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者甜——温初礼
时间:2021-03-31 10:28:55

  大家以为他这是要临时测验了。
  不禁开始叫苦连天。
  “叫什么叫。”李成江把保温杯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只是让你们写个目标大学而已,至于叫得像杀猪似的吗?”
  “目标大学?我想上哈佛可以吗?”
  “你也配?哈佛是能收二缺的学校吗?”
  “滚远点。”
  眼看着下面又要乱起来,李成江赶紧招呼大家安静:“你看看你们一天浮浮躁躁的像什么样子?都高二了,还没有一点目标没有丝毫的紧迫感。”
  李成江一说道起来,下面顿时没了声响。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他已经开始的说道,他一直唠唠叨叨说了快十分钟,才总算切入了正题:“今天让你们写目标大学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有个努力的目标,不要每天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说着,忽然看了江南一眼,“特别是有的人——都升入高二了居然还好意思迟到,也不知道有没有心。”
  江南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撇撇嘴——
  都高二了,我旁边还有个人在您课上光明正大地睡觉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江南的腹诽,刚刚还熟睡的蒋延洲悠悠转醒。用眼神询问着江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江南正好在拿A4纸,见状大方地给蒋延洲分了一张,“老李头让我们写目标大学,写完要贴在教室墙上公开处刑的。”
  蒋延洲“哦”了声,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江南放在桌上的纸。
  江南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所谓的目标大学。
  和大多数富二代一样,她一直是一个当下至上主义者,只要生活还过得去,就完全没什么必要考虑以后的事。
  但既然老李头要写,她总不能说自己没有目标大学吧。
  想到这儿,江南决定现在决定一个,不然以后说出去她连个目标都没有得多没面子啊。
  她看了蒋延洲一眼,“延哥,我们国家排名第一的大学是什么啊?”
  “清华和北大吧。”蒋延洲有些心不在焉。
  江南咬着笔头纠结了会儿,不知道该写哪一个。
  她摸出手机,在网上分别搜了搜两个大学的资料,最后凭着眼缘在纸上郑重地写下了“清华大学”四个字。
  像是觉得不够,她又在四个大字的下面写了一行小字——江南立志考清华。
  写完后,她好奇地去看蒋延洲的成果。却不想他面前那张白纸上依然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内容。
  她面上带了几分疑惑,“蒋延洲你怎么不写啊?”
  “没什么好写的。”蒋延洲甚至没有动笔的打算,直接抬手捏着一角将那张纸还给了江南。
  “你也没有目标大学?没有的话现想一个也成啊。”江南吊儿郎当地转着笔,脸上露了抹终于找到同道中人的欣慰笑容。
  “不用了。”蒋延洲似笑非笑地嗤了声,“说不定我连大学都不会上,又何必多此一举定个目标大学。”
  即便堕落如江南,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不会上大学。她觉得无论好坏,在那个年纪总归还是得继续读书的。
  她怔怔地望着蒋延洲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面像是藏了很多东西,又像是空得什么都没有。
  但她能感觉出来蒋延洲此时是不太开心的,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颓丧感。
  江南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盯着那张属于蒋延洲的白纸看了几秒,然后落笔在上面写了“北京大学”四个字。
  见蒋延洲在看自己,江南豪气地在他肩上拍了拍,半真半假地和他开玩笑:“清华和北大还挺搭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绝对的事儿,你才高二怎么就觉得自己上不了大学了?你放心,南哥能上清华,就一定保你上一个北大。”
  江南说这话的时候,天花板上的风扇还在呼哧呼哧地转着。
  洒下来的风吹起江南肩上的碎发,绕了个圈儿,拂在蒋延洲脸上,带了几分隐约的洗发水香味。
  蒋延洲忽然就觉得他遇到过的那些糟心的破事儿好像在这一瞬间都被一点点地抚平了。
  他拿过江南手上的笔,把“北京大学”那四个字划掉,重新在下面写上“清华大学”四个字。
  然后挑眉看向江南,声音清冽温润:“那你不如直接带我一起上清华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南哥:我要考清华
  清华:感觉有被冒犯到
  打算睡了,明天白天再更个三更吧!(具体时间不定,写完更)
  晚安啦!这章留言也有红包哦!
 
 
第17章 近我者甜
  最后那两张写着“清华大学”的纸被并排贴在了靠蒋延洲那一侧的墙上。
  李成江挨个儿把每个同学定的目标都浏览了一遍。
  看到蒋延洲那张划掉“北大”又写了“清华”的纸条时, 江南注意到老李头的脸上满是欣慰,甚至连连拍着蒋延洲的肩膀说了好几句“清华、北大都不错”之类的话。
  她都做好了被李成江表扬“江南同学也很有志向”的准备,结果等到了她这儿, 李成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以琢磨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挤出一句:“有远大目标是好事,但关键还是要符合实际, 别总是搞些无谓的空想。”
  江南有几分的无语凝噎, 总觉李成江是在针对自己。
  因为李成江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大家都对江南定下的目标大学好奇得不得了。
  一下课, 季暮雨和钱子安就迅速抢占了前排围观的VIP席位,争着去看被江南压在胳膊下的目标大学。
  “南哥——看看呗?”季暮雨叼着根棒棒糖笑得不怀好意。
  江南也没藏着掖着,大方地抬起胳膊供他们欣赏, “怎么样?南哥我是不是志在千里?”
  季暮雨和钱子安在看到“清华大学”四个字时下意识就是一顿。
  他们想了无数种可能, 就是没想到江南居然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地写了个名牌中的名牌大学。
  气氛安静了一瞬, 随即爆发出一阵丝毫不给面子的大笑。
  季暮雨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疯狂捶打着桌子,“南哥你这是在为难别人清华大学啊?”
  “我怎么就为难她了?”
  “不是我说你南哥——”钱子安也笑得不成人形,“你见过清华什么时候不长眼收了回回考试三百多分的学生啊?你这成绩考两次加起来别人也不一定会收你吧。”
  “有多远滚多远行吗?清华招生办才没你们两个这么肤浅。”江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他们不肤浅?”季暮雨又仔细把那张纸看了一遍,声音笑得发颤, “那你说人家收你图什么?”
  “自然是图我的——无边美貌呗。”江南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脸红,话落的时候甚至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发尾。
  蒋延洲原本在等蓝翔来找他吃饭,听到这儿勾着唇笑出声。
  他的声音不大, 却在几人说话的间隙显得格外明显。
  钱子安笑得更猖狂了, “你看延哥都不信——”
  季暮雨和钱子安笑就算了, 蒋延洲明明刚还求着她让她带他上清华,他到底是怎么好意思笑的?
  江南甩了个眼刀过去。
  然后一巴掌重重地拍到桌上,磨着牙威胁蒋延洲:“你个小学鸡笑个屁!你有功夫在这儿笑不如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才能追上你南哥的脚步上清华。”
  -
  周三是一年一度的教师节。
  高二十班的同学们照例给每位教他们的老师松了一篮子鲜花。
  本以为这个教师节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却不想明礼的领导班子今年突发奇想搞了场演出, 作为对各位站在教育一线辛勤付出的园丁们的节日慰问。
  所以下午第一节 课刚上完,李成江就像赶鸭子似的把同学们往操场赶。
  “大家搬好自己的凳子去操场上集合,不要拖拖拉拉的。”
  江南的午觉还没睡醒,闻声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什么破演出啊,不去行不行啊?”
  季暮雨拖着凳子走到江南身边,“去看演出总比在教室里被格格折磨好吧。”
  听听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江南这才搬起凳子,耷拉眼皮着往教室外面晃。
  蒋延洲走在江南后面两步远的地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略显蹒跚的背影。
  要不是周围人太多,他觉得江南能随时把凳子一扔,就地躺在地上继续补眠。
  “延哥——你笑什么呢?”
  蒋延洲敛了笑意转头,就看见蓝翔身上裹满了绿油油的烂布条。活像是从某个山顶洞下来的原始人。
  蒋延洲眨了下略有些不适的眼睛,“你在搞行为艺术?”
  “好看吧?”蓝翔显然很满意蒋延洲一眼注意到了自己的装束,“你兄弟我等会儿要上台表演。”
  周围全是搬着凳子的学生,铁制的凳脚和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另外一个认识蓝翔的男生凑过来,“挖掘机你要表演个操?”
  蓝翔一心都在炫耀自己的演出服装上,丝毫没注意到对方的玩笑,老实巴交地回答:“对啊就是棵草。”
  蒋延洲低低笑出声。
  江南是听到蓝翔那标志性的公鸭嗓音时回过头的。
  她本来是想打个招呼,却在看见蓝翔那件绿得发亮的烂布条大意时果断放弃了这种想法。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回过头,蓝翔也看见了她。
  “江老板、季老板——”
  “还有问夏小姐姐——”
  在叫何问夏的时候,江南从蓝翔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种类似于娇羞的感觉。
  她摸了下耳朵,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蓝翔已经挤过重重人墙冲到了何问夏的面前。
  “夏夏——”他二话不说地抢过何问夏手里的凳子,“搬凳子怎么能让女生亲自动手,这种粗活我来就行了。”
  凳子突然被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怪物”抢,何问夏吓了一大跳。等到看清对方是上次一起吃过饭的男生,她这才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啊?夏夏是你叫的吗?”江南把何问夏往身后护了护。
  江南一警告,蓝翔有几分的小委屈,看了看江南身后的人,“我就是想帮夏夏——不是——你们女生搬搬凳子嘛——”
  “帮女生?”江南挑眉笑了下,“就帮我们夏夏啊——我和季老二你不帮帮?”
  蓝翔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五十米深的大坑。
  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总不能在何问夏面前出尔反尔吧,于是眼一闭手一伸,“凳子拿来吧,我可以。”
  季暮雨早就搬得累了,见状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凳子往蓝翔手上一递。又多了一根凳子,蓝翔顿时就被压垮了一截儿。
  “你还好吧?”何问夏有几分担心,“要不然我自己来吧?”
  蓝翔却立马躲开她,使出吃奶的劲儿站直身体,倔强地看向何问夏,“根本就是轻轻松松——”
  江南觉得好笑。
  她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见自己手上这根凳子很有可能成为压垮蓝翔的最后一根凳子,也没再继续压榨他,“我这根就自己搬了。”
  “那怎么行——”
  蓝翔说这话的时候张牙舞爪的,有那么一瞬间江南甚至以为他想把自己手上的凳子抢过去。
  结果下一秒她就听到蓝翔忽然转了话锋:“女生的手不应该干粗活——让延哥帮你搬吧。”
  她们这才注意到蒋延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
  蒋延洲这会儿一双眼睛里都是冷漠,就差在脸上写着“她是谁老子凭什么帮她搬凳子”几个大字了。
  江南还是会看人脸色的,“这真不用了。”
  哪知她话音还没落,手里的重量就一空,那张凳子便稳稳地落进了蒋延洲的手里。
  江南以为蒋延洲是迫于“男生要照顾女生”的传统观念才不得不出手帮她,赶紧伸手过去拉住凳子,微仰着头看他,“我没那么娇气,我真可以自己搬的。”
  后面还有无数的学生涌进楼道。楼道里乱哄哄的一片。
  蒋延洲利落抬脚,抵住一个差点撞上江南小腿的凳脚。然后看了眼她捏在椅背上的细白指尖,“手松开好好长眼走路。”
  蓝翔他们三个人都还在等着江南和蒋延洲。
  见状蓝翔冲江南招呼了一声,“江老板我们延哥很强的,别说搬个凳子了,就是你坐在凳子上他也能轻轻松松搬起来。”
  蓝翔说得太过于有画面感。
  江南轻易就联想到了她坐在凳子上,蒋延洲连人带凳将她像小鸡仔似的搬起来的画面。
  没有公主抱的浪漫,反而有几分照顾残疾人的既视感。
  江南不忍心想下去,见蒋延洲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从教学楼到操场的距离并不短。蓝翔一路上都在没话找话的和何问夏聊天。
  最后实在没话聊了,便把目光落在了何问夏别在衣服上的蜘蛛侠小玩偶上,“你这个娃娃也太可爱了吧。”
  “能别说我们男朋友可爱吗?”何问夏还没出声,江南先打断了蓝翔。
  “你们——男朋友?”
  “对啊。”江南说着把自己别在裤子上的一小只钢铁侠玩偶露出来,“那个是夏夏男朋友,这个是我的男朋友——他们明明威猛帅气,可爱这样娘气的词语配不上他们。”
  蓝翔有几分跟不上江南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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