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我的美人相公——堇色蝉
时间:2021-04-26 10:01:13

  人都杀了,也不在乎这几个。
  援兵早晚会来,用这几十条人命,让那不知名的“大人”也知道知道,他们不是能被轻易拿捏的。
  一声惊天霹雳在云层中炸开,最后一个银甲士兵倒在血泊中,李沅掏出手帕他擦干剑锋上的血,收剑入鞘。
  沉默了许久的空气终于迎来了一场夏雨,雨滴落下啪嗒啪嗒,淋湿了干燥的路砖,淋湿了朝园外街上七零八落的尸首,雨滴敲打在盔甲之上,奏出一曲阴郁的悲鸣。
  大门檐下,家丁们上来拆掉了被撞坏的大门。
  门边,萧成看着门里满地尸首,腥气的鲜血在雨中被冲刷干净,“公子,尸首要不要收拾?”
  “抬出来扔街上,不是我们家里的人,死也要死在外面,若有人要大摇大摆走这条道,也得下马来抬尸。”
  此战,因为李沅指挥得当,全歼士兵,护卫们受伤最重也不过是被砍了一刀,已经送去内院止血了,应该伤不到性命。
  没有大门的保护,整个朝园都时刻处在危险之中。
  李沅清点了伤员,四个重伤七个轻伤,留下十个人加上二十个家丁处理好士兵的尸首后守在门边,其余的人退回外院东苑休息。
  大门与前厅之间距离不短,期间蜿蜒着要经过几道小桥,李沅出来时没有带伞,即便有萧成在一旁极力抬手在他头顶上遮雨也无济于事,待等走到厅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淋透了。
  莫竹回来的比李沅早,他手臂被砍了一道伤,在玉容卿面前好一通炫耀,说自己也是能保护小姐的人了,又隐隐夸奖李沅的阵型很有用,不但防守得当,还灭了贼人。
  玉容卿夸奖了莫竹,心中却隐隐担忧,玉家从商,身后没有权贵倚靠,如今被贼人惦记上,还杀了人,这下该如何脱身。
  她也知道杀人是迫不得已,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那些想要抓他爹娘的人必不会善罢甘休。
  主仆两个说了一会话,莫竹看见外头李沅走过来了,便识趣的退下,他要去洗个澡吃点东西,休息一会然后去替岗。
  盛夏的雨来的急匆匆,不一会儿便下成瓢泼大雨,雨雾中的景色都模糊起来。
  玉容卿听到脚步声走近,转身便见一身湿的李沅从雨中走进来。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侧,因为冷雨而降温的皮肤变成冷白色,大雨冲刷掉他脸上的血迹,却洗不干净他一身被血染红的衣裳,被雨浸湿的布料紧贴在身上,透着隐约的肉色惹人遐想。
  “相公!”玉容卿迎上去,忙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仍旧无济于事,他身上凉凉的,还有点透肤色。
  李沅没有应她的话,只是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上去按着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两口,随后整个人泄了一半力气,靠在玉容卿身上一动不动。
  外院没留丫鬟,玉容卿吩咐萧成去盯着园外的情况,又吩咐家丁去烧水送去主卧。
  雨这么大,暂时不会再有人来,玉容卿扶李沅进内院。
  李沅有些恍惚,变得沉默,仿佛还没从血腥的拼杀中回过神来,也像是战后心情回落,静静的靠在玉容卿身上寻找真实感。
  沿着廊下,路过厅上时,玉富成与夫人本想上来查看李沅的情况,却被玉容卿打手势拒绝了。
  她带李沅进卧房,守在门边的小梨抬了屏风过来,很快搭好了洗浴的隔间,帮丫鬟们一起往浴桶里面抬热水。
  那边正准备着,玉容卿开始帮李沅解衣裳,她常常为李沅整理衣裳,替他脱衣裳却是第一次。
  李沅好像被雨泡傻了一样,沉默不语,玉容卿也顾及他的心情没有追问,只默默的给他脱了外衣扔在地上,然后,摸在他裤腰上的手被按住了。
  都已经是夫妻了,这有什么好避讳的,玉容卿不解地抬头看他,却见李沅脸上微红,小声道:“这个,我自己来吧。”
  低头再看时……玉容卿也红了脸。屋里还有丫鬟进出,确实有些不合适。
  等丫鬟们收拾好出去,李沅进到浴桶中泡着,像是在思考某个严肃的问题,颦蹙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玉容卿在衣柜里给他找换洗衣裳,翻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因为刚刚扶了李沅,整个后背都湿了,便随手给自己也找了一身干净衣裳。
  趁着李沅在洗澡,玉容卿躲在屏风外想换衣服,解开腰带……
  屏风后隔着轻薄的水雾,男人的眼睛盯在女子身上移不开,屏风上映出的影子凹凸有致,随着她的动作衣衫褪尽,李沅只觉得口干舌燥。
  玉容卿捻起衣裳正要穿,便听到屏风后传来李沅的声音。
  他说:“卿卿,过来一起洗吧。”
  鸳鸯浴?
  玉容卿脸皮薄本想拒绝,可想起他冰凉的体温和方才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她便软了心,随便取了件浴巾挡在胸前,走进了屏风里。
 
 
第52章 52   真实的美人
  水气袅袅升起,不知是因为热气熏腾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玉容卿看见李沅的脸微红着,眼神也迷离, 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身子, 不知道在想什么。
  泡在水中的美人不着丝缕, 肌肉的纹理因为手臂的运动显现出来,衬得他身材匀称, 浑身都散发着刚中带柔的独特魅力。
  他撩起一捧水冲在肩上, 跃动的水珠从肩头滑落, 从锁骨滑到胸肌,经过紧实的腹部,落进水中,晃动的水波下隐藏着美景引人遐想。
  玉容卿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脸颊都热了, 不自觉攥紧了胸前的浴巾。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李沅洗澡时的模样,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脖颈上,勾勒着优雅的弧线, 显得更加诱人。
  玉容卿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亲手为李沅解下的衣裳还在地上堆着,沾染了血腥的红色雨水从中渗出, 叫她无法忘怀随时会到来的危机,眼下还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
  脑袋中想的清楚明白,可抬眼对上李沅那张无辜又期待的脸,玉容卿便不自觉的软了身子,聚在胸口的一团气也渐渐呼了出来。
  那被雨水打湿后楚楚可怜的模样, 让玉容卿很想上去抱抱他,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他。
  她抬脚踩上椅子,握着浴巾的手刚松开一下,便看见李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似是在看她的脸,又好像是在看她的身子。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玉容卿果然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大白天的洗什么鸳鸯浴?她又不是花楼里自甘下贱的妓子,这样走进来衣裳都不穿,李沅会不会觉得她是那种爱风流的人呢。
  刚才起的一只脚,慢慢地又落回去了。动作落在李沅眼中,他察觉到卿卿的纠结,低眉顺眼,为难道:“是不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跟卿卿单独待一会,却没想过卿卿的感受……”
  像只求人宠爱的小白兔,想要人来摸来抱,却只能乖巧的独处,做一只被迫懂事的兔子。
  玉容卿突然觉得自己心思龌龊了,李沅只是因为方才的混战太过紧张,希望能从她这儿得到些安慰,自己却误以为他想同自己行房、事。
  实在不该。
  思索片刻,玉容卿轻声道:“我陪相公一起洗澡,那相公先闭上眼睛好不好?四周那么亮,我……”有点害羞。
  李沅听到了她的妥协,乖顺着闭上双眼。
  轻微的浴巾落地的声音落定,随后平静的水面没入一只玉足,李沅感觉到水面上涨从腰腹升高到胸膛上,紧接着,两团、柔软贴上来,隔着温热的水,简直同肌肤相亲一般。
  李沅缓缓睁开眼睛,低头见玉容卿坐在他腿上,上半身紧紧贴着他的上半身,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她白皙的肩膀,还有一张红透的小脸。
  都已经是夫妻了,玉容卿还像个没出嫁的姑娘似的羞涩,就算是把自己往美人怀里送,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肉嘟嘟的身材。
  玉容卿自认为自己的身材不比康乐,在坐下的时候,小肚子上的肉软软的凸出来,平日里还有衣服遮挡,如今却是一丝不挂,遮都没处遮。
  作为李沅的娘子,玉容卿见自家相公身材健美,心中自然欢喜,可也觉得自己并不完美的身子,同李沅根本没法比。
  人都希望自己在另一半心中是个完美的形象,玉容卿也不例外,掺杂了这点少女心思,她都不好意思看李沅了。
  知道她害羞,李沅也没有强迫她非要做什么,只是沉迷这亲密无间的触感,双手环了她的肩膀,将人圈在自己怀中。
  李沅的呼吸有些重,却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害怕。
  他靠在玉容卿的肩膀上,小声询问:“卿卿,我杀人了……你不害怕我吗?”
  李沅心里很不好受,他有随手消除威胁的习惯,无论是收拾康瑞还是杀死吴大,他的心中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因为这是他习以为常的习惯,就像习惯了自己的佩剑一样,很难更改。
  今天也是一样,死在他手下的人数不过来,他连呼吸都没有乱过,心如止水便处理了那些贼人。
  只是,在他看到玉容卿的那一刻,他慌了,他发觉到自己身上的血连雨水都冲不干净,他走到玉容卿身边亲她,想要确认她对自己的态度是否如旧。
  李沅一直在玉容卿面前保持一个普通人的形象,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更不想让她因此讨厌自己。
  普通是他,疯魔也是他。
  李沅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话到嘴边,又语塞了。
  浴桶的空间足以坐下两个人,玉容卿有些后悔自己不想面对面让李沅看自己的身子,竟然选择坐到的李沅腿上,被温热的水包裹着身子,她身心舒畅,身后被雨沾湿的一片也回暖了。
  靠得近了,水下的触感也越发清晰,玉容卿很不好意思的感受着李沅细腻的肌肤,心下称奇时却听到他问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
  玉容卿笑道:“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你是我的相公,跟那些闯门的贼人如何能混为一谈。”
  她的语气三分带笑,让李沅忧虑的心情渐渐纾解,安静着听她继续说:“相公,多亏有你在,不然我们这个家可能在今天就撑不下去了。”
  “可是我杀人了……”李沅心有不安,并不是因为杀人,而是因为杀人这件事被玉容卿知道了。
  自己家门口堆起死尸这件事,玉容卿也很无奈,谁不想事事平安顺遂,哪成想碰上这样的事,如今徐州城中局势不明朗,又没听到裴家和温家那边有什么信息传来,玉容卿也很不安。
  她对李沅说:“相公不必自责,原本我们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是他们先来闯门,骗不到人便想杀人灭口。于情于理,都怪不到你身上去,就算是因这事儿上公堂,我也一定会站在你这边,荣辱与共。”
  站在你这一边,荣辱与共。
  别人怎么看他,李沅不在乎,只要有卿卿这句话在,李沅便卸下了所有的不安,颦蹙着的眉终于弯起来,亲上她的额头。
  李沅的情绪表露虽不明显,但玉容卿明显感觉到他腻歪了许多,抬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胳膊上又多了一条伤疤,如同一条细长的红线勒进血肉中,光看着都觉得疼。
  玉容卿紧张起来,“你受伤了?”
  柔软的小手轻抚他的伤口,李沅一阵心猿意马,并不在乎那一道小小的伤口。
  不过是给刀尖划了一下,浅浅的一道伤,渗出点血来,伤的不深也没多疼,李沅也就没在意。只是看卿卿对他紧张的态度,李沅有些开心,便低声说:“疼。”
  他说一声疼,玉容卿的心也跟着疼起来了,恨自己提不动刀剑没办法跟他并肩作战,又不能替他受这伤。
  李沅身上的伤口已经够多了,不该再为她天上这许多新伤,玉容卿顿时把羞涩抛到脑后,抬手去催他把那只手臂抬起来,“相公别再用这只手抱我了,快抬上去,不要让水泡到伤口。”
  李沅犹豫了一会儿,手臂没有动弹,有些委屈道:“可是我想抱着你。”
  玉容卿想了想,提议说:“那我来抱着相公不成吗?”
  这个提议,李沅十分满意。
  待她两只纤瘦的胳膊抱紧他的腰,李沅抬手将手臂搁在浴桶上,余下一只手揽了娘子入怀,叫她靠在自己身上,一起享受这片刻安宁。
  ——
  滂沱大雨中,身着紫金衣衫的男人坐在裴府正厅上,他端了一碗清茶直视庭院中的落雨,神色沉稳,等待手下传回消息。
  一旁侧厅中是被捆绑起来的裴仪与裴夫人,还有被所谓的“宴席”哄骗来的康家老爷康守居和他的妾室刘氏与刘氏所出的庶子康齐,一家三口,身上沾了带泥的雨水不说,嘴巴都被堵了,连声求饶都喊不出来。
  裴家和康家的重要人物都在这儿了。
  温家那边只有个军营和温平老头还上得了台面,有秦山带着只剩半条命的温易去处理,李轩很放心。
  他要在徐州站稳脚跟,便要将这些大家族里的门脸聚在一起,立立威。
  说来好笑,裴仪是因为相信李轩王爷的身份才引狼入室,康家却是听着有贵人办宴席便上赶着要来攀权附贵,没想到一家子都进了狼窝。
  裴府里四下巡逻的这些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连带着那衣着不凡的贵人也是一脸阴郁,不苟言笑,直叫人心底打怵。
  时辰快到正午时分,前去贺家的人才匆匆归来,却只“请”来贺老爷一人。
  回话时告知,贺家守着门不让进,后来撞开门闯进去,翻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贺家人,士兵们只在厅堂上找到贺家老爷带回来了。
  昨夜得到玉家传来的消息,贺老爷心觉不安,便早早安排家人躲进了书院藏书的秘阁去,又怕来人不肯善罢甘休,便独身留在府中等着被抓。
  三家的人都抓齐了,独独缺了一个玉家。
  李轩听裴仪说了,玉家是徐州的富商,行军打仗需要粮草银钱,他从宣州落败至此,平阳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追来,要尽快做好守城准备,缺不得银钱。
  凭借玉家在徐州商界的影响力,李轩只要抓住玉家老爷,便不愁粮草问题。
  早上过去的一队兵没有一个回来的,李轩又派了两个人去查看情况,只回来一个,身上还带了伤。
  “玉家莫不是藏了高手,不过去探个消息,也能被人发现。”
  小兵气息不稳,回话说:“禀告王爷,咱们派过去的人都死了,尸首被玉家人抬了扔在街上,他们还在四周布下了埋伏,小的刚到那儿没一会就被发现了,小陈还被抓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