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三个大佬当替身——渊爻
时间:2021-04-26 10:05:28

  “在我面前不用太拘束,”谢九黎视若无睹、十分淡定地道,“你妹妹和我相处的时候就很自然——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时经寒想了想:“随时。”
  “那太好了,我很喜欢她。”谢九黎轻快地说,“希望她能尽快健康地行走、考上航天大学。”
  她说完检查手机上的时间,顺便看了一眼考场的门口,生怕今天又是沈雾沉提早交卷的一天。
  沈雾沉还没出现。
  窗外绿葱葱的梧桐叶将阳光遮去大半,斑斑点点地打在路上,带着浓厚的夏天气息。
  暑气被玻璃隔绝在外,坐在窗户内欣赏外面的盛夏风光倒是很舒服。
  谢九黎看着看着,又试图回想自己和贺孤舟过往的相处。
  ——他们一起度过夏天过吗?一起抱怨天气好热只想吹空调?贺孤舟最喜欢的季节又是哪一个?
  想到这里,谢九黎突然转头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时经寒,结果正巧捕捉到时经寒在她脸上落了不知道多久的视线。
  像是没预料到自己会被逮个正着,时经寒的视线下意思地往旁撇了一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转了回来继续盯。
  这个对视的过程简直像是无辜白领被街霸威胁交保护费的现场。
  谢九黎失笑:“怎么了?”
  “我不心虚。”时经寒解释。
  “你有什么好心虚。”谢九黎心道要心虚也应该是她心虚才是。
  别人追纸片人买亚克力立牌,她追白月光买的是真人。
  好在谢九黎早有远见,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顾舟一个人。
  顾舟也如同她预料的那样,完美达成了他的个人任务。
  谢九黎边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举动,边随口问道:“你衬衫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名片吗?”
  时经寒果然取出一张名片,他毫不在意地放到桌旁:“被人塞的。”
  谢九黎想了想,那人得有多努力才把名片塞到身旁超过一米八的时经寒衣服口袋里啊。
  她对这份努力产生了星点好奇心,探头仔细看了下名片上的字:“是问你想不想去当明星吗?”
  时经寒点点头,他又有点谨慎地皱着眉去喝那杯加了糖的咖啡,抿了一小口,眉宇稍稍松开。
  谢九黎突然道:“比起当明星,要不要来给我当绘画模特?”
  时经寒差点被咖啡呛到,抬眼时坏脾气就有点按捺不住了:“绘画模特?!”
  “对,”谢九黎给他解释了一下,“就是坐在那里不用动,让我照着画画就好的……”她眨眨眼睛,不太确定地补充,“当然,是好好穿着衣服的那种。”
  时经寒:“……”
  他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欲盖弥彰地拿起咖啡杯喝下一大口。
  谢九黎不得不把嘴角过于明显的笑意悄悄按下去一点,免得被时经寒发现。
  过了几秒钟,时经寒终于重拾他的暴躁人设:“可以当你的模特,但你不用给钱。”
  “就当是……”谢九黎想了想,“误工费吧。”
  时经寒拒绝:“不行,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谢九黎托腮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来:“这样,你可以带着工作来我家,顺便当我的模特。”
  时经寒皱眉迷惑,估计心里在想这他妈算是种什么模特。
  谢九黎刚要说话,窗外突然有人“咚咚”地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谢九黎转眼一看,对上了顾舟的笑脸,不由得挑了挑眉。
  顾舟隔着玻璃和时经寒挥手打招呼,时经寒皱眉看着他。
  一个三月艳阳天,一个数九寒冬脸。
  顾舟打完招呼,朝谢九黎眨眨眼睛,又指了指门的方向,就往那边走去。
  “你认识的人?”时经寒问。
  “在我家借住的孩子。”谢九黎答道。
  顾舟很快踩着轻快的脚步到来,他笑着问:“我今天正好有空,也想来一起接沈雾沉出考场——能坐这儿吗?”
  他指的是谢九黎身旁的位置。
  谢九黎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坐。”
  顾舟笑着坐下,先朝时经寒自我介绍:“我叫顾舟,航大的,明年升大二。”
  他倒是很聪明地假装自己之前不知道有时经寒这个人似的。
  时经寒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照着昨天的外带找了一下这家店的位置,没想到真的碰上了谢九黎,”顾舟轻笑着示意两个人面对面的位置,说道,“我刚刚还以为谢九黎在趁着沈雾沉高考的时间偷闲和谁约会。”
  顾舟说得半开玩笑,但时经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眼,转而直截了当地问谢九黎:“他在追你,你还让他住你家?”
  顾舟:“……”
  谢九黎也没想到时经寒会这么一记直球给顾舟吃瘪,有点好笑地道:“他没在追我,你想多了。”
  她率先开口,顾舟刚刚从喉咙里冒出来的一个“我”字恰好被谢九黎堵了回去,没说出来。
  时经寒从鼻子里轻哼,听起来像是降维打击:“那他管得很多。”
  谢九黎悄悄在心里给时经寒名字上那个“脾气不好”的标签标重点。
  看来刚刚那顿饭的过程中,面对着她时,时经寒真的有很努力在控制他的脾气。
  他对谢九黎的态度简直已经堪称温柔。
  事情一谈妥,又换了顾舟,时经寒的暴脾气顿时就按不住了。
  顾舟叹口气,面不改色地祸水东引:“姐姐,我有点担心沈雾沉会和他吵起来,你们还要聊的话,一会儿我和沈雾沉先回去?”
  谢九黎喝着咖啡不搭腔他的拱火行为。
  时经寒直接道:“我先回去处理医院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联系你……您。”
  话到最后艰难地改了个敬称。
  “不用客气。”谢九黎笑道。
  时经寒迟疑一瞬,站起身来,又沉声认真地道:“谢谢你。”
  他没再看顾舟,拿着牛皮纸的档案袋就走了,甚至还试图到前台买单,谢九黎啼笑皆非地对前台的猫娘女仆摇摇头比了个叉。
  时经寒在前台回头表情很凶狠地瞪了谢九黎一眼,没再坚持。
  等时经寒走出店门,靠在卡座沙发背上的顾舟才道:“他真的很像贺孤舟。”
  谢九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那他的几率也是0.0002%吗?”顾舟笑着问。
  谢九黎支着下巴和走过窗外的时经寒招手道别——得到后者一个眉皱得死紧的点头示意——然后才回头和顾舟对视:“你说呢?”
  顾舟的笑容完美无缺:“我觉得,应该比我和沈雾沉加起来都高吧。”
  谢九黎笑了起来,她淡淡道:“不,其实都差不多。”
  如果没有贺孤舟,他每一部分的影子对谢九黎来说,其实重要性都差不多。
  顾舟有点惊讶地问:“是吗?其实没想到他会这么像,刚刚都有点紧张起来了。”
  “哪里开始紧张?”谢九黎问,“他说你在追我那一句开始吗?”
  ……
  顾舟之前说紧张,其实都没有真的紧张。
  直到谢九黎也像是开玩笑似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顾舟有那么可能一秒钟的时间脑子里短暂地空白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哈哈地笑着凑近谢九黎面前:“我刚才开个玩笑,姐姐生气了?我不是说过吗,我分得清自己的身份,不会给你带来困扰,也不会感情用事。”
  谢九黎笑了笑,她用轻快地语调说:“嗯,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我知道,但姐姐不要和沈雾沉开这样的玩笑啦,他真的会误会的。”顾舟把话题带去了沈雾沉身上。
  但他的思绪还在飞快转动着思考谢九黎刚刚的话。
  是昨天的事令她还未气消吗?所以才这样对他说话?
  随着观察,顾舟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对谢九黎的性格了解也有长足的增长。
  谢九黎光是车就换了三辆,爱吃的菜式更是不停地换。
  新车刚到手的时候,她往往会很有兴趣地开上好几天,然后逐渐失去兴趣,没多久就把目光投向下一辆车,将上一辆弃若敝屣。
  这是她性格中捉摸不定、喜新厌旧那一面的外在表现。
  所以顾舟不会去想着如果自己能替代贺孤舟,那谢九黎有时候那全神贯注、令人心醉神迷的眼神是不是就会永远停留在他身上。
  诸如此类的念头一旦在顾舟心中闪现,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抹杀。
  所以顾舟绝不会感情用事,在谢九黎身上去挖掘一些根本得不偿失的东西。
  他只需要短暂地、阶段性地,和谢九黎进行一段双方都很清醒的利益交换罢了。
  比起已经掉进谢九黎陷阱里的沈雾沉、马上就要跟着掉进去的时经寒,顾舟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立于不败之地的人。
  只要他够清醒。
  “放心,谢九黎,我知道自己的立足之本,”顾舟听见自己云淡风轻、语气笃定又清醒地说,“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第25章 三猫齐聚。……
  “我知道。”谢九黎轻描淡写地安抚他,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既知道贺孤舟、也了解你不可能成为贺孤舟的人。”
  她顿了顿,对这句话稍微进行了一下言辞上的修饰。
  “我是说,你和贺孤舟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你也……”
  顾舟抢先半路接过话头,语气有点急:“我也不想变成他。”
  谢九黎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对, 你也不想取代他。”
  顾舟看了她几秒钟,笑了一下,摊摊手:“因为贺孤舟在你心里根本无法取代嘛, 是不是?”
  “他不仅仅是一个取走就可以消失的物件,而是落下就永远无法消除的烙印。”谢九黎慢慢地说道, “或许是我得到过的最好的东西。”
  “但贺孤舟应该是个‘人’吧?”顾舟问。
  “你是觉得你的性格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吗?”谢九黎反问。
  “我的性格,沈雾沉的声音,时经寒的脸。”顾舟托着下巴思索, “那还要补全别的什么吗?或许你以后还会再碰到第四个人的。”
  “碰到再说吧。”谢九黎无所谓地说。
  她觉得在任务总进度已经推到过半的情况下,这个人数的数量似乎已经不是什么重点了。
  因为即使之前有顾舟和沈雾沉的同时存在,进度百分比的增加也绝不是双倍。
  至于论证, 只要等到明天早上,系统的基础功能更新进度, 谢九黎就能知道自己的推论是否准确。
  如果是,那她应该只需要留下手中这三个人。
  啊, 毕竟, 家里也就四个卧室, 再多一个好像就得多整理一间房出来了。
  再者, 除去外貌、性格、声音,贺孤舟的特质还留下些什么呢?
  ……
  时经寒回到家里时,时经意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推着轮椅飞快从卧室出来:“你见到她了?怎么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时经寒不假思索:“真的很年轻。”
  时经意本来其实没有特别在意对方的长相, 她更关注的是对方是不是真的会帮助自己。
  但时经寒又接着说:“是昨天给你徽章的人。”
  时经意愣了一下,很快又捧住自己的脸,有点害羞:“她真的好人美心善啊。”
  “应该没问题,”时经寒为上午的谈话做了个总结,“我去和你的医生谈谈,处理得好,就可以申请Spinraza了。”
  Spinraza正是那款天价治疗药物,光是第一年的注射费用就高达七十五万美元,是一个令普通家庭望而却步的数字。
  但或许这对谢九黎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时经意欢呼起来,她还特地推着轮椅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才高高兴兴地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呀?我也想当面谢谢她!”
  “等和医院确认完手续和费用。”时经寒简练地说。
  “好耶!”时经意哼了两句《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突然发觉时经寒的心不在焉,推着轮椅凑上去坏心眼地问,“哥,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是因为那个姐姐长得太好看了吗?”
  时经寒没理会妹妹的调皮,他皱着眉在思考一路上都觉得有点怪异、又让他牙根有点发痒的一件事。
  他觉得,谢九黎……好像喜欢他。
  时经寒一开始也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甚至刻意在心里打压了一下这种自我意识过剩。
  但谢九黎看他的那种眼神,就真的很难描述。
  她什么都不说,但一双眼睛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时经寒没有感情经历,但他觉得那种眼神除了是在看爱人以外,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所以当谢九黎提出“绘画模特”四个字的时候,时经寒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想错了方向。
  “哥啊,”时经意在旁看着他做饭,冷不丁地道,“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要出去打人。”
  时经寒抽出锋利的菜刀,一刀切断早上开始解冻的排骨。
  时经意:“……”
  她往前凑了凑,小声喊:“哥,想啥呢?”
  “谢九黎。”时经寒顿了顿,补充,“她的名字。”
  时经意反复念了两遍,开开心心道:“真好听,人美心善,名字也霸气——在远古的时候,九黎部落的大酋长可是蚩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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