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止予
时间:2021-03-30 10:13:35

  谭思齐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想伤害他,但还是说了。
  “我有这个影响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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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阅虽一早便让人加固了窗子,心中却还是不太.安稳。
  总觉着谭思齐神通广大的,给她一种将屋子封死了也拦不住他的感觉。
  跑到窗边看了好几回,使劲拉了拉窗子,确保是真的进不来,才折回去上床。
  她还在原本的床帐外头加了一层透光度好的镂空床帐,在上面系了个小铃铛,夜里便拉好这一层,若是有人进来,便得拉开帐子。一拉帐子铃铛便会响,那她一下就醒过来了。
  李清阅觉着,她就是个旷世奇才。
  这会儿关好了窗子,又拉好了床帐,才稍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便被阿舟拉着收拾起了妆容。
  她是前几日接到的帖子,是曹安沐邀请她去太师府中赴宴。
  自打从学堂里出来,李清阅其实已经很久都没见过曹安沐了,二人一次也没有联系过。
  曹安沐也没做什么,可李清阅莫名便不太想同她深交。
  而且一想起之前她同自己说要同谭思齐定亲,心里便涌起一股不适来。
  仔细想来,曹安沐应该,确实是喜欢谭思齐。
  只是她从前没在意过,所以不曾发现。
  但只要稍一深究,便能发现有很大问题,就连她第一次同她搭话,好像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因着当时谭思齐总来找李清阅的茬,曹安沐便借着同她交好得以和谭思齐搭上几句话。
  李清阅不想将她一开始以为的善意想成这样,可愈往深处想便愈觉着确实如此。
  不由心中便有些不快。
  也不能不去,她帖子上明明白白写了的,叫她一定要去。
  若无缘无故不去,倒显着她不识趣儿。
  到了太师府,李清阅被安置在了曹安沐旁边的位置,俩人互相道了声好,东西闲扯了些番便无话。
  直到谭思齐和顾锵进来入了座,他们同谢知恒一起,坐在对面。
  周遭议论声纷起,李清阅觉着刺耳。
  “安沐,谭公子也来了呀?”旁边一个粉衣女子问道。
  曹安沐听罢状似无意地往对面一瞟,很快便移开了眼神,含羞带怯道地“嗯”了一声。
  粉衣女子笑道:“前几日不知哪里来的消息,说你们二人之事是无稽之谈,我还信了,今日一看,怕是好事将近了罢。”
  “我也不太清楚呢,女儿家的婚事,全凭家中长辈做主的。”
  她这话说得含糊,那粉衣女子听了这话便在心中默认二人之事为真了,往对面看去,正好看见谭思齐眼神紧落在这边,便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吃味,没想到这谭公子竟被曹安沐这表里不一长得还不如她的给捞着了。
  心中如何想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满脸喜色,“你看,谭公子在看你呢,真真叫人好生羡慕。”
  曹安沐一愣,抬眼一瞧,哪是看她啊,分明是在看她身旁这位。
  只娇羞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李清阅在一旁坐着,也不说话,只顾着吃自己碟中小食,时不时瞥谭思齐一眼,眼神及其不善。
  谭思齐心中觉着好笑,莫不是还在为昨晚那事儿生气?
  “别看了,”谢知恒懒散地戳了戳他,“你一直盯着,人家理你了么?”
  “还有,”谢知恒舔了舔唇,样子极为妖孽,“你这嘴……”
  谭思齐听罢低笑一声,抿了口茶,没说话。
  “挺激烈啊,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也学坏了。”谢知恒摇了摇头,一脸的调笑。
  顾锵听得一头雾水,“磕个嘴就学坏了,你会不会用词?这顶多是……”
  他一本正经地思索了一番,含蓄道:“能力不足,嗯,能力不足。”
  ?
  谢知恒看他的眼神有点诡异,他胆儿是愈来愈肥了,竟敢说谭思齐这事儿能力不足?!
  顾锵:“你这么看着我作甚?他就是读书的时候没注意,不知怎么把嘴给磕破了。”
  憋住唇角笑意,谢知恒道:“没事,你很好,真的。”
  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夸上一夸,不要弄污了他纯洁的小脑袋。
  谭思齐定定地看着他俩,而后扯起一边唇角,再次看向对面脸颊鼓鼓的小姑娘,笑得颇有几分……放荡。
  缓缓道:“是她学坏了。”
  她?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谢知恒的表情有点凝固了。
  本以为谭思齐是去什么不可说的地方找了乐子,还找了个凶猛的,却没想到竟是李清阅。
  这二人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么?
  谢知恒看着对面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眉毛细细弯弯,一双杏眸低低垂着,脸型流畅,带着点粉粉的肉感,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乱动也不乱看,极为乖巧。
  顿时便有些不敢置信,她竟如此奔放的么?
  就谭思齐那般十几年如一日不近女色寡淡无趣的样子,她竟能把他嘴皮都给亲烂,真真是勇气可嘉,佩服佩服啊!
  心中还没感慨完他的头便被谭思齐手上一个用力,扭了过去。
  “看你嫂子作甚?”
  “……”
  竟都成嫂子了,谢知恒哑口无言,选择闭嘴。
  "这宴都过了一半了,今安怎的还没来?"顾锵抱怨。
  谢知恒拿他撒解心中憋闷,“许是听说你要来,便临时改了主意,不来了。”
  顾锵撇了撇嘴,看起来恹恹的,沉闷了一会儿突然便眼神一亮,“来了来了!”
  直接坐到了李清阅那桌,看都没看他一眼。
  顾锵还未来得及伤心,便见谭思齐起身朝对面走,还将桌上那碟梅花酥给端走了。
  他身量高大,站在那里便直接遮去了李清阅眼前大半的光。
  恍然抬头,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李清阅心颤了颤,目光下移,他唇上结了一个小小的痂。
  昨夜的一幕幕又重现脑海,李清阅顿时满脸臊红,忙低下了头来。
  他将手中碟子放在了她和谢今安之间,李清阅顿时松了口气。
  亏得他还知道避嫌。
  粉衣女子忙碰了碰曹安沐手肘,心想这是借着给自己表妹送吃食来看看她么?
  这样一位郎才艳艳的公子,竟还如此痴情,曹安沐到底烧了什么高香?
  她不由审视地打量了她一番,许是因着有她旁边那位小姑娘的衬托,心中更觉着曹安沐没什么姿色。
  而曹安沐看到谭思齐过来,心中慌乱得不行。
  本来安排李清阅坐自己旁边,谭思齐在对面,便是想叫人误会的。
  但她着实没想到他竟如此明目张胆过来找李清阅,一时之间有些坐立难安,生怕谎言被戳穿而颜面尽失。
  那粉衣女子笑着开了口,“谭公子,您和安沐快定亲了罢?”
  她问的时候也有几分忐忑,只是依旧有些不敢相信,想再确认一下,也好断了盼头。
  曹安沐心中一凛,心中将这女子骂了十万八千遍,急忙接道:“这个我们又怎会知道,都是……”
  “并未,”谭思齐打断她,淡淡补充道,“以后也不会。”
  曹安沐脸色难看,如坠冰窟。
  她本以为,只要让所有人以为他们二人有牵扯,那谭思齐出于对她名声保护的责任感也会来提亲,更何况二人家中长辈关系还算亲厚。
  可他却能叫她当众下不来台,丝毫不管今日一言一行会对她带来什么影响。
  曹安沐眼眶都有些红了。
  谭思齐没看一眼,只紧盯着那低着脑袋不肯看他的小姑娘,含笑道:“谭某已有意中人,不是曹小姐。”
  那粉衣女子看着曹安沐失了血色的脸,饶有兴趣到:“不知谭公子意中人是哪家的小姐,竟有如此殊荣,能得您青睐?”
  还未回答便见那小姑娘后背都绷直了,仿佛唯恐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故意惹她心中着急似的,他刻意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是我的殊荣。”
  在座几个姑娘皆是心中一震,各自心绪复杂。
  “所以”,粉衣女子此刻既有对曹安沐之前威风的落井下石,又有对他口中那心上人的羡慕,“之前您马上的那位女子便是今日所说的这位么?”
  “自然。”
  李清阅脸都红透了,他这般口无遮拦,她彻底不敢抬头了。
  生怕旁人发现什么端倪,晓得她就是他口中那个所谓“意中人”。
  谢今安在一旁看好戏,见李清阅那恨不得遁地而逃的样子就忍不住调侃:“表哥,什么时候将人带给我们瞧瞧?”
  “她脸皮儿薄,”谭思齐笑道,“待成亲那日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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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结束的时候,李清阅肚子都吃撑了。
  她和谢今安在前头走,谭思齐他们也都在一块儿。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后悔吃这么多。
  谢今安到那儿之前,她实在是太无聊,只能吃东西让自己显着不那么空闲,缓解尴尬。
  “难受?”谭思齐见她手放在肚子上,走上前来关心道。
  李清阅摇了摇头,她还没缓过劲儿来,没脸直视他。
  “贪吃。”他笑道。
  “啧啧啧,”谢知恒不太正经,“你们怎的这般张狂,我们几个都不是人么?光天化日之下就你侬我侬。”
  李清阅皱了皱眉,往周边看了看,还好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见她这小心的样子,谭思齐竟觉着有几分刺激,好像他有多见不得光,拿不出手,只能被藏起来,给她当个外室或烟花柳巷的情夫。
  听见他低低沉沉的笑声,李清阅眉头皱的更深了。
  可她长相偏甜,生气不满时也让人觉着软糯可爱。
  谭思齐笑道:“以后不在你们面前便是了。”
  众脸震惊,没想到他竟能如此云淡风轻就说出这种话,真是人不可貌相,高手在民间。
  李清阅羞得无处遁逃,瞪了他一眼便加快了步伐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再在那群人异样的目光下多待。
  谭思齐看着她急躁的小小背影,脸上柔软得好似天边的云。
  也没再拦,由着她去了。
  再拦保不齐又要恼羞成怒,发小脾气呢。
  “别笑了。”谢知恒在他眼前晃了晃,企图找回早已不复的存在感。
  见他还盯着前边,便伸手指了指,调笑道:“人都走远了,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痴情种?”
  见人上了马车,谭思齐才收回目光,看了眼谢知恒道:“从前没有她,你怎么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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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马车阿舟立马开始喋喋不休,她憋了一天,都闷坏了。
  “小姐,谭公子说的那个意中人是不是你呀?”
  李清阅无奈,她怎么还就躲不开这个人了,好不容易逃到了自家的马车上,结果阿舟一张口也是问他。
  “我哪知道。”
  “依我看呀,说的就是小姐您,”阿舟一脸仰慕,“谭公子对小姐多好啊!”
  又来了……
  阿舟到底是她的丫鬟还是谭思齐的,净为他说好话。
  李清阅叹了口气,撩开窗边的素色帘子往外看去。这会儿路上行人不多不少,外头也不算喧嚣。
  离家还有没多远的距离,李清阅想下车走走。
  便叫车夫停车,将阿舟先带回去。
  李清阅独自走在路上,微风轻轻一吹,便卷起她腮边碎发,飘起又落下。
  本来下车便是想一个人静静,稍稍放空一下。可也不知怎么的,她莫名便又想起谭思齐来。
  李清阅觉着自己许是有些魔怔了,竟满脑子都是他。
  发烧时将她送到医馆,反复跟大夫确定她已无大碍;去马场的路上怕她无聊,专程停下来为她买好吃的糕点;在黑夜中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别怕……
  一桩桩一件件,反复在李清阅脑海中闪现。
  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确实是清,可李清阅这个当局者也并不迷。
  谭思齐确实是很好很好。
  可他的好来得迅猛而突然,她总有种脚落不到实地的空虚感。
  再加之二人身份差异,她打心底里不想做妾,便顾虑更多,始终无法打开自己,接纳他。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他的喜欢能一直延续,一直热烈。热烈延续到即使做妾,她也能没有后顾之忧,不用费劲讨好。
  出神太过投入,李清阅差点撞上人。
  反应过来猛然往后退了几步,才没撞到人家身上去。
  看着停在眼前的那双暗色云纹靴,李清阅连忙福了福身子向人道歉。
  没有得到回应,她抬头去看,便对上了一双冷漠而带着审视的眸子。
  ..
 
 
第32章 阿归
  那是一张戴着半张玄黑面具的脸, 唇线拉直,紧紧抿着,眼型偏长, 不挑不垂, 冰冷得好似凛凛冬日悬在房檐上的棱。
  却在她抬头那一瞬间有片刻的碎裂。
  李清阅分不清那是什么表情,总之, 她不认识这个人。
  “阿归……”
  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
  云至心中微沉,转过身来看那愈走愈远的背影,宽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根根暴起,面具没遮住的半张脸棱角分明, 带着点恍如隔世的怅然若失。
  在宁国待了近十年, 这是他遇到的姑娘里最像她的一个。
  过了好半晌,浑身脱了力, 五指慢慢松了些, 手掌有些细细密密的疼,他吩咐道:“山彦,跟上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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