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千娇百媚——风过水无痕
时间:2021-03-26 10:07:39

  傅谨语顿时就怒了。
  傅二老爷是没有银子的,傅家也是没有银子的,这五千两银还不是得裴氏掏腰包?
  裴氏可是说过,不管她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将来都她会拿一半财物出来给自个当嫁妆。
  这五千两银子,其中有二千五百两是自个的。
  这简直不能忍。
  她立时就开口道:“这话孙女原不该说,但却是不得不说。先前孙女在茶馆听人说书时,偶然听到隔壁雅间的客人高声谈论扬州瘦/马的行市,说顶级瘦/马二两千到三千两,中等瘦/马一千到两千两,下等瘦/马五百到一千两。父亲买的这个花了足足五千两,竟比顶级瘦/马还要贵两千多两,怕不是被人哄骗了吧?”
  傅老夫人一听这话,也没心思计较她竟干出偷听隔壁雅间客人谈论瘦/马这等香/艳话茬的事儿,拿着鸡毛当令箭,立时就骂傅二老爷:“你这冤大头,花钱大手大脚的,别个不坑你坑谁?”
  这是重点么?傅谨语提醒道:“今儿我跟姐姐负责料理家务,并不见有人来家里要钱,显然父亲是赊账……”
  “如此倒好办些,将人给退回去就是了。”傅老夫人立时一点就通,忙喝问傅二老爷:“快说,你是从哪里买的这瘦/马?”
  “退不得退不得。”傅二老爷立时叫嚷着反对。
  见母亲一骨碌爬起来,满脸怒容的瞪着自个,他又弱弱道:“儿子是从安远侯府的葛三公子手里加钱抢来的,若给人退回去,被葛三公子知道了,只怕会觉得儿子是在戏耍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老夫人眼前一黑,捂着心口大喘气。
  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哆哆嗦嗦的骂道:“你,你可真有出息,竟敢跟侯府公子抢人,你哪里来的底气?咱家是权势能跟人家比,还是银钱能跟人家比?”
  言姐儿跟宁王世子的事儿,她是半句都没敢透漏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
  傅二老爷小声嘟囔道:“银钱怎么不能比了?裴氏有的是银钱。”
  傅谨语:“……”
  花妻子的银钱去买扬州瘦/马当小妾,他到底是怎么如此理直气壮说出口的?
  吃软饭吃出来的自信?
  傅谨语撇了撇嘴,然后对傅老夫人进“谗言”道:“退不得,那转卖了便是。即便找不到肯花五千两银子的冤大头,但愿意花三千两银子买顶级瘦/马的人还是不少的。亏两千两,总好过亏五千两不是?”
  能被安远侯府三公子那个花花公子瞧得上眼的瘦/马,必定是顶级瘦/马。
  傅老夫人一听有理,忙叫人去请素日常跟傅府打交道的王牙婆。
  傅二老爷扭头恶狠狠的瞪傅谨语。
  傅谨语回瞪他,幸灾乐祸道:“怎地,父亲不乐意?叫我说呀,今儿这事儿闹这么大,瞒是瞒不住的,您还是想想祖父回来该怎么向他请罪吧。”
  傅二老爷顿时颓了。
  *
  在王牙婆的牵线搭桥下,那瘦/马被三千两银子转卖给了一位富商。
  傅老夫人又叫李大总管从账房支了两千两添上,还上了傅二老爷的欠账。
  外头的屁股擦干净了,傅老太爷这关却是过不去的。
  毫无意外的,傅二老爷被狠抽了几十棍,抽得屁股开花。
  就这他还不消停,说裴氏有孕在身不能伺候自个,吵嚷着要纳个良家妾。
  傅老夫人被韩姨娘这良家妾给惹怕了,坚决不同意:“就算裴氏怀着身孕无法服侍你,从家里挑个丫鬟开脸给你做通房便是了,不比外头聘来的良妾更知根知底?”
  且,更好拿捏。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松鹤堂的丫鬟,你看上哪个只管说。”
  话音刚落,服侍傅老夫人到秋枫堂来的几个丫鬟顿时浑身一震,害怕的垂下了头,一副生怕自个不幸被选中的模样。
  不过她们想多了,傅二老爷根本瞧不上她们:“松鹤堂的丫鬟,略平头正脸的都没几个,我才不要呢。”
  顿了顿,他突然看了傅谨语一眼,吭吭哧哧的说道:“语姐儿身边的立夏倒还不错。”
  “胡闹。”傅老夫人顿时脸色一变,没好气道:“纳女儿的贴身大丫鬟当通房,成什么体统?”
  傅二老爷不以为然道:“把她调到母亲身边待一阵子,然后母亲再赏给我就是了。府里丫鬟调动本是常有之事,旁人即便知道了,也说不得什么。”
  傅谨语撇嘴,好啊,他说的这般头头是道,显然不是一时兴起,只怕是早就在心里算盘过好几回了吧?
  不过她却半点都不生气。
  不但不生气,还有点幸灾乐祸。
  若他惦记的是自个身边的其他丫鬟,她必定一蹦三尺高,断不能叫他如意。
  偏他惦记上立夏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可真是天意!
  不过她不急,傅谨言却急了,忙劝说道:“这怎么成?立夏是妹妹身边得用的大丫鬟,早就使唤顺手了,若给了父亲,岂不叫她身边没了可意的人儿服侍?父亲不如再选选其他的。”
  疼爱的长女开了口,傅二老爷虽有些舍不得,到底还是打消了主意,改口道:“那就换那个叫白露的丫鬟吧。”
  傅谨语立时炸毛:“阖府这么多丫鬟,父亲非要从我这边抢人是什么道理?立夏是我的贴身大丫鬟且不说,白露打的一手好算盘,后头大半年我管家理事看账本都离不开她,是断然不能给父亲的。”
  顿了顿,又委屈巴巴的说道:“父亲若对我有甚不满,直接训斥我便是,何苦对我的丫鬟下手?”
  傅二老爷气结,骂道:“你这个逆女,我是你父亲,要你个丫鬟怎么了?你身边少说也有十来个丫鬟围绕着,少一个又有什么打紧?”
  傅谨语哼道:“我说过了,白露打的一手好算盘,我还指着她替我算账呢,若将她给了父亲,我还要不要管家理事了?”
  “那就把立夏给我。”傅二老爷斩钉截铁,完了之后蛮横道:“若再叽叽歪歪,就给老子滚去跪祠堂。”
  竟用上了傅老夫人最擅长的招式。
  傅谨语假装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傅老夫人生怕儿子再提纳良妾的事儿,见傅谨语退让,又觉得他提供的法子可行,便拍板道:“那就让立夏打明儿起到松鹤堂服侍我。”
  服侍几个月,再由她这个做母亲的赏赐给儿子当通房。
  傅谨言心中一急,忙又劝阻道:“祖母,此事到底不妥,不如让王牙婆往外头给物色个?”
  傅二老爷却是不肯:“王牙婆那里的丫鬟,不是别家犯了事卖出来的,就是刚从乡下收上来的,能有甚好货色?我才不要呢。”
  傅老夫人诧异的斜了傅谨言一眼,心中疑惑,二孙女自个都不吭声了,大孙女还为了她的丫鬟据理力争,大孙女几时跟二孙女关系如此好了?
  傅谨言抿了抿唇,心知自个若是再替立夏说话,必定会引起祖母跟傅谨语的怀疑。
  但若是不阻止此事,回头立夏知道了,必定会闹起来。
  要知道她爱慕的可是自个奶兄青桥,若不是为了青桥,她也不可能背弃傅谨语,转而站在自个这头,替自个当内应。
  若青桥也对她有意的话倒简单些,自个将他俩的事儿告知祖母,看在自个奶娘以及柳家的份儿上,祖母想必会乐意成全他们。
  偏青桥另有意中人……
  看来立夏是留不得了。
 
 
第39章 39   王爷与傅二姑娘如此恩爱
  回到秋枫堂后, 傅谨语立时叫来立夏,将她被傅二老爷看上的事儿告知。
  这对有了意中人的立夏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立时跪下来, 哭嚎道:“姑娘, 奴婢只想在您身边服侍一辈子,并无那等爱慕虚荣之心, 求姑娘帮奴婢跟老爷求个情,还让奴婢留在您身边服侍吧……姑娘, 奴婢舍不得您呀……”
  在自个身边服侍一辈子?说的倒是好听!傅谨语在心里哼了一声。
  谷雨边去拉立夏, 边作无奈状, 叹气道:“咱们打小就在姑娘身边服侍, 姑娘有多护犊子你还不知道?方才在松鹤堂,姑娘为了你, 不惜顶/撞老爷,险些被老爷罚去跪祠堂。”
  见拉不动立夏,她也没勉强, 从衣襟上取下帕子,按了按眼角, “哽咽”道:“连姑娘都劝不住老爷, 还有谁能劝得动老爷呢?这就是咱们当奴婢的命啊……”
  还有谁能劝得动老爷呢?自然是有的, 那就是受老爷宠/爱的大姑娘。
  立夏在谷雨的刻意提点下, 眸中顿时一亮。
  对呀, 还有大姑娘呢。
  自个可是帮过大姑娘的大忙, 她也许诺待二姑娘出嫁后, 就成全自个跟青桥。
  如今出了这样的变故,也只有她能救自个了。
  她也不得不救,不然自个将她推二姑娘下水的事儿捅给二太太, 可没她的好果子吃。
  故而又哭嚎了一阵子后,立夏假装哭累了,被几个小丫鬟搀扶回了自个房间。
  小丫鬟一走,她就躲躲闪闪的跑去了傅谨言所住的冬凌苑。
  派人盯着她的谷雨得到消息后,暗叹了一口气。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若非她出卖姑娘在先,姑娘又怎可能任由她被老爷要去?
  同样被老爷瞧上的白露,现下不毫发无损的待在姑娘身边?
  兴许,这就是命吧。
  *
  傅谨言也不知是如何跟立夏说的,总之立夏暂时被稳住了,次日乖乖挎着小包袱去了松鹤堂。
  谷雨来报时,傅谨语只点了点头,表示自个知道了,并无旁的话说。
  原著里头,可没有傅二老爷讨要立夏当通房这茬。
  毕竟这个时间线上,韩姨娘还活着呢,有她这个心肝宝贝在,傅二老爷自然没有旁的心思。
  后头韩姨娘虽然也领了便当,但裴氏也丢了性命,傅二老爷得守一年妻孝。
  守孝结束,续娶了新妻子,新妻子带了几个如花似玉的陪嫁丫鬟进来,他哪里还会瞧得上立夏?
  不过立夏也没有落得甚好下场就是了,因青桥毁诺另娶他人,立夏发狠要揭傅谨言的老底,被傅谨言寻到错处,卖给了个过路的漠北客商。
  不过立夏也是个狠人,三年后,竟然一路靠着当失/足/妇/女回到了京城,跑去宁王府大门前跪着哭嚎。
  吸引来观众后,她将傅谨言的老底全抖出来,然后当着急匆匆赶出来的傅谨言的面,一头碰死在大门旁的石狮子上。
  这让傅谨言的名声一度跌到谷底,京中贵妇们人人对她避之不及。
  后头还是靠着捐出一半嫁妆赈灾,并将自个陪嫁庄子腾出来收纳灾民,这才渐渐挽回了自个的名声。
  总之,好一出狗咬狗一嘴毛的大戏!
  横竖人离了秋枫堂,从此不与自个相干,随她们咬去。
  不过为防傅谨言重新在自个身边安插钉子,傅谨语吩咐谷雨道:“你盯紧点秋枫堂的人,若发现哪个跟冬凌苑那边过从甚密的,记得告诉我。”
  谷雨应道:“是,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
  傅谨语料理了几天家事,时间就来到七月半,中元节,佛家又叫盂兰盆节。
  上元节、中元节以及下元节,合称三元节,古人对于三元节十分重视。
  按照傅家,或是说是大齐官宦世家的规矩,中元节前一日用新米祭祀祖宗,中元节这日去庙里参加盂兰盆法会。
  傅家在京中不显,有名的大庙根本排不上号,往年都是去一些小庙参加法会。
  今年托傅谨语的福,她们能去参加大齐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慈安寺的盂兰盆法会了。
  对此,傅老夫人难得对二孙女露出个笑容来:“这事儿语姐儿办的不错,难为你了。”
  大太太陆氏一边兴冲冲的吩咐下人将自个抄录的经书都带上,一边撇嘴作不屑状:“狐假虎威。”
  然后又眼馋谷雨、白露以及霜降三人背着的双肩包,开口跟傅谨语讨要:“语姐儿,把你的丫鬟背的怪模怪样的包给我一个,我拿来装经书。”
  被傅谨语干脆利落的给拒绝了:“我自个还不够使呢,大伯母若喜欢,回头我叫人将双肩包的图样子给您送去,您喜欢甚花样,只管叫丫鬟给您做便是。”
  陆氏顿时不高兴了,冷哼一声:“小气鬼!”
  傅谨语懒得理会她。
  谷雨她们三人背的双肩包,又是绣花又是抽绳收口又是绳结系带的,做起来十分费劲,三个丫鬟忙活好几日才做好。
  虽说里头装着的都是自个的物什,但包却是她们的,自个哪好随便发送人?
  况且,还是陆氏这等又当又立不值得她尊重的长辈?
  想都不要想。
  *
  盂兰盆节法会在晚上,故而用过午膳后,傅府女眷这才坐上马车。
  当然,其中不包括身怀有孕的裴氏。
  一路上出城参加法会的马车甚多,竟出现“堵车”的状况,让傅谨语难得找回点现代大都市的感觉。
  白露甚少出府,这会子趴在车窗上,隔着纱帘朝外张望,看甚都稀奇。
  突然,她惊呼一声:“靖王府的马车!”
  傅谨语老神在在,眼神都没往车窗那里瞥一眼。
  心想,若非听说靖王太妃准备去参加慈安寺的盂兰盆法会,她早装病瘫在家里当咸鱼了,会那么好心帮傅家女眷搞来慈安寺盂兰盆法会的请帖?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未来婆婆要去参加法会,她当然得赶过去伺候啦。
  如果能遇上崔九凌的话,就更好了。
  咳,她才不会承认后者才是主要目的呢。
  虽然这会子她精神力已经满格了,暂时无须进行亲密接触,但瞧瞧眉目如画的大美人过过眼瘾,再言语上调/戏几句过过嘴瘾,也是不错的。
  她这几日管家理事过于辛苦,权且当做犒赏自个吧。
  *
  到达慈安寺山腰时,已然申时三刻(15:45)。
  因前来参加法会的宾客众多,慈安寺准备的软轿跟滑竿不够用,得排队等候,故而山腰处聚集了好几家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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