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偏执皇帝的心尖宠——扇景
时间:2021-03-26 10:05:50

  “我知道科举舞弊事关重大, 没有定论之前更不该将你牵扯其中。是我手中有确凿证据, 能证明我父兄与此事无关,更谈不上贪污受贿。”
  “只是这件事牵扯甚广, 能做主的也只有皇上一人。”
  姜清筠将话都说清楚,也好让谢寻有个权衡。若是此时她是谢寻, 在对方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 她也会有所犹豫。
  谢景寻自从她开口后, 便低头,一手握着茶盏, 默然听着。在听到她说有确凿证据时,谢景寻眼神一闪, 握着茶盏的手紧了几分。
  那条证据链太过于完善,幕后之人更是处心积虑。而之后温知许从姜承文书房中找出的书信更是证实了姜承文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若没有其他能翻案的证据,最后姜承文和姜清时即便可以保命, 也必然会削职。
  偏生, 他们是姜清筠的父兄。
  “若是实在为难你,我随后再想办法便好。之后失败,牵连到你我也会不安。”姜清筠见他没有答复,以为他是在为难, 便开口说道。
  说话间,她的神情不见落寞,反而唇角含笑,仍旧温柔。
  谢景寻抬眼看她,摇头,“不为难。”
  他说着,正想全然应下来时,又反应过来此时以他们二人的关系,暂且不适合暴露身份,话到嘴边便又转个了弯,“我可以替你传话,但近日因为科举之事,皇上忧思过重,龙体抱恙。”
  “皇上不一定会召见你,若不行,此事便只能交于刑部,温知许自会来与你商议。”
  陈还暗自还在为谢景寻想办法,却不想他会说出这番话,一时间又是诧异到瞪大眼睛。
  看着自家皇上一脸坦然地说出皇帝忧思过重龙体抱恙,他欲言又止,见姜清筠也是深信不疑的模样,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与其此时打断这两个人,他还是好好想想之后在宫中如何替皇帝遮掩着身份。
  听到谢寻同意,姜清筠微微一愣,眼神忽然间无处安放。
  她眨眨眼而后垂眸,明明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不想他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当真是,义无反顾。
  “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谢景寻始终注意着她的反应,见她愣神,便知道她没把自己方才的话放在心上,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无奈。
  “那我之后,请你……”之后同谢寻商议好其他的事情以及能入宫的时间,姜清筠斟酌着字句,一时却想不出之后该如何报答他。
  他祖上是皇商,家境殷实;能时常入宫,想必他在官场上也有自己的人脉。
  谢景寻看着她,琢磨清楚她话里的意思,一笑,“你若是想报答我,不如送我一个荷包便好。”
  “铺子里那些都不合我意。”
  他都亲自开口了,况且比起他替她做的事情,一个荷包实属不是难事,姜清筠没怎么思索,干脆点头应下。
  在宴珍楼用过午膳,又陪谢寻下了几盘棋后,因着谢寻临时有事,姜清筠和他辞别后便回了客栈。
  等待谢寻之后的消息。
  *
  三日后,京城客栈。
  姜清筠难得早起梳妆,因着要进宫,她特意换了一身颜色较深的衣裙,三千青丝也尽数挽起,以显得端庄稳重。
  前一日,她便收到了谢寻的飞鸽传书,叮嘱她第二天在早朝过后入宫,等皇帝召见完大臣后,她再进金銮殿。
  而入宫路上的一切他已经打点好,让她不必担心。
  用过早膳后,姜清筠不放心便又去翻阅了账本,确定无误后才让辛夷带好。
  “小姐你放心,昨晚奴婢和茯苓都检查过好几遍,不会出错的。”辛夷抱着东西一边下楼,一边说着。茯苓在她身后也点头应声。
  “我知道你们两个做事稳妥。”
  “胭脂铺的掌柜现在如何了?”姜清筠回头,好笑地看了辛夷一眼,继而问道。
  从她发现胭脂铺和成衣铺之间的蹊跷后,便一直派人去寻胭脂铺老板的下落。近两个月的时间,在她及笄前不久,她的人也终于在春红院门口等到了掌柜。
  只可惜那掌柜守口如瓶,竟半个字都不肯多说。
  “还在别院里关着,还没开口,但他也已经动摇了。”上了马车后,辛夷放好东西说道。
  那掌柜是经人特意培养出来的,极其坚定,不肯透露幕后之人半个字。一段时间下来,他也只承认自己是孙家的人,再无其他的话。
  便只能另辟蹊径,让他开口了。
  姜清筠阖眼,上了马车后便不由自主地想闭眼靠在软枕上,“这几日让人好生看着,若是有伤便请个大夫过去。”
  “过几日便让人送到刑部。”
  辛夷和茯苓对视一眼,齐齐应声。
  *
  宫门口,谢景寻一早便让陈还打点好一切。禁军见是姜府的马车,确认是姜二小姐后,便直接放人进去。
  此时临近巳时,等姜清筠经人带领来到金銮殿前时,远远的便看到殿门大敞,而门前还站着一位身穿朝服的人。
  “小姐,那是温大人吗?”辛夷一眼认出温知许,而后在姜清筠耳边小声说着。
  姜清筠闻言,定睛认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认出那个人可能是温知许。
  “你这次倒认得准。”她说着,打趣了辛夷一句。辛夷抱着东西,笑了两声,却没应她的话。
  因着陈还的话,温知许已经在金銮殿前等了好一会儿了,此时他听到动静,循声望去便看到了正朝这边走来的姜清筠,心下松了口气,抬步迎了上去。
  “姜二小姐来了,我在里等你许久了。”温知许同她保持五步的距离,没有抱怨意味,温和说着。
  “今日劳烦温大人了。”
  温知许摆手说了句“不敢当”,而后复述着陈还不久前交代给他的话:“皇上近日身体抱恙,今日之事便由我出面。”
  “一会儿二小姐进了金銮殿,切莫东张西望。皇上在屏风后都看着呢。”
  “二小姐有话对我讲便好,皇上也在听。二小姐定要控制好情绪。”
  姜清筠在心下默默记好,垂眸说着:“我都记下了,温大人放心。”
  温知许放心点头,边说边想,确定自己都转述清楚后,便带着姜清筠进了金銮殿。
  一进金銮殿,姜清筠便闻到了一股中药味,隐隐的还夹杂着檀香。
  此时龙椅上无人,正殿中却摆放着一扇屏风,把窗前的位置隔绝开来。
  “姜二小姐来了。”屏风后传来一道声音,尽管沙哑,但气势丝毫不减。
  “臣女(臣)参见皇上。”姜清筠朝着屏风处规矩行礼,却依着温知许的叮嘱没有抬头乱看。
  “平身。朕听谢公子说,二小姐手中有证据能证明姜大人无罪。”
  “朕身体不适,你把证据交给温大人便好。”
  姜清筠应下,起身时抬眼往屏风处看了一眼,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微微皱眉,不知为何感觉皇上的声音带着点熟悉感。
  仿佛她在哪里听过一般。
  温知许见状连忙接过话,“二小姐今日有证据交给下官便是。”
  科举舞弊之案,从十日前便有了风声,直至八日前有人在朝堂上拿出了完整的证据,认定了姜承文和姜清时有罪。
  同时牵扯进舞弊当中的,还有另外几位官员,都是吏部或礼部的中下级官员。
  临州有位秀才林朝晖,其父是临州有名的富庶商人。林朝晖苦读十年书,终于成为秀才能进京参加会试。
  家中人为了能保他这次能一举中第,便提前托人打点好京城中的关系,经人介绍辗转几次后便知道了姜承文和姜清时。
  打点好关系,又交出许多真金白银后,林家人以为林朝晖这次必定能一举中第,拿下状元衣锦还乡。
  却不想最后他虽然过了会试,却在殿试中失势,无缘面圣更无缘中第。
  林家人认定自己受了欺骗,林朝晖也因此大受打击,大闹了几次官府后被有心人带入朝堂,揭发姜承文和姜清时。
  而在姜氏父子被押入刑部大牢后不久,林朝晖便投河自尽。自此死无对证。
  科举舞弊,又闹出了人命,温知许因着追查这件事,已经好几夜没合过眼,恨不能早日结束这桩案子。
  “这是近一年我父兄名下铺子的进账,从去年六月开始,成衣铺中的盈利便出现了蹊跷。直至今年二月,这笔数目才骤然增多。”
  “乡试是在八月末,依照林家人的话,他们是在林秀才快要进京赶考时才买通我父兄,那六月便开始的账,又如何解释?”
  姜清筠抬手,示意辛夷把账本全部交给温知许。温知许入朝以来便一直在刑部,经手过许多案子,对于账本自是熟悉不过。
  姜府大房底蕴深厚,有地契的铺子也不少,温知许一边听姜清筠说着,一边翻看着成衣铺的账本。
  账本做的极为细致隐秘,若不是经验老道的人,恐怕难以做到这种程度。
  成衣铺的进账与出账一向都比较稳定,但从去年六月开始,进账与出账同时增多,而仓库中的成衣数量也有蹊跷。
  温知许在心中记下,而后便托小太监把账本递给皇上。
  “铺子里可还有其他可疑之处?”
  屏风后,谢景寻依着姜清筠方才的话,随手翻看核对着账本,压着声音问道,唇角沾染着笑意。
 
 
第61章 燕翎宫   可见到皇上人了?
  姜清筠还在回着温知许的疑问, 乍然听到皇帝的疑问,她一瞬愣怔过后连忙回话,将自己的依据都说了出来,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成衣铺和胭脂铺的掌柜,都分别在别院里。”
  “若是皇上和温大人要审问, 之后我便将人送到刑部。”
  屏风后,谢景寻闻言放下账本, 应声后吩咐了温知许一句让他之后去接人。
  温知许听明白了皇帝的言下之意, 之后又问了姜清筠一个问题, “即便贪污是子虚乌有,那那封信件, 二小姐可知情?”
  “信件?什么信件?”姜清筠眨眨眼,故作不知地反问道, “是那日温大人从我父亲书房中找到的吗?”
  温知许点头, 在姜清筠话落后不久, 之前的小太监便走了出来,将手上的信件递给了姜清筠。
  因着姜清筠之前见过陈还, 早就认下了他。此时陈还便也只能躲在屏风后,把跑腿的事情交给了他的徒弟。
  姜清筠不解抬头, 得了温知许的允许后才打开那封信,细细读着。一边读着,她也开始蹙眉, 来回仔细看了好几遍后, 她才将信件重新还给温知许。
  “这封信不是我父亲的亲笔,是仿造的字迹。”
  温知许接过信封却没再看,“二小姐何出此言?”
  在拿到信件时,他便让人对比了字迹, 和姜承文的笔迹处处吻合,是他的笔迹无疑。
  屏风后,谢景寻一手执棋,却久久不落,等着姜清筠的下文。
  “从字迹上看这确实是我父亲的字迹,但是我父亲向来讲究,私下用纸非临州的纸不用,墨更是用的松烟墨,十几年来从未变过。与我父亲交好的人都知晓这一事。”
  “而这纸和墨,更是无一符合。”
  姜清筠的话掷地有声,让温知许一愣,而后拿出那封信又仔细瞧着。松烟墨留香久,即便经年后都还能察觉到一股淡淡的松香。
  而这封信的墨迹,确实半点松香都没有,反而有点像是平常的墨石。
  “这信的落款也是怪异。我父亲私下与人通信,向来只用字而不用名,更不会自称为本官。即便是在与其他官场好友通信,也从不端架子。”
  “私信中,父亲从不用印。他只有一枚官印,始终放在吏部。”
  那日自从姜清筠拿到那本书以及这封信件后,从前到后无所遗漏地细细查看过想要找出问题。
  之后多日无结果,她甚至动了自己仿造一封重新放回去的念头。
  最后却被姜清时无意中的一句话点醒,之后姜承文找她谈话,恰好那时他正在练字。
  她便撒娇讨了几张纸和一块墨,回到松筠居后,她尝试对比无数次,后来又小心套过姜清时的话,她才敢把那封信又完好无损的放到书里送了回去。
  姜清筠一边说着,温知许一边依照她的话去仔细比对。
  他在刑部为官,平日里鲜少和姜承文打照面,倒是和姜清时有过几次交谈。此时姜清筠说的,便都是在细节之中。
  也是和姜承文父子关系甚好的亲朋才会知晓的事情。
  温知许摇头,“到底是我故步自封了。不知二小姐能否再找几封姜大人的亲笔信交予我?”
  她的话纵然可信,但刑部办案,也是要讲究确凿证据的。
  不再次经过比对,着实不好彻底定论。
  屏风后,却彻底没了声响,只有偶然能听到的几声落子声。
  姜清筠点头同意了温知许的话,“若是温大人有时间,便再来府上走一趟。这样您也放心。”
  说罢,她犹豫地望向屏风处。
  虽说今日她没能直接把证据呈交给皇上,但至少皇上也听到了。她也算不枉此行。
  如今她已然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那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想着,她又看了看殿外,辛夷还在外面等着。
  “今日之事,朕定会仔细斟酌,不会枉顾忠臣。”
  “二小姐今日……”
  谢景寻在屏风后,隐隐能感觉出她此时的不自在,虚弱地咳嗽几声后压低声音说道。
  “臣女今日已无事,叨扰皇上休养,还望皇上莫怪。”姜清筠见机,行礼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屏风后谢景寻“嗯”了一声,克制住心下想要留人的念头,“元顺,你去送姜二小姐出宫。”
  被唤作元顺的小太监正是陈还的徒弟,得了皇帝的令后,他赶忙应声,“二小姐,奴才这就为您带路。”
  姜清筠点头,再次朝皇帝的方向规矩行了一礼后,便跟着元顺出了金銮殿。
  在她进殿后,辛夷便守在金銮殿殿门处,见自家小姐走出金銮殿,她便赶忙迎了上去。看到她人没事也没受委屈,辛夷悄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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