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斑顺势推到躺在床上时,这幅身体的记忆浮现上来,一些曾经的片段不断在她眼前闪过。
现在她的脸一定已经红的快要冒烟了。
第一百零二章
“今天这是怎么了?”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 他覆在她身上,黑色长发随着重力滑下来,西尔维娅的头发铺散在地面上, 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
“这样紧张?”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绷紧了, 男性的身躯要更加火热, 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西尔维娅磕磕巴巴地说道。
“没有……只、只是,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这倒是确实,忍者之间的战争通常从冰雪开化时便开始了,现在又已经进入了秋季,马上又是落雪的时节了, 算算也有了小半年的时间。
这句话被斑当做了她想念他的证明,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可这只是对于朝雾弥生来说,宇智波斑于西尔维娅只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
虽然脑海中有足够回忆的事情, 但现在她的大脑已经快要短路了, 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而且她还不可以拒绝, 必须表现地像是往常一样。
她知道这里的朝雾弥生是有些倾慕这个忍者的, 在如此近的距离观察下, 他确实是个异常帅气的男人, 眉毛对于男性来说有些纤长,可完全不会显得女气, 鼻梁挺直, 眼底的卧蚕显得眼睛更加明亮深邃。听说宇智波一族都是帅哥没人,他的弟弟也十分英俊。
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 但面对有些陌生的人还是会紧张。
最后西尔维娅选择当一只鸵鸟,闭上眼睛微微侧过头不再看他。
男人的唇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柔软一些,浴衣从肩膀上滑落时带来的凉意不仅让她缩起了身子, 可又被握着肩膀轻轻掰开了。
轻柔温和的吻落在肩头,发丝滑过脖子时带来的痒意让她忍不住想要笑,斑比她更早地轻声笑出来,又在她唇边补了一个吻。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
和其他所有花魁的客人都不一样,斑对待她的态度异常认真,仿佛是真心与她相爱一样——她当然知道其实没有,不过他或许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也只有和斑在一起时,她才能感受到原本应该属于承欢的欢愉。
可能这也是这片灵魂碎片喜欢他的理由吧,也许在本族里也有不少姑娘偷偷爱慕这位可靠的族长呢。
油灯里面的火焰跳跃了一下便因为不知名的缘由熄灭,大概是斑做了什么,但现在她已经无暇去关注那么多了,男人的声音变得暗哑。
“交给我。”
*
两个人长时间没有见面,快要天亮的时候西尔维娅才沉沉地睡去。
而斑还完全清醒着,毫无睡意。
不得不承认,柱间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尤其是那些不知是有意说给他听还是仅仅在表达自己态度的话。
那个男人想要的事情恐怕和他一样。
但他不能轻易放手,只有回到——他把这称作“回到”,朝雾弥生身边时,自己才能获得那来之不易的平静。
在她身边时,他总是能轻易忘却战争、家族,还有一切令人烦心的事情,他终于得以清净片刻,不再是负担着家族重任的族长、不再是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忍者,仅仅是作为一个男人。
而他很清楚柱间有多么优秀,两个人在战场上虽然平分秋色,可他知道柱间要更加随和、宽容,谁知道弥生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呢?
毕竟千手柱间可是世间唯一一个特殊的存在,再也不会有人拥有他那样的品格,即使作为春日太夫也应当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类型,而她的态度……有时间即使是他也摸不太清。
他也不想对她使用写轮眼。
且不说是否会痛苦,那种行为并不尊重弥生,即使身为忍者,除了在战场上以外面对普通人的时候也不会轻易亮出来这样可怖的忍术。
即使他很想知道柱间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他自认为比较了解弥生的性格——他们都已经互相用名字称呼对方了,她不是性格热络的人,面对所有人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神秘感。
若是普通的情况,对客人不满意她一定会扭头便走,怎么会再去看客人身边的其他人?
邀请柱间回去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况且千手柱间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尤其是当千手一族和漩涡走的很近时,他轻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一趟并不是毫无收获,在看到柱间送给弥生的那个卷轴时他有了一些想法。
他从未想过让弥生去提炼查克拉、学习忍术,这并非他认为女性不适合,他们族里有很多优秀的女忍者,更别说千手的三把手也是女性。
只是……她毕竟是花魁。
谁会把花魁和忍者联系在一起呢?这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连千手柱间也不能——除非他原本就知道朝雾弥生也是忍族出身。
可惜的是他没有听过这个姓氏,阅读过的书籍里也没有记载,或许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忍族吧。
宇智波从来不和其他人结盟,写轮眼是独有的血继限界,任何觊觎的人都会被视作敌人,但千手至少有过一些盟友,他们有时候会庇护一些小忍族,那些家族则为他们从事后勤的工作。
不过即使有也应当是父辈之前的事情了,据他所知,现在是没有了。
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小的忍族即使有大族在庇护,最后也改变不了灭亡的命运,如今还剩下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忍族了,日向、猿飞……或许他可也再回到书籍库中再查一查。
男人的目光落在沉睡的女人身上。
她确实说过自己是后来才被带到这里的,但是对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已经记不得了,现在想想,或许是一些忍术秘术导致的,他也不知道是否可逆。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过于专注而探究的目光,弥生不安地动了动,自己翻了个身,却跑到他怀里去了。
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红润的肩头,宇智波斑又一次轻轻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为她盖上了被子。
*
身为花魁,西尔维娅也不能一直闭门不见客。
屋主虽然让她保持神秘感,但不代表可以真的每次都放人鸽子,比如这次来的是一位老熟客了,前两次他来这里都是“名代”陪伴的,这一次再推拒便不太好了。
她记得这是个年轻男人,也是小有名气的贵族,喜欢吟诗作对,却愿意往游廊里跑。
他倒是奇怪,普通的游女们陪伴的时候,他享受念出自己做的诗句时女人们倾慕的目光,但又瞧不起她们没读过书。贵族里面也有小姐们饱读诗书,可正经人家的女孩儿怎会忍受他这样轻浮的人?
于是春日太夫便是最好的人选了,花魁自然是系统学习过文学与诗歌的,她知道他在说什么,有时也能对上下半句诗,谈起一些著作时,两人的对话也有来有回。
甚至还能在男人作诗时弹上几曲三味线,若是美人再为他斟酒,那即便这里是销金窟,这种男人也心甘情愿。
西尔维娅叹了口气,这至少比那些只会色眯眯盯着她看的人好多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便更会想起千手柱间不带任何欲望的清澈眼神。
之后他确实带来了新的卷轴,甚至还会耐心地为她解答一些困惑,然后他又说学习需要劳逸结合,便为她讲一些做任务时游历五大国的经历。
那是她从未了解过的世界,对于朝雾弥生来说,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里清和屋有段距离的扬屋,然后便是这一隅小天地。
同时西尔维娅也得以了解到,这次她真的是来到了其他的世界。
大陆的形状是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哪怕她一定想要把这块地方塞进某一个时间段的日本也完全做不到,或许她原本那个世界的日本也曾有过忍者,但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和柱间相处起来很轻松,他不会让她做劳累的事情,也不需要她弹三味线或者侍奉他,她只需要身心放松地听他说话便好,甚至都不必自己费心去找话题谈,一切事情他都为她安排好了。
这个男人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可靠感,或许真的没有人能够拒绝他。
但最令人头痛的事情便是他有时候会和斑撞车。
可算是看出来现在是休战期,两个人的速度又很快,从自己的族地到游廊对于他们来说并非是困难的事情,只要族里没有事务便会忘这里跑。
上次柱间给她做一些简单的结印示范,明明他的手指要更粗、也显得厚而笨拙,她的手指白嫩纤细,但怎么都没有柱间灵活,男人结印的速度飞快,比她的要灵巧多了。
西尔维娅自己都看不下去几根手指纠缠在一块时扭曲的样子,忍不住出声笑起来,柱间也跟着轻笑时——宇智波斑来了。
这种尴尬的事情不提也罢。
那年轻人终于摸到门路,拉开纸门才看见花魁一眼,便直直在西尔维娅眼前倒了下去。
刚刚要惊呼一声,有人便出现在她身后,手臂从肩部环绕到前面,一根手指竖起来轻轻压在她的唇上。
她的呼吸都要暂停了。
“是我。”
熟悉的声音出现时,她才慢慢松下肩膀。
原来是宇智波斑。
经过柱间的“集训”,现在她已经知道斑是使用幻术的高手,应该就是斑做的。
“他只是睡着了。”
黑发男人淡淡地解释到,语气里却有些不满。
“屋主又强迫你接待客人了?”
话音未落,另一道声音响起。
“唔,我倒是没有想过,斑,你这个办法很好啊!”
……又撞车了。
她有一句话不知道应不应当对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说。
要不他们自己商量排个班?
第一百零三章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但这毕竟不是第一次了,来的多了西尔维娅便也习惯了。
或许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和平相处的时候,她总觉得斑和柱间并不仅仅是惺惺相惜的敌人, 他们或许早就认识了, 只不过她还没有知道他们的过去。
“请坐吧。”
左手拉着右手的袖子, 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她轻轻地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茶杯,为斑倾倒了一杯茶。
柱间来了之后她便改掉了喝酒的习惯,以茶代酒。
忍者不会轻易沾酒,对于他们二人这样强大的忍者更是,她这里原本没有茶桌, 但柱间用木遁给她做了一个。
西尔维娅又怎么会知道木遁是十分稀有的能力?她对忍者的认知还停留在大家都能使用各种各样在她眼里神奇的“魔法”, 柱间会的斑也会,只不过大家使用出来时强度大小不一样。
能够改变山川地貌、使普通忍者闻风丧胆的木遁此时居然大材小用, 为春日太夫打造了一个专门的茶几。
那是一颗树木的树干横截面, 纹路细腻, 还有一些细小的枝叶没有修剪掉。
看起来就像是密林里精灵使用的, 上面会摆着金发生物们喜欢的麦芽酒和蜜汁烤鸡, 为此西尔维娅甚至愿意喝苦涩的茶水。
当然, 只是第一次柱间就发现了她那么一下小小的蹙眉,下一次来的时候便带来了千手一族擅长种植的草药, 是调配好的比例, 每个都用轻纱布的小包系着细线,可以直接冲泡饮用。
西尔维娅尝不出里面的植物都有什么, 不过她猜测有一些晒干的花瓣,现在她愿意主动喝茶了。
当然,同样的事情到了宇智波斑眼里就完全变了模样。
柱间对于查克拉掌控和木遁的能力又增加了, 这样精细的控制若非是烂熟于心,不可能仅凭忍术凭空捏造如此栩栩如生的东西,其程度连他看了都要暗暗心惊,看了他写轮眼的修炼也不能落后一步。
同样是有关于植物的能力,每一次独自一人看到这个茶几的时候,她都不可抑制地想到另外的人。
某个在原来的世界、那不勒斯某个角落里的金发教父先生,拥有相似的能力,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乔鲁诺是礼貌而疏远的,即使微笑很完美,也掩盖不住他的冷漠,但千手柱间却不一样,他能让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喜欢上他的性格、敬佩他的为人。
她甚至都没有时间、也不愿意去想离开DIO之后的事情。
承太郎、花京院他们又如何了呢?或者还有更久远的一些人……比如卡兹、艾斯迪斯,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太清过去的事情了,就像战国时期的四百年过后,继国缘一只能在脑海中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即使替身能力有在成长——那说明精神力正在逐渐变强,但这对于她来说仅仅是自己更加“坚如磐石”了,无论来到什么样的地方、又是怎样的身份,她都已经不会再焦虑、彷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空洞感。
可人脑的记忆力还是有限的,尤其是在这句身体不知名的原因下,前世和过去则一起在逐渐模糊。或许她真的应该学会忘记了,早就来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说不定这里就是她真正的归宿呢?
而这种对于自身的忧愁被斑和柱间当做讨厌游廊的表现。
在谈话的间隙、或者只要一沉默下来,弥生总是半垂着目光、面色带着些许忧愁,不知道在忧心什么事情。如果这又是一个美人儿的话,别说是男人,恐怕女人见了也要多加怜爱几分。
为此,男人之间那些无聊的小争斗就暂时告一段落,无论宇智波和千手在外发生多大的矛盾,一旦来到了清和屋顶楼的房间,一切便不再作数。
甚至没有什么好再比较的了,自从那日弥生亲口说出“她也可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了她就只是她而已,从来、甚至未来也不会属于任何人。
千手柱间所追求的是他的责任,这个男人的爱更像是一种博爱、而非爱情,希望她能远离让她烦恼的游廊。
而宇智波斑当然也并非是爱情,他们都不是会把那些虚无缥缈、风花雪月的事物放在第一位的男人,这个沉默而安静的族长或许仅仅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是平静的感觉,不过朝雾弥生自然是特殊的,斑不会把目光浪费在其他女人身上一秒。
一旦弄明白这一点,属于春日太夫的小屋气氛就不能更加和谐了。
更“过分”的是,现在连千手柱间也能面不改色地敲晕花魁的客人,如果斑在的话可能还会篡改一些记忆,总之,不必再去接待其他的客人让西尔维娅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