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拉拉,长矟尖端弯成了一个大大卷。
嘭!
苏纯被一把扔到硬塌上,脊椎差点折了。
夏枫扯扯衣襟走过来,一手捞过她两手手腕往上一提,内力若巨浪倾下,把苏纯压得喘不过气:“你之前是怎么对待子秋的?像这样吗?”
她戏谑得扯开苏纯的裤子,把她扒了个光。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会屈服的,你这个恶人!”死到临头,她还嘴硬,“我从小就看你不顺眼了,果不其然,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区区一个败类,还娶了一个青龙症,好大的笑话——”
快如闪电的一掌瞬时拂过她的腮帮子,疼痛两个弹指后方姗姗来迟。
啪!
啪!
啪!
苏纯连挨了三掌,竟挨住了,也算是个狠人。
“李将军的夫君在哪。”
“我死了,你也别想知道!”像含了一口痰,苏纯没一个字说清楚的。
“你不说?”夏枫点点头,无所谓得吹了吹指甲里嵌入的苏纯的上皮组织,“苏家的坟,看来是要一锅端了。”
“你敢撬我苏家祖坟?!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我娘乃是——”
“吵死了。”夏枫当即赏了她一击上勾拳,“我再说最后一遍,要祖坟,还是要李将军的夫君?你看你,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抢人夫。”
苏纯忿忿张开血盆大口,可谓血口喷人,溅了夏枫一脸血渍:“我要你死在秦军手下!”
看来问是问不出来了,小样脾气还挺犟。
“你不是喜欢买小奴隶玩么?来人!”
拎起苏纯,绑住她的手腕,夏枫把她吊在武器架上。她用一旁的净手盆洗洗手,优哉游哉坐到一旁,拿了本桌上的兵法来看。
过来前,她专门去各个团,挑了些强壮的女子。
女尊世界嘛,战场上士兵的某些需求,总是得不到满足,军营里虽然也有专门的机构,里面豢养了一些男子,却不够她们玩的。
女人之间,搞些有的没的,也纯属正常。
“来,你们一个个上,干她。”
苏纯瞳孔地震,手疯狂挣扎:“夏枫,你疯了!”
夏枫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不是最喜欢这出吗?让我看看你苏大小姐有多持久?各位不要客气,请狠狠得,把她办了,谁花样最多,本王重重有赏。”
“哦对了,”撕下两页纸卷成球,夏枫一个投掷,死死卡进了苏纯的嘴里,“别让她吵到本王看书。”
帐篷外的苏家军,即便后来醒了也不敢入内。她们听到凄惨的叫声一浪盖过一浪,汗毛直竖。
月明星稀,乌云缓缓,直到夜幕降临,夏枫方从帐篷里闲情漫步似的走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块方才厨房小兵送来的窝窝头,啃得倍儿香,又甜又有嚼劲。
去了苏纯形容的山沟沟里,夏枫捞起蓬头垢面的李家夫君,送到李昙云手上。
李昙云堂堂大将军,上战场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一见着自家夫君受了如此委屈,嗷一嗓子就哭了,还喊着要去把苏纯大卸八块。
“没事了,我都友善又和平地处理好了,放心,我根本没动手。”夏枫如是说。
凉风吹,草絮儿飞,路边的瓢虫成双对。
沐浴月色,夏枫洗净浑身血迹,换了套干净衣裳。她蹑手蹑脚走近何子秋的帐篷,还没打起帘子,肩膀被率先拍了一下。
她转头,对上沙曲憨笑的脸:“凤妹子,又见面了!”
夏枫难得笑开了:“沙姐姐,别来无恙。”
沙曲邀请夏枫喝酒一叙,夏枫欣然同意。
她二人畅聊,沙曲从她回家后带着镖局的姐妹参军,再到她如何做上了十三团团长。叽里呱啦,期间姐妹们都在什么团什么团,又有多少姐妹光荣战死,事无巨细。
“在战场上,生死置之度外,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夏国!”她说得酣畅淋漓,举杯向明月,颇有一番豪气。
沙曲再不是那个镖局里头行走江湖的沙镖头了,而是铁骨铮铮,披甲执锐的小将军。
夏枫望向她的眸子里,难得多了一番赞赏。
女人的成长,真是耀眼得让人感动。
二人各喝了足足四小缸,直到半夜,沙曲方放夏枫回来。
夏枫喝多了,没了血腥气,反而染上一身的酒气。
她打了个小嗝,因喝得太多,走路有些勉强。
迷迷瞪瞪入了帐篷,夏枫摇晃摇晃头,走近低矮的床铺。
她褪下衣衫,掀开被子钻进去,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她知道,何子秋在等她,他一直没睡。
何子秋默默拥住她,揉揉她的后脑勺:“明日要上战场么?”
夏枫淡淡“唔”了一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我会想你的。”
黑暗里,何子秋的脸微不可见得红了。
他下次一定要让沙曲多陪夏枫喝喝酒!
“嗯,”他轻吻她的耳廓,“我也会想你的,我等你平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算一算好像正文下周就完结了,这次我把甜甜甜的各种日常全部放在番外里。
有什么想看的可以评论留言,我选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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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这事儿管不着
锣鼓喧天,两军于梁城外对阵,硝烟弥漫,风吹黄沙起。
李昙云披甲执锐,立于城楼之上。她双手背在身后,额头冒出涔涔密汗。
晴阳万里,云过无痕。
片刻,她嗅到一股清新的刚沐浴毕的皂角香。
“王女,秦国来势汹汹,您不如就站在城墙上监战……”她话没说完,一眼望过去,夏枫竟一件铠甲没穿,一身赩炽色长裙,火红的不像话。
李昙云能想象到夏枫被一击刺穿的场景。
“你不用管我,我既不能为这场仗出力,我也不会给你拖后腿,你自己的仗,你自己打赢。”
夏枫说罢,纵身一跃。
那一点橙红入了黑压压的大军,仍扎眼的很,仿佛就要对方一眼瞧见她似的。
牧屿身着朱湛色铠甲,目力极佳,一眼便望见那抹迎面而来的朱色。她静静停留在众将士之中,浑身没一点儿杀气。
怎么,这是要求和?
不一会儿,号角吹响,两军战鼓擂擂,敲响了战争的序幕。
牧屿紧拉缰绳,听身旁战士一声掼耳的“杀!”眉头不期然皱了起来。
万人如蚁过,夏枫独自站在原地不动,像一只逆盘中的坚/挺个股。
牧屿猜不透,只能迎击,握着长矟的手攥紧,驾马而来。
夏枫站定,顺手捡起一战死将士的长矟,一跃而上。
牧屿举矟相刺,擦肩而过时,二人交战几个来回,她霎时感到对方的强大。
但也,不过如此。
她信心倍增,把夏瑾棠警告她的话都当做耳旁风。
什么有摇山瀚海之力,什么以一敌万,以一人之力可移山,不过是夸张成分罢了,她虽敬佩夏瑾棠的功夫,但若真要比试,她不一定会输。
如今看来,夏瑾棠确实是年纪大了。
牧屿横眉冷竖,回马挑矟,再几个来回,便渐渐占据赢头。
夏枫没有让的痕迹,她认真应对,眼神凝重,动作一丝不苟,却仍是打不过牧屿。牧屿轻嗬一声,一矟下去,把她的武器拦腰戳断。
不得不承认,牧屿的蛮力确实大,夏枫若非有内力,恐怕能与之较量一二,只不过,对不起,咱们就综合实力上,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夏枫她得演啊,她得假装被俘虏才是。
秉着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她脑瓜子一闪,一个左脚踩右脚,绊了个趑趄。
牧屿一眼望见破绽,抡起手臂横扫过来,长矟矟尖划破夏枫珍爱的裙角,裁出不规则的裙袂。
“夏枫,你今日便要败在我牧屿手下!”
李昙云在上,眼睁睁瞧见夏枫被牧屿活捉,大脑一下子蒙了。
她知道牧屿的厉害,但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竟能碾压夏枫。完了完了,这要她如何同贤王君交代,如何同陛下交代?
武学生涯要完。
夏瑾棠为牧屿捏了一把汗。
因为她的血是最好的毒,开战前她还让牧屿带了两瓶走,希望有用。
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她紧张地度秒如年。
究竟能不能杀死夏枫呢。
“靖王竟如此惧怕贤王么?”一年岁二十五左右的女子打起帘子走进来,双手背在身后,戏谑道。
夏瑾棠朝她行了个礼:“瑾棠见过太女。”
“靖王助孤坐上这太女之位,孤还未曾谢过你。”
“太女客气了,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女子倒了一杯茶递给夏瑾棠,夏瑾棠受宠若惊得接过,却觉有一丝霸道的内息顺着茶杯刺入她的指尖,把她疼地牙关嘎吱嘎吱响。
“太女的内力,竟精进至此?”
“要不然,孤如何无声无息铲除异己呢,可不事全靠暗门。”她坐下来,翘起腿,脚尖悠哉地转了几圈。
“几年前,孤正处在武功的瓶颈期,谁知,有一武学大能莅临秦国,我有幸拜她为师,超越自我,得以成就。”
“哦?是谁?”
“天下第一掌。”太女自豪得挺起胸膛,一副“你一定听说过的”神情,“家师近日也随孤来到梁城。”
天下第一掌这么中二又傲气的名字,天下只有一人。那个老女人是夏国泉州人,行走江湖,乱收徒弟,学不会的就杀死,学得会得就留在身边继续教。
大概是四年前,天下第一掌忽然从夏国的江湖上消失了,有人说她退隐江湖了,有人说她收了一个厉害的徒弟,那徒弟学成了就要弑师,她吓得逃出了夏国。
这些本是江湖俗事,饭桌谈资罢了,夏瑾棠全无兴趣。
但……她苹果肌往上一挤,眼睛不由得望向帐篷顶:这事儿怎么听着很像是夏枫的作为。
自从她知道夏枫是路人甲后,天下不少奇奇怪怪的事,都在她心里默默与她挂上了钩。什么南北拳离奇死在自家粪坑徒弟出走,什么江湖第一艳因被心上人冷漠拒绝剃度出家……
这女人好烦,怎么如此阴魂不散。
如此想来,夏枫最喜欢扇人嘴巴子,听下人言,林丞相宴会上,她教训冬雪,两掌就把人呼得只剩一口气。
夏瑾棠猛地灌了几口茶。
太女秦榴来边疆,不过是猜到夏国大势已去,这场仗必赢,她再坐镇挂个头衔,定能捞到不少红利。
夏瑾棠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之闲聊,直到太阳西斜,晚霞染云。
这场仗还没真正开始,只是打仗开头双方的试探,毕竟双方主力军都未曾上场。
临近日落,牧屿带着将士们风光归来,夏瑾棠也不顾秦榴还在哔哔,划拉着轮椅便冲出去:“牧屿,如何?!”
她见牧屿完好无损,心中哑然。
“瑾棠,是你多虑了。”牧屿哈哈大笑,拍拍夏瑾棠的肩,“人我已经活捉回来了,我们要拿贤王,与夏国皇帝谈条件!”
活捉?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吗?
夏瑾棠楞得灵魂都出来了一般:“你是说真的?”
“是啊,人已被我五花大绑带回来了!”
这可能吗?
这合理吗?
“你用了我给你的毒?”
“不曾。”
夏瑾棠不信:“你会不会抓错人了?带我去见她!”
若牧屿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回来,说自己捉了夏枫,夏瑾棠还觉得有点可信度,如今这番,倒是像被演了似的。
直觉告诉她,一定没这么简单。
夏瑾棠被士兵推着进入一个帐篷,那里头血腥冲天,全是秦军抓来的俘虏。
其中,正有一人坐在角落,被困成了毛毛虫。
夏瑾棠定睛一看,那张脸绝色无比,确是夏枫。
绝不应该!
她不敢靠得太近怕被阴,二人便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
夏枫打了个哈欠,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夏瑾棠,原来你真的藏在这儿。”
“你是如何被牧屿打败的。”
打败?不至于。
夏枫想了想,一本正经:“战场上,我的左腿和右腿闹不和,左腿伏击偷袭了一下右腿,把右腿绊倒了。”
夏瑾棠:你看我信吗。
“呵呵哈哈哈哈哈!”轮椅上的人,无奈地仰头大笑,她似乎看到了整个军营的悲剧,看到了牧屿引狼入室后,造成的全军覆没。
“你杀了我吧。”她害怕得狂吼起来,手不停得拍打轮椅的扶手,吓得身边士兵一惊,“你杀了我吧!”
看把孩子逼得。
夏枫轻嗤一声:“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只是个下酒菜。”
说罢,她微微一挣,牧屿亲手系了无数结的麻绳哗啦啦一层层掉下来。
小士兵下意识拔剑,咔擦,脖子一声脆响,再没了意识。
“我最后问你两个问题。”夏瑾棠自知天涯海角也逃不过,反而镇静不少。
她身体康健时都打不过夏枫,更何况如今已瘸了。
“嗯,我可是个好人,当然会大发慈悲听你问完了。”夏枫难得耐心,她提起麻绳打了个结,把圈一甩,套在夏瑾棠脖子上。
“你为何不自立称帝。”
夏枫挑眉,倾下身:“九泉之下,百年后你问夏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