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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想跑太远,就在酒店附近找了家餐馆吃饭。
吃饭时,盛怀扬同她讲了这一周发生的事。奶奶病情稳定了,他联系到北城的医院,昨天刚办好转院手续,现在奶奶和罗姨已经在北城。“几家好的公立医院都落实不了好的床位,暂时只能放在合资医院,公立再等等看。”
在北城,最不缺有钱有权的人,住房、就医就学,哪一样都是稀缺资源,他们这些高级社畜的确没有开金手指的资本。
“合资医院也挺好。”夏时初宽慰道,“奶奶的病情,护理大于救治,合资都是私人看护,这块做得反而比公立好,而且,这家医院背靠协和,心内也挺有名气。”
就是,这类医院不能走医-保,收费也不便宜,住进去就是源源不断地烧钱。
不过,这些话她自然不能说,奶奶对于盛怀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别说是医药费,怕是假若有人告诉他割个肾能把奶奶命换回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递上刀子。
她牵了下嘴角,伸长手握住他的手臂,欲言又止“如果……”
似是猜到她的想法,盛怀扬覆上它的手掌,“别担心,我积蓄还够,就是。”
他顿了顿,认真地说,“委屈你。”
夏时初怔住,思忖这此话何来。下一秒便听他说,“聘礼少了。”
几分迟缓地,她反应过来,没好气地从他手掌下抽回手,“谁稀罕?”
“我。”他捉回她的手,包在掌心,拇指在她手背上轻抚,“我想给你。”
夏时初凝着他过分认真的眉眼,心底一片酸软。
她压下酸意,故意调侃,“就你这样,还学什么恋爱指南,你都可以开班了。”
提到这个梗,盛怀扬难得地出现了促狭之色,摸了摸鼻子,轻轻咳了一声,“快吃,都凉了。”
夏时初失笑,却也不再取笑他,低头专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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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两人手牵手走回酒店,快到门口时,夏时初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盛怀扬错愕地偏头看她,却见她朝前方打了了眼神,顺着看过去,原来是乔霏霏、孙思婕还有林筱的小助理,正从另一头往酒店大门去。
他微微挑起眉,再看,她已经把手抄进了兜里。
那头的三个姑娘也看见了他们,朝他们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夏时初脸上挂着笑,心却仍有余悸。
走近了,乔霏霏问,“老大,你们干嘛去了?”
“吃饭,下午开会太晚,还没吃饭。”她望着林筱的小助理,“本来你们林总也一起的,后来有点事先走了。”
“林总?林总不是让我们带外卖?”小助理费解。
夏时初这才发现,小助理手上拎着一个无纺袋,上面是一个餐厅的名字。
我去。她在心里扎了自己一刀,继续解释,“她一开始说跟我们一起,后来没去。”
“哦,难怪。”
一旁的盛怀扬侧眸睨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点若有似无的笑。
几人一起进入大堂,搭电梯上楼。
三个妹子依然先下,待电梯门阖上,夏时初才长舒口气,抚了抚胸口。
视线一抬,发现盛怀扬正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两人视线在电梯壁上相汇,她瞧见他挑了下眉,“怕什么?”
“不是说了先保密。”她对着镜中的他说。
“有必要吗?他们上次都误会过我们约会。”盛怀扬冷静地提醒她,上次,在不夜城,乔霏霏、孙思婕和姜呈三人就撞见过他们“约会”,早就误会一波,因此对她们完全没有保密的必要。
“怎么一样。”她撇嘴,“上回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回是心里有鬼。”
“谁是鬼?”盛怀扬往前一步,几乎贴住她的后背,镜中两人已然形成一个极亲密的姿势。
夏时初没避,转身仰头看他,“你呀,你就是我心里的鬼。”
盛怀扬垂眸打量她,许久,才轻叹一声,“我看你才该去开班教学。”
她恍了下神,明白这是在调侃她情话说得溜,不由失笑。
“你来报名不,给你打折。”
“你还欠着我学费。”
“那不正好,两相抵扣。”
盛怀扬弯腰,凝着她眼,暗沉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夏老师想占我便宜?想得美。”
夏时初怔然。
莫名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只是没等她想起来,电梯到了22楼。
盛怀扬大手一揽,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出去。
“你还住22?”她问。
“不。”
“你住几楼?”
“我不住这儿。”他搂着她往前走,“这里已经没房。”
“那你上来干嘛?”
话落,夏时初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果不其然,下一瞬,耳畔就传来一声轻笑,“你说呢?”
“我哪知道。”她偏头,躲开那热乎乎的气息,余光却扫到了自己的房间号。
心口炸出一片轰隆隆的声音。
完全没有给她任何退却的余地,盛怀扬将她带到了房门口,“房卡呢?”
毫无色彩的三个字,此时此景却带出无限的旖旎和浓艳来。
夏时初咽了下嗓子,心脏砰砰砰地乱撞着。活到这把年龄,再不能预测放他进去会发生的事,她就是傻子了。
可也不是排斥,就是觉得好像有点……早?
天人交战时,忽然感觉他嘴-唇凑到了她耳边,“嗯?”
嗯你个大头鬼!
夏时初舔了下唇,“要不?”
一道阴影覆上来,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转过来,吻住,吞下了她未出口的犹豫。
一如既往地霸道,连个摇摆都不允许。
夏时初被他托着下巴吻得浑然,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到最后,摸出门卡递给他,由着他开了门。
那晓得,那道门才是他的闸。一进屋,他便将她抵在门上,狂烈汹汹的亲。
浓意时,他专横又情深地喊她,“初宝。”
就那么一声,她便退无可退。
……
结束后,盛怀扬垂下眼睫,亲亲她的发顶,“累?”
夏时初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盛怀扬笑着又亲了她一下,“去洗下手?”
“你先去。”说完又改口道,“还是我先去,我快。”
“好。”他再啄了下她的侧脸,往后退开,放她出去。
错身往前时,夏时初视线不经意往旁边一扫,脚步一僵,脸迅速烘成了晚霞。
她慌忙别开眼,正准备逃,却被盛怀扬捞住腰又勾了回来,声音带哑地说,“还是一起。”
第44章 晚上我睡这儿
夏时初发现, 原来害羞这个事,跟年龄大小、经历无多大关系,全然在于你面对的是谁, 在于那个人是否会让你脸红心跳。
于她而言,18岁的她会因为盛怀扬一个深情的对视、凝望而悸动,23岁的她同样会因为他一句邪佞的打趣而红了脸。
偏偏这人, 平时看着一板一眼,神色冷寂, 有些时候却恶劣得不行,她越羞他越闹, 还会调笑地问:“害羞?”
她被逗得气恼,狠狠地在肩头咬了一口, 却被他托着下巴亲回来。
夏时初用香皂认真仔细地洗了个手, 洗完走到房间,这才发现羊绒大衫和裤子又脏又皱, 一看就不好处理,估计得送洗。
趁着他在浴室,夏时初抓紧换上干净的衣服, 却也开始头疼这么明显的痕迹, 要怎么送洗。
转念又想,盛怀扬比她还要惨, 衬衫、长裤应是无法再穿, 关键他还不住这儿, 连换洗都没有。
正替他发愁, 洗手间门开了。
夏时初扭头看过去,脸轰然爆红。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她慌忙回正头,明明啥都看不见, 可他围着浴巾,赤着上半身的画面竟像烙印一般贴在她脑子里。
“脏了。”盛怀扬淡定地走向衣柜,挺阔的肩背,劲瘦的腰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展在她眼前。
夏时初盯着那漂亮的腰窝,咽了下嗓子,再看他已打开柜门。然而,不知怎的,他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短暂两秒后,才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浴袍穿上。
系好带子他才转过身来,对她说,“衣服洗了。”
“哦。”她视线落在他微敞开的领口,依稀能看到里面冷白的皮肤。
“估计一时半会儿干不了。”他走回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没法穿。”
“吹风机吹一下。”她认真建议。
“也难,我整件全洗了。”
“你干嘛全洗?”夏时初白他一眼,“前面弄到的地方处理一下不就行了吗?”
“不好处理。”他带着她的手圈上自己的腰,“太多。”
太多?夏时初愣了一下,倏然懂了这话的内涵。
她微红着脸,羞恼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谁让你非要弄?”
“我弄的?”他反捏了下她的手,“不是你弄的。”
我去,能不能做个人?节操呢,还有没有节操?
夏时初狠狠瞪他一眼,“盛怀扬,我发现你真的很……”
“很什么?”
“下-流。”她啐道。
盛怀扬抬手轻掐了下她的脸,“这才那的哪儿?”
她在脑内把这话过滤翻译了下——小巫而已,更下-流的还在后头。
节操再次碎一地,男人,在某些事上,还真是哪来的节操。
她扔给他一记白眼,转身要走,“懒得理你。”
脚步刚动,又被他拉住手臂,拽回怀里,漆黑的眸子敛了些笑意,语气也认真了些,“没衣服穿,怎么办?”
“凉拌。”她没好气道。
他置若罔闻,低头看她,“晚上,我睡这儿?”
“想得美。”她推开他的脸,“你就穿浴袍回去,正好现在盛行浴袍风,很多大牌都造同款。”
“或者,我给你叫个车,到了你再下去,点对点,没人能看到。”
“不行。”他凑到她耳边,热热地气息着上来,“内裤也洗了,现在什么都没有。”
……
夏时初羞愤交加,恨恨地锤了他一下,“你故意的吧。”
“嗯,故意的。”他衔住她的嘴唇,“不想走。”
被吻得昏昏然时,夏时初很想吐槽一句,就这,你还去学什么恋爱指南,都快成精了。
软磨硬泡加现实困难,夏时初最终还是松口同意他留下。
跟上一次睡一块不同,这次两人挤在一条被子下,盛怀扬更不用暗戳戳地等着她睡着后往自己怀里滚,而是理所当然地将搂过来。
厚厚的浴袍膈在身上并不舒服,但至少不用贴着皮肤,而且,自从他说完里面全真空后,哪怕隔着一层睡袍,她都觉得很羞-耻,脑子里更是浮想联翩,于是下意识就往床沿边挪。
“躲什么?”盛怀扬将她捞回来,拍拍她,“放心,不干坏事。”
夏时初抬头斜了他一眼:“男人的嘴,我信你个鬼。”
盛怀扬弯唇,揉了揉她的背,“真想坏,就不让你用手。”
夏时初略加思忖,似乎有点道理,人便渐渐放松下来。
只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睡觉,突然被人这么搂着,怎么都不太舒服,便不停地调整姿势。
盛怀扬半垂眼睫看她,“怎么了?”
“不舒服。”她在他手臂上蹭了蹭,“硌得慌。”
“这样呢?”盛怀扬抽掉手臂,让她枕回枕头。
“好多了。”
“还真是……”他无奈地叹口气,没往下说,反正搂搂抱抱也不是非得在这一时,让她睡得舒服更重要。
他不拘泥于非要用什么亲密的睡姿,只把手往下滑进被窝里,轻轻握住她的,想想又怕自己手大,会把她压得不舒服,便翻转手腕,让她的手掌在上。
细小得不能再细的举动,夏时初却get到了,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不知怎地,就突然想到了他刚才那话。
所以,他是否也看出她的那些犹豫和不确定,甘愿等着她做好准备?
小说电视里总把有些事渲染成无法忍耐的,可她发现他并不是,包括从前也是,两人腻腻歪歪卿卿我我,但他却牢牢守着规矩,到最后,还是她主动地。
想到这儿,夏时初又莫名有些委屈,怎么连这事儿都得她来主动,爱情里,爱得多那个果然吃亏。
她在心底为18岁的自己哀怨地叹口气,偏了些头,正准备放空入睡。脑子里却陡然一个激灵,18岁?
18岁?记忆的丝线牵拉出来——
“乖,别闹,你还小。”
“初宝,再等等,等我回来。”
“夏时初,你就仗着我不想……”
困顿瞬间被驱散,心底的疑团越来越大,急迫地想寻求答案。
“盛怀扬。”她轻轻喊他。
“嗯?”他闭上眼应,声音里有倦意。
夏时初偏头,望着他过分优越的五官,心底隐隐有些紧张,“我想问个事。”
“嗯。”他拇指轻抚她的手,示意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