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今天争宠了吗——辛豆/浇酒
时间:2021-04-16 10:03:39

   《首辅今天争宠了吗》
  作者:辛豆
  文案:
  永安县主温蹊喜欢了纪北临十年,好不容易才嫁给他成了纪夫人,可纪北临醉心政事,对她不闻不问,最后温蹊还被纪北临的政敌一把火烧成了灰
  重生之后,温蹊表示,去他的纪北临,她,长公主之女,要什么没有?整片的森林不要,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纪北临一直觉得温蹊很爱他,重生到相识之初,他信心十足,认为温蹊依旧还会对他一见钟情
  可是
  纪北临:期期喜不喜欢我?
  温蹊:纪大人在说什么胡话?
  上一世,每次到二选一的时候,温蹊都会选择纪北临
  这一世,每次到二选一的时候,温蹊都不会选择纪北临
  纪北临:待我放火,烧了期期整座森林!
  本书又叫《有本事就抱着你的首辅位置过一辈子》《首辅大人今天也没追到媳妇儿》
  *高亮排雷:男主是狗,但是不换男主,不喜点叉,作者顶锅盖遁走
  ***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蹊,纪北临 ┃ 配角:温乔,楚季,苏青榭 ┃ 其它:天作之合宫廷侯爵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首辅大人每天都在争宠
    立意:前世今生,始终如一
 
 
第1章 重归
  落雪才停不久,大雪压枝,偶有鸟儿南徙,途经停留,再展翅时不经意晃动了枯老的枝桠,堆在树上的雪簌簌落下,仿佛又下了一场小雪。
  穿褐色褂子的嬷嬷领着两个小丫鬟往明珠院里走,到了院门口,有个穿绿色袄裙的丫鬟在门外等着,单看发饰打扮就便比嬷嬷身后的两个丫鬟讲究许多。
  “春雨姑娘,老奴奉公主之命给县主送汤药来了。”嬷嬷笑道。嬷嬷是长公主身边的老人,对上面前年纪不大的姑娘却带着几分讨好,原因无他,只因眼前这位春雨姑娘是永安县主的贴身侍女。
  永安县主温蹊是端阳长公主的幼女,父亲温儒是太子太傅,舅舅是九五至尊,表哥是一国储君。
  温蹊打小受宠,不说京中贵女,便连宫里的几位公主,除去那么一两位格外得宠的,旁的见着温蹊都得矮上一头。
  就算得了嬷嬷称一声姑娘,春雨也不敢因此自矜,接了小丫鬟端着的汤药,对着嬷嬷微微一笑,“这天寒地冻的,难为嬷嬷跑这一趟,辛苦了。”
  “哪里哪里,这不都是为了县主身体能早日好起来。”春雨会说话,哄得嬷嬷也开心。
  同春雨告了辞,嬷嬷便带着两个小丫鬟往外头走,还不忘敲打两个入府不久的小丫头,“瞧见了吗?那是县主身边的侍女春雨姑娘,在县主面前可是说得上话的。瞧瞧人家多会说话,要想做主子身边的红人,光会做事可不行,还得会做人。”
  等嬷嬷走远了,春雨才转身敲了敲门,温蹊身边的另一个侍女秋霞把门打开,侧身让春雨进来,然后又仔细地把门关紧了,免得寒风漏进来,吹着床上的小姑娘。
  春雨将药放在桌上,低声问秋霞,“县主可起了?”
  秋霞点点头,声音放得极轻,“起了,在醒觉呢。”
  粉色的纱幔动了动,一双小巧白皙的脚从层层纱幔下伸了出来。
  “秋霞。”许是才起的缘故,床上之人的声音软糯动听,甜的旁人一听心都软了一半。
  “县主可还难受?”秋霞快步走到床边,将床帐掀开,语气关切。
  床上的小姑娘有一张颠倒众生的好容貌,秀眉细长如柳,一双琉璃眸顾盼生姿,眼里好似星光流转,瑶鼻秀挺,樱桃唇不点自红。她只穿了件白色里衣,青丝散落,近些日子受了风寒,如今脸色看着并不太好,俨然一个瘦弱的病美人。
  “好多了。”温蹊伸出一双秀足,由着秋霞替她穿上绣鞋,问道,“方才可是有人来了?”
  “是公主身边的嬷嬷来给县主送药了。”春雨拿了件外衣过来。屋内虽说烧了几个炉子,可温蹊大病初愈,还是要仔细照顾着些。
  温蹊皱了皱眉,“怎么又要喝药?”
  温蹊的病将宫里的皇后都惊动了,连着几次派了太医过来问脉。永安县主何等受重视,太医也不敢马虎,开得都是最好的药,自然,也是最苦的药。
  温蹊怕苦不愿意喝,春雨只能软声劝着,“良药苦口,喝了药,县主也能好的快些。”
  温蹊摇头,“我已经好了。”
  秋霞把装着药的砂壶打开,准备将药放凉一些。
  “这是公主亲自派人送来的,县主把药喝了,权当为了让公主安心。”秋霞劝道。
  温蹊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那端过来吧。”
  上辈子温蹊一心扑在纪北临身上,连端阳长公主生病时都没注意到,长公主也让府里瞒着她,等她知晓了这事的时候,长公主也时日无多了,温蹊为此后悔了一辈子。重生后,她便下了决心,不再让长公主替她操心了。
  温蹊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汤药苦得她小脸都皱在了一起。春雨忙捧了一把蜜饯过来,温蹊接连吃了几颗,还是化不掉嘴里的苦味。
  “我二哥在哪儿?”温蹊问。
  温蹊的二哥温乔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日日流连于秦楼楚馆,但对温蹊这个唯一的妹妹却十分宠爱。因为他总能淘到些有趣的玩意儿,所以温蹊从前最爱找他玩。
  温蹊这几日一直闷在屋里,白日里昏昏沉沉,到了夜里还总被梦魇住,上辈子被纪北临的政敌困在茅草屋里活活烧死的场景梦了一遍又一遍。
  她想出去走走,散散郁气。
  春雨想了想,道:“二少爷昨日在蒲柳帐同李家公子起了冲突,驸马罚他抄书呢。”
  温蹊下了床,打算去看看她这可怜的二哥,春雨同秋霞忙寻了最暖和的衣裳服侍着温蹊换下。
  璞玉院里的书房,蓝衣少年坐在太师椅上往后仰着,两腿交叠着架在书桌上,一手拿着沾了墨的狼毫笔,一手拿着家训,轻佻的声音拖得老长,“温家家训第三十一条:温家子弟不得无端与人动武。”
  “害,”少年放下笔,举着家训对一旁安静喝茶的白衣少年道,“我昨日那是无端与李家那兔崽子动武吗?那不是因为他对青书姑娘动手动脚?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白衣少年眉眼清冷,淡雅如雾,一双眸子似蕴着一潭古水一般平静无波,深不可测。他并未应温乔的话,只薄唇抿了一口茶,沾了茶水的唇色宛若温玉。
  相比起吊儿郎当的蓝衣少年,白衣少年气质出尘,宛若高山雪莲。
  温乔看着父亲的得意门生,此人是新科状元纪北临,生得比他好看也就罢了,还偏偏能力也比他强了不知多少倍。今日纪北临来拜访父亲,父亲直接让这位新科状元盯着他抄家训。
  “啧,”温乔皱眉,“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
  房门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开,人还未见,先闻其声。
  “谁这么无趣呀?”姑娘的声音娇俏清脆。
  温乔喜上眉梢,忙把脚放下来,起身看着进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件藕粉色的袄裙,外头罩了一件大红色的狐裘,半张小脸掩在狐裘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精致可爱。
  “外头风大,你怎么来了?”温乔快走了两步,把书房的门给关严了,免得冻着自家小妹。
  温蹊伸出小手,揭了帽子,抬眼见着不远处站着的白衣少年,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愣着干嘛?见着好看的男子便走不动道了?”温乔见小妹愣愣地看着别的男子,尤其还是被父亲大夸特夸过的男子,一时有些不满地拨了拨温蹊的发髻。
  温蹊捂着发髻瞪了温乔一眼。
  “瞪什么瞪?你个见色忘义的小花痴,二哥还不知道你吗?”温乔回身拿了个暖手的炉子给温蹊捂着,“这是父亲的学生,新科状元纪北临。”
  在纪北临的注视下,温蹊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一礼,“见过纪大人。”语气淡漠又疏离。
  清俊的少年微微皱了皱眉。
  他记得当年初见时,小姑娘面色通红却又壮着胆子仰头看他,满眼都是他,语气绵软又充满希冀,说:“你是爹爹的学生,那我可不可以叫你纪哥哥呀。”
  绝不是如今这样,仿佛他只是个寻常的客人。
  温蹊死后,纪北临手刃了政敌,尔后终日在温蹊房里喝酒,分不清昏昼。只是前几日醒来时,发现他回到了当年初登新科,还没见到温蹊之前。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温府找温蹊,难不成因为他提前见到了温蹊,所以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唔?”温乔看着自家小妹挑了挑眉,“今儿怎么这么乖啊?”
  温乔这人,平日里没个正型,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拆温蹊的台。上辈子温蹊卯着劲儿追纪北临,偶尔玩个小心机,就连装个矜持都会被温乔拆穿。
  “我就是来看看你,那你继续抄书吧,我去给爹娘请个安。”温蹊揪着狐裘的带子。
  温乔见温蹊兴致不高便也不再逗她,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二哥,”温蹊朝温乔弯了弯眼睛,“你放心吧,我好多了。”
  拍了拍温乔的手,温蹊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你好好抄书,我去爹爹那里给你求情了。”
  其实温蹊只是不愿意见到纪北临。
  还没忘记规矩的温蹊朝纪北临施了一礼,“纪大人慢坐,我就先走了。”
  纪北临往前走了几步,却在到温蹊面前时,顿住了脚步。
  “在下叨扰了二公子许久,也该告辞了。”
  温儒让纪北临盯着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抄书,希望温乔能望而知耻,幡然醒悟,然后发愤图强。
  纪北临答应得很爽快。因为温蹊最爱同这个二哥一起玩,在温乔这儿见到温蹊的机会最大。如今温蹊要走,纪北临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不送。”温乔走回到书桌前,随意地摆摆手。
  “县主不介意的话,可否与在下同行?”纪北临垂眸看着娇小玲珑的小姑娘,语气柔和。
  温蹊咬咬唇,想拒绝却也没有好理由,只能与纪北临一道往温儒的书房走去。
  天空不知几时又下起了雪,温蹊站在屋檐下仰头望着天空,慢吞吞地将狐裘的帽子戴好。
  旁边的少年将手伸了过来,温蹊顺着那一尘不染的白袖子一直看向少年的脸。
  同后来在宦海沉浮多年的纪首辅相比,眼前的人不过更稚嫩了些,样貌却丝毫未变。
  温蹊在少年眼里见到一丝笑意,极浅,却是上辈子温蹊盼了十年都没盼到的。
  少年声音清朗,“雪深路滑,县主牵着在下的手,免得跌着。”
  “不必了。”温蹊摇摇头,不带一丝犹豫地拒绝了。
  从前纪北临对她稍稍温柔一些,她便欢欣得不知所以,可如今她只愿离他远远的。
  纪北临收回手,长睫一颤,掩去大半的失落。
  温乔从屋子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伞,塞进纪北临手中,“外头下着雪,你给期期把伞撑着,别让她给雪打湿了。若是冻着期期,你再优秀我爹也得把你逐出师门。”
  语罢,还朝着温蹊挤眉弄眼。
  温乔此人,自己万花丛中过了一遍,便自觉熟谙男女之情,上辈子觉着温蹊喜欢纪北临,这辈子还这么觉着。
  温蹊气闷,别过头不想再看这个蠢笨的二哥。
  纪北临道了声谢,将伞撑起,同温蹊靠近了些。
  “县主,走吗?”
  温蹊无奈,低声道了句“有劳”。
  天地白茫,唯独一柄碧绿的油纸伞同一抹红色的倩影是格外的颜色。
  温蹊低着头往前走,并不打算同身边的人说话。那人也不在意,只稍稍将伞倾了些,大半遮着心尖上的姑娘,自己肩上落了半肩的雪花。
 
 
第2章 靠近
  温儒的书房离温乔的院子有一段距离。
  白雪绵厚,温蹊走起来有些吃力,纪北临刻意放缓了步子,一是为了温蹊好走一些,二也是为了能同温蹊多相处一会儿。
  一路磕磕绊绊,温蹊一脚陷在雪中来不及抽出,眼见着要往雪里栽进去。
  暗道一声糟糕,温蹊伸出手想撑住身子,却被人一把揽住了腰。
  油纸伞被扔在一旁,温蹊被人揽在怀里,后背紧贴着少年温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少年沉稳的心跳。
  “当心。”
  温蹊一个激灵,从纪北临怀里挣脱出来,站在离了他几步远的地方,结结巴巴地道:“多谢纪大人。我步子慢,不好耽误纪大人的时间,纪大人还是先走吧。”
  小姑娘的脸在冷风中冻得通红,纪北临立在雪中,良久才弯腰拾起扔掉的油纸伞,缓步走到温蹊面前,将伞递给她。
  小姑娘抬头,眼里是茫然和不安。
  “拿着伞,你病才好,要注意身体。”纪北临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为何与上辈子相差甚大,只是小姑娘明显很抵触他,他一时也不敢把人逼得太紧,免得温蹊离他更远。
  “那我就先走了。”纪北临见小姑娘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伞,终于放心,转身便走。
  纪北临一身白,很快就消失在风雪之中。
  温蹊望着前路,鼻子一酸。
  “温蹊,不能在一个坑里掉下去两次。”
  温蹊告诉自己,然后举着伞缓缓向温儒的书房走去。
  温蹊走到半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赶了过来。
  “县主。”侍女接过温蹊的伞替她撑着,又将带来的暖炉交给温蹊。
  捂着暖炉,温蹊冻僵的手渐渐恢复知觉。
  跟着侍女到了温儒的书房,夫妇两人一见着宝贝女儿就都朝她走来。
  “外头冷不冷?”大长公主心疼地捂着温蹊的手,问。
  温蹊摇摇头。
  “北临向你爹告辞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说你还在往这边来,让你爹派人去接你。怎么了?你同北临起矛盾了?”长公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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