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啊,勤务兵更是信了姜糖的话。
其实贺团私下还挺能开玩笑的。
回到部队时,差不多下午三点多。
两人到家门口时,小路一旁的院子门口正好坐着几个女人在唠嗑,见到他们赶紧伸长脖子好奇地看了过来。
符横云转身,点点头,便当打了招呼。
姜糖也学着他的模样,不过她脸上挂着笑,看上去就十分好相处的样子。
她一笑,那几个女人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开口问:“贺团长,这是你媳妇和孩子吧?哟,长得可太好看了,两个孩子也长得漂亮得跟年画上的童子似的。你好,同志,我爱人是副团长,叫岳帅山,我叫余秋琴,以后就是邻居了,要多多走动啊。”
另外几个军嫂也开始介绍起自个儿来。
姜糖也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大家好,我叫姜糖。”
打完招呼倒没多说什么,姜糖跟着符横云进屋了。
他们一进屋,那几个军嫂对视着,一下就聊开了。
“哎哟,难怪瞧不上文工团那个女的,他媳妇长得好看的呀。”
“我听说,他媳妇不是乡下的吗?文工团那姑娘家世好,这一点就比贺团长媳妇强。”
“嗐,什么乡下啊,你刚才瞧见了,人家浑身上下哪点像村姑?这都是姓白的女同志气不过,四处传人闲话吧。我跟你们说,这小媳妇厉害着呢,我听我男人说,部队里用的那个什么,什么装备,是贺团长家小媳妇弄出来的,一听说她要随军,首长赶紧把贺团长要的院子给批下来了……”
“哦哟~~不得了咯,那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啊。”
“……”
第80章 小别胜新婚
院子不大, 墙角堆着两排砖一堆砂石,院门到屋子这几米距离已经用砖铺好了。
姜糖眉梢微微扬了一下,符横云把两个小子放在地上已经把门打开了。
情况比姜糖预想的好许多。
屋内面积不大不小, 三个房间, 一个客厅,客厅最外侧是阳台和厨房, 这个区域一看就是临时改动过的,墙上的石灰没干透。
左侧房间更大, 显然是卧室。右边两间, 靠里的那间空着, 靠院子那间面积小, 被符横云做成书房。
姜糖环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满意吗?”符横云缓缓走进屋, 自身后拥住她。
“还不错。”
姜糖心情很愉快。
火车带来的疲惫感在见到如此用心的安排时,变得不值一提。
她的手覆在符横云的手掌上,糯糯地撒娇:“好困了, 在车上我都没敢睡。”
虽说买了四张床位,但乘务员时不时敲门查票, 中途有人试图道德绑架想让她把空着的床铺让出去……姜糖一路上没怎么敢合眼, 就怕出什么意外。
“老公抱你睡觉去。”
符横云瞥到她眼底的青色, 心里也跟着软了几分。
话音刚落, 打横抱起她往卧房走, 大宝小宝在客厅跑来跑去, 见爸爸抱着妈妈出来, 以为妈妈生病了,赶紧围了过来:“妈妈……”
“嘘……”符横云轻声哄着孩子:“妈妈累了,要睡觉觉, 所以你们乖乖地不要吵,好不好?”
两个孩子眼睛又大又圆,骨碌碌的转了几圈,学着爸爸的模样,短短胖胖的手指在唇边“嘘”了一下。
“大宝小宝真乖。”仔细听,他语气中的骄傲都快溢出来了。
姜糖一觉睡到半夜。
怀里躺着小哥俩,身后是半抱着她的符横云。
一家四口仿佛俄罗斯套娃一样,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她呼吸一变,符横云便醒了,环在她腰上的手往肚子上摸了摸,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饿不饿?”
从下车到现在她都没进食。
姜糖肚子缩了一下,空空如也。
确实饿了。
她动作轻巧地转身,把自己埋到他怀里,蹭了蹭坚硬的胸膛,“可是,好晚了。”
“炉子没熄,煮面很快的,你再睡一会儿。”符横云抚着柔软乌黑的秀发,低首在姜糖唇瓣上轻啄了两下,穿衣起床到厨房煮面,姜糖也穿好衣服,符横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像个粘人的小尾巴。
“去客厅坐着。”
“哦。”
姜糖拉开椅子乖乖坐好,双手托着下巴,这会儿才有闲心打量客厅。
她寄过来的毛毡铺在角落,上面摆着儿子们的玩具,还有不少新的一看便是最近才做的。毛毡旁边跟苏省的家里一样,放着五斗柜隔开,也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工夫,特地买了跟家里差不多的沙发。
只是少了抱枕。
一切布置都那样熟悉,又那样合她心意。
不过——
“老公!你身上还有钱花吗?”他的存款都在她这里,每个月的津贴大部分也汇回家中,他哪来的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屋里置办得满满当当啊。
符横云端着面出来,狐疑道:“有,怎么了?”
“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借了战友的?”姜糖眨了眨眼,声音温柔道:“借了多少,明天就还回去吧。”
符横云看着她,笑得特别灿烂,一口白牙都露了出来。
“没借。”对上姜糖困惑不解的视线,他满不在意的说道:“出任务给的奖金。”
姜糖对部队的情况还算清楚,别看符横云是副团便以为他是成天坐在办公室喝茶,听底下的营长训练新兵。其实副团,团长在训练手下士兵时,大部分时间是参与其中的,他们本身也是受训的一员。
士兵翻山越岭,摸爬滚打,团长也一样。
一句话,部队是讲究实力的地方,领队的人只会哔哔没点本事的话,很难服众。
因此听到这话,她立马就懂了,这是额外的任务补贴款呢。
姜糖看着面前这一大碗,没好气地睨着他:“去拿个碗来,你也一起吃。”
“……??”
“太多了,我吃不完。”
“而且,一个人吃东西怪不自在的。”
“好。”
他那么听话,姜糖一肚子话倒是憋了回去,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才受过伤,你不会又接危险任务了吧?”
“……”符横云过了会儿才慢悠悠回道:“怎么会!”
一听就底气不足,姜糖瞪圆了眼睛,“符横云!”
“到,领导!”
“你,你你你要气死我啊。”姜糖鼓着腮帮子,浑身散发着的怒气在告诉符横云,她生气了,很生气。
这事必须好好解释给她听。
“真没有。”任务不是他主动接的,而是首长安排的,这不算撒谎吧。
况且,这边也没人比他经验更丰富。符横云酝酿了下情绪,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放心,我是那种不要命的人吗?这钱是上回任务发的,我忘了跟你说了。”
说完还皮了一下,委屈巴巴道:“媳妇儿,你不会一点私房钱都不打算留给我吧?”
姜糖:……
这是私房钱的问题吗?
能把家里包圆了,可见奖金的丰厚,也足以想见任务难度多么艰巨。
她想揪他耳朵了。
“真不是?”
“真不是。”
“符横云,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姜糖郑重其事,符横云也面色严肃,正儿八经的点头:“我记着呢。”
家有娇妻幼子,他最是惜命了。
气氛有些沉默,还有点对峙的意味儿,正在这时候。
屋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孩子醒了,符横云放下筷子走进屋,大儿子坐起来了正在抡眼睛。符横云以为他不舒服,赶紧走过去,双手掐着他的胳膊把人拎到怀里:“怎么了?想尿尿吗?”
“嗯~~”小孩儿乖巧地窝在爸爸怀里,眼睛要睁不睁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符横云抱着儿子出门,路过饭桌时,扭头看姜糖,小声问道:“老二半夜是不是也得把尿?”
姜糖“唔”了一声,压低嗓门:“看情况。”
从这方面来说,姜糖不算特别称职的母亲。
听曲丽说,小毛一岁多的时候,她半夜几乎不敢睡太熟,也没法安心睡觉。因为小毛断奶断得迟,而且那孩子就爱母乳,不管曲丽往胸脯凃苦瓜汁还是辣椒水都阻挡不了他喝奶的热情。
即使哭到嗓子哑了也能流着泪继续吃。
半夜只要饿了便自己爬到曲丽怀里嘬着奶猛吸,有时候不知轻重咬疼她,这种情况下能睡着才怪了。
但双胞胎六个多月就断奶了,晚上还算老实。
除了爱尿床,姜糖其实挺轻松的。
“……唷,还挺懂事的。”他带着愉快的口吻,抱着大宝到厕所,把完尿将孩子塞回被窝里,特别欣慰道:“这性子,晓得疼你,果然随了我。”
姜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只要是好的,都是遗传自他。
男人吧,有时候就是幼稚又自恋,尤其是结了婚的男人,他们似乎觉得不再需要掩饰自己的缺点,就有些放飞自我。
就像符横云,婚前谦谦君子,强势却不霸道。
婚后就变成了这样。
哎。
姜糖转身到厨房把碗筷刷了,走出来时,突然想到院子里那堆没用完的材料,忍不住问符横云:“什么时候有空,把院子都铺一遍吧。”
孩子们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尤其是五岁以前的熊孩子,那是分分钟能上天啊。
这个年龄尤其爱玩水坑和泥巴,一想到下雨天两孩子在院子里的泥坑里滚来滚去,把自己搞成小脏鬼,姜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了让自己少点暴躁,千万不能给他们捣蛋的机会。
符横云进了屋,他好奇地掀开蚊帐,就见方才睡得四平八稳的大宝已经把小宝挤到最里边了,小宝咬着他的拳头,兄弟俩贴在一块,特别可爱。
听到姜糖的话,也没多想,问道:“不种点青菜什么的吗?”
姜糖拒绝三连:“留一小块养点月季花就行。”
来时路过了两三栋差不多大小的院子,透过篱笆可以瞧见院子里长得茂盛的青豌豆儿,绿莹莹的让人见了心情就好。
唯独粪水味儿太浓郁。
熏得姜糖当场捂了口鼻。
她可受不了自家也这样,再联想到孩子不懂事,拿着小木棍到处刨泥巴玩……
唔,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下去她要yue了。
符横云默了一秒,媳妇没说别的,但他已经从她脸上的细微表情读懂了她的想法:“不自己种的话,得去附近村子买,离营地最近的一个村差不多三公里左右。其实咱们可以不浇那些……”
话没说完就被姜糖打断了:“可得了吧,没肥料的话哪儿长得好呀,到时候人家的菜生机勃勃,咱家的焉了吧唧,白忙活。”
大晚上聊啥不好,干嘛聊农家肥啊。
姜糖一脸无语:“你到底睡不睡?”
她解开衬衫扣子,里面只有一件裹胸小背心,刚走到床边,却被符横云长臂一伸轻松勾到怀里,“快三个月没见,媳妇儿你不想我?”
“废话。”姜糖眉头跳了跳,柔夷捏着符横云的下巴:“好啦,别闹,明天不是还得出早操吗?”
“小姜同志,你的态度是不是太敷衍了?”三个月没见面了,这女人吃饱睡足后竟完全想不起自己,符横云心里漫上了浅浅的不舒服。他用力箍着姜糖的腰,轻咬着她的耳垂。
察觉到男人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姜糖努力将放思绪拽回来,笑着说:“哪里敷衍,这不是怕你明早起不来吗?”
“哼,我就算奋战一夜,明天照样起得来。”符横云直接说,出任务时曾三天三夜没合眼,如今只是晚睡两个小时有什么打紧。手指在姜糖的唇边划过:“想我了吗?”
“想了。”姜糖轻轻推他的胳膊,“松一点,勒着我的腰了。”
她的脸微微泛红,清凌凌的凤眸因为疼痛染上了水汽,雾蒙蒙的,平添几分柔弱可怜,让人心里的那团火嘭的一下烧得更旺了。
符横云抱起姜糖,起身大步往书房走去。
书桌上。
符横云弓着身体,一点一点褪下那条棉麻半身裙,扔在地上。又去脱小背心,他动作很轻,很慢。但姜糖身上拢共就这么两件,很快就被剥得什么都不剩。
按理说两人结婚两年多,鱼水和谐,这种事做过无数次,姜糖不应该害羞,可在书房里还是头一遭,她羞得脖子都红了。
下意识抬起手捂住胸口,“……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
符横云看着妻子水汽朦胧的眼睛,眼底都是笑意,故意激她:“是啊,你哪里我没看过,还遮什么?”
“……你,我乐意。”姜糖瞪他,“磨磨叽叽,你到底做不做?”
他的目光太灼热,落在皮肤上时,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一一点火。
何况,以前做这事都是水到渠成,亲亲抱抱直接上床,哪像今天还玩书房play?
她没经验,心理上有包袱不行吗。
她承认,在比谁的脸皮更厚这方面,她真的自愧不如。
符横云看她恼羞成怒,轻笑出声。在姜糖生气要离开时,不再继续逗她,大掌掐住莹白如玉的细腰,低头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印上一个充满爱意的吻……
随后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脖颈,脸颊,男人直接动作起来。
这场情事如同疾风骤雨,姜糖仿佛娇嫩花儿被风打落,被雨俘虏,整个人沉浸其中,脑子晕晕乎乎的只能随着风雨的频率摆动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