国最近总起事端,她要为其驻守在阆郡府的大哥,也就是虎威将军肖挚祈福。”
“不过,皇叔你也别着急,太后临走之前朕已与她告知,今晚朕将在宫中为你设宴接风,届时请她一道出席。而她也应了。眼下已过酉时三刻,距宫宴开席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估计她也很快便会回来。”
“要不,皇叔你在朕的御书房里稍等一会儿,待太后回来,再请其在封妃诏书上用那凤印?”
封屹听完,心思略转了转,便点头应道:“也好。”
……
冉冉傍晚醒来后,就一直待在卧房里等着封屹回来,结果,她没等来封屹,却等来了自己在正堂上见过的那个女孩。
“祝姑娘,您醒了?见过姑娘。奴婢琉澜,是王爷派来照顾姑娘的。往后奴婢便是您身边的大丫鬟了,若有什么不到之处,姑娘尽可指出,琉澜定当立即便改。”
女孩此时已换回了女装,样子却依旧英气,在与冉冉说这番话时,她态度极为恭敬,俨然已将对方当做了自己主子。
冉冉却听得一愣:“王爷叫你来的?他……你,可以靠近他?”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令冉冉心头有那么一丢丢的酸,原来,她不是唯一一个可以靠近他的女人啊。
可那叫做琉澜的女孩却马上摇头道:“不不不!奴婢并不可靠近王爷,只是奴婢身手还算不错,每次见到王爷时,都能及时退至王爷不可接受的范围外。也因此,王爷才会派琉澜来侍候姑娘。”
冉冉这么一听,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走过去,扶起琉澜:“快起来,不必如此多礼。琉澜,王爷呢?”
冉冉心中其实还有好些疑问,但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问这个琉澜,毕竟两人还不熟,她想等封屹回来,再直接问他。
琉澜答道:“王爷进宫去见皇上了。姑娘,时候不早了,您先用饭吧。待待会儿王爷回来,若见您还未用饭,该怪罪奴婢了。”
她刚刚进来时,其实就是来请这位准王妃出去用饭的。
饿着谁她也不敢饿着这位,王爷将自己心尖尖交给了她照顾,她可不能有一丁点闪失。
冉冉本想等封屹回来一起用饭,但不一会儿就有小厮跑来通报,说是王爷刚派人传信回来,告知今晚皇上在宫中设宴,要为其接风,他将晚一些再回府,叫祝姑娘不用等他用饭。
这样,冉冉才随琉澜去了饭厅。
用过饭后,天色已全黑,冉冉回到卧房里,拿过一本闲书,又找出自己做猫时最喜欢的那只灰布老鼠,便抱着它,歪靠在雕花大床的床头,随手翻起了那本闲书。
原本她不过是想打发时间,在那等着封屹,因为她知道,封屹不管多晚回来,都一定会先来看她,结果,那本闲书读起来还挺有趣,她便看着看着就入迷了,最后都忘了自己是在等人。
封屹一路回到楚王府,全程都黑着一张脸,他身后跟的人,便没一个敢出大气的,都怕一不小心就触着自家王爷霉头,再没好果子吃。
同时他们也都在猜,楚王是不是刚刚在宫宴上被什么人给气着了。
可敢气楚王的人又能有谁?不是连小皇帝在跟楚王说话时,都要小心翼翼的吗?
他们猜的倒也没错,封屹确实被人给气着了。
不过,还真不是小皇帝,而是那位原本一直都深居简出,最近却突然变得高调的太后娘娘。
大吴皇家,关于娶妇是有一条宗规的,既所有封氏具有王爵的子孙,在封妃之时,封妃诏书上必须有大吴凤印才能生效。
否则,即便某位王爷举行了大婚,其所娶之人也无王妃之名,且不会被录入族谱,那便如纳妾一般,娶的就并非正妻了。
而此凤印,一般由当朝皇后所持有,若无皇后,便由太后代掌。
如今,小皇帝还未封后,这凤印便掌在了那肖太后手中。
这便是此前封屹为何一定要找太后,要其在封妃诏书上盖凤印的原因。
可今晚,在这场宫宴前后,封屹几次提出此事,却都被那肖太后给搪塞了过去。
这样,封屹便知,对方是要在此事上拿捏自己一把了。
但他哪里是那妇人能拿捏得住的,后来就绝口不再提此事。
既然对方给脸不要脸,那不久后他倒看看,她那凤印到底还掌不掌得住。
但令封屹没有想到的是,他不再提凤印之事了,对方却又要提,并且提的方式还十分恶心。
当时宴席已近尾声,小皇帝因为酒喝得急了,头有些晕,便先行离席了,那大殿中就只剩了封屹和肖太后。
原本他们之间距离很远,但那肖太后却在挥退乐师和侍候的宫人后,竟径直朝封屹走了来,并在距离封屹五步远时也未曾停下。
她还边靠近,边很妩媚地笑道:“哀家听闻楚王身上怪疾已愈,那么,以后咱们便可以近些说话了……啊!”
封屹在肖太后靠近的一瞬便心生了恶心,尤其在闻到其身上那股浓郁的不知由什么制成的熏香后,更是心生狂躁,便一怒之下抬脚狠狠踹在其心窝,将其踹出了好几尺远。
那肖太后随即一口气没上来,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封屹便叫了宫人进来,很敷衍地吩咐道:太后突犯恶疾,赶紧抬回慈宁宫,再宣太医去给她看看吧。
说完,他黑着脸,立即头也不回地出了宫。
就这样,封屹在从皇宫回楚王府的路上,整整恼了一路,并且也是这般黑着脸进的王府,去的后院自己卧房。
冉冉这时正懒散地歪在床头,做葛优瘫状,在那心无旁骛地读着手中闲书,怀里还舒坦地搂着她的灰布老鼠,根本没察觉出屋子里何时走进来一个人。
接着,她只觉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就被卷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里,而那怀抱的主人随即猛地将自己脸埋进她颈窝,之后,便在那一边吻一边使劲地嗅了起来。
对方这一连番动作,一下子将冉冉搞懵,令她连自己颈上瞬间被种出好几颗草莓都没发觉。
另一边,浑身都透着不爽气息的封屹,在进了自己卧房,抱住自己小猫,从她身上闻见自己熟悉的淡淡玉兰花香后,整个人才从刚刚那股恶心的感觉里挣脱出来,混身也渐渐变得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