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嗑cp爱好者当即上头,旁敲侧击地问老板娘有没有自家的小朋友,就算没有黎司,那给他们透露点花样滑冰其他运动员的八卦她们也是喜闻乐见的。
“我哪儿知道他们是比什么项目的呀。”老板娘摆摆手,口风不是一般的紧,“给你们定包间的客人来了,我去招待一下。”
ABCE露出期待的神情。
“哎小盛!这边这边,我记得你又有好几年没回来了。”老板娘是个利落的人,嗓门爽快,盛佳悦刚一进店就被她引了过来,出现在四人的面前。
“你你你你你……”C姐年纪也不轻,几乎是见到盛佳悦当即就认了出来,吓得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A和E反应则没那么快,把整件事串了一串才捋顺到底发生了什么。
A颤颤巍巍道,“G姐原来你是……在北城拍纪录片?”语气中还带这些不自信。
作为大学生的B反应最慢,她连现在的双人都认不全,更别说关心十几年前的了。可是她知道纪录片是怎么回事啊,她对盛佳悦的名字简直不能再熟了,“这这这不合理。”
“这很合理。”盛佳悦接起段子来毫不费力,“走吧,咱们首体团建去。”
“你你你你……”C姐就这么在混乱中被这位突然出现的老牌奥运冠军拉去了自己想也不敢想的地方,“不是啊,我没给小黎小司带东西!”
直到看见首体训练场的标志她才回过神来,她成为了一个没有给爱子爱女们带见面礼的不合格老母亲。
“你可给我省省吧。”盛佳悦见到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亲切感倍增,更加迫不及待地要把她们带给黎楷和司安恪见见。
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徐舒阳正和黎楷一起站在冰上说话,盛佳悦又莫名一阵怪异感涌上心头。
“盛老师,你回来啦。”一旁司安恪凑上来给她们一行人打了个招呼,礼貌地对每一个人都微微颔首。
C姐不自觉露出慈祥的笑容。年轻面皮薄的B猛地一见着自己喜欢的运动员,连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劲往其他几个姐身后躲。
和徐舒阳说完话的黎楷一个急停刹在司安恪面前一段距离,朝他招了招手,“教练说再练一遍那段衔接。”
是短节目衍生接续步和后面联合旋转之间一段热情的衔接步法,男伴女伴交换位握法时的开式莫霍克步做得不够漂亮。
这话说罢,黎楷才看到盛佳悦和她身后带着的字母军团,她高兴地挥挥手,算是和她们都打过招呼了。
冰面上还有两对双人也在训练。
“我都看到了什么。”E姐一脸信息过载呆滞表情,国家队总教练和明星队员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大学生B则有更深的感触,“我的天好认真啊,要是我看到有好几个不认识的人进教室肯定是要走神的。”
A赞同地点头。
“其实我觉得他们这个衔接的细节没必要再扣。”盛佳悦带着她们往许明家带的双人方向走,“老许他们的人,我也没法说。”
“不过我真觉得这段衔接进步很大。”C目不转睛地盯着冰场上的两位运动员,看他们从后压步转进并排的仰燕式,做好了盯着接下来黎楷那个莫霍克的准备,“比之前比赛的时候细致多了,观感很好。”
那可不?
黎楷要是能听到这话,必须得抓着C姐好好吐吐这几天被她们盛佳悦折磨的苦水。
要是这样练了还没有进步,那才真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在花样滑冰上。
可夸奖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就看到了令人意外的一幕。
黎楷做完莫霍克的换足之后,就在两人交换前后位置这个不相握的瞬间,她蓦地失去平衡朝后倒去,背部先结实地砸向冰面。
“啊!”
一声短促、并且半途戛然而止的女声尖叫打破了训练馆中冰刀和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冰面上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一瞬。
“教练!”因为惯性滑出去了一段距离的司安恪愣在原地,除了寻找冰场中的长辈以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徐教练!”
徐舒阳缓缓转身,神情并不比司安恪冷静多少,仿佛灵魂出窍般断断续续地喘着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跌倒在地上的黎楷。
真正令人恐惧的不是以外摔倒,而是黎楷摔倒后的安静,和从她头部渗出、蔓延到冰面上的红色血迹。
“黎楷?黎楷!”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在冰场另外一端的许明家,他箭步冲到黎楷身边,听到黎楷摔懵后低声痛呼的声音,“吸气!盛佳悦,你去催一下队医!”
许明家放弃了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傻站在冰场上的徐舒阳。
黎楷摔倒毫无预兆,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场的人俱是惊慌失措,见她摔下去以后半天都没有动静,纷纷嚷着,“叫救护车啊!”
“我是医生,神经外科的!”跟在盛佳悦身后的A姐也回过神来,一路跑到冰场入口处,却一时不知道能不能踩上去。
许明家朝正在上楼的盛佳悦看了一眼,盛佳悦点点头。
“来吧。”许明家道。
A姐刚小心翼翼地踩上冰面一步,准备开始“万里长征”,司安恪立刻从不知哪里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轻轻松松拎起她快速把A姐扶到黎楷身边。
“血迹是头皮损伤,”诊断一番后,A姐先说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事,“未见颅骨骨折,尽快止血,转送到附近医院。”
老队医匆匆忙忙赶来,司安恪接走他手里的急救箱,递到黎楷和A姐身边。
“又是这个小姑娘啊。”老队医也不管自己根本不认识身边的三位女性访客,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受起上来怎么老见血呢?她家那个男孩子受伤都是骨折、肌肉拉伤什么的,她就怪吓人的。”
社会阅历不多的B被老队医吓出一身冷汗,都顾不上疑惑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司安恪受伤的事,见A走下来,连忙抓着她问,“怎么样啊现在,小黎要不要紧?”
“刚才醒了。”A姐指了指正扶在冰上和黎楷说话的司安恪。
黎楷身下垫了好几件队服。正被扶着慢慢坐起来。
本来他们还想先将她扶下冰面,但黎楷一动就觉得天旋地转,所以决定再缓缓。
“具体有多严重还要去医院CT检查。”A姐叹了口气。
第96章 “救护车来了,救护……
“救护车来了, 救护车来了。”一个门卫大爷指挥着车往哪儿开,另一个立刻带着院前急救的医生往里面赶。
两大小伙子还没往里走几步,病人就被一个一米九的运动员给抱出来了, 看上去还轻松地不像话。
“交给我们吧。”医生对司安恪说。
这运动员脚下就踩着细细的两把刀, 这会儿还抱着病人,叫人看着胆战心惊, 生怕他走不稳。
“小朋友就不要去了。”出来看了眼情况的陈丽劝住还要往前走的司安恪,前面就是大理石地面了。没铺胶垫的地方冰鞋不好走, “让你们徐教练跟去就好。”
徐舒阳还傻站在冰面上, 久久不能回神。
“A姐?”刚把黎楷送上救护车的两个小伙子看到一起钻上来的人, 吓了一跳 。
A往里坐了坐, “这么巧,今天你们俩值班?”
“A姐你是为这事儿请假的?”一个无脑问道。
另一个恍然大悟, “姐你能掐会算啊这是。”
“别贫。”A姐又凑上去看了看黎楷的情况,“感觉怎么样?”
人瞧着挺清醒,眼睛还能在他们仨之间瞟来瞟去听他们说话。
“头晕, 现在好一点。”黎楷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为什么救护车上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更别说去回忆自己怎么摔的了。
车上又上来了一个人。
黎楷听脚步声猜测道, “许明家?”
“嗯。”许明家答道, “走吧。舒阳还是有点心理障碍, 我让他们打电话带他去找百欢了。”
他话音刚落,
A:?
这年头国家队都流行叫大名的吗?这多吓人。
A姐闭嘴不敢说话, 害怕因为知道太多八卦而被暗杀, 疯狂催眠自己没听说过徐舒阳,更不知道百欢。
“许教练,等等我!我一起去!”司安恪换上了跑鞋的司安恪迈开长腿, 一张脸猛地就贴到了救护车的后玻璃窗上。
此时车正准备启,司机被这阵叫声吸引住,犹豫了片刻,害得他这样的老司机失手熄火。
“嚯,吓一跳。”一个小伙子身体不自觉的往后一仰,活像是被凑过来的司安恪隔空给推走了。
另外一个小伙则心志不坚定地被司安恪的急切打动,马上给他开门。
“教练,我一起去。”门刚被打开,司安恪急不可耐地又重复了一遍。
A点点头,这才是国家队称谓的正确打开方式。
许明家本想劝阻,觉得小孩子跟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回去休息,但看到司安恪眼中的关切、担忧,莫名有了几分感同身受,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只得招招手,让他上来。
“别傻站着了,赶紧上车。”A姐催促呆了一瞬的司安恪。
司安恪一上车,黎楷只感到如乌云遮日般,车里的自然光被一个大个子遮得干干净净,于是不确定的问道:“司安恪?”
A姐悟了,这孩子还晕着呢。
“嗯。”他坐到总教练对面,拉住黎楷的一只手,“我在。”
黎楷一时间只觉得更晕了,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车上这么多男伴啊……
赶到医院以后,A姐和许明家忙里忙外地挂号、开检查、付钱、那报告,而黎楷则笔直地躺在病床上认认真真地发晕。
司安恪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看上去放松一些。
他先是帮忙把黎楷的冰鞋脱了,两只鞋的鞋带系在一起,这样就可以一只手拎着鞋,另一只手拉着黎楷。
听说黎楷口渴,他又去倒热水。
但谁都能看得出,司安恪脑子里一直绷紧了根弦,恐怕要看到检查结果才能安下心来。
“没事,”黎楷勾了勾手指,“应该不严重,脑震荡之类的。”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脑震荡、骨折这类损伤,在运动员眼里可以算是家常便饭。
总结一下就是,你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片子看上去没什么事,”今天立大功的A姐和许明家一起走过来,给患者讲一下检查结果,“这两天好好休息,要是感觉不对马上再来医院检查。”
A姐留了个心眼。
她是亲眼见着黎楷是怎么摔倒的,总之是她作为医生会害怕的程度,外加每个病人的个体差异很大,不是说一句片子没啥问题就万事大吉了。
*
在全队备战大奖赛总决赛的紧要关头,距离比赛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黎楷和司安恪放假了。
回训练馆帮黎楷收拾东西的司安恪甚至还沐浴在了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和悠闲的司安恪相比,他们的训练实在是太过艰苦。
他们的眼神都很隐晦,要是司安恪注意到了,一定会明白什么叫“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一周过去了,黎楷和司安恪还是没有上冰。
队里的运动员提起黎楷和司安恪不再有之前的轻松。
第二周的第一个工作日,花样滑冰国家集训队和国际滑联大奖赛组委会前后发布了一条退赛公告。
本赛季凭借两场大奖赛分站赛金牌成绩,最先拿到总决赛入场券的华国运动员黎楷/司安恪,因伤——在训练中女伴不慎跌倒——退赛。
补位的是一对来自西班牙的组合,原本因为华国杯位列第二而错失总决赛门票。
这对于无数为去现场看大奖赛总决赛冰舞而做足了准备的观众而言,无疑是一场晴天霹雳。
而早在一周前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并且后续有A姐和G姐持续更新的情报的大本营小群,则配合国家队的公告,在征得事主同意的情况下,披露了更多信息。
「@黎楷司安恪全球后援会:」
「……冰舞作为一个不包括跳跃类技术动作的项目,危险程度总是会被我们低估。事实上在高速滑行中发生的跌倒或碰撞会产生更强的冲击力,有时甚至会导致严重的脑震荡……」
「我们熟知的前日本一号冰舞选手……,甚至包括来自加拿大的布歇和佩尔蒂埃都在训练中发生过类似意外,前者因此退役,后者女伴曾长时间昏迷。此外还有很多冰舞运动员都经历过不同程度的脑震荡。」
「这篇文章的一个目的是让大家正确认识花样滑冰各个的项目的危险性,另一方面则是在能力范围内更新一些黎楷的近况。」
「据两位运动员透露,他们目前尚未恢复上冰训练,但已经根据黎楷的恢复情况纳入计划。退赛大奖赛总决赛则是出于健康状况的考量,要拿出最佳状态面对新一年更重要的比赛。两人会争取在全锦赛上以最佳状态复出。」
「黎楷还在发文前特地联系我们补充一条信息:她是在练习衔接步法时自己跌倒的,而不是托举或联合旋转等动作。」
在一部分观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另一群人却更担心了。
「大奖赛还有三周,脑震荡的话,现在退赛说明真的很严重……」
「我也觉得……而且现在还不能上冰训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woc,我才知道,布歇当年受伤这么严重的吗?当时我还以为他们只是不想比那年的大奖赛,没想到是因为夏天受的伤还没好。」
「冰舞运动员受伤以后好像从外表真得看不太出来。」
「别说加二号了,加三号那个当时砸到楷妹的男伴现在看来也是脑震荡吧?前两个赛季肉眼可见捻转步没受伤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