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亲我一下——夏末秋
时间:2021-05-02 08:00:57

  夏时初心口一紧,咬了一下下唇。
  行,不理她,那就谁都不要理好了。
 
 
第42章 谁要跟你一起?
  很显然, 中天上市领导小组里除了董秘,其他人都不知道陈航今天回来。
  夏时初看见财务和法务老总脸上都出现了惊讶之色。
  下一刻,法务老总已笑着站起来, “陈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刚到。”陈航抬手示意大伙儿坐下,“听许超说上午有协调会, 我就过来随便听一下。”
  随便?夏时初在心底暗暗一笑,这话倒是只能随便听听。
  陈航环视一圈, 最后视线落在董秘身上,“张律师没来?”
  “张律又病了。”董秘应。
  夏时初和林筱不约而同地挑了一下嘴角, 董秘这个“又”字用得着实巧妙。
  “是吗?”陈航瞥了一眼代表律所出席的吴光,“张律这身体有点差。”
  吴光面露尴尬, “痛风, 他最近有点痛风。”
  陈航轻笑一声,表情是毫无遮掩的嘲讽与轻蔑, 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头对董秘说,“你们开始吧, 不用管我。”
  董秘应好, 看向盛怀扬,“盛总, 你来主持吧。”
  “不了, 我跟陈总一样, 也是来旁听的。”他目光投向夏时初, “夏总是现场负责人,还是她来。”
  夏时初却故意偏开视角,望着他旁边的陈航, “陈董,那就我来主持。”
  陈航笑着点头。
  “我先通报下目前项目进展……”夏时初点开PPT,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起各家机构的进度和遇到的问题。
  出乎吴光意料,她竟没有趁机告法务状,只稍微提了一下他们跟会计之间的“小问题”,甚至还贴心地帮律所解释了几句。
  这反而让在她手上栽过两次的吴光警铃大作,一颗心始终悬在那里,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突然甩出来一把冷刀子。
  但是,直到会议结束,不仅夏时初,连林筱都没提律所半句不是。
  陈航和盛怀扬亦是安静地听着,不插话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倒真像来随便听听。
  就连临结束前,董秘问两人要不要说两句,两人皆是摇头。
  于是,吴光等人胸中疑虑更甚,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
  临近中午,会议结束。
  陈航笑着说了句“大家辛苦了”,问许超,“就餐安排了吗?”
  “安排了的,就在公司餐厅。”
  “那大家先吃饭把。”陈航招呼众人下楼就餐。
  不知是刻意安排还是巧合,一干人被分到了两个包厢,法务和财务老总陪着律所,审计和会计团队,陈航则带着会计和投行的人坐一块儿。
  下楼时,夏时初先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发现席上只剩了两个空位,都挨着主位,应该是大伙儿推来推去留下的。
  许超一见她,就指着盛怀扬旁边的空位说,“夏总,来坐这儿。”
  “不了,让陈老师坐那儿。”她把包放到董秘旁边的椅子上,“我坐着儿。”
  说话间,人已坐下去,还径自拎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全程目光未向盛怀扬那边偏离半度。
  盛怀扬淡淡瞥了她一眼,眸光微沉。
  **
  工作餐,吃得比较快。
  快结束前,夏时初接到了董秘的私信,通知他们饭后到陈航办公室。
  她回了个【OK】
  刚发出,发现林筱的信息也进来,【约你没?】
  【一起】
  林筱:【我就说,哪有什么随便,你猜都约了谁?】
  【应该只有我们两家】
  审计和评估起不了太多作用,而且团队是招标进来的,以陈航的性格,不会贸然将底牌交给不熟的人。
  果然,吃过饭,等她们如约到陈航办公室时发现,除了她俩,就只有盛怀扬,董秘和陈航,连许超都不在。
  三人正坐在陈航办公室的沙发上。
  这回,夏时初没有刻意避开盛怀扬,而是很自然地坐到了他旁边,让林筱和董秘坐一张沙发。
  落座时,余光瞄到盛怀扬在看她,她硬是没理会。
  “人到齐了,那我就不绕圈子了。”陈航开门见山表达叫他们来的目的。
  跟他们推测的一模一样,陈航想借这次上市把中天多年来一直养着的蛀虫们全部去除。
  在陈航讲述中,他们也了解到来龙去脉,原来早在1992年中天从七七所脱离改制时,时任的某些要员便利用手中职-权,以干股的形式拿到了不少股份,空手套白狼地吃享中天发展红利。
  随着中天日益壮大,当初这些干股经历数次转增配送已经构成数量非常可观的股权。但是,人的贪欲永无止尽,这些人并不满足于此,8年前,在得知中天有上市计划时,他们再次故技重施,要求入股。
  “我们当时以拟上市公司在上市前2年内不得有新增入股情况回绝了,没想到他们居然险恶地利用大成刻意阻拦我们上市。”董秘愤愤道。
  “你意思是,大成是故意制造那些疏忽?”夏时初问。
  董秘点头,“对,他们很清楚,以中天的发展,上市是迟早的事,只要避开2年的监管规定,延迟两三年上市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
  “举--报信也是他们搞得?”
  “还有我们自己的内-鬼。”董秘嗤笑,“吃里扒外的家伙们。”
  “CFO吗?”林筱问。
  “他那会儿还是个小喽喽,是他的上任,前几年被我们想法子弄走了。”
  尽管已知道结果,但夏时初还是确认:“上次失败后,他们成功入股了对吧?”
  “嗯,就是你们查到的西同。”
  果然是这家,不怪那次吴光听到西同时神色立即变得很紧张。
  林筱听到这儿,有新的疑问:“我有个地方不明白,他们上次故意造成发行失败是为了能入股,可现在已经入股了,为什么他们还要派大成来捣乱?”
  “因为,陈董把再启IPO延后了三年。”一直沉默的盛怀扬突然开了口。
  “嗯?”林筱转头看向他,“这有什么影响吗?”
  晚几年上市,中天的体量更大,发行规模和市盈率相应也翻倍,那些人赚更多,对他们更有利。
  盛怀扬挑了一点嘴角,“非自有资金入股。”
  林筱恍然,“你是说,他们当初入股是信贷资金。”
  夏时初:“也可能是民间筹资,还有可能跟十几年前一样是开的空头支票。”
  “对,他们当时大部分的钱是从地方银行借了钱来入股。”董秘解释道,这些人搞出了一个西同控股,先是利用各种关系从银行搞出了贷款,再用中天的股份去做股权质押贷出一笔钱还上前一笔。
  本以为,只要过了2年,中天就会重启IPO,到时候他们的股权就会变成数之不尽的钞票,等股票解禁时再套现换上贷款,又一次完美得空手套白狼。
  然而,他们没料到的是,陈航竟然力排众议反对重启IPO,直到去年底。
  而这一年发生了两件事,一是苍蝇,老-虎一个个被拍掉,第二则是去年上半年,因为某保险公司上市过程中被查到非自有资金入股,引发银监和证监联合重拳打击信贷资金进入一级资本,陈航正是看准这个时机,强行推进上市工作。
  “难怪他们要再用大成阻碍上市工作。”林筱哼笑,“这哪是实现财务自由,是送他们去吃牢饭呀。”
  陈航叹口气,“其实,我本不想做那么绝,但他们这几年越来越过分,不仅在董事会安插席位,而且还想干涉公司管理和经营,中天是我和几个老伙计拿命拼出来的,绝不能被他们蛀空。”
  “那陈董希望我们怎么做?”夏时初直接问。
  陈航笑了笑,“具体的,我昨晚已经同盛总沟通过,接下来你们就听他的吧。”
  昨晚?
  夏时初挑了下眉,今天来第一次正眼瞧盛怀扬,“盛总昨晚就来了?”
  “对,盛总昨天下午就过来了,一直跟陈董商量下阶段对策。”董秘抢先一步替盛怀扬做了回答。
  “昨天下午就过来了呀?”夏时初轻翘嘴角,“盛总保密工作做得真好,都没跟我们说呢。”
  盛怀扬侧头看她,欲言又止。
  夏时初扔给他一个凉凉的眼神,转开头。
  接下来的时间,盛怀扬讲了一些安排和注意点,林筱和夏时初用心记着,并不时给出一些建议,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下午。
  陈航抬手看表,“七点多了,要不先吃饭。”
  “你们去吧,我有事要先回酒店。”夏时初谢绝。
  林筱也说:“我也不去了,我得趁着脑子热活,把财务这块再理一理。”
  陈航又看向盛怀扬,“盛总呢?”
  “我也不去了,我同夏总一起回去。”
  谁要跟你一起回去?夏时初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倒是不动声色。
  陈航闻言也不再勉强,只郑重道谢,“我就把中天生死交给诸位了。”
  盛怀扬代表三人说,“陈董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
  **
  陈航让董秘亲自将三人送回去,夏时初和林筱坐在后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财务核查的事儿,盛怀扬则一直保持着沉默。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到酒店。
  落车时,林筱问:“要一起吃饭吗?”
  夏时初正想说好,一旁的盛怀扬却看了林筱一眼,抢先道,“不了,我和夏总有事要商量。”
  夏时初很想反驳回去,可惜还没张嘴,盛怀扬已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林筱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最后识趣地道,“哦,我想起来,我助理找我还有点事。”
  说完,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开玩笑,盛怀扬看她那一眼,充满了压迫感,只差没说,你敢救场试试?
  那次KTV她就窥出点味道,只是不晓得这两人到底进展到哪儿了?
  夏时初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恼火地甩开盛怀扬,可惜没甩开。
  “放手。”她瞪他。
  盛怀扬却顺着她的腕子牵住了她的手,“饿不饿?看你中午没吃多少。”
 
 
第43章 想占我便宜?
  七八点钟, 酒店大堂十分安静。
  明晃晃的水晶灯打出冷白的光将装得奢华的大厅映得更为富丽堂皇。
  夏时初目光平静地扫了盛怀扬一眼,“盛总还关注着我吃了多少饭?”
  语气倒是清淡,但冷嘲和热讽都在这里头了。
  盛怀扬垂眸, 对上她的眼,“生气了?”
  “我气什么?”她笑了声,“不是你气恼我吗?”
  话里句句带刺, 不高兴得很明显。
  盛怀扬捏了捏她的手,“我之前是有点气。”
  “那你继续气好了。”
  她抽手, 却被盛怀扬捏得更紧,“不气了, 我的错。”
  这错认得太快,让夏时初猝不及防, 准备好的怨怼生生被堵了回去。
  盛怀扬拽着她的手, 将她往自己怀里带,“那天, 是气你不信我,尽想着跟我分手……”
  “我哪有?”夏时初下意识反驳。
  “嗯。”他摩挲着她手掌,“后来想明白, 不怪你, 怪我让你有这么多顾虑。”
  起初,听到她瞻前顾后, 刚在一起就为“分手后”考虑, 那种当初她说走就走的愤怒和失望便如狂潮般卷席而来。
  可愤怒过后, 他渐渐意识到, 他介怀她的说走就走,她何尝不是在意着他的毫不挽留呢?
  他在气她不信自己、不信他们这一次能牵手一直走下去的同时,他不也在怀疑她会再一次松开自己吗?
  既如此, 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和生气?
  盛怀扬抬手抚着她的侧脸,“夏时初,我要向你道歉。”
  郑重其事的语气,让夏时初顿时睫毛一颤。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她事后也反思了下,自己说那些话,的确挺打击他的。
  盛怀扬手掌穿过她的头发,覆上她的后脑勺,让她低下头与自己额头相贴,“对不起,我错了。”
  温热的气息混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味萦绕上来,夏时初心神一荡,哪里还说得赌气的话。
  记忆里,他从未服过软,从前每次两人吵架后冷战,都是夏时初先憋不住求和,如今他低低浅浅,眼神诚恳地说“对不起”,杀伤力竟比什么情话都来得猛。
  胸口那团憋了几天的闷气就这么滋溜地散了。
  她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声音温和得多,“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盛怀扬不欲再与她纠缠谁对谁错,不动声色转开话题,“饿不饿?”
  “还好。”
  “我饿了。”他捻她的手背,“中午尽顾着看你,没吃几口饭。”
  夏时初禁不住弯起唇角,嘴上却吐槽他,“又开始油嘴滑舌。”
  “真话。”他抬头,稍稍拉开两人距离,轻叹口气,“你清楚的。”
  自是清楚。中午,纵然她再怎样硬气地不给他任何眼神,可是仍然无法忽略他打量自己的目光。
  其实,别说她,就连乔霏霏这个粗线条都感受到了,饭后还偷偷问她,“老大,你是不是得罪盛总了?我怎么觉得他吃饭时一直在瞟你。”
  包括上午和下午的会议,他的视线虽有克制,但几次余光所及,皆是他在瞧自己。
  哎!夏时初认命地叹口气,“走吧,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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