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凌:“……”
还有心思想东想西,看来他还不够努力呢。
一番酣战后,两人俱都一本满足。
崔九凌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略微有些鼓的孕肚,关切地询问道:“可有哪里不舒坦?”
自己已经尽量小心谨慎避开她的肚子了,但情到浓处,难免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傅谨语扭了扭/腰,感受了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甚不舒坦的地儿。”
不过,她还是没好气地警告了他一句:“虽然暂时无碍,但你下回若再敢动作如此凶猛,休想再让我松口跟你敦/伦。”
还有下回?
崔九凌窃喜,立时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承诺道:“下回本王一定轻一些。”
傅谨语哼了一声,这才不计较方才他的孟/浪了。
崔九凌生怕她变着法儿地寻自己的错处,忙转移话道:“突然多了两百倾良田,你得空想想该种些什么,回头开春吩咐庄仆们种上,免得空着地白浪费。”
傅谨语立时两眼冒光。
拧眉思索了片刻,她又泄气般叹了口气。
马铃薯在小李庄种上一两亩就尽够了,毕竟他们这样的人家,很不必拿马铃薯当主食。
只拿来做菜跟炸薯条、薯片的话,他们统共也就只有三口人,一亩地的出产估计都用不完。
这两百顷永业田,估计只能拿来种北方普遍种植的小麦了。
可惜没抽到玉米,不然小麦跟玉米轮播,能增加不少收入呢。
不过后头日子还长着呢,没准什么时候她就又人品爆发一回,将玉米给抽到了呢?
她淡淡道:“种麦子便成。”
崔九凌挑眉道:“不种马铃薯?你那陪嫁庄子今年收获了不少马铃薯,都拿出来做种的话,虽不够两百倾地用的,但种个三五十亩想必不成问题。”
其实他不过随口一说,他们靖王府不缺银钱,自然是她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傅谨语原本想一口拒绝的。
裴雁秋将马铃薯献给景福帝后,马铃薯种植跟推广的事儿划归户部负责,而崔九凌恰恰是户部尚书。
若她这个户部尚书的夫人公然卖马铃薯种的话,简直是白送把柄给御史弹劾。
他自然是不惧,但她爱惜羽毛得很,才不会干这等有损自己名声的事儿呢。
但若她不卖,而是捐呢?
大齐国土辽阔,想要将马铃薯全面推广开来,马铃薯种三五年内都处于紧缺状态。
她将手头的马铃薯开春全部种下去,待入夏收获后,全部捐给户部,到时得了马铃薯种的百姓必然对她百般夸奖。
如此,即便宗亲们对靖王府多了一万亩永业田的事儿有微词,也不敢轻易说出口了。
故而她改口道:“还是种些马铃薯吧。”
也没瞒着他,将她的“如意算盘”一五一十的说与他知道。
崔九凌恭维道:“王妃果真老谋深算,本王娶了你当王妃,不知省了多少是非呢。”
傅谨语扭头看着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
崔九凌从善如流的改口道:“王妃果真思虑周全,本王娶了你当王妃,不知省了多少是非呢。”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改口快得她连趁机揍他几拳的机会都不给。
她哼道:“别以为你改口改得快,我就听不出你在讽刺我了。”
“爱妃听错了,本王哪来的胆子,敢讽刺王妃你?”崔九凌睁眼说瞎话。
傅谨语白了他一眼,大半夜的,她也懒得同他掰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便闭上开始酝酿睡意。
酝酿片刻后,突听崔九凌道:“待下个月许侧妃分娩后,本王就设法将崔瑛调去西海沿子打倭寇去。”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不困了。”傅谨语立时睁眼爬了起来。
崔九凌把人按倒,捞进怀里,哭笑不得道:“倒也不必如此急于表现,本王信你早已不再爱慕他了。”
傅谨语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是高兴崔瑛去了西海沿子,剩傅谨言一个在京里受宁王妃磋磨这事儿,你在想什么鬼东西?”
随即她狐疑地看着他:“还以为你早就将这事儿抛诸脑后了,如此看来,你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崔九凌也没狡辩跟遮掩,坦诚道:“是有些在意。”
生怕她生气,又忙补了一句:“只恨自己没早些与你相识,否则你只会从头到尾只爱慕本王一个。”
事实上她的确头到尾就只爱慕他一个,爱慕崔瑛的是原主。
不过他心里的这个遗憾,注定要遗憾下去了。
她将系统这个金手指用神仙托梦的方式说出来,已经是极限了。
借/尸/还/魂太过惊悚,他未必能接受得了,她不敢赌,故而至死都不可能和盘托出的。
至于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这等碎三观的秘密,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她只能含糊道:“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提它作甚?时辰不早了,早些安置吧。”
崔九凌在她背后静默片刻,最终轻叹一口气,将她搂紧了几分,说道:“睡吧。”
第124章 124 又来?
崔九凌向来说到做到, 前脚许熏儿产子,后脚他就运作好了将崔瑛调去西海沿子打倭寇的事儿。
崔瑛雄心壮志,在京里待得憋屈, 早就想外放建功立业了。
崔九凌的计划, 正契合他的心意。
否则,作为景福帝嫡亲的侄子, 他若是死活不想去西海沿子的话,崔九凌少不得要多费不少功夫。
当然, 崔瑛要赴任也是年后的事儿了, 毕竟年关临近。
而裴雁秋的父母, 傅谨语嫡亲的大舅跟大舅母, 终于在腊月二十这日抵京。
腊月二十二这日,天气晴好, 傅谨语在休沐的崔九凌的陪伴下,前往裴府拜见舅舅跟舅母。
此时傅谨语已有孕五月,肚子比先前大了好几圈, 但因为她饮食搭配得宜,又注意运动, 手脚跟胳膊腿依旧十分纤细。
看起来颇像小姑娘贪玩, 在肚皮上绑了只蹴鞠球一般, 全然不像其他孕妇那般笨重。
裴大太太见了她, 惊讶得不得了:“大冷天的, 王妃身子重, 合该在家好生养着才是, 怎地到寒舍来了?”
他们虽才进京,但靖王对靖王妃有多宠爱,也是有所耳闻的。
“见过舅母。”傅谨语略微福了福身, 随即笑道:“我想舅舅跟舅母了呀,所以一听闻你们进京了,就赶紧央王爷带我过来给你们请安。”
裴大夫人忙道:“甚请安不请安的,王妃快别折煞老妇了,真要说请安,也该是老妇向王妃请安才是。”
“舅母再跟我客套,我可要恼了,不给表哥做媒了。”傅谨语上前抓/住裴大夫人的手,拉着她朝内室走去。
裴大夫人这才改口,故作惊慌道:“那可不成,你表哥打了这么多年光棍,好容易有人家不嫌弃他,你可一定得帮这个忙。”
这显然是夸张之词,裴家虽是商户,但好歹也是商户里头的佼佼者,官家女子攀不上,平民女子却是随便挑。
只不过裴雁秋一心扑在事业上,对于成亲的事儿毫无兴趣,裴大夫人又奈何不得他,这才拖了下来。
事实证明,好饭不怕晚。
若是早早说了亲,哪里还能娶到百年世家秋家的长房嫡女?
裴大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拉着傅谨语的手,感慨道:“我们裴家可是祖坟冒青烟了,竟能跟江宁秋家结亲。”
傅谨语笑道:“跟祖坟可没关系,都是表哥会钻营。”
裴大夫人失笑:“你表哥的确会钻营,我跟你舅舅都不是这样的性子,也不知他是随了谁。”
挖苦了儿子一句,她又好奇的问道:“秋五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傅谨语立时夸赞起秋钰芩来:“世家闺秀该有的端庄贤淑秋表妹都有,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但又不似其他世家闺秀那般呆板无趣……总之,是个极难得的好姑娘。”
裴大夫人笑道:“那是自然,若她不好,你表哥这个吹毛求疵的也不可能瞧中她。”
说着说着,她叹了口气:“只是到底委屈了她,明明可以嫁个门第更高的夫婿的,偏被你表哥这没脸没皮的家伙给惦记上了……”
傅谨语:“……”
这可真是亲娘,埋汰起自己儿子来,比谁都狠。
傅谨语笑嘻嘻道:“表哥不好不打紧,您这个婆婆对秋表妹好些不就成了?毕竟男子待在内宅的时候有限,内宅终究是你们婆媳的天下。”
“哎呀,你说的可真有道理。”裴大夫人一拍大/腿,作恍然大悟状。
这行径在动辄讲规矩的贵妇眼里,许会觉得粗鄙,但傅谨语却觉得说话、做事都爽利的大舅母甚好。
秋钰芩有个这样的婆婆,只怕日子比在娘家过得还轻松自在呢。
若非如此,她又岂会答应做这个大媒?
*
午膳是在裴府用的,因没有外人,也不涉及什么男女大防,便只开了一桌。
裴大老爷一个劲的劝崔九凌酒,谁知劝着劝着,反倒将自己给灌醉了。
他全然忘了崔九凌王爷的身份,拉着他的手,一个一个“外甥女婿”叫得亲/热。
说着说着竟然还哭了起来:“我生了个好儿子呀,不但让我有生之年当上了官家老太爷,还给我说了个世家出身的儿媳妇,我就是到了地下,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裴雁秋嘴角抽了抽,上前来搀扶裴大老爷,说道:“爹,您喝多了,儿子扶您去歇息。”
“我没喝多,你才喝多了呢。”裴大老爷一袖子挥开裴雁秋,拉着崔九凌的手,哭嚎道:“我们裴家,祖坟冒青烟了呀。”
不愧是夫妻,这话裴大夫人先前也说过。
傅谨语笑了笑,对崔九凌小声道:“舅舅喝醉了方才如此,王爷多担待些。”
“自家人,甚担待不担待的,王妃不可这般与舅舅外道哦。”崔九凌不但没嫌弃裴大老爷,还反过来将了傅谨语一军。
偏裴大老爷还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对,别跟我外道哦。”
然后朝傅谨语举杯:“来,喝!”
傅谨语:“……”
她倒是有些酒量,如果没怀/孕的话,陪舅舅喝几盅也无妨,但现下/身怀有孕,酒是断断沾不得的。
正要开口解释,就听裴雁秋说道:“父亲喝醉了,表妹不必理会他的说辞。”
说完,转头喊来了裴大老爷的长随,让他们扶裴大老爷去歇息。
没了缠人的“醉鬼”,几人总算安稳地将午膳给用完。
膳后,傅谨语与裴大夫人商议了一番纳采的事儿后,这才告辞。
*
一上马车,崔九凌就将脑袋一下搁到她肩头,撒娇道:“本王头晕。”
傅谨语“嗤”了一声,好笑道:“方才还与舅舅谈笑风生呢,这会子突然就头晕了?你猜我会不会信?”
“我是硬撑的,这会子着实撑不住了。”崔九凌脑袋在她肩头上拱了拱,委屈道:“舅舅的酒量着实厉害,他是长辈,劝我酒我又不能不喝……”
这倒也是事实。
她放缓了声音,安抚他道:“你忍忍,待回府后我叫人给你煮醒酒汤。”
“醒酒汤没用,要王妃亲/亲才能醒酒。”崔九凌眨巴着湿/漉/漉的凤眼,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美男卖萌撒娇,简直叫人抵挡不住。
傅谨语侧头,迅速在他唇上嘬了一口。
崔九凌不满地嚷嚷道:“不行,这也忒敷衍了。”
傅谨语“啧”了一声,再次凑到他跟前,用自己的樱/唇堵住了他的薄唇,舌/儿钻入他的嘴里,好一番唇/齿纠/缠。
崔九凌被亲出了火气,她才松开他的唇,他就迫不及待道:“咱们夜里再敦/伦吧?”
“又来?”傅谨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过,咳,有孕后她似乎在那方面的需求更强烈了些,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甚至还有些期待。
第125章 125 祝王爷上元节快乐。
对于崔九凌的“黏糊”, 傅谨语也没阻止,毕竟他最多再“黏糊”一个月,就得收手。
孕期前三个月跟后三个月, 都是胎儿容易出问题的时候, 可不敢胡来。
在此期间,着急娶儿媳妇的裴大夫人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将纳采的一应物什给准备妥当。
于是腊月二十六这日, 傅谨语这个大媒亲自领着官媒婆上秋家行纳采之礼。
时值隆冬,京城滴水成冰, 她这个挺着五个月大肚子的孕妇, 也着实够拼的。
若非裴雁秋是她亲表哥, 秋钰芩是崔九凌的芩表妹, 她才不献这个殷勤呢,舒舒服服地窝在暖炕、地龙跟火墙俱全的屋子里不好么?
不管怎样, 到底是赶在年前,将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
对此,靖王太妃没说什么, 崔九凌却颇有微词:“穷人家才赶在年前娶房媳妇好过年,裴家至于这般着急忙慌?”
大冷天的, 劳动他媳妇挺着个大肚子跑前跑后的, 谁给他们的脸?就不能等她生产以后再操办?
傅谨语窝在暖炕的迎枕上, 闻言白了他一眼:“你夜里‘劳动’我的时候, 怎地不说我辛苦了?好意思说别个。”
崔九凌:“……”
“这能一样么?”崔九凌一掀锦袍后摆, 坐到她身边, 抚着她的肚子, 哼笑道:“再说了,你不是挺享受的?”
傅谨语撇了撇嘴,哼唧道:“挺享受是挺享受, 但辛苦也的确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