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的零食铺——五彩的白纸
时间:2021-04-19 09:24:29

  导致唐夫人积郁成疾,常年缠绵病榻,对于女儿也无力照顾。
  唐阮阮想了想,又出声问道:“如果母亲能吃得下东西,是不是病情就会好转!?”
 
 
第19章 探病   阮阮,是你吗?
  唐伯道:“老奴以为,总比不吃要强。”
  唐阮阮认同地点点头。
  进了玉琼苑,她将采薇和采萍留在外面,独自去了寝殿。
  一推开门,唐阮阮便闻到一股十分浓重的中药味。
  这房间的窗户紧紧关着,一丝风都透不进来,可阳光也被隔绝在了外面。
  整个房间似乎格外阴冷,明明是晌午,却好似半夜一般。
  “母亲?”她小心翼翼地出声唤道。
  透过两层纱帐,她隐约看见了床上躺着个人。
  她轻轻撩起纱帐,看清了床上的人——
  一张惨白的脸,瘦得已经凹陷下去,一头乱发散乱在枕头上,埋住了大半张脸,竟有几分可怖。
  唐阮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心知床上的妇人是原身的母亲,也真真切切地疼爱自己,可看到她这瘦得脱了像的样子,同情中依然有些害怕。
  床上的人似乎感知到了有人来,微微睁开眼,虚弱道:“阮阮?是……是你吗?”
  这熟悉的慈爱声,让唐阮阮的恐惧散去了几分,她默默坐在床边,轻声道:“母亲,是我。”
  唐夫人缓缓伸出干瘦的手,想去摸摸她女儿的脸,却吃力得很,唐阮阮一把接过她的手,轻轻覆在自己脸上。
  唐夫人缓缓开口:“阮阮,他待你可好?”
  唐夫人说罢,一滴眼泪流下。
  见到唐夫人这样,唐阮阮心下酸涩,回答道:“他待我很好,母亲放心。”
  “母亲这是怎么了?为何病治了这么久都不见好?”她忧心忡忡问道。
  唐夫人虚弱地摇头:“我吃不下东西,每日只能勉强吃几口白粥,若不是为了吃药,连粥都不想喝……”
  唐阮阮皱眉,问道:“母亲这样多久了?”
  唐夫人想了想,艰难回答:“原本也是体虚,时常喝药调理……两个月前,大夫改了方子,这药吃着效果是好些,可却渐渐吃不下饭了……”
  唐阮阮眸色一变,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嗯,女儿知道了……母亲好好保重身子,女儿再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帮您调理一下……”
  唐夫人摇摇头:“不必了……如今既然已经有人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唐夫人有些绝望道:“反正我在与不在,对你父亲来说,也没什么要紧。这样活着……还不如早登极乐……”
  唐阮阮红了眼睛,出声打断道:“母亲不要胡说!”
  唐夫人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唐阮阮默默擦了眼泪,道:“母亲别胡思乱想,我一定想到办法救您。”
  唐夫人的手颤抖着亲抚女儿娇嫩的脸颊,喃喃出口:“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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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阮阮出了玉琼苑,采薇和采萍见她眼睛红肿,便关切问道:“老夫人怎么样了?”
  “母亲……精神尚可,就是吃不下东西,这样只怕熬不过多少时日了。”
  唐夫人的丫鬟,采兰和采菊,也站在一侧,沉默不语。
  唐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这一瞬,便被唐阮阮捕捉到。
  唐阮阮问道:“唐伯,您实话告诉我,母亲的病,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唐伯有些惶恐,道:“这……老奴不知道啊……”
  唐阮阮面色微冷,她逼近一步,道:“唐伯,您是学士府的老人了。”
  唐伯有些心虚,不自主后退一步。
  唐阮阮冷声道:“您一辈子都待在学士府,忠心耿耿。临老了,也不想落得个助纣为虐的罪名吧?”
  唐伯急忙出声,道:“小姐误会了!老奴怎么可能去害夫人!?”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唐阮阮,印象中的大小姐,在这个府中是大气也不敢出,还少不得时常让他照拂一二。
  唐阮阮一字一句道:“你知情不报,就是帮着凶手遮掩,这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
  唐伯慌忙解释道:“小姐恕罪……老奴,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唐阮阮追问道:“怀疑什么?”
  唐伯环顾一下四周,见没人偷听,才低声道:“老奴觉得,夫人两个月前病的那一场,有些蹊跷。”
  唐阮阮收起了威逼的语气,沉声问道:“是怎么回事?”
  唐伯道:“以前夫人只是郁结难解和气血虚亏,所以时常需要调理,但是这么多年,也并没有恶化。”
  顿了顿,他又道:“怎么偏偏在皇上赐婚之后,两位小姐议亲的时候,就一病不起了?且之前的药方完全不管用,便改成了药性更猛的,看起来好像病有起色,但实际上夫人却食欲全无,不可抑制地消瘦了下去。”
  “只要吃不下东西,就是再好的药,也不可能续命啊!”唐伯面色凝重,看起来不像假话。
  这后院之事,都是如夫人一手操持的,她嫌疑最大。
  唐阮阮心下已有计较,道:“唐伯,我相信你所言非虚。当务之急是要治好母亲的病……而且,一定要找到证据,揪出幕后之人。”
  她眼神坚定,看着唐伯:“你可愿助我?”
  唐伯有些诧异,若是以前的小姐,听了这事估计要急得哭起来,眼前的小姐,却镇定自若,似乎已胸有成竹。
  唐伯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小姐尽管吩咐。”
  彩兰和采菊,也低声附和道:“小姐,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唐阮阮低声道:“唐伯先去找母亲的主治大夫,要一张现在母亲吃的药方,找人送来镇国将军府给我。”
  “每日送来的药,采兰和采菊还是照样收着,但先别喝了,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尽快想办法,稳住母亲的病情,你等我消息便是。”
  唐伯会意地点点头。
  唐阮阮见天色已晚,便没再耽搁,带着采薇和采萍向正厅走去,打算去和秦修远汇合。
  一路上,她若有所思地样子,让两个丫鬟都有些担忧。
  “小姐……”采萍看着唐阮阮脸色不好,低声道:“莫要太担心了……”
  唐阮阮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刚刚唐伯说,母亲是两个月前大病了一场……当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采萍道:“小姐您忘了?当时皇上将内阁首辅之女赐婚给镇国大将军,可是却并未指明是哪一位。老爷本想将二小姐嫁入镇国将军府,还说随后便将您和刘公子的婚事也办了……”
 
 
第20章 重逢   夺妻之恨,今日之辱,我必加倍奉……
  唐阮阮一怔——
  原身和刘书墨的婚事?
  采萍继续道:“可后来二小姐不肯嫁给将军,如夫人便来求告老爷,老爷无奈,只得和夫人商量换成小姐嫁到镇国将军府……可夫人心知您和刘公子相知相许,自然不允……”
  采薇出声打断道:“什么相知相许?休要胡说!”她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才放下心来。
  采萍也意识到不妥,匆忙结尾道:“是是是……后来夫人和老爷大吵了一架,夫人便气得病倒了……”
  采薇补充道:“夫人病了,便没人能再拦着老爷,他经不住如夫人再三央求,又怕二小姐绝食真闹出什么毛病来,赐婚的人选,便只能换成了小姐。”
  原来如此。
  趁母亲发病,便趁机下药让她卧床不起,再将自己嫁出去,然后变本加厉苛待母亲。
  真是好算计!唐阮阮不禁后背一冷。
  三人不知不觉便到了前厅。
  唐阁老还在和秦修远聊天,两人刚刚讨论到边疆风情,秦修远说了些北齐见闻,听得唐阁老津津有味。
  “看过你母亲了?”唐阁老见唐阮阮进来了,便开口问道。
  “嗯。”唐阮阮面色如常,并未多言,可眼神却不愿再看他。
  唐阁老并未察觉,可秦修远却发现了她的异样。
  她的眼睛微红,眸色冷寂,站得离他们远远的,似乎不想说一句话。
  秦修远微微皱眉,她……似是哭过?
  秦修远默默开口道:“岳父大人,我见天色已晚,也不好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会您可好?”
  他这话说得突然,唐阁老完全没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才恍然大悟道:“老夫都没有注意到,居然过了这么久!”
  今日他和秦修远一见如故,从诗词歌赋谈到了朝纲民生,不由得感叹后生可畏,越发满意这桩婚事。
  他站起身来,道:“那你们二人速速回去罢。”他又对唐阮阮道:“你要好好侍奉夫君和婆母,不可懈怠。”
  唐阮阮面色无澜,应声道:“是。”
  她又抬眸道:“父亲,母亲情况不太好,还请您多照顾。”
  唐阁老随意“嗯”了一声。
  告别了唐阁老之后,两人便一同向大门走去。
  唐阮阮心中有事,不知不觉便走得快了些,膝盖又疼了起来,可她自己也没有留意。
  秦修远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发问,便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一直到了学士府门口,唐阮阮抬腿迈过门槛,才突然吃痛得踉跄了一下——
  “你怎么了?”一双修长白净的手,自她对面伸出来,堪堪扶了她一把。
  唐阮阮讶异抬眸,这手的主人,是个年轻的男子。
  他一身白衣,头戴玉冠,苍白英俊的面容下,是藏不住的关切之情。
  “小姐!?这是怎么了?”采薇见状,连忙扶住唐阮阮,随即道:“多谢刘公子。”
  她想不动声色地拉开这男子与唐阮阮的距离,可男子却未放手,他颤声道:“阮阮,你……你可还好?”
  唐阮阮脑海中,原身的记忆迅速涌来,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难受——
  他,应该就是原身的书墨哥哥吧?
  “我很好,多谢关心。”她微微一笑,收回自己的胳膊,可刘书墨却握得更紧。
  刘书墨万种情思萦绕心头,说出来的话却苍白无力:“嗯……那就好。阮阮,都怪我不好……是我没能……”
  “没能怎么?”唐阮阮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
  刘书墨抬头,面色一僵,情绪瞬间收敛。
  “大将军,好久不见。”他冷冷回应。
  “我们见过么?”秦修远皮笑肉不笑地说,随即两步上前,站在了唐阮阮的身边。
  他刚刚站在她身后,看见唐阮阮差点摔了,还未及出手,便被这人捷足先登了。
  刘书墨冷笑一声:“大将军真是贵人健忘,去年的狩猎场上,我们还见过,如今却不记得了?”
  秦修远似笑非笑道:“本将军从来都不记得手下败将的样子。”
  “你!你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刘青在一旁怒喝出声。
  刘书墨拦住刘青,又看了一眼唐阮阮,她沉默不语,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便低声问道:“阮阮,你怎么了?”
  唐阮阮面色平静道:“我没事,多谢……刘公子关心。”
  刘公子?
  刘书墨恍若被尖刀狠狠扎了一下,他心中苦笑,几日没见,一口一个“书墨哥哥”的阮阮,怎么会变得这样冷漠疏离?
  秦修远瞥见刘书墨还拉着她的胳膊,便伸手,一把将她揽到自己身前,道:“刘公子请自重,阮阮是我夫人闺名,她既已嫁了我,还请尊称一声秦夫人才是。”
  刘书墨恨恨看着秦修远,心都要滴出血来,咬牙切齿道:“大将军提醒的是。”
  此时,马车终于被驾了过来。
  唐阮阮膝盖疼着,心中又记挂着母亲的病,再加上这两人唇枪舌战不断,让她心中烦闷至极,便道:“你们聊,我先上车了。”
  她毕竟不是原身,刘书墨对她来说,不过是半个陌生人。
  她说罢,便扔下这两人,抬腿迈向马凳。
  “哎……”这一次,膝盖疼得让她不由得出了声。
  秦修远眉头一皱,立即上前一步,一手揽过她的肩,另外一手便轻松将整个人打横抱起。
  “将军!”唐阮阮一声惊呼:“放我下来!”
  秦修远微微一笑:“夫人何时伤了腿?等会,为夫帮你检查检查。”
  唐阮阮随即红了脸:“不、不用了!无碍的……”
  刘书墨脸色铁青,他恨自己此刻没有任何理由能留在她身边,甚至连和她单独说句话都做不到。
  秦修远回头,对刘书墨道:“刘公子,若你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夫妇俩就先回府了。”
  “对了,春闱的殿试就快开始了,你有时间来守株待兔,不若在家好好温书罢。”
  说罢,轻笑一声,抱着唐阮阮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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