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娘道文女主后[七零]——鱼乐于余
时间:2021-03-26 10:13:08

  好几次半夜孩子尿了哭了,她爬起来给小家伙换尿布时,心情都极端崩溃。
  可她又无比理智的知道,不能把这种情绪传递给小孩。
  他们虽然小,并不懂这些负面情绪是什么,但他们很敏感,会害怕。次数多了,就很容易让他们形成边缘性人格。
  这种时候,忙碌的工作反倒成了姜糖减压的法子。
  所以。
  符横云回家那天,姜糖简直心潮澎湃,喜极而泣。
  恍然有种无名英雄骑着白马从天而降,接救她于水火的画面感。
  甭管这骑着白马的是王子还是唐僧。
  在她眼中,都是金光闪闪的大英雄。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好想你。”
  尤其是半夜被两个小家伙哭醒时,她就特别想,特别想。
  符横云:“……”
  怀里是发丝凌乱眼眶红红,嘤嘤撒娇的媳妇,屋里是十分有节奏的啊啊大叫声……
  他还从惊喜中缓过神。
  就见摇篮床里的两个小子你啊一句,我啊一声交流一会后,不知怎地扭打在一块。
  也不晓得哪一个先哭的,反正结局是呜哩哇啦二重奏!
  ……emmm。
  他一下就懂了。
  符横云拍拍媳妇的背,轻声哄道:“你辛苦了,我去教训他们。”
  姜糖吸了吸鼻子:“嗯,别放水。”
  她下不了手,让孩子他爸去。
  “……”符横云被她小心眼的模样当即逗笑了,“行,不放水,谁让他们背着我欺负妈妈。”
 
 
第71章 贺虎找上门
  侯亮祖籍在咸州。
  符横云只在家里停留一天, 次日便往咸州去了。
  这一走,除了早知他身份的李厂长,其他人都表现的很震惊。
  尤其是职工院里的邻居们。
  她们不明白啊, 小符不是运输队吗?咋离开一阵子突然就混到部队去了, 看样子还是个军官呢,那军车都特意到厂子门口接他。
  平时符横云见了他们亲切得不得了, 是个很好说话,也很普通的年轻人。
  突然就觉得好像从来没认识他。
  但凡有人闲聊时问符横云的事, 姜糖就矜持的笑一笑, 随即摇头一问三不知。
  次数一多, 也就没人凑上来问东问西了。
  姜糖白天继续把双胞胎托付给曲丽, 忙着工作上的事。
  最近厂里开了会,提出将其中两个车间不再做军工部件, 而是转为民用。
  李为民犹豫许久才做下这个决定,厂子里反对的人不少,但真让他们说出个二五六来, 他们又提不出有用的意见。
  无非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省一机在苏省名气大,外头的人说起省一机羡慕得不行, 就是因为厂子性质特殊。
  不用担心效益, 也不用担心工资发不发得下来的问题。反正车间里制造的东西立马就会送到各个军区。
  在省一机工作, 远比什么食品厂、纺织厂体面。
  现在要打开民用的口子, 许多人心态一时间调整不过来。
  姜糖听完大家的抱怨, 忍不住乐了。
  真是万物都有歧视链啊。
  换后来的说法, 不赞同的这批人不就是觉得逼格没了吗?
  可她记得, 军工技术转民用是在改开后啊。
  彼时国内重点从阶级斗争变成大力发展经济,各个国营厂子为了发展纷纷改革。而现在这个变化比另一个世界提前了好几年,姜糖一时间也说不准这个变化好或者不好。
  可不管好还是不好, 她属于执行决策的那一方。
  等听到那俩车间干啥时。
  姜糖嘴巴张大能塞鸡蛋,手上没注意轻重,笔尖被摁断了。
  “啥?做雪糕?”
  这,这跟她想象的副业不太一样呢。
  天南海北的感觉。
  “是啊,比市面上的好吃,听说是因为咱们厂里的那啥机器厉害。”
  姜糖一愣,有点傻眼。
  这技能树是不是点的有点歪啊。
  等下了班,姜糖好奇地跑到雪糕车间,就见好几辆装着泡沫箱子的自行车停在车间门口。
  陆陆续续有人将做好的雪糕搬到泡沫箱里。
  还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姜同志,你来这边是??”
  姜糖眼睛弯了弯,指着自行车,语气快活道:“听说你们在搞雪糕,我来参观一下。这些都是你们自己走街串巷去卖吗?”
  小伙子将雪糕码得整整齐齐,然后用旧棉被盖严实。
  年轻的脸庞上笑得特别开心。
  “我妹去。”见姜糖面露疑惑,他挠挠头,露出一口白牙:“冰棍这种东西不是没法进供销社吗?这么大的量也没人吃得下,厂长就想了个新办法,让咱厂里的家属自个儿去卖。”
  这个提议出来,有意见的那些人顿时消声了。
  好歹创造了就业岗位啊。
  “多少钱啊?”
  姜糖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带着她去巷子口买冰棍时的情形。
  那时候,家里情况已经算很不错了。
  可吃冰棍还是绝对舍不得一口咬下。
  她喜欢将冰棍放到嘴里用力吮吸一下,很快一股甜甜的、凉凉的汁液从冰棍上溶出来。
  快速地流到口腔、滑过喉头到达胃里,一股清凉之气油然而生并迅速化解暑热和心头的烦闷,全身的汗毛为之瞬间竖立而起,那种感觉实在是痛快极了。
  慢慢地,冰棍儿的甜度随着吮吸逐渐变淡,直到几乎再无什么味道。
  她才一口口慢慢吃掉。
  现在想来,忽然好怀念那个“快乐如此简单”的自己。
  “普通冰棍三分,牛奶冰棍五分,像这种奶油雪糕,一角两角都有。”
  姜糖看向泡沫箱,有点想来一根品味童年。
  小伙以为她也想给家里创创收,却不好意思开口问。
  便善解人意的说道:“谁家家属若是想赚点辛苦钱,卖雪糕这活儿挺好的。在厂里拿货,这种普通冰棍就两分钱,牛奶冰棍三分,最贵的奶油雪糕啊,也就七分,卖得多的话,多多少少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像他妹子就干得挺好。
  除了拿货的成本,每天能赚个小一块,生意好的时候能接近两块钱呢。
  现在家里每天都笑呵呵的。
  唯一不好的便是,这个活儿不长久,只能卖两三个月,等天气凉了就没市场了。
  姜糖听罢就知道他误会了,她连连摆手:“那还挺好的,实在太羡慕你们呢,可惜我家就我一个,每天都得上班。对了,帮我拿个五六根吧,每个口味都来点。”
  “好咧。”
  姜糖付了钱,先将冰棍雪糕放在空饭盒里,快步往家里走。
  刚到宿舍楼附近,就见曲丽正在跟一个高高的男人说话。
  瞥到自己过来时,曲丽神色惊喜地指了她一下。
  那个男人转过身,他定定看着姜糖好一会,才说了一句:“你是贺横云的妻子?”
  他看人的眼神让姜糖非常不舒坦。
  带着审视、比较、说不出是嫉妒还是愤怒的情绪。
  姜糖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就听男人继续说道:“瞧,看我说了什么话,他现在已经不姓贺了,被我们家赶回乡下了。”
  若说前一秒是疑惑。
  那这一秒,她已经猜到这个男人是谁了。
  可她还是不动声色:“你是?”
  旋即用跟男人一模一样不屑的语气说道:“符、虎?”
  姜糖顿了顿,扶了下额,更加轻蔑:“看我这记性,你都记得我家符同志不姓贺,我居然忘了你不姓符了,公爹说你当初绝情唷,走得头也不回,完全不念符家养了你二十年的情分,倒是没说……贺家居然还是上等人啊?
  虽说远来是客,但符横云不在家,我就不招呼你了。”
  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充大头蒜,姓贺了不起啊?
  tui~
  “你!!”贺虎双眼冒火。
  见姜糖面无表情鸟都不鸟他,转头跟曲丽打了招呼就要去接双胞胎回家。
  贺虎眸底闪过冷光,尚算端正的五官戾气横生。
  “姜糖是吧?你最好告诉符横云,贺家养大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别仗着跟爸的那点情分就惦记我们贺家的东西,也别想着拿孩子当借口哄爸开心。爸有自己的亲孙子,不稀罕外人。他符横云要是还要脸,就不要想着接爸手里的资源。”
  姜糖停下脚步,慢慢转身。
  歪着头上下打量着他。
  挖了挖耳朵,一点面子不给:“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贺家养大他就是仁至义尽,那符家把你拉扯大是不是也仁至义尽了?符横云怎么就没去找你麻烦呢?至于你爸……呵。”
  姜糖轻笑了一声,耸了耸肩:“他跟我丈夫有父子情谊你管得着吗?二十年养育之恩,你对公爹没有父子之情就罢了,以己度人已是大错,还妄想制定别人的相处之道。啧,还手里的资源呢?符横云十八岁就上战场,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伤疤,那是他的军功章,他的一切都是拿命拼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小人之心。”
  贺虎:……!
  这女人说的什么屁话。
  如果他没被抱错,如果他长在贺家,如果他能像符横云那样到莫斯科学习,那他的成就不会比符横云差!
  他身上流着贺司令的血,而符横云呢?符家人是道道地地的乡下人。
  符横云一个乡下小子能有今天,是因为他偷了自己的生活。
  贺虎一口恶气出不去,被气得浑身发抖脸红脖子粗。
  自从他被接回贺家后,已经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了。
  他知道,那些认识符横云的人会下意识的拿两人比较,他也知道,流落乡下的自己不如符横云优秀。
  他害怕被嘲笑,害怕别人看不起他,因此他加倍努力的学习大院子弟的行事做派,说话语气。
  因为他是贺家人,他是贺司令亲生的长子。
  若在京市,即便撞见别人说他不如符横云,他心里恨极也能装出一副大度不介意的样子。
  可现在,当他看到楼上楼下阳台站了好几个看戏的中年妇女,他伪装几年的从容在这一刻毁于一旦了。
  仿佛被过去的自己附了身,满脑子是:他要用拳头教训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小心!!”
  曲丽这下算是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了。
  这哪里是亲戚,分明是有仇啊。
  她见势不对,赶紧出声提醒。
  姜糖正好一脚踩到屋檐下,放下饭盒的手一顿,背对着贺虎。
  闻言迅速转身,身体往左一歪,堪堪避开贺虎欲捉她肩膀的手。
  咔嚓!
  身体刚往一侧躲开,就见对方不死心的伸手要拽她的头发,另一只手还想掐她脖子。显然,这个男人表现得衣冠楚楚的样子,手戴名表,胸口装逼的别着一只钢笔,似乎成了上流人士。
  可骨子里,他依然是那个自卑自大的农村小子。
  连打人的方式都跟村里扭打在一块的男男女女没两样。
  “煞笔!”
  姜糖眼睛眯起,不闪不避。
  在他伸手时,直接捏住他的手腕。
  骨节发出脆响。
  在贺虎紧缩的瞳孔中,她的另一只手握拳,直接往贺虎的下巴招呼过去。
  贺虎:……
  一下被打懵了。
  嘴里充斥着血腥味儿,他吐了口血唾沫,怒声骂道:“操!艹你妈|的臭女人,你找死!”
  姜糖挑眉,“嘴真脏。”
  她和贺虎只差几公分,姜糖体型偏瘦,贺虎更壮实。
  可她平日里不是白锻炼的,即使生完孩子姜糖练拳的时间并不多,但每天抱着双胞胎走来走去本身就是极锻炼体能和臂力的一件事。
  察觉到贺虎试图再次进攻,姜糖的拳头瞬间变幻成手刀,用力往他咽喉打去。
  人对咽喉部位的防范意识很弱。
  当手刀砍过来时,贺虎被打得一下闭过气。他猛地后退几步,狠厉的双眼中浮上泪花,弓着腰不断咳嗽。
  艹他娘!
  他瞪着姜糖的目光差点没把姜糖看出个洞来,沙哑着嗓子道:“姜糖,是我小看你了。也是,你要是个普通女人,符横云那样眼高于顶的人,肯定不会娶你。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如此张狂,得罪我就是得罪贺家,符横云回来肯定不会饶了你,毕竟,他可舍不得跟贺家闹翻呢。”
  “只要你赔礼道歉,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贺家,还是会赏你们好处的。”
  他说这话,无非是众目睽睽下被一个女人打了,他觉得没面子。只要姜糖道歉,他丢了的面子就能找回来。
  姜糖觉得这人可笑又可悲。
  一副赏狗腿子的语气,他是不是误会了何谓修养,何谓军中子弟的气度?
  她勾了勾唇,态度随意:“呵,还挺能给自己找台阶?要不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你爸去,看他打算给我们夫妻啥好处,你觉得怎么样?”
  贺虎:!!!
  不行,他当然不想看到这两口子到爸面前刷存在感。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滚刀肉。
  淦。
  威胁人不成反被威胁,贺虎差点原地去世。
  还是等在外面的助手见他这么久没出去,寻了过来……
  贺虎一走,楼上看戏的人蹬蹬蹬地下楼了。
  “哎哟,小姜,你刚才比划的那招叫什么啊?”
  “那男的刚才说的啥意思啊?啥符不符,贺不贺的?”
  “看他穿着打扮挺有钱的样子呢,身边还跟着助手,他是干啥的啊?”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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