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县令做师爷——希飞飞
时间:2021-04-21 08:19:15

  宋朵朵抱着侥幸心态,第一时间采取抢救措施,可惜抢救无果,决定放弃时,宋朵朵呆呆的跪在云晨面前许久。
  一个对‘如厕’二字为讳的人,最后居然死在了茅房,不知凶手是寻不到更好的杀人地点,还是想以此来羞辱云晨。
  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众人见此场面,神色各异。
  萧淮北沉了脸:“你可真是越来越有用了!”
  这话是对惜念说的,声音不大。
  宋朵朵嘱咐惜念对几位举人密切留意,以免再有意外。
  谁料,刚刚宋朵朵找高琅算账时,引来了不小的动静,许多人都出了房看起了热闹。
  可就这么一会子儿不留意,云晨就出来如了个厕,还被人残害了。
  从衣服污秽程度判断,云晨恐怕刚拉开了茅房的门,就被突然冲到他身后的凶手狠狠勒住了脖子;在从现场情况判断,云晨在被勒住时,出于求生本能,他拼了命的挣扎,但很可惜,常年与笔墨为伴的书生力气太小,终落得个惨死下场!
  前有高琅偷窥失察;后兼顾不到举人导致云晨遇害,惜念自知难辞其咎,不过众人当前,惜念并无大的举动,只颔首一字不语。
  连着两人遇害,宋朵朵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她起身看着闻讯而来的众人,视线依次扫过几个举人脸上,后连其他客人以及山庄人员均为放过。
  众人众像,一眼望去,宋朵朵实在瞧不出谁才是那个刚刚杀了人,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站在这里,看着死者唏嘘的凶手。
  恐慌在人群里蔓延,最为不安的就是那一家五口,本想和家人来此度个假,结果竟接连死了两个人。
  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雪白借着点点的烛光反射,似乎这个夜晚看起来都没有那么漆黑了。
  只不过空气凛然,不由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了一阵阵的寒意。
  或许这个夜晚,漆黑一片,更让人心里安生。
  一家五口的男人看着媳妇怀里吓的瑟瑟发抖的小儿子,鼓足了勇气上前:“大人啊,草民就是个小生意人,唯一的愿望就是一家老小平安喜乐,而且稚子年幼,草民就算在怎么糊涂也不能撇下他们干这这杀人的勾当啊。”
  萧淮北连连应是,并宽慰道:“有本官在,本官会保护你们的。”
  男人自然不信,毕竟这云晨就是在保护之下遇害的。
  “草民本不想打扰大人,可如今这雪越下越大,草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男子默了默,并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尽量小心谨慎的往萧淮北的怀里塞:“不知大人是否能让出东侧一间雅间?草民保证,草民一家一定安安静静,绝不打扰大人休息。”
  萧淮北拒绝了他的好意后应下,并顺势问了那六位走镖人是否想要移居东侧。
  走镖人将萧淮北拒绝贿赂的举动尽收眼底,只是不知他是做做样子,还是嫌少!
  毕竟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好东西?
  他们宁愿睡觉惊醒着,也不想同萧淮北有任何往来。
  “谢大人好意,不过我等做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营生,这点杀人把戏,我等还是不放在眼中的。”
  见几人态度决然,且身强体壮,萧淮北并未坚持,只命人将一家五口安置东侧区。
  举人队伍见萧淮北全无询问意见,急了:“那我们呢?我们怎么办?”
  说话之人是齐松阳,第一个发现石嘉洬遇害的目击者;宋朵朵还记得与他第一次见面的神情,与这次相比,他看上去似乎更害怕了。几乎是紧紧拉着萧淮北的衣角不松手。
  宋朵朵上前用力拍断了他的拉扯,冷言道:“诸位放心,诸位都是祖国的栋梁之才,大人不会放任你们不顾的。还会好好派人守着你们!绝对不给那个凶手可乘之机!
  当然了,你们也要乖一点,安安分分的隔离待好,去哪里都记得报备一声,大人可保证你们活着,但是不是只活过今夜?可就要看诸位的配合程度了。一会儿回去都好好想想,自己之前做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是否得罪过什么人?记住!要好好的想!”
  宋朵朵说完,转身跟着抬尸体的小厮前往了柴房。
  说是柴房,不过内里打点的还算整洁,山庄管事还命人搬来了长椅,用来安置尸体。
  柴房门外,宋朵朵一把拦住了跟来的萧淮北:“大人别进去了。”
  萧淮北拳头紧攥,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似得,一脸坚毅道:“本官才不怕什么死人呢!”
  宋朵朵看着他一脸豁出去的样子子蓦地一笑,想了想也该让她家大人锻炼锻炼:“那大人跟在朵朵的身后。”
  萧淮北使劲点头。
  吱
  门开了。
  门栓的摩擦声尖细,在这种氛围中显得尤为刺耳,迎面扑来的凉气贴着人的皮肤拂过时,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着黑咕隆咚的柴房,萧淮北的心理建设立马坍塌,一把将身前之人死死的圈在怀中。神经兮兮问:“师爷啊,他们真的不会诈尸吧?”
  完全失去自由的宋朵朵:“……不会。”
  她承认没长大的自己小小一只,但也是有肩膀的!这货放着肩膀不扶来勒她的脖子?是对自己有仇吗?
  宋朵朵轻语安抚道:“别怕,放轻松,很快就结束了。”
  萧淮北:不知怎地,他感觉这话好像哪里怪怪的。
  与胆小的人一起探险,会让恐怖指数增加十倍!
  从前宋朵朵不懂这话的含义,如今却感同身受。
  口中说着不怕,结果刚一迈入柴房,萧淮北就把头埋在了宋朵朵的肩上,然后如同一个挂件般死死钳固着宋朵朵的胳膊。
  先不说行动受限,只评一评萧淮北数次莫名其妙的惊叫,就足以让宋朵朵当场去世。
  宋朵朵极度无语,又觉得肩负培养萧淮北增加胆量的责任,忍着!
  只提点道:“大人,小亮第一次见尸体都没吓成你这个样子!”
  瑟瑟发抖萧淮北:“你说什么?我是聋子,我听不见。”
  两人终于离开了那个阴森的鬼地方,宋朵朵也使劲摆脱了他的桎梏。
  走远后,心有余悸的萧淮北突然直起了脊背,一摊手道:“还以为有多吓人,结果……就这?呵!真没意思!完全不能彰显本官的威武霸气!”
  揉着发麻胳膊的宋朵朵悄无声息的加快了脚步,只想安安静静的摆脱这只傻狗。
  萧淮北:“师爷,你慢点走呀。”
  一路小跑宋朵朵:谁在说话?我是聋子,我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可以提取稿费啦,不多,一点点。
  然后拿出来一点点的一部分搞个抽奖,莫嫌少啊。
  因为剩下的钱,我要给家猫买点小鱼干,他只有十四斤,太瘦了。
  如今有了大家的支持,他也终于可以在年前改善伙食啦。
  喵喵喵~~~~
  (ps: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这几天收藏老是再掉。我深刻的反省了自己,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再此郑重抱歉!然后还是希望你们每天都有好心情!
 
 
第49章 
  晨光微熹时,雪终于停了。
  初升的太阳漫照,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雪白。
  本应是场瑞雪,可恐怖和担忧的气息却在山庄弥漫着。
  一家五口的家主坐不住了,踏着厚厚的大雪下山,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雪太大了,根本无法前行,且入眼皆是雪白一片,盯得久了,眼睛都花了。路,寻不见,方向感也不容易确定。
  何况这山庄本就偏僻,万一真在漫天大雪里迷了路,也是难办。
  万幸的是,柳辰阳昨夜下了山,这么大的雪,必会派人清理出一条雪路来。众人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五口的家主连连应是,自知眼下也别无他法,又千恩万谢的感谢了萧淮北一番,吩咐小二将早饭端进自家人的雅间,然后老老实实的做起了鸵鸟,尽量不出来惹眼,也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举人队伍里的张满横跳了脚,直接行至萧淮北面前。
  虽一个脏字没说,但态度绝对称不上好,毕竟他们张家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言泽身上,若因大雪耽误了春闱大考,那言泽的功名怎么办?
  这小子还算机灵,以朝堂痛失人才和言泽他日必成大器为论点;得罪了言泽,他日必会为此付出代价为威胁;展开了自己冗长且字正腔圆的辩诉!
  当时的萧淮北就坐在大厅,一面接过宋朵朵递来的糖包,一面静静听完了他的话。
  终于,张满横的话完了。
  萧淮北认真思量了片刻,点头首:“张举人所言甚是有理!”
  张满横松了口气,作揖首:“那就烦请大人想想办法,马上护送学生等离开沧澜山!他日言泽高中,必不会忘了大人今日之恩!”
  萧淮北眨了眨眼,喟叹道,“只怪本官来此是临时起意,并未多带人手,如今大雪封山,本官也是有心无力。不过张举人既然求了本官,本官也不能充耳不闻、装聋作哑,这样吧——”
  萧淮北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一会儿本官就进房专心祝祷神明,让神明赐予你们每人一双翅膀。如此一来,你们连马车都不用坐了,直接展翅翱翔、一日千里,日落前绝对能飞到京都!不知张举人意下如何”
  噗
  早餐时间,除一家五口,都在大厅用饭。
  噗笑的是隔壁桌走镖人,闻言,不等张满横回话,一大汉朗朗首:“大人此法甚妙!”他回头看着张满横豪情首:“举人放心,我等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祝祷之事上也愿尽力一试,几位就专心等着天赐大翅膀吧。”
  此言一落,众人哈笑不止,唯独张满横讨了个没趣,臊红了脸,默默遁了。
  这一笑,让大厅的气氛瞬间轻松活络了下来。
  “爹!”
  “老爷!”
  大厅骤然安静,几息之间,纷纷冲到了东侧雅间——云想容。
  五口之家的老爷名为周瀚,从石嘉洬的遇害开始,他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最好保护家人,做好丈夫、父亲之职。
  所以宋朵朵对他的印象停留在有担当、处事谨慎上。
  而今,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一家之主也遇害了。
  众人推开雅间门时,周瀚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显然是中了毒,但中了什么毒,怎么中的毒?众人实在没有头绪,也无办法施救。
  好在莫成脚力快,急急忙忙带来了山庄医者,但脉还没把完,就见周瀚全身一抽,没了气息!周家媳妇和儿女见状,抱着周瀚的尸身抱头痛哭。
  宋朵朵则是愣怔当场:“……怎么会这样?”
  凶手不是奔着举人来的吗?怎么周瀚也遇害了?
  那么凶手杀周瀚到底是早有预谋;无差别作案;还是行差踏错、另有目的?
  “他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宋朵朵闻声望过去,才发现周瀚的掌心乌青一片,应该是碰到了什么尖锐之物!因为伤口不大,周家人便没当回事,只用纱布草草一裹,应付过去了。
  周家媳妇泪眼婆娑,在看到周瀚掌心的乌青时,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早起如厕路上不知怎么摔了一跤,然后就这样了。”
  周家媳妇早已泣不成声,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伤口竟要了周瀚的命?
  莫成马上去寻,不多时,带回了一枚带着血的尖锐石头,不用说,石头上必然是事先被人摸了什么剧毒了!
  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摔了一跤,又刚好碰到了一块尖锐带毒的石头?
  宋朵朵可不信这样的巧合。
  周瀚的死,全员彻底进入了高戒备状态。
  算上萧淮北一行人,昨夜有四队人马入住山庄。
  举人相继遇害,众人虽不言明,可都看得出是他们七人窝里斗,其他人抱着观望的态度作壁上观;可如今,五口之家的周瀚死了!这要如何解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以兄弟相称的走镖人六人组,几人行走江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如今四队人马里,两队有人死亡。若再无防备之心,那死了也是活该!
  六人缄默不语的回了大厅,虽谁也没说什么,但彼此眼中都存了防备和忌惮,一人叫上一壶茶,一碟子瓜子,隔离坐下,谁也没不知趣的问彼此怎么了,因为彼此都懂。
  相较于六人组的严谨,举人队伍似乎松了口气。
  凶手调转刀锋对准周瀚,是不是意味着凶手要杀的举人已经杀完了?不会在杀其他人了?
  抱着这样一个美好期许,齐松阳再见宋朵朵时,已不似之前那般恐慌了。
  不过他的轻松瞬间被宋朵朵一句话轻而易举的瓦解。
  “你不必心存侥幸,因为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空气凝滞了。
  与萧淮北的淡然不同,第一次与宋朵朵一起问话的萧宏承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脱口问道:“为什么?”
  齐松阳的脸色白了又白,也盯着宋朵朵,等待她的回答。
  宋朵朵静静的说:“石嘉洬死时,你是六人中反应最强烈的,你特别恐惧,开始我以为你是直面了石嘉洬的遇害所以恐慌不安,毕竟石嘉洬的死亡现场还是比较血腥恐怖的;直到云晨遇害,你的过激反应让我确信,你的恐惧无关他们的死亡!而是他们的死亡,让你回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你极力想要忘记,却怎么都无法忘记的事!”
  齐松阳并不是藏匿心事的高手,被宋朵朵这么一说,他脑海里竟猛地闪过一丝画面,可即便情绪上已经坦白了,嘴巴固执的紧抿的。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杀人,是非恩怨无外乎那么几种情况。你既然不说,我便自己猜猜看。”
  宋朵朵说着,倚靠在椅背上,用最放松的神情静静看着他。
  “你知道有人被诬陷缄默不言……你直接或间接诬陷过他人……你偷过他人之物,或钱财、或机遇……”
  宋朵朵话说的很慢,开始只是针对道德方面的提问,见齐松阳的神经越来越紧张宋朵朵突然话锋一转:“你目睹有人被杀害却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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