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失忆后对我一见钟情——槿淮
时间:2021-04-19 09:16:47

  正要挂断电话,盛景闲忽然叫住她,“虞歌。”
  “嗯?”
  “不用怕,我一会儿就过去。”
  昨晚那个小护士在一旁低头偷笑。虞歌脸颊发热,“我又不是小孩儿。”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看来那位先生是见义勇为的‘熟人’啊!”
  虞歌:“……”
  这小护士怕不是把她当连续剧看了。
  .
  雨不知何时停了。
  盛景闲收起伞立在脚边,墓碑上泛黄的黑白照片上女人笑容温柔。
  他看着,神色也柔和下来。
  “刚才跟我说话的女人名字叫虞歌。”他垂了垂眼眸,嘴角漾起一丝浅笑,“我以前一定跟你提起过她。”
  那些虽然都忘记了,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肯定这样做过。
  “她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他弯腰,摆正那束百合花,“希望下一次我能说服她一起来看你。”
 
 
第27章 27   一更
  带着情绪工作总是会产生各种想象不到的后果。比如肖雨, 对虞歌内心充满了愧疚,所以干活的时候格外认真,就怕出差错。
  虞歌看着她发过来的照片, 心想还算过得去,比平时在工作室拍的水平高。
  修了两个多小时图, 眼看就要到中午。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
  虞歌收好电脑, 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那一处纱布好像掉了。
  她扯下衣领看了一眼, 胶带开了。
  门突然被推开, 盛景闲提着餐盒走了进来。目光落在虞歌洁白的肩头,脚步微微一顿。
  “你进来的都不敲门的?”
  虞歌若无其事的拉好衣领,说完便转开了视线。
  盛景闲抬起手, 在门板上随意扣了三下,而后泰然自若的走进来。
  “伤口疼?”
  虞歌摇头,“是胶带开了。”
  盛景闲将餐盒放到桌上, “我帮你。”
  “叫护士就行。”
  “贴胶带又不是扎针, 你以为护士很闲?”
  这么一想,确实……
  虞歌轻咳一声, 用后背对着他,“就是肩甲骨这里。”
  边说, 边把衣领拉了下去。
  肩膀线条流畅,单薄得好像一捏就会碎。无瑕的肌肤雪白如瓷,引人想一探究竟。
  盛景闲将胶带重新贴上去,指腹不小心擦过她的皮肤, 细腻的触感让他喉结滚了滚。
  “好了。”声音含着一丝刚才没有的嘶哑。
  虞歌系好纽扣, 转头看见餐盒,忽略掉脸上莫名的燥热,问他:“你吃了吗?”
  盛景闲摇头。
  “那一起吃?”
  “好。”
  早上她点的菜都有, 另外多了一份乌鸡汤。虞歌吃了一口红烧鱼,发现比昨天在饭店里好吃多了。
  “这菜是在哪里买的?”
  盛景闲扯扯嘴角,“好吃吗?”
  “比县里的饭店好吃多了。”
  “嗯。”
  “嗯什么,你还没说在哪里打包的。”
  “我自己做的。”
  虞歌微微一怔,“你会做饭?”
  以前的盛景闲可是基本上不进厨房的。那时候工作很辛苦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些,所以每次做饭他顶多就是帮忙洗洗菜这些最基础的。
  她忽然就想到那条新闻——男子结婚八年从未做过一顿饭,后来被妻子发现是大厨。
  盛景闲并不知道这在虞歌心中已经上升到了欺骗的地步。将挑好的鱼肉放到她碗里,淡淡说:“在国外吃不习惯。”
  他并不愿意盛家的人跟着自己,展名扬都是磨了好久才勉强同意的。那时候他抗拒开车,这是没有办法的。
  虞歌咬着筷子,心想这水平不开公司开饭店也够了。
  盛景闲似乎看懂了她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笑:“喜欢吃可以在我这里订餐。”
  顿了顿,“一对一服务。”
  她垂眸,喝了一口汤,“谢了,我不想再住一次院了。”
  “没关系,我可以上.门.服.务。”
  “你以为我会傻到引狼入室?”
  他放下筷子,手指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汤汁,“狼饿得越久就会越凶猛。”
  虞歌心头一动,“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想多了。”盛景闲声音很轻,“我哪里舍得。”
  ……
  吃过饭,虞歌躺在床上看短视频,盛景闲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查阅邮件。
  晌午的光清透明亮,无声落在他肩头,空气里的轻尘欢快跳跃。
  脑子里都是他刚才暧昧不清的那句话。
  “你可以大大方方的看我。”
  虞歌思绪回笼,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想看你了。”
  盛景闲滑动平板,声音风轻云淡,“我想你看我。喜欢你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虞歌感觉刚才吃的不是饭,而是一顿迷魂汤。她捏紧被子,心脏砰砰乱跳。
  对这样密集的情话有些无从招架。
  这之际,敲门声响,是展名扬来了。
  跟虞歌打了声招呼,将一篮水果放到柜子上,而后低声跟盛景闲耳语了几句。
  虞歌无意偷听,只是发现盛景闲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不对劲。
  病房里寂静片刻,盛景闲站起身,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她。
  展名扬适时退了出去。
  门声轻响,她心头一跳,“你是不是有事?”
  盛景闲喉结动了动,“我现在需要赶回榕城。”
  都用“赶回”了,那就说明是急事。
  “你去忙吧,我这里没什么大碍,估计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盛景闲默了默,“让助理照顾好你。”
  “嗯。”
  他忍了忍,温柔且短暂的将她的手包进掌心,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一阵寂静,虞歌抿着唇,心不在焉的捻了捻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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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义诊工作结束,虞歌飞回榕城。
  落地后刚开机就接到了赵之意的电话。说出差辛苦,晚上做了好吃的让她回家吃饭。
  虞歌不疑有他,利落答应下来。
  结束通话后,赵之意叹了口气,忐忑的走进书房。
  “小歌答应了晚上回来,你有话跟她好好说,她那么大了,不要说一说就扯个嗓子吵起来。”
  上次相亲的事弄成那样,她心里还残存着愧疚。明明已经商量好了,给虞歌留个呼吸的空间,可这人说变卦就变卦。早上收到几张匿名发来的照片,火噌的就上来了。
  虞怀川虎着脸拍了拍桌面,巴掌正好压在那几张照片上,“什么叫我跟她吵?她不惹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上次明明正气凛然的说不会吃回头草,看看这都是什么!
  越想,虞怀川越气,“我倒是要看看晚上她怎么解释!”
  赵之意瞄了一眼照片,其实这个男人看上去也明明是一表人才,气质比那些富家子弟还要好。
  “其实……小歌吴如果真的喜欢……”
  “不行!”虞怀川吹胡子瞪眼,“你要跟她一起造反是不是?!”
  赵之意拧巴劲也上来了,“那你倒是说说,这个姓盛的除了身世哪一点配不上小歌?”
  虞怀川耷拉着眼皮瞥了一眼照片,冷哼:“你看双双还看不出来门当户对有多重要吗?”
  明明什么也不差,偏偏嫁了个凤凰男。一分钱都要算得清清楚楚,还总是用激烈的言辞掩饰自己自卑的心理。
  说穿了都是自尊心作祟。而心理的形成跟生长环境脱不开关系。
  赵之意不吭声了。
  .
  晚上,虞歌进门的时候菜已经摆上了桌。几天没吃榕城菜,这熟悉的香味给她馋得不行。
  赵之意关心的嘘寒问暖,虞怀川全程拉着马脸一副被人欠了钱的样子。不过倒是没开尊口,虞歌只当他更年期又到了。
  吃完饭,虞听澜回来了。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被虞怀川骂了一顿。
  他晕晕乎乎一脸懵逼,最后摸摸鼻子上楼了。虞歌怕被波及到,也准备顺势开溜,没想被叫住了。
  “你要上楼?”
  她一顿,点点头。
  虞怀川起身,“正好,来我书房一趟。”
  赵之意看着父女俩上楼,连忙泡了一壶茶跟上去。
  书房里,两人隔着宽大的书桌相对而坐。谈话还没开始,虞歌在玩玉石纸镇。
  赵之意放下茶壶,给了虞怀川一个“有话好好说”的眼神。
  虞怀川冷着脸看了一眼门口,示意她快点出去。
  “小歌,普洱茶养胃,多喝点。”说完,这才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房间内一阵安静,虞歌倒好茶,将其中一杯放到虞怀川面前。
  “您老人家今天这么郑重其事,是想跟我说什么呀?”
  虞怀川虽然已近花甲,眼神却是好的很,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伤痕。
  “跟谁打架了?”
  虞歌下意识看了眼手背,“您就不能盼我点好?这是出差时不小心蹭到的。”
  “哼,那你就不能小心一点?”
  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告诉虞歌,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安静的喝了会茶,虞怀川问:“听你妈说,你跟张家那个孩子闹得很不愉快?”
  “他嫌我年纪大。”
  虞怀川脸色一沉:“二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哪里大了?”
  “是啊,所以你们干嘛总逼我去相亲呢?”
  虞歌觉得,在她的感情道路上,老虞比她自己还要钻牛角尖。本想趁着他今天心平气和的把这个擀面杖说通,没想到却听他冷冷一哼。
  “你年纪是不大,就是冥顽不灵。”
  说着,随手将一叠照片丢到她面前。
  虞歌起初不以为意,可看清楚后脸色顿时就变了。这都是她和盛景闲相处时被偷拍下来的。
  有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他送自己回家的时候,还有在松县他抱着她去医院的照片。
  虞歌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声音极冷:“你派人跟踪我?”
  “你觉得我有那么闲?而且上次是谁告诉我不会吃回头草的,我信了你的话可你看看自己都在干什么?!”
  虞歌紧紧捏着照片,用力的手指骨节都泛了白,“那这些都是谁拍的?”
  虞怀川沉着脸到:“谁拍的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碾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虞歌呼吸变重,眼底怒意翻腾:“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盛景闲?以前他是没钱,可现在他已经不一样……”
  她一点也不想把盛景闲跟金钱扯上关系。可是除了她,身边似乎每个人都嫌弃他是个穷鬼。
  “鸡站得再高也变不成凤凰。我知道他在拍卖会上拍走了价值五亿多的珠宝,可那天去的人谁都买得起。”虞怀川丝毫不留情面,“再有钱,他也只是个暴发户。”
  出身贫寒,大学都没毕业,装模作样弄个破公司,身边比他强的人一抓一大把。
  虞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强忍着喷薄而出的怒火:“说到底,你就是看不起他。”
  所以无论他坐到什么地步,都不可能得到认可。
  “你知道就好。”虞怀川强硬到,“如果不想重蹈覆辙,你自己看着办。”
  虞歌一个字也不想多听,转身就走。
  “虞歌。”
  她看着门板,胸口极速起伏。
  “我是你父亲,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害你。”
  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词。
  “呵。”她垂下眼眸,不屑地扯扯嘴角,“这句话是父母绑架子女最卑劣的借口。”
  ……
  虞歌砰一声摔上车门,用力扯过安全带系上。转动车钥匙发动车子,胸口起伏越来越明显。
  那股火汇集在心里越烧越旺,烧得她五脏俱痛。虞歌闭眼忍了忍,随即泄愤似的连按几下喇叭。
  赵之意开门走了出来,虞歌头也没回,一脚油门踩下去。整栋别墅顷刻间被远远甩在后面。
  车子极速奔驰,音响里摇滚音乐震耳欲聋。虞歌目不斜视望着前面,眼色又冷又静。
  电话声响,她关掉音乐点开蓝牙。陈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哪呢?”
  “你回来了?”
  陈轻笑:“是呗,想我没有?”
  虞歌深吸口气,“出来喝酒吧。”
  附近有一家清吧是她们经常光顾的地方。虞歌先到,点了杯马爹利一饮而尽。
  烈酒穿过喉咙引起一片火辣,却让她的头脑格外清醒。
  陈轻来的时候她已经喝了好一会儿。脸颊有些红,眼神却很清明。
  “她喝多少了?”陈轻用嘴型问服务生。
  对方偷偷对她比了一个“三”。
  这么猛,今天这是怎么了?
  点了杯鸡尾酒,陈轻在旁边落座,杯子轻轻碰上她的,“不是才出差回来吗,谁惹你了这是?”
  虞歌手撑着头倚在吧台上,发丝垂落,醉眼朦胧,“谁也没惹我,我就是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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