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赎回个圣上(穿书)——天选之人
时间:2021-04-22 09:34:31

  当年,他率领大军向北攻克当时的基普罗斯,却被对方的一员勇将拉三石弓射穿了双腿。
  故而如今,殿上的万俟邪,只能坐着轮椅,由仆人推着面圣,也行不了跪礼。
  “万俟邪,代表万俟尔顿单于,代表匈奴,为陛下献上诚挚的新年祝语,愿东秦河清海晏,昌盛万年。”
  来人一头黑发梳至脑后,他身着蓝色长袍,左耳垂坠有一菱形蓝宝石,闪着幽光。
  他薄唇轻笑,面容清癯。
  “免礼。”白盏辛垂眸探视,二人目光相接,刹那间仿佛有电光火石,雷霆万钧。
  “万俟邪,为陛下带来单于的贺礼,还请陛下过目。”
  说罢,由仆人拉过轮椅,他静坐于一旁,望向聚贤殿外。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四个匈奴壮汉肩扛一厚实的四方木台,上铺鎏金软垫,缥缈的紫纱间,隐约有一女子入座在内。
  白盏辛饶有兴趣地右手撑颚,左手轻轻将身边人握住,柔柔摩挲间,表情却极冷:“这是何物?”
  何物?
  万俟邪笑回:“此乃匈奴国宝,阳美人是也。”
  满座哗然,窃窃私语。
  都说中原出美女,水一般柔媚,故而当初奺岚公主的盛名匈奴也早有耳闻。
  实则匈奴,也有一闻名天下的美女,名叫阳美人。
  据传闻,阳美人之所以叫阳美人,是因为她有太阳逛一样夺目的美貌,仿佛聚集了世间万物的朝气,就连偏爱美色的万俟尔顿单于,都因为她太美,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碰她。
  他还将她当国宝一样供奉起来,命她每日清晨于单于宫殿上走一圈,以宣扬国威。
  这可是大手笔啊。
  单于自己都舍不得碰,如今偏偏将“国宝”拱手让人了?
  但现如今,这都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众臣只伸着脑袋,斜着眼睛,用尽一切微姿势微表情,无论如何都要透过那一层层的纱看清美人真容似的。
  燕肇祯意味深长地轻抿一口醇酒,余光瞥过万俟邪的脸,不禁笑了。
  “既如此,”白盏辛眸中的寒光瞬然射穿那纱帐内的美人,引得她不禁发颤,“就且掀开纱幔,让爱卿们一探阳美人之芳容。”
  佟陆陆暗自叫苦,她方才夹了一块鱼肉,往嘴里一塞,正认真挑刺时,那万俟邪站出来了。
  这嘴里的刺,啥时候才能吐出来啊。
  万俟邪拍拍手,众臣屏息以待。
  只听“丁零当啷”一串响,自那纱帐中,伸出一健康肤色的美足,只一眼,便望见了大片金麦似的。
  足甲上有红红蔻丹,一串串金色的铃铛随着那人的颤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佟陆陆趁机吐出鱼刺,再抬头,满眼都是那阳美人黑发如瀑、眸闪秋波、健康窈窕的美。
  关键是,人家穿得少。
  也不知是匈奴的“民族特色服装”还是啥,寒冷的冬日,阳美人仅着一色块拼接的小抹胸和一条斜开叉的罗裙。
  阳美人露出的肚脐上,隐约显现健康的马甲线,此等身材,羡煞了刚吞下满嘴鱼肉的佟陆陆。
  靠杯……
  她缓缓放下筷子,仿佛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劈头盖脸而来。
  平日里叫嚣着“礼节”“斯文”的官员们,此时纷纷瞪大眼睛,望着那阳美人傲人的身姿,直直盯着,木木看着,愣是挪不开眼。
  阳美人长得很大气,眸光熠熠,鼻梁高挺,唇润而丰。
  “民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缓缓下跪,这一俯身磕头行礼,露出深深的一根线,满满展现在座上二人的面前。
  呵,佟陆陆心头冷笑一声,自我安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平的穿衣服才好看!
  悄咪咪转头,她瞟向白盏辛,却见他眉梢略抬,冷若冰山。
  她死死掐一下他的手,白盏辛澹然回过头,反手将她握住,趁无人发觉,便放于嘴边轻啄,凑到她耳边轻道:“莫醋。”
  “甚好。”帝王回头发话了。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用吃瓜的眼神望着帝王,正等着他那句“收入后宫”或封一个美人、妃嫔,赏一个宫殿。
  却听那头一本正经道:“阳美人身形康健,双臂看似极有力,不若就派去万华殿,给静娴郡主做个搓澡婢女罢。”
  ?????
  百脸懵哔:陛下,您没毛病吧?
  就连那万俟邪,一下子也没缓过神来,他睁大一双愕然的眸子怔了许久,须臾,方嗤笑一声,又觉得无从发泄,只得忿忿低头:“谢……陛下。”
  众臣叩拜:“陛下英明。”
  于是,鼎鼎大名的匈奴国宝,一下子就沦落为京城第一女纨绔的“搓澡工”。
  这还不算,万俟邪沉默须臾,又道:“早前闻言,陛下与静娴郡主,均爱牛乳,故而此回,万俟邪特领百头奶牛,献与陛下。”
  闻言,座上二人忽双眼放光,白盏辛大手一挥:“赏左贤王黄金千两!来人,速速将百头奶牛领来宫中,赐二十头予佟丞相。”
  “谢陛下!”
  看来,在陛下眼里,得了奶牛比得了匈奴第一美女更高兴。
  宫宴气氛,愉悦极。
  新来的阳婢女,迈上丹墀,便开始咬着牙给佟陆陆剥这个剥那个。她偶尔耍耍小心思,想要给白盏辛剥几个,对方阴冷的目光却像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让她不敢造次。
  看来,父亲的此番割爱实施的美人计,并无作用。
  万俟邪端着酒觞,观察上座的帝王,目光不自觉便落在他身边人的面上。
  白盏辛,为人乖戾,战场上更是阴狠毒辣,没想到,竟对一女子如此上心。
  他转头,看向那杨定成,对方正把袖子卷起来,向身旁的小辈疯狂秀肌肉,满脸油光。
  杨定成也不如他想象中年老体弱,反而意气风发,因在田里锄地锄久了,反而更加威武雄壮。
  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万俟邪目光降落在燕王身上,举起酒盏,与他隔空对饮一杯。
  此人浑身散发出的气场,能穿过喧闹的酒宴蔓延到他的身边。
  看来,白盏辛身边,也有一只老虎,正眈眈那权利的巅峰。
  于是,很自然的,散宴后,万俟邪驶着轮椅,“巧遇”了燕王。
  “不知今晚的膳食,可和左贤王的口味。”
  万俟邪点点头:“一部分合,一部分,出乎意料。”
  燕肇祯笑道:“既如此,本王盛邀左贤王,开第二宴,如何?”
  万俟邪从鼻腔吐出一口长长的气,他眸子紧锁燕肇祯,略微一移,望见他身后不远处的高树上,立有一武功高强之人:“看来,本王也不能薄了燕王的面子。”
  华丽的马车出宫后行至西市,未在华美的酒楼前停留,反而停在解语楼芬芳的大门外。
  万俟邪被仆人接到轮椅上,望着一派慵莺懒燕,心头蒙上一层阴霾。他回头狞笑,狠狠瞪向燕肇祯:“燕王这是何意?”
  世人都知,万俟邪自从双腿残疾后,接受了不少匈奴“神医”的救治,但药石罔效,再加上匈奴的医术并没有中原如此发达,便落下了病根,此生与床笫之事,再无关系。
  如今,燕肇祯却带他来这等欢愉之处,令他心生杀意。
  “左贤王莫要恼怒,只是本王欲与左贤王聊至关重要之事,须得与左贤王在本王布置的耳目下,方可畅聊。”
  “哦?”万俟邪双手扶住轮椅的扶手,不正眼瞧他,“既如此,速战速决吧。”
  燕肇祯笑着点头,将双手背于身后,与他一同入内。
  此时正是解语楼迎客的时候,花妈妈立于二楼的栏杆上,远远就瞧见二位贵客,连忙笑脸相迎:“哎哟,这不是……之前来过的甄公子嘛。”
  “花妈妈,海棠阁。”
  “海棠阁?不瞒甄公子说,蝶风姑娘近来……”
  投去凌厉的目光,燕肇祯别别头,身边的小仓便拿出一袋金子。
  花妈妈喜笑颜开,接过沉甸甸的布袋:“来来来,二位贵客,跟我们来。”
  “蝶风?”万俟邪轻笑问,“没想到,燕王殿下竟然在如此地界,都能安排眼线,真真是心思缜密。”
  心思缜密的,可不是我。
  燕肇祯含笑不语,仿佛看见自己正铺设一张完美的天罗地网,等着万俟邪和白盏辛统统往里跳。
  蝶风今日明明白白同花妈妈说过不接客,如今却被突然通知有贵客降临。
  身为花魁,她自然有资格向花妈妈摆脸子,但当她听闻对方乃先前斥过重金的甄公子时,忽然有了思量。
  这燕肇祯,又来做甚?
  她轻咬朱唇,思及如今朝中两派势力打的火热,便心一横,忙不迭收拾起来。
  只一盏茶的功夫,蝶风便身着花色长裙,摇曳而来。
  她目光略过燕肇祯,落在那坐在轮椅上的人,略有疑虑。
  屏蔽下人,蝶风缓缓落座,轻倚向燕肇祯,径自为他倒酒:“燕王殿下怎的又来了?”
  万俟邪紧蹙眉头,这青楼女子竟与燕王如此熟悉,看来很可能真是燕王的人。
  “蝶风,还不快为万俟公子倒酒?”燕肇祯假模假样道。
  他忽而转变的态度让蝶风措手不及。
  尚且未能观清如今局势,蝶风柔媚一笑,柔荑拂过燕肇祯的肩,顺着轻搭在万俟邪的肩头,倾身为他倒酒:“万俟公子,可要满上?”
  此一袭花裙肩头大敞,秀颈美骨具现眼前。一丝浓郁却不风尘的花香侵入万俟邪的鼻腔,他望向那蝶风姑娘,入眼满眸妩媚:“满上。”
  满了酒,蝶风坐到万俟邪身边,下意识为他剥虾剥晚季蟹。
  且说解语楼的蝶风姑娘,心甚细手又巧,故而剥出的肉均未有瑕疵,且鲜美无比。事实上,这都是这么多年来,吃货佟陆陆传授的独家秘诀。且每回伺候佟陆陆吃饭,比伺候达官贵人要求还高。
  万俟邪望着一盘盘鲜肉,不禁道:“燕王,着实善于训物,无论是苍鹰,还是人。”
  燕肇祯轻笑:“左贤王过奖了。”
  这事儿自然从蝶风传入昭云耳朵,再传入万崇殿内。
  白盏辛思量一阵,心底有了评判:“无妨,燕肇祯要形成掎角之势,三足鼎立。如此,朕就成全他,螳螂捕蝉,焉知黄雀在后?”
  且说从初一到初七,燕肇祯忙着布网,佟陆陆也从没闲着。
  她自从用金钱收买了能收买的人后,暂时没有了奋斗目标,于是她将目光放在了那些明显是燕王党人的身上。
  苏大人位高权重,目前动不得,她只能找一些四五品的官员下手。
  佟陆陆绞尽脑汁,终于大年初四想出许多“奇妙计划”。
  她开始召集身边人一起刻“巫蛊娃娃”,每一个上面都写上那些官员政治对手的名字,并让昭云半夜偷偷埋到那些官员的家中。
  光凭此等栽赃陷害,太过明显。于是第二步,就是摧毁对手的意志,让对手到时候已无力反抗。
  但她能和谁一起干这种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呢?
  人选当然只有一个——马文青。
  心里敲定,佟陆陆兴奋地跑到正崇殿,让白盏辛召来马文青,二人就在正崇殿的小角落支了个小桌子,一老头一姑娘成天就埋头研究“阴谋诡计”,时不时窃笑出声,恐怖如斯。
  佟陆陆和马文青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就披上画得血淋淋的衣服与长发,翻到别人家里面,甭管那人先前干过什么缺德事,拼命装鬼索命。
  一回两回便罢,时间长了,许多官员精神萎靡,逐渐涣散,上朝都说不出话。
  有点儿动摇的墙头草,自此便晓得此乃人为,他是被人盯上了,于是连忙撇清关系,进入了中立阵营。
  那些不信邪的,或是坚定不移的燕王党人,便要接受佟陆陆第二波精神轰炸。
  其中最惨的要数林大人。
  林大人有一个爱好,就是在家中修建一非常大的澡堂子,一个人舒舒服服地泡澡。
  有一日,他正放松着,忽从天而降百来号黑衣人。
  他们大喇喇闯入林大人的澡堂子,在他面前纷纷脱下衣服,光溜着身子入了池子,开始自顾自搓澡。
  “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呐!苍了天了!私闯民宅!”不管林大人多大声地叫唤,都没有人应他。
  不消一刻,众人洗干净了,换上衣服,利落走人。
  被挤到小角落的林大人,头发散乱,可怜地坐在池子里,望着原本满满当当干干净净,如今只到脚裸的脏兮兮洗澡水。
  如此之事,反复发生了三次以上。
  他茫然无措,找不到人申辩,别人只当他精神错乱了。
  一样惨的,还有秦小将军。
  秦小将军喜欢赌博,但因人高马大,经常仗势欺人。
  正月初五,他在赌场里好不容易赢了一大笔钱,正要讨债,却从外边轰隆隆冲进来一大群身材倍儿健壮的大汉,各个拎着榔头望他。
  秦小将军登时显得十分弱小。
  他可怜兮兮把手里的金银放回去,却见那领头的大汉忽用榔头敲碎了一赌博用的桌子,吓得他直哆嗦:“你们放肆,我可是秦将军……”
  众男不停,纷纷上前,将他连打带踹,却还留着他一条命。
  如此反复数次,后来,人们说秦小将军再也不去赌博了。
  人们还说,秦小将军现在一看见壮汉就吓得哆嗦。
  再后来,秦小将军闭门不出,兵也不练了,甚至都不想看到男人。
  诸如此类的魔鬼精神摧毁法,直接从内部瓦解了燕肇祯手下一些官员的意志力。
  后来有一天,马文青忽然要去一官员家做客,官员不敢不从,连忙答应,自认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马文青吃了个饱,跑到别人院子里,莫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小铲子,胡说又八道:“昨夜老夫夜观天象,得知此处必有宝物,特来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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