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盯上的美人》作者:执竹赠酒
文案:
【一】
老齐王为炫耀新得的美人夏幺幺,办了一场宫宴,邀请三公九卿前来观赏美人跳舞。
上大夫之子裴声行坐在宫宴中,对即将出现的美人舞袖嗤之以鼻,深感齐国无药可救。
夏幺幺步步生莲,玉骨纤腰,红绡裙带,飞袂拂云,却偏偏······对着裴声行的方向落了一滴泪。
【二】
雷雨轰鸣,幽静齐宫中,男人手中寒光闪过,一剑贯穿老齐王,鲜血喷洒,染红裴声行半边侧脸,儒雅博带浸湿红血。
他温柔笑着,抓住角落瑟瑟发抖的夏幺幺。
———
★无药可救病态亡国太子×娇娇软软天真美人
★修罗场混杂
★男主是病娇,本身就是黑心的!前面一直在伪装温柔君子,后面彻底暴露病娇本性。
★1v1,he,sc
★考据党毋究
★架空
一句话简介:我思美人,病入膏肓
立意:冲破桎梏,互相救赎,创造美好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幺幺,裴声行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夏幺幺……
齐宫。
婢女端着铜盆跪在王后寝殿的长廊上,听到那边的动静,她悄悄抬了抬圆脸。
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齐王之后兰氏踩着怒火,急急朝婢女走来,刀光闪过,婢女一哆嗦,差点摔了手中的铜盆。
那王后兰氏手中竟握着一柄利刃!
在王后兰氏身后,一绝世美人挣扎着,她被两个内侍压着肩膀,粗暴地拖地而来。
女郎纤柔罗裙早已磨破,露出玉白膝盖,然这娇美膝盖此刻渗出骇人鲜血,皮肉翻卷,地上留下惊心血迹。
女郎无助喊道:“来人!快来人!救救我!”
此女声音如莺啼泣碎血玉,让人心肝为之一颤。似乎知道王后寝殿的人不会对她施加援手,孤立无援,她杏眸暗下,唇中嗓音发颤。
“王后,我是大王请进宫中的客人,即使有罪,理应由大王处置......”
女郎青丝凌乱披散,被内侍禁锢、“跪过”长廊,仍不减风情,相反,更显怜人,竭尽蹂.躏易碎的美。若齐王那老色鬼真的被夏幺幺请来,看到这一幕估计心都能捧给她。
“花言巧语!”
“堵住这个贱蹄子的嘴。”齐王发妻,当今齐国王后兰氏怒不可遏,拿着匕首上前。
匕首的光刺在铜盆,举着铜盆的婢女吞了吞口水,努力低头,心里直喊造孽——她简直倒霉透顶,轮到今日值班碰到王后收拾夏幺幺,一个不好,连她都不要活了!
夏幺幺的嘴被内侍捂住,她惊慌地瞪大杏眸,见王后兰氏一手握匕首,另一只手抓起她的胳膊架在铜盆。
“本宫今日就要证明给世人看,你是个妖怪,是山间精魅!”兰氏愤怒,抬手去割夏幺幺的脉。
割脉放血,这哪里是要证明夏幺幺是山间精魅,分明是要杀了她!
“啊!”夏幺幺未出声,内侍先发出惨叫。
夏幺幺竟发狠咬下内侍掌心的一块肉,她仓惶挣脱内侍,还未逃出几步,再次被扣下。
“王后!?”
她急促喘气,胸脯起伏,一双眸子润湿受惊的艳,颤抖的声音,柔弱可怜。夏幺幺握紧颤抖的手:
“我不过是粗鄙的山间野女,有幸被大王召入宫中......感激不尽,只想好好尊奉大王与大王的夫人,安分守己,自入齐宫后,从未做过逾越之事。”
夏幺幺唇角留有几分内侍的血,殷红糜丽,衬的她小脸更加白嫩如雪,说起话来,伶牙俐齿,也让兰氏愈发厌恶。
“闭嘴,妖女!”兰氏怒斥打断。
食血啖肉,不但不会折损夏幺幺的容颜,反而让她看上去更加美艳。
不是妖怪,是什么!
兰氏气上心头,一时间竟忘了所谓妖怪不过是编出来的幌子。
想到这些日子的荒唐事,兰氏气极反笑,一双眼斜睨夏幺幺,“山间野女?”
“夏幺幺,你当真觉得本宫和姜怒那老匹夫一样,是傻子吗?!”
“王后!不可直称大王名讳!”兰氏身边的内侍惊呼。
“大王?”兰氏转头冷笑,“瞧瞧你们口中的大王最近做了什么好事,把妖女接到宫中,搅乱我齐宫,本宫现在必须帮姜怒解决掉妖女。”
自打齐王姜怒在打猎途中救了并把夏幺幺接到齐宫后,齐宫没有一日安宁的。
兰氏竭力阻止下,齐王才没有为夏幺幺封号。但就算夏幺幺无任何封位,也常常能威胁到一国之母兰氏,让兰氏恨得气郁心结。
这样下去,倘若齐王给了夏幺幺封号,那夏幺幺迟早要霸占这齐宫。
今早兰氏之子齐国公子竟然偷偷向宫女打听夏幺幺的消息,兰氏得知后,彻底无法忍耐夏幺幺,气的失去理智。
夏幺幺这妖女蛊惑齐王后,竟然还不满足,连她的儿子,尊贵的齐国公子,下一任齐王都被夏幺幺这女子迷住了!
惑乱后宫的妖女!
思及此,兰氏握紧匕首,紧逼夏幺幺,“山间野女?夏幺幺,本宫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试问于野粟间起居生活的山间野女,哪一个不是灰头土面,皮肤黝黑发黄。”
“而你,夏幺幺,连我齐都临淄的任何贵女,都比不上你的精心保养。”
“本宫看你就是来扰乱我齐宫的!”
“王后。”夏幺幺泫然欲泣,“我真的不知您在说什么。”
兰氏面若冰霜,见夏幺幺露出如此可怜模样,更是愤怒。
“你不说!本宫这便杀了你这个妖怪!”
说着,兰氏手挥匕首而下,夏幺幺小脸煞白,本能闭上眼。刹那间,纷繁复杂的事情涌入她的脑海,万一兰氏真的杀了她,她就再也不能回楚国了,夏幺幺忍住眼角涌上的泪水。
“谁敢动她!”千钧一发之际,老齐王震惊呵道。
随着老齐王的声音,盔甲摩挲的有序声响也传进兰氏的耳中。
“大王。”兰氏顿失血色,身边内侍和她一起,整齐跪下。
兰氏向来高傲,不需要在齐王面前下跪,而且,兰氏家族拥有齐国大半兵权,夫妻二人曾共治齐国,兰氏地位尊贵,与齐王青梅竹马,一路走来,共同峥嵘,更是不需要跪了。
但此刻,一辈子浸浴在政治权势中的兰氏,看到齐王的架势,立马就知道,这次,她必须跪。
齐王,竟带了数百名精兵亲卫前来营救夏幺幺。
兰氏心如死灰,手中匕首铿然落地。
荒唐!
太荒唐了!
为了一个无名无分的美人,齐王竟然在宫内发动精锐亲兵,围剿她这个王后。
传出去,让天下笑话!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夏幺幺这个古怪的女人。
兰氏眼如淬毒,恶狠狠地瞪向夏幺幺。
夏幺幺,这名貌美的女郎,早已梨花带雨,无声掉泪,一字未说,却道尽委屈惊慌。
齐王隔着侍女的身影,瞥到夏幺幺。
齐王身躯肥胖,带兵来救夏幺幺的时候,身边还不忘带上几名秀美的侍女。但侍女与夏幺幺相比,鱼目明珠,不可同比。
他见夏幺幺一身狼狈,脸色发白,泪水不住地掉,显然是受了不少惊,齐王心疼极了。他早就同兰氏解释过,夏幺幺只是一个普通妃子玩.物,不会对兰氏、亦不会对齐国造成任何威胁,兰氏身为一国之母,毫无度量,不听他劝阻,竟如此狠心对夏幺幺下手,真是不可理喻。
齐王眯起细眼,“兰氏,你这是何意?”
兰氏冷冷道,“我恨大王不识忠心之人,偏听偏信,被妖女所惑。”
兰氏注意着齐王身后的精兵,她暗咬银牙,姜怒当真是老糊涂了。
“夏幺幺,你使得好手段啊,竟然能让大王亲自带亲兵救你,还说你没有祸乱齐宫。”
“闭嘴!”老齐王呵斥。
“大王,救救我......”夏幺幺忽然出声,她咬着娇软的唇瓣,颤颤巍巍站起身,膝盖皮开肉绽,单是看着,就觉得疼痛无比。
“快传医官!”
***
“她的伤如何了?”见医官走出,老齐王急急问。天气炎热,汗水滑过老齐王脸上的肥肉,立马有侍女递了帕子悉心擦去。
医官对老齐王这侍女簇拥的样子见怪不怪,心中无语于齐王慌张请他而来,竟然只是为了一个没有名号的妃子,医官回道:“臣已用药,只需好生静养几日,便无大碍。”
“不过,若是再晚一步,她的双腿就要废掉了。”虽然不屑于替徒有美貌毫无用处的妃子治病,医官也不由得替夏幺幺的伤捏一把冷汗。
夏幺幺腿上的伤可不是被内侍拖过走廊那么简单,此前必是跪了数日。
在这宫内,能对齐王请进宫内好生对待的美人夏幺幺,下如此毒手的,恐怕只有王后兰氏了。
“大王,臣斗胆一问,这是何人所为?”医官假装不经意地问。
老齐王愤怒于夏幺幺受如此重的伤,“何人所为!是兰氏那个毒妇!”
果然如此,医官心道,见齐王对王后兰氏的态度,忽然心生一计,随即跪下,露出慌张态:“臣有罪。”
老齐王疑惑:“怎么了?”
“臣不该打听大王的家事。”医官额上冒着冷汗。
“罢了罢了,胆小鬼。”老齐王顿感无趣,“你为夏幺幺治病,本王又不会怪罪你。”
见医官欲言又止,老齐王无奈问:“你又想说什么。”
医官仍然纠结,老齐王便道:“想说什么便说,不管你说甚,本王都不会责罚你。”
“那、那臣便斗胆了。”
“臣只是在想,如果那名美人在齐宫中能有依靠,那也许王后就不敢对她下手了。”
“依靠?本王难道不是吗?”齐王不解。
“大王事务繁忙,操心国政,不可能日日夜夜守着她,如果她有自己的势力应对王后就好了。”医官心里琢磨着齐宫的局势,试探道。
老齐王眼前一亮,“你是说,给她一个封号?”
给夏幺幺一个封号,这是老齐王一直想做的事情,毕竟如果夏幺幺有了封号,那她就真的是齐宫的妃子,老齐王的妾了。可惜,王后兰氏一直从中阻拦。
医官行礼,为齐王着想般,进言道:“倘若她有了封号,那王后日后必会斟酌几下,念在大王的面子,不会直接伤到她。”
“王后一时气急,才做出如此举动,如今想必也是后悔万分,想寻机会同大王和解,现在大王做什么王后都不会阻拦,所以臣只是想,也许大王可以借此机会,给那美人一个封号,息事宁人。”
“这样一来,王后与大王能够和解,那美人也会感谢大王。”
齐王很快被医官说服了,短短三两句的功夫,齐王已经认定夏幺幺的身份。
“这几天你就留下来照顾幺妃吧。”最后,齐王高兴道。
“这恐怕不妥。”医官为难,小心翼翼:“大王,您忘了么,臣是专门替上大夫看病的医官。”
“上大夫身体不好,方才臣本来正要出宫去裴府,现在已经晚了一个时辰,再耽搁下去,恐怕上大夫的家人要迁怒于臣了。”
“好吧,上大夫那把老骨头本王是知道的,快去罢。”老齐王虽然昏庸,但对臣子并不苛刻。他在早年通过纳贤的手段来让齐国强盛,齐国朝野留着不少外客臣子。
只是年岁老去,齐王逐渐消磨了称雄的斗志,曾经合纵讨伐业国争雄逐鹿的事迹也已成为泡影,现在不过是想偏安一隅的昏聩君王罢了。
“幺妃醒着吗?”医官向外走,听见身后齐王对宫人的问话。
齐王的语气小心,生怕搅乱了夏幺幺的清净。
医官低头,眼底划过一分厌恶。醉生梦死,沉迷美色,猪狗当道,这齐国昏聩的君王让齐国黎民受了不少苦难。
“......”
齐宫之外,是繁华的临淄之城。一行大臣文士从宫门内走出,为首之人,肤色白皙,儒雅博带。大臣们若有若无的,以这名男子为中心。
经些许寒暄,众人辞别于宫门外。
玉肤翩跹郎君,温和歉意:“家父身体抱恙,只能由我暂替家父之事,还望众位莫要嫌弃我才疏智浅。”
其余人立马道:“裴公子才华出众,能与裴公子一同共事,是我等幸事。”
裴声行低眸微笑,不再推辞。过度谦让,反倒不美。
他再次行礼,真诚道:“与诸位共事,自然亦是我之幸事。”
又说:“我等皆是忠心臣子,守护齐国江山,护齐王万年,众位如有异议,请到裴府一叙。”
裴声行春风拂面,笑的温和,却不可小觑,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大臣内心感叹,裴公子不愧是上大夫之子,忠心的保守一派,对齐王的忠心日月可鉴。
因裴声行这句话,大臣们或多或少消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也对,即使齐王越发昏庸,但齐王还未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且齐王由上大夫为首老臣势力支持,裴氏一派根深蒂固,难以铲除,其余势力还应当继续养精蓄锐,不可过度流露锋芒,否则,极易被扣上反臣的名头。
“众位辛苦,回去休息罢。”裴声行温润道。
以此为标志,今日商议之事结束,大臣互相作揖,就此告别。
“公子。”同样也从齐宫内走出的医官迎接裴声行。
医官名贤奴,正是方才在宫中为夏幺幺治伤的那名医官。